悬崖底下,竟是一幅犹如仙境般的景色。
忘忧抬起头望了望,四面都是陡峭的山崖,根本无路可走,若想离开此地只能想办法攀上去。
“虹儿,来擦下脸。”莫一宁拿著沾湿的水的衣裳靠近他。
一下挥开了他的手,忘忧冷冷地说:“我不叫虹儿。”
莫一宁宠溺地笑著问:“那你叫什麽?”
也许是小腿上的楚痛让他脑袋晕眩,也许是莫一宁的笑容太亮眼,让他竟卸下了敌意:“忘忧……”
“好。”莫一宁还是笑著说:“忘忧,来擦脸吧。”
忘忧试图拒绝,还是敌不过他的坚持,只能蹙起眉头任那冰冷的湿意在脸上徘徊。两人亲昵的举动让他心紧了下,立刻推开了莫一宁。
“如果你现在不杀了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忘忧看著他说。
“为什麽?”莫一宁问。
咬住唇,他不想再说,恨的理由太多了。莫一宁也沈默著,眼睛一直看著他,仿佛想把他模样刻进心里。
“饿了吗?我去找点吃的。”莫一宁说完站起身。
忘忧握紧拳头,冲著他吼:“够了!你这算是什麽?是施舍吗?是怜悯吗?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了!”
莫一宁停住脚步,却没回过头来:“你生气的样子还和以前一样。”
一句话堵得忘忧气结,只能恨恨地瞪著他,这些年努力维持的淡然,被莫一宁轻而易举的打破。
“如果要杀我,至少在战场上和我堂堂正正的决战,难道你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本事,所以才会使出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莫一宁顿了下,又说:“不管你是景虹也好,是忘忧也罢,别让我看不起你。”
莫一宁太了解他了,忘忧即使明知道这是激将法,也只能落入他的圈套。
“好,那我就在战场上杀了你!”忘忧咬著牙说。
“好,那我在战场上等著你。”莫一宁说完便离去。
忘忧靠在石壁旁,看著他在不远出采摘苹果,伤了一只手,他的动作有点迟缓和笨拙。这两天来,他们的关系形同水火,但不可否认的是,莫一宁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连现在他靠著的山壁,也早铺上一层柔软的芦苇。
有一种时候,忘忧会卸下那副冷漠的表情,尴尬又为难地看著他。
“我…要……“如此难堪的话他几乎说不下去。
莫一宁却明白他的意思,走过来轻轻架起他的身子,撑住他走到崖边。
“你别看。”忘忧瞪了他一眼,然後动手解下裤腰带。
完事後抬起头,对上他嬉逗的眼神,忘忧脸上顿时涨红成一片。莫一宁却大大方方的弯下腰,帮他把裤腰带系好,动作自然得像是理所当然。
“你这个无耻之徒!”这句话忘忧一天要骂好几次。
他原本折断的腿,在莫一宁照料下好了许多,虽然还不能自如的走动,但是已经不会随时作痛。倒是莫一宁的手,因为一直要照顾他,都没能好好愈合,手掌总是时不时地渗出血来。
第十六章
夜晚是山崖是宁静的,所有飞禽走兽已经归巢,莫一宁会架起火堆,然後烤上两条鱼,这时周围都弥漫著一股香气。也许是今夜的月色特别美,星星挂在天上格外璀灿,忘忧拿出一直收在怀里的竹萧,对著平静无痕的水面吹起来。
忘忧是那种一恨就能恨上一辈子的人,如果没有在无意之中看到那样东西的话,他也认为自己会一直恨著莫一宁。
“你…还留著这个干吗?”他盯著那把眼熟的扇子问。
白玉骨,黑桑纸,金漆字,一如当年般新净,看得出来被珍藏得很好。忘忧夺过来拿在手上细细摩擦,轻轻挥一下,扇子遍张开了,淡淡的墨香和纸香也随之散开。
“还给我。”莫一宁黑著脸伸过手来。
忘忧往後一缩,抓紧在手里不放,他不知道为何莫一宁会生气。还记得当初赠这把扇子时说过的话,心里一痛,他便扬手把扇子抛到水里去,反正有些东西留著只会碍眼。
“你……”他没想到骄傲如厮的莫一宁竟会扑到水里去,冷著脸说:“你又何必如此,不过是一把破扇子而已。”
莫一宁捞了起来,顾不得湿了一身的水,紧张地查看著手里的扇子,还好,毕竟是名贵之物,纸上的题字都没化开。
“也许对你来说只是一件旧东西,但是既然已给了我,就容不得你如此糟蹋。”莫一宁瞪著他说。
这些天来莫一宁还是第一次如此大声的对他说话,忘忧看著他把扇子放到潭边的石头上晾晒,自己则坐在旁边。他混身都湿透了,眼神飘忽不定的望著前方,狼狈中带著点颓废,看得忘忧有点心酸。
这夜的风很清,仿佛能一扫所有的抑郁,在悠扬婉转的旋律中,让人不自觉想要微笑。莫一宁静静的听著,圆圆的月亮倒影在水中,不由地想起了那年的元宵节,那个人神采飞扬的模样,直到萧声停止,他才恍然回归神来。
“你看什麽。”忘忧被他炽热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
莫一宁耸耸肩膀,站起来就动手褪自己衣服,引得他立刻瞪大眼睛。
“你要洗澡吗?”莫一宁边往水里走去边问。
见到他死命地摇头,莫一宁笑了下,将褪下的外衣抛到潭边,然後动手脱裤子。火光在映在他健壮的胸肌上,背上布满了一道道疤痕,是这些年战争留下的痕迹。结实的平坦的小腹幽幽泛著水光,当清澈的水沿著他身上的曲线滑落时,那种狂野的性感让忘忧脸快烧了起来。
当右手碰到水时,他的眉头不由轻蹙了下,忘忧咬咬唇,撑起身子脚步不稳地走过去。
“别乱动!”莫一宁制止他。
忘忧却涨红著脸慢慢走到水中,撇过头不去看他,却拿起布沾湿了水帮他擦自己擦不到的後背。莫一宁僵了下,用手扣住他的腰,让他受伤的脚站得没那麽吃力。
“我…我只是不想白白受人恩惠。”忘忧解释著。
莫一宁带著笑意凝视他,没有说话,腰上的手却更紧了。不经意看到他肩膀上当年自己亲手留下的伤,忘忧忍不住用指尖摸著,心里有点难受。
“没事…不疼了……”莫一宁在他耳边轻声说。
莫一宁温热的气息喷在颈上,让他轻颤了一下,那股久违的空虚和激动燃烧起来。忘忧连忙推开他,深深吸了口气,尽力地平复那炎热的渴望。
“你自己洗。”把湿布丢给他。
想要转过身却被莫一宁抱住,他的动作扬起了一片水花,洒得两人浑身都湿了。感觉到自己的背紧贴著他的胸膛,一个火热而坚硬的东西正顶著他的臀,忘忧顿时心跳快了好几拍,连忙挣扎起来。
“一起洗吧。”莫一宁说完就动手扯他的衣服。
“不!”忘忧立刻反抗。
害怕在这样下去,他真的会狠不下心来杀了他。
见当他惊慌的表情,莫一宁眼神黯然了下,动作轻柔许多:“只是洗澡而已,没你的答应我什麽事也不会干。”
忘忧只能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因为衣服已经湿淋淋的贴在了身上,但他仍强调著:“那里我要自己洗。”
“好。”莫一宁轻轻褪去他的衣物。
当他粗糙的手滑过时,被摸过的肌肤像要烧了起来,忘忧微微喘著气,抑制身体里涌现的阵阵酥麻。
柔柔的月色洒下,让他原本白皙的肌肤流转象牙的光泽,粼粼的水泼在两人身下荡漾开,那精致的轮廓上秀气的眉眼,那修长而匀称的身躯,看在眼里是一幅美得纯粹的画。
大腿内侧敏感的地方被抚过,忘忧咬住唇轻吟:“唔…别碰那里……”
他隐忍的表情和语气,显得那麽没有说服力,莫一宁轻握住他已经尖挺的地方,暧昧地道:“这里也要洗干净才行。”
“不…啊…”来不及说出口的反对,在莫一宁灵巧的左手下转化为呢喃。
在他的挑逗下,忘忧浑身发软,只能半依靠在他的胸膛上,感觉到莫一宁急促的呼吸声就喷在耳边。羞耻的地方在他手里成了玩具,手指像是顽皮的孩子,兴致勃勃地揉捏跳动著。
即使两年的清修,也不能他抹去骨子里叛逆自我的天性,忘忧喘著气,抓住了他手臂说:“给我……”
原本只是想要让他舒坦的莫一宁,听到这两个字时艰辛维持的理智立刻崩溃,俯下头就在他修长如碧藕的脖子上啃咬起来。微微刺痛後升起的是战栗的快感,前面的尖挺被他握在手中揉搓,另一个火热而坚硬的硕大,正在那股间摩擦著,光是这样已经让忘忧有种就要死去的感觉。
刚是在那如丝绸上的肌肤摩擦,远远不能解决莫一宁的饥渴,他想要进入到一个更深,更热的地方,被忘忧的身体紧紧包裹著,深到仿佛能刺探到他的心跳。
“你确定吗?”莫一宁趁还有一分清醒时问,他不想再伤害怀里的人,哪怕一分一毫。
“废话!”忘忧沙哑地道。
得到了他的肯定,莫一宁把他抱到一旁的边岸,让忘忧的双手撑在大石上,然後用手掰开他的臀,慢慢将的火热推进他的身体里。
“啊…啊……”被异物侵入的涨痛让忘忧仰起了头。
感觉到他难受,莫一宁稍微退出来一点,在他刚松懈下来时再一股作气地刺进去。还好两人的下身泡在水中,虽然涨痛却并未让忘忧受伤,只是好一会儿只能不停地颤抖。
舌尖在他敏感的背肌上舔过,忘忧咬住唇,双眼蒙上一层水雾。莫一宁托起他受伤的腿,另一手环住他的腰,然後把自己顶入他身体里最深的地方。
“唔……”两人几乎是同时呻吟了声。
水拍打在肌肤上,啪啪声的作响,节奏越来越快。一圈又一圈涟漪在身下荡漾开去。夜色下,无人的崖底,是只属於他们自己的世界,两人忘情地感受著彼此,仿佛像是盘踞在山峦上的藤蔓,抵死的缠绵在一起。
“啊啊啊………”朦胧地,忘忧听到一串极淫媚长吟,一声比一声豔冶,好像灵魂在喘息。
那声音,竟然是自己的,一声声、一串串的从自己的口中逸出,不可置信……
莫一宁也不懂,为何会如此渴望他,身体里的每滴血,毛孔里的每根毛发,都在呐喊著,尖叫著,甚至是疯狂的需要他。
明明已经抱在了怀里,明明已经占据著他的身体,可还是不够。莫一宁低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狠狠地,凶残地,尝到了甘甜的血味才明白。
原来是恨不得吃下他,让他化为自己的骨血,融到身体里成为自己的一部分。这时,什麽炎国沙国,什麽江山朝代,他统统都抛到了九天之外。
只想要他,要他,只要他就够了……
“你刚才咬我!”忘忧愤怒的指责著。
莫一宁帮他擦拭著身上的水滴,忍不住又在他颈上轻咬了一口道:“要不要让你咬回来?”
如情人间亲昵的情话,让忘忧顿时心中警铃大作,看著他问:“我们是敌人对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莫一宁只能点点头,继续帮他擦干身体。
“那…离开这以後…我们……”忘忧觉得脑中有点乱。
“再过几天,等我的手上的伤好点了就上去。”莫一宁把自己的披风围在他身上,然後说:“到时,战场见。”
听完他的话忘忧仿佛松了口气,可心却像是被揪著,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背过身不再看他:“我要睡了。”
这个男人,他曾经爱过他,嫁过他,恨过他,如今却不知道怎麽面对他。莫一宁原本想伸手把他捞进怀里,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想让他再为难自己。
两人分别挨著崖壁而睡,中间隔了个火堆,这距离是咫尺,却也是天涯。
最後这四天里,他们的关系仿佛更近了一步,目光会随著对方的身影移走,夜晚会悱恻地缠绵在一起。时而像情人般温柔地拥抱,时而像野兽般撕咬,每一天都仿佛像接近末日。
“我要在上面!”忘忧第无数次强调。
最後这一夜,莫一宁反常地没推三阻四,而是趴到了芦苇席上。
忘忧顿时楞住,有种脱离现实的感觉,这个骄傲而内敛的男人,竟然会以这种羞耻的姿势出现在自己眼前。不同於自己的白皙,莫一宁的肌肤是古铜色的,一块块肌肉紧密的结合著,刻画出他健美的曲线。
被他看得不自在,莫一宁别过脸去低吼:“看够了吗?要是个男人就快来!”
他带著羞恼的语气让忘忧不由地笑了,上前去抱住他的腰:“等下就让你见识下我是不是男人!”
这些天里第一次出现的笑脸让莫一宁看得失了神,耳根慢慢地红了,咬咬牙把憋屈吞进肚子里,为了这个笑,他值了。
知道第一次的痛苦,忘忧用手指轻轻试探地伸进去,感觉到他突然一抖,那里有点抗拒地收紧著。他又加了一根手指,温柔地松弛著他因为练武紧绷的肌肉,便听到莫一宁刻意压抑呻吟声。
“舒服吗?”忘忧坏坏地朝他耳边吹著气。
“难受。”莫一宁没好气地说。
忘忧怔了下,困惑地道:“为什麽我觉得还挺不错……”
“哈哈哈哈!”莫一宁被他逗得乐了,趴在那很没形象的大笑起来:“所以你天生就适合在下面!”
顿时他用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忘忧气红了脸,把手指抽了回来,然後扣住他的腰狠狠地往里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