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划到她腰间,淡淡说:“打球时的姿势很优美;看得出你的腰身很柔韧,可以弯成那样的角度!”
许瞳会意。他其实不过在暗示她并没有怀孕而已。
笑一笑,她挑挑眉回应他,“谁叫我天生丽质,骨骼惊奇,没有办法!”
顾辰嗤的一笑,“这一次又在扮演什么角色骗人?又是谁病了缺钱花?怎么这样饥不择食,连那么花心的主都要招惹!”他说得仿佛漫不经心,一个又一个问题却尖锐犀利。
许瞳和他一样,全似漫不经心一般地答:“只有他花心吗?坊间倒是有传说,你们两个不相伯仲的;想想看,其实他花心也挺不错的,今天喜欢我就待在我身边,明天喜欢上别人了就找别人去,彼此间不会拖泥带水没完没了的纠缠,这样多痛快!”
顾辰闻声不由眯起双眼来。
明明是面无表情的脸,却无端散发出非常不悦的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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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瞳看着他,忽然问:“你好像说过不放过我。”
顾辰嗤地一笑,“看来我没有动作,似乎让你很失望;难道说,你一直在惦念着,要我别放过你?”他尾音轻扬,声音听上去竟似有几许暧昧不明的缭绕味道。
许瞳“切”一声,“自大!我是好奇顾总您这次的招数究竟能有多狠绝,这一回到底又有什么样的新点子用来整治我,真是让人拭目以待!”
顾辰不动声色,“别着急,不会让你失望。我没动作,不过是因为我在考虑着该用怎样的方法可以让你一辈子都无法逃脱!”他尾音旖旎,有些阴绵感觉,让许瞳不由轻怔。
“呵!你就这么笃定我没有怀孕?也许我肚子里已经在孕育一颗小小胚胎了也说不定!”
顾辰悠然微笑,“怎么可能?瑶瑶,既然我知道你的生理期,那么那天晚上是你的排卵期,我自然也算得出来!”
许瞳的心不由“咚”地一跳。
忽然想起那晚半睡半醒间,他似乎起来一次。当时朦胧中以为他是去厕所,现在仔细回想,似乎还隐隐听到他的说话声。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不可能的。应该是在同谁打着电话。
许瞳心里“霍”地一下变得通明起来, “那杯水!” 她看着顾辰不禁有些吃惊地低声叫出来:“你在那杯水里,溶了事后药?!”
顾辰笑容里现出隐隐得意,不言不语,以沉默给出肯定答复。
许瞳瞪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顷刻间,她心头如翻滚过惊涛骇浪。
原来哪怕机关算尽,到头来也不过是着了人家的道!
正暗自心潮汹涌,耳边忽然听到有人叫顾辰:“顾总,您该吃药了!我来给您送药!”
许瞳应声转头看。不知什么时候,顾辰的助手已经站在他们两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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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从助手手里接过药丸和水杯,一仰头把药和水吞下。
服过药把水杯交还给助手,他淡淡吩咐着:“你先回去吧。”说完并不与许瞳打招呼,只飞快瞄她一眼,便转身往丽萨跳艳舞的展台方向走过去。
许瞳看着他背影在心中嗤了一声。
是男人总会好色。
鄙夷过后,不禁又有些疑惑。
他究竟得了什么病?这样严重,竟然还得助手把药送来这里按时地服?
疑惑归疑惑,她并不打算跟他助手去八卦他的病情;那样去做的话,就好像她有多关心他似的。
许瞳转过身去,打算走开;却被顾辰的助手从身后叫住。
“许小姐,可不可以请您稍等一下!”
许瞳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她,“找我有事?”
助手对她点头微笑,“许小姐,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过去那边陪我喝杯东西?我有几句话想对您说,可以吗?”
许瞳挑挑眉,有些奇怪,“你有话,”她指了指自己鼻子,“想对‘我’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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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吧台找了两个相邻的位子坐下,许瞳和顾辰的助手每人点了一杯橘子水。
吸了两口,许瞳问:“不知道郑秘书找我想说些什么?”
助手满脸惊奇,“许小姐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许瞳微笑,“以前我们见过的,还记得吗?在锦绣广场那一次。我记得当时顾辰打电话时叫的是‘郑秘书’!”
郑秘书笑起来,真心称赞:“许小姐真是有心人,不仅能够注意细节,记性也好!”顿一顿后,她开始步入正题,“不瞒许小姐,我是裙带关系进的公司,说起来我算是顾总远房表姐,我和我家里人一直受着老顾总的恩惠,我一毕业就被安排进顾氏工作,很快被提拔到特别助理秘书的位置。这个位置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可以说是主子的心腹,因为得顾总信任不受避忌,我总是知道许多别人无从知道的事情。三十岁以前可以做到这样高度,可以说我对顾氏父子充满感恩。知恩应该图报,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假如没有这层关系,或许今天我就不会跑来和您多嘴了。”
许瞳有些纳闷,“郑秘书,有话只管说就好,不用这样客气的。”
郑秘书润润喉咙,开始娓娓道来。
“其实我今天想对许小姐说的是,有些事情,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可能有些出入;我想告诉您,我知道的才是事实真相,您知道的也许只是会导致彼此误会加深、心结加厚的主观臆断;而至于我们顾总,我想他明明是想您知道真相的,却偏偏又假装成毫不在乎的样子!所以说我觉得……你们俩还真是别扭到家的两个人!”
许瞳不禁挑眉,“真相?主观臆断?别扭?”语气中充满诸多不解和疑问。
郑秘书笑一笑,对她逐一解释起来。
“许小姐,我想也许应该让您知道一件事。前一段时间,有天晚上我正在公司里加班,忽然接到顾总电话,他要我帮他买事后紧急避孕药,买完立刻送到酒店去。在电话里他特意嘱咐我两遍,一定要挑对身体损伤最小的那种买。我告诉顾总,事后药这种东西,对女人就没有伤害小的,如果疼惜爱人,就不该采用这种方式避孕。我的话说完,顾总沉默了好一会儿。”
许瞳有些吃惊。她想不到那天晚上还有这样一副场景发生。
“后来呢?”她轻声发问。
郑秘书却说:“我想在这里先插上一句。那晚之前,顾总曾下去工地视察过一个刚刚装修好的工程大楼。从他回来以后,开始浑身发疼发痒,挨了几天情况并不见好转,他就去医院看了医生。医生说他的症状应该是过敏导致的,但是究竟是对什么物质过敏,却一直都没能查清楚。医生给顾总开了几种含激素的抗过敏药物,让他暂时先服用着,看看病情能不能渐渐好转起来。”
郑秘书说到这,许瞳立刻反应过来一些事情。
“他因为过敏服过一些药,所以不能在当晚留下孩子?”难道这才是最根本的初衷?
郑秘书轻轻点点头。
许瞳忽然掀动嘴唇对她问:“郑秘书怎么会想到要和我讲这件事情?你就这么确定,那晚和你们顾总待在一起的人是我?”
郑秘书礼貌地笑一下,“许小姐,或许我这样说您可能不相信,但是这的确是真的——最近一段时间,顾总身边的女人除了您以外没有其她人,就连他的未婚妻,他都没有怎么理睬过。”
许瞳静静地不做声,脑子里面飞快运转着,默默判断着眼前郑秘书的话会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呵呵,看样子许小姐不太相信我所说的话,”郑秘书饮一口橘子水,有些幽幽地说,“前面的话你都有些不信了,那我接下来的话你岂不是更加不信?呵呵,但是不管你信或不信,我都得再一次对您说,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天晚上顾总在听我说完话以后,沉默了一会儿;等再开口时他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问我:‘那些抗过敏的药物对孩子会不会有影响?那个影响和事后紧急避孕药对女人身体所造成的损伤比起来,哪个更严重?’”
许瞳果然在面颊上浮现出犹疑神色。
她的确无法相信,会由他地嘴里问出这样一番为着她好的话来!
“我当时也说不清到底哪个更严重,连忙上网查了一下,又打电话咨询了医院里的专家热线,最后得到的结论是:两者相比的话,还是选择后者的好;毕竟就算忽略那些抗过敏的药物影响不谈,顾总当时究竟对什么物质过敏这一项病因还没有查清楚,实在不宜在那个时候留下孩子。”郑秘书又饮下一口橘子水,看着许瞳微笑说:“就这样,我去药店买了事后药送到酒店交给顾总,然后功成身退!”
说到这里,郑秘书停了下来。
许瞳因为吃惊变得有些怔怔的。她望着郑秘书,好半晌才挤出一丝笑容来,“看样子,我得谢谢郑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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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面颊上很快恢复了淡定模样,可许瞳心里却依然翻腾得有如山洪海啸。
原来那时候,在她正朦胧睡着的时候,他曾经办过这样一件事、这件事还有着这样一番曲直和抉择、而这抉择的出发点说到底竟然会是,为了她好!
一时间,许瞳心头似被什么东西猛地震撼到。
正有些沉迷在自己思绪里无法自拔,耳边却听得郑秘书再次开了口。
“我本以为我可以功成身退,从此以后大家的生活还会一如往常那样和谐美满。可是那晚过后的两天里,很奇怪,顾总的情绪一下子变得非常非常差,整个人都阴沉沉的,特别恐怖。等到了第三天,他的病情突然变得严重,到了医院,医生说病情突然加重极有可能是由情绪不稳定、神经调节体内激素的功能变得紊乱所导致的。他检查了一下顾总的身体情况,发现病情变得有些蹊跷,就由不得顾总不情愿,当场勒令他必须立即住院。”
许瞳听到这里不禁插问一句:“他……前一阵子住过院?”怪不得他并没有找她并给她好看,这样说起来的话,那时候他恐怕都已经自顾无暇了。
“是的!”郑秘书微笑着回答,“顾总前后差不多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开始时病情始终不见好转不说,还反而变得越来越严重,不仅身上发痒长红斑——对了,您刚刚也应该看到顾总手背上有一块红斑了,那是他过敏还没有好利索呢——他当时除了身体发痒和长红斑以外,有时甚至还会头疼头晕和呕吐。可以说多亏顾总平时经常健身,把身体锻炼得很强壮,这次他才能很快出院;这个病假如换成别人,比如说你和我,很可能直到现在依然躺在病床上痛苦呻吟着呢!”
许瞳被她说得轻声一笑,“不错,他的确很壮!”一夜接连翻滚折腾许多次都不成问题。
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把事情想歪了去,许瞳不禁暗中变得有些燥热起来,她极力克制不让自己脸颊变红,无奈耳朵却悄悄染上火烫。
为了掩饰窘态,不想被郑秘书洞察到刚刚闪现在她脑中的龌龊想法,她赶紧低下头含住吸管使劲吸裹起来。
好在郑秘书似乎并没有留意到她的异样,自顾自地往下叙述着:“因为最初时顾总始终不见好,我觉得事情变得有些大条,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正在国外静养的老顾总。老总听到消息以后,立刻从国外带回两位专家,经过会诊,终于诊断出顾总的病因,他是对工地一种特殊的装修材料过敏,另外还有些稀有金属中毒。多亏发现还算及时,否则单凭后面一项,再过几天中毒变深,顾总就回天乏术了!”
听到回天乏术四个字时,许瞳暗暗地有些动容。
原来他的健康状况真的出现问题,但却不是她所猜想的那样,与生|殖系统有关;而是导致他几乎命悬一线的过敏与中毒。
她再一次想起他为什么没有去给自己好看;原来他那时果然已经自顾不暇。
许瞳正这样想着,郑秘书在一旁竟像是能够读懂她心中想法一样,对她轻声说:“许小姐或许会奇怪顾总之前一段时间为什么没有去找您吧?呵呵,因为那时他几乎已经是命悬一线了,除了和病源抗争以外,他当时已经再顾不上其他事情!”
许瞳皱一皱眉,回应郑秘书说:“其实他来不来找我,无论对他还是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郑秘书实在没有必要为他同我做这样一番解释。”
郑秘书轻笑摇头,“怎么会无所谓呢?起码,我知道对于顾总来说,一定不是无所谓的!许小姐请您继续听我说下去,等您听完下面我将说的这件事以后,您再重新判断一下,那一番解释是不是真的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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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秘书接下来对许瞳讲述了这样一件事情。
在顾辰住院期间,有一天她去送报表给顾辰签字,签完以后便坐在一旁角落里整理单据。
不久后顾辰的父亲顾仁延来看儿子,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起来。
顾仁延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郑秘书。而顾辰也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警惕性大大下降,跟父亲说起话来以后,他居然忘记在病房角落还有着另外一个人存在。
以为室内只有父子两人,于是顾辰对自己老父并不忌惮地问出令他有些迷惘地心底疑惑。
“在我以为我治不好的时候,心里很想见到一个人,之前我想狠狠教训她给她好看,可是那一刻却只想看看她,再也狠不下心去做什么。老爸你说这到底是什么缘故?”
顾仁延呵呵一笑,缓缓作答:“还能有什么缘故?不论这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敢说你是爱上人家了!异性倒还好些;同性的话……小子,给我当心,我活着一天,顾氏家族就断然不会容许你与同性相爱结婚!”
顾辰对老父话里那番猜测并不加理睬;他皱着眉,似思考着什么,好一会儿以后才再一次幽幽开口:“那么老爸你说,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女人会为一个男人生孩子?”
顾仁延想也不想地即刻便说:“在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如果一个女人还肯在青春盛放的时候去为一个男人生孩子的话,只会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她爱上了你的钱;要么是她爱上了你的人!”
听完老父的回答,顾辰连忙问:“只有这两种可能吗?会不会还有第三种?比如说,因为怨恨一个男人,于是想要利用他的孩子来作为报复他的手段!’
顾仁延一面摇头一面笑,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好玩笑话一样。他告诉顾辰:“想要报复一个人,用什么样的手段不好?一定要用孩子吗?自古以来,哪个孩子不是为娘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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