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形,似乎不是她所想要的。
“呃。。。皇上多虑了。洛凉并非是想念家国,也并非是想在皇宫里以这种卑劣的手段与其它夫君们争谋皇上的恩宠,洛凉只是身子不适,遂胃口不佳,可能是长途路远,尚未缓回神来。”
呵!呵呵!
二皇子躬身回答着女皇的问题,眉峰撩起清凉的冷淡,只觉头顶上方吹过一阵冷气,好冷的笑话。
开什么玩笑?
居然说他是为了得到她的注意?
他若是想,新婚之夜就不会睡在偏殿,直接把她拿下了,还用得等到今日饿着肚子在这里吗?
女皇这思想,是不是有点忒自大超前了?
完全就她一个人独大滴?凰笞王爷不作数么?
在他的心里,不论是思想上的出发动机还是身体上的超越情感的行为,那都是以凰笞王爷为基准滴~
要不是在梦里梦到了凰笞王爷,他才不会回应她!
“呵呵,是么?看来确是朕的想法有些多虑了。朕已经派他们准备好了膳食,即使再不合乎胃口,也多少食一些吧。明日朕派人去暄昭的皇宫里向永和国君亲自借一位御膳师过来,专们负责你的饮食,你意下如何?”
默默被二皇子撞了个软钉子,女皇虽然嘴上说着不介意,心里多少还是在乎些的。
身在凰凤后宫,不为了引得她的注意,难道还是为了引得别人的注意么?
这种话,说出来谁会相信?
嫁入皇宫里的男子,有谁不想争得她的宠爱?
都是骗人的假相吧?
见惯了宫里争风斗宠的男子们,女皇自是也了解一些男子们当着她的面是如何温婉淑德,可是在她的背后,却是不让于人的两面性格,说不定眼前的这名小小少年,也是藏了那样的心思不想失了他在她心中的形象?
很有可能喔~
这样一想,女皇自我认为的还比较满意,也觉得像是那么回事,心里的介意,稍微减缓了一点。
、一声静匿的轻叹
“嗯?能替洛凉请位暄昭的膳房师傅?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洛凉先在这里谢过皇上了。”
如果能从暄昭请位膳房师傅来,以父亲母亲的那般聪明头脑,定会安排夜府上的人扮作膳师前来凰凤支援他。
若是果真如此,那他在凰凤也就能得到一些想要知道的消息,不会在深宫里太过寂寞孤单,并且,遇到辛苦的难事,也能有个人说说话了。
二皇子听到女皇的金口玉言,急忙给女皇跪下扣首,多谢女皇的仁爱之心。
“呵呵,起来罢,哪里寻得那么多的礼节。这件事情,明日朕就差人去办,不过你得答应朕,在御膳师傅没有到来之前,至少要保证好生吃饭,不可再像今日这般胡乱,懂么?你是朕的一国皇夫,不许让朕心疼。”
下了床塌,走到二皇子面前,女皇伸手托着二皇子的手臂扶起,把二皇子拥入怀里,轻轻的搂抱着。
“是,是皇上。洛凉饿了,能、能先用膳吗?”
故作羞呢的在女皇的怀里挣了两下,二皇子尴尬的发现,女皇搂着他的力气,虽然是轻轻的,可是他却没有挣开。
凰凤国里的女子,都是这般大力的?
难道要让他在以后防御女皇的时候,动内力么?
那不是要他大打出手?
“呵呵,小馋猫。”
松开搂着二皇子的手臂,女皇在二皇子的额上轻吻一下,觉得似乎不够满足心里的需求,复再二皇子的鼻尖上吻了一下,才放掉二皇子,朝着寝殿的门口吩咐道:“皇夫醒了,上膳吧。”
“多谢皇上。”
接连两吻,吻得二皇子没有准备的本能向旁侧闪躲。
二皇子借着谢意欠身向女皇行礼,拉开两个人之间相处的距离。
“呵呵,有时间来谢朕,不如先去把衣衫整理好吧。这幅衣衫不整的模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喔。”
冰凉的指尖,顺着二皇子的锁骨向下划开,停留在二皇子系错的衣花盘扣上,向里轻轻一推,触碰到二皇子的肌肤,女皇的话里,染着明显的暧‘昧,听在二皇子的耳朵里,只觉得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麻劲儿,不愿回答。
“是,皇上,洛凉这就去整理衣衫。”
女皇的手指,戳在他在胸口下面两‘三寸的地方。
是他炙热肌肤上的一处冰凉,凉得二皇子羞色难当。
留在凰凤后宫里,虽然已经做足了会被女皇触碰的准备,可是这般赤‘裸‘裸的调‘戏和挑逗,还是出乎二皇子能够接收的范围。
似乎比那种掑扯衣服的手段,还要高明,招惹得他心里一颤一颤的,没来由的慌乱不已。
不应该是这种反应的,即使不是内心上那种有关情‘爱的动摇,而是身体本身的自然反应,可是,就算是如此,也不应该被女皇挑起来身子里的欲火的。
他不想背‘叛藏在心中那么久的人儿,感觉那个样子,不像是在背‘叛别人,而是在背‘叛他坚持多年的理想信念,是丢失了他自己的心。
躬着身子退到屏风后面挨个检查着衣衫的花扣襟带有没有出现错差,二皇子靠在屏风的扇面上,呼出一声静匿的轻叹。
、让人期盼的天明
“皇上,这样可以么?是否还有其它不妥善的地方?”
躲在屏风里思前想后,二皇始终觉得与女皇之间,应该做好长时间保持防守战争的准备,不宜短时间内与女皇撕开温柔之下的面纱。
如若与女皇真的吵开架势,不采取友好的态度,女皇很有可能对他强行动武,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虽然二皇子并不担心会搏斗不过女皇,他怎么来讲都是个男人,单就体力方面,他就稳操胜算。
但是,他初嫁凰凤皇宫,暄昭君主那里,一定也会密切注意着凰凤这边的动静,他要是闹出什么传至两国不和的大事件,阻尼了两国联姻定下的和平目标,岂不是将他的父母亲推至砸刀之前,绞绳之下?
暄昭的国君,真是个狡猾至极的人物,乃至他已下嫁女皇,还要以他的父母安危来作交易的条件,逼迫他,不得不暂时消烟熄火,即使万般难处,也要留在凰凤的后宫里,与女皇把盏品茶,赏月观花。
定下为了大局隐忍的决心,二皇子故作正色的调整好心态,一颗颗扣好衣衫上的盘花,围绕成繁锦云秀的高雅花样,打理完毕衣衫,似是带着几分娇羞的揪着衣襟走到女皇面前,拎起腰身两侧的衫花带,在女皇的面前,踩着微小的步子,转开一圈,试着让女皇替他瞧瞧有无错配的地方。
“嗯,美,果真是美。常言暄昭尽出美儿郎,朕之前最喜欢的夫君,也是来自暄昭呢,真是命运里难得的缘分。”
送走一个鸢碧菡,迎来一个夜洛凉。
是上天见怜她夜夜难眠,不忍她独自一人熬着对逝去人儿的相思,所以,重新赠送了一个可以代替那个美人儿的男子,来解开她内心的寂寞吗?
女皇注视着夜洛凉在她的眼里犹如生长在锦花之中的仙子那般,转绕着轻逸飘雅的身影,不禁思念起记忆里久久难以忘怀的美人儿,喜悦的连连颔首。
“洛凉多谢皇上夸奖。”
女皇的眼神,含着深深的痴迷。
那种痴迷,不像是落在他的身上,而迷恋着他。
更像是透过他,在看着某个人的影子,会是谁?
女皇口里说的那位与他同样来自暄昭的‘最喜欢的夫君’,究竟是何等人物,能让女皇如此恋恋不忘?
看来,吃了这顿膳食之后,他便要忙起来有事情可做了。
女皇的凰凤后宫里,似乎有很多有趣的故事,能让他一条条去解开隐藏在其中的迷一样的题底。
或许,在这其中,还能打探出一些能够帮助他渡过难关的消息也说不定?
甚为让人期盼的天明呢!
欠身向女皇拜谢行礼,二皇子站在与女皇不远不近,相隔正好的地方,微躬身躯,收敛起眸内一弯轻浅的笑意。
“呵呵,朕的凉儿好会说话。不枉朕没有白疼了你。过来,坐到朕的身边,劳累一整日,晚膳也没有食得多少,朕也有些生饿了,凉儿不介意多一个人与你同膳吧?”
女皇走到膳桌前坐好,伸手招着二皇子坐到自己的身边,礼貌的出声询问,以示二皇子在其心中的地位,乃是重中之重的重要之人。
、自作多情的想法又来了
“呵,呵呵。”
好冷的笑话~
她老人家都大摇大摆的坐在那里了,他怎么好意思说介意?
那不是明显得摆了她老人家的面子,没事找罚呢么?
他可是懂得眼力见的人,当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像女皇这样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人,就得顺着没有自知之明的那套路走。
不过当然,他暂时还没有招惹她老人家的勇气,所以只能放下自尊与骄傲,卑微的附和忍耐,总有一天,他会光明正大的告诉眼前这个女人,他喜欢的人,不是她,而是远在皇宫之外,远征沙场的那位出世绝尘的潇‘洒王爷。
二皇子美颜含笑,微微抿出些许弯弧,恭顺的回道:“洛凉有幸,能得皇上陪伴同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荣光,皇上不要介意洛凉才好。”
“哈哈哈!朕有凉儿陪着用膳,也是一种难得修来的福气,心情大好,心情大好呐。”
连着两句都是异常愉悦的表态,女皇朗笑三声,笑声传荡整个庚年殿。
“启禀皇上皇夫,膳食已经备好,请皇上皇夫用膳。”
梦初阾领着一批宫侍轻手轻脚的走进寝殿,先是伏身向女皇和二皇子一礼,待女皇允许起身之后,复才禀明菜品备齐,可以当时食用。
由于有女皇身在殿内用膳的原因,虽然此时黑夜已过尽半,但膳房里的厨侍仍然孜孜不倦地做足了心思,呈上八十道菜品。
比之中午,不论是从菜品的着色花样上,还是从菜料选材,以及菜食口味上,都比中午和晚上的膳食配备精良,高贵尤甚。
“呃。。夜宵,也这么多的菜品?”
望着一道道呈上来的膳食,二皇子露出迷惑不解的模样,瞅着膳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以为,中午和晚上的选菜已经很好了。
可是为什么,即使是夜宵,都准备的跟正餐一样,难道是因为女皇驾临,自然要收拾些不能让女皇吃食不如意的场面?
那他不就是借了女皇的光?
“呵呵,凉儿,你是朕的皇夫,与朕同尊。此等菜色,也仅算是勉强能够符合为君者的标准。等朕闲下时间没有那么多国事需要处理了,就替你准备一次迎新宴,用以弥补昨夜朕洒醉失常,冷落于你的过失,也能让朕的心,不再内疚于你。”
想来昨夜里的酒醉,若是看清楚了玉珠帘下的人儿模样,她定当少饮一些,不会放任自己一醉不醒,忘了正紧该做的要事。
女皇对自己没有及时享受到与美人儿肌肤之亲的过错,非常后悔。
也是怪她,只一心念着没了的人儿,却忽略了活在她的身边,离着她最近的人儿,她的凉儿。
“呵呵。。皇上您多虑了。洛凉自小所受的教德,乃是懂行事,知行事,先行智者之事,而后成智者之师。皇上日理万机,难得有消闲的时候,昨个虽然是洛凉嫁入宫内,但是若能让皇上得以适当放松,自然也是洛凉乐于见到,还忘皇上勿要挂怀,洛凉明白皇上心意就好。”
女皇她老人家自作多情的想法又来了是不是?
谁稀罕她的内疚,谁需要她老人来弥补啊?
那种一厢情愿的事情,还是少做些为妙咯~
相反于言语中的温顺,二皇子在心中非常不领情的哼着。
、在背后派人监视着他
“喔?是这样子的?暄昭果然礼仪之邦,深识德教授戒,越发入得朕眼,越发讨得朕欢心。起筷吧,需要朕为你取食吗?”
眼前的男子,就跟离去的那个人儿一样,温婉可人,懂善识礼,永远都是一副把她奉为尊人的样子。
但是,内心的想法,骨子里的倔犟,是否又真如话语里所言表的,那般同时同真,是真真正正的对她恭顺的?
并不是女皇生性多疑,不喜相信他人。
只是女皇只觉得,暄昭的男人,似乎都是那种属于外柔内刚的秉性男子,他恭顺的待你,或许,根本就不是从内心而发的。
那时常闪烁在眼神里的忧郁,好像,那种忧郁才是暄昭男人骨子里的根本,是陷入骨髓里的深刻,像天上的流星一般,虽然会经历过无数个日夜的黑暗,但总会有划过天空散出那么璀璨光茫的一天。
而后,方是遗留下来的,刻骨铭心的悔恨。
任凭她想全力去抓住,但无论她如何努力,如何去争取,都抓不住那颗遥远达至天际的流星尾巴。
只能眼睁睁看着流星在她眼前划过,而她,全然没有反击,夺回的力气。
这样让她为之疯狂,为之喜怒无常的男人,就是女皇眼中的暄昭男子。
女皇不知道,此时坐在她身边的,这名远来自暄昭国度,被她封赏的男人,是否也如先前的那名即使让她遍体鳞伤也要去追寻的男子一样,身上会有着让她深深为之锲而不舍的男人魅力,值得她去追逐,去守护。
如此没有未来的答案,让她在与他的一步步走过中,慢慢拭目以待吧~
端起食盘,女皇也没有等着二皇子回答,便逐个替二皇子挑选着或许有兴趣尝来的膳食,一碟碟的送到二皇子面前,可是出奇的,女皇子挑选的膳食,居然全是二皇子由于个人喜好而动筷品尝过的。
“皇上,您怎么会知道。。”
奇怪的事情年年有,今年貌似特别多。
二皇子蒙着眼神望向摆在自己面前的膳食,难以置信,女皇挑选的,怎么会全是他今天动过筷子的膳食?
难道女皇在背后派人监视着他?
这个庚年殿,看来也不是太安全啊~
不过说来也对,整个凰凤女国都在女皇眼皮子底下来回转悠,更何况一座小小的凰凤后宫了,当然也是不在话下被女皇统罩在权势里,他若是想做些不如女皇意思的事情,需得做些更加防范的准备才好。
“嗯?知道凉儿你喜欢吃哪道膳品么?呵呵,这是朕的秘密,在朕的面前,你就乖乖的吃吧,饿了一整天,总是咬棉花,可是不对的哟~”
她娶回来的凰凤皇夫,自是深得她的重视。
一日三餐,都食过什么,动过几次筷子,喝过几口汤,说过几次想家的话,换过几次身上的衣衫,撑开过几次晚风吹来的窗口,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专人负责向她报禀。
不然,她怎么会有兴趣在夜晚临驾庚年殿?
就是听了回来报禀的人说着有关于她这位皇夫的各种好玩的趣事,才吸引了她想要了解这个男人的想法。
若是她没有前来,想必定会落下一段永生难忘的好看画面。
论起咬棉花来,女皇还是觉得看现场,要比听闻,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