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来绒裘、折伞,小侍扶着美貌男子坐上软轿,吩咐轿夫去陈氏医馆。
一主一仆两个人,在没有通知任何护卫的情况下,怀着善良美好的心态,偷偷从府内的侧门出去,擅自破了凰笞王爷不准守府内院里的人私自出府的步禁令,有说有笑的离开,丝毫没有发现,他们的软轿,在一出府院的时候,就被几名藏匿在府院外守候很久的黑衣人给盯上。
、是个怀孕的女人?
“大哥,你看那轿子用料名贵,取材尽是绸缎锦布,定是条能够收仓入网的大鱼,不能放过啊!”
一名黑衣人站在软轿缓缓驶离的小巷路口,眼睛盯着消失渐远的轿子分析着。
“不错!凰笞王爷那个贱女人,让她好好的凰凤不呆着,非要攻打我龙凉国土,咱们今天就给她点颜色看看,吩咐弟兄们都跟上,盯着那轿子去了何处,快速回来禀报!”
轿子里坐的是何人,他们并没有看到,轿子去了何处,直接能为轿子里是何人而验证身份。
若是个凰女军的将军或是谋士,那他们这次就发大了,或许还能给凰笞王爷造成不小的重创,给凰笞王爷提个教训。
领头的黑衣男子,飞眉圆目,一张极具男人彪悍凶险的硬性面孔,露出残忍凶‘暴的笑容。
“是,大哥!”
黑衣人抱拳行礼,快速离开,其余剩下的黑衣人,分散四路小巷,追着轿子的行踪沿途查去,查回的结果,让领头的黑衣男子大吃一惊。
“孕所?是个怀孕的女人?可有查到其它什么没有?”
凰凤的女人能够怀孕?
怀了孕事还能出来打仗?
而且还把他们武赫守城军打得落花流水,七日溃败,守城沦陷?
“回大哥,查到了,是个极美极美的女人。那珠圆玉润的小脸蛋,白白粉粉,嫩嫩滑滑,简直就是活‘色‘生‘香,诱人伸手去摸上那么一把~哟~忒带劲,想想都来感觉了。”
黑衣人小弟眼前一晃闪过坐进轿子中那好比天人一般的雅致美人儿,身子立马响应号召的挣了起来,硬硬涨涨的,忍憋的难受。
“瞧你那没出息的德行!女人没碰过怎么的?前两天不还抓了一个,你一晚上了多少回自个儿不晓得?还这么一副没沾过荤腥的饿鬼样子?”
领头的黑衣男子瞧瞧黑衣人小弟完全是现实版的硬反应,嘿嘿干笑两声,骂斥一句,挥挥手,命令所有的人等到软轿入了偏巷就下手。
“主子,陈医士怎么说?”
软轿里的人儿,美貌男子抚摸着自己怀有一条小生命的腹部,脸上透着一股身为人父的慈祥,含着淡淡的笑意,沉醉在幸福之中。
小侍坐在美貌男子的身边,感受到美貌男子身上的温暖,好奇的蹲在美貌男子面前,伸人想去摸摸,总是怕怕的不敢触碰。
‘一切安好,皇儿的生命力很强,陈医士说,三个月的孕期,是胎儿最不好管的日子,需要好好调养,不能做重活,不能动武力,千万不能动了胎气,不然等到皇儿来到世上,脾气会很暴躁,不得仁受之心!’
拉着小侍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让小侍也能体会到他的喜悦,美貌男子温婉一笑,在小侍手心写道:‘能感受到她在跳动吗?’
“咚!咚!咚!哇!主子,好强劲的声音喔!小主子将来定是个能为君为王的大英雄!”
掌心传来那个还未出生就很厉害的心跳声,小侍惊奇的感叹,对未来的美好生活,充满期待。
、巷道遇险
“哈!哈!”
小侍的自卖自夸,逗笑了美貌男子,美貌男子重重的点点头,笑容清美似比百花之莲,透着淡淡的平静安雅。
“主子给王爷怀了一个这么聪颍的小主子,王爷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的不得了,说不定仗都不打了,陪主子您回府安胎去咧!哎呀!”
小侍兴高彩烈的幻想着日后可能会有的生活,突然轿身猛的一荡,小侍蹲得不稳,跌在轿板上,他的主子美貌男子和他差不多,被摇晃得身子一荡,紧紧抓着轿窗的格扇才没有跌滚在地,失去身子的重心。
“喂,你们怎么抬的轿子,伤到主子,你们负责任?”
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小侍并没有意识到轿外危险已然悄悄靠近,严声厉色的责问。
“哈哈哈!小美人,你放心,等爷玩‘爽‘了你家主子,自然就会为你家主子负责了喔!快点出来,让小爷们都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绝美惊世的美人儿,把咱们二当家的,给迷个神魂颠倒,一点小功夫都等耐不得了?”
软轿之外,一道夹杂在很多男人卑劣笑声中间的污言秽语传进软轿之内,吓得小侍浑身一抖,爬到美貌男子,颤颤哆哆的小声说道:“主、主子,咱、咱们怕是遇到武赫守城的暴‘民,被盯尾了。怎、怎么办?王爷不在您身边,将军们也不知道您出来,您要是遇了什么不该遇上的事,候儿、候儿一辈子都活不安宁!”
“。。。”
冰清玉洁的面孔上,幸福安美的笑容被轿外的男子言语冲散,美貌男子握着沁出一层薄薄汗水的掌心,神色现出一丝惊慌。
若是平时,只会点皮毛功夫的暴‘民,他是不会害怕的。
可是现在,他有了身孕,大夫刚和他说过,不能使用武力,以免动了胎气,他受伤倒没什么,他只是怕会伤到他的皇儿,该怎么办?
“主子,逃跑吧!一会出了轿子,候儿给您挡着,你就快点跑,跑到有女军巡街的地方,这些暴‘民就不敢出现了。”
危险时刻,小侍抓着美貌男子的手臂,用力点点头,不给美貌男子说话的机会,取了轿中一根挑轿窗用的铁钩藏在袖中,护着美貌男子走出软轿,看到软轿外面围团起得二十几名强壮男子,不由的,吓呆了眼。
身前,是慢慢走向他们,手持铁棒短刀,脸上挂着邪恶笑容的凶残男人们,听他们话里的意思,似乎把美貌男子错认成了美若天仙的女人,谁都想要先行占有享用一把,尝尝天上仙子是怎么样的欲‘色美味。
身后,是没有退路的小巷,装满杂货弃物,想逃,无门。
美貌男子目测了一眼堆积杂物的高度,以他的身手,爬上墙头逃走不成问题,可他的候儿怎么办?
他不能放下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候儿是不是?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敢、敢动守城府的人,你们不要命了是不是?”
黑衣男人们渐渐逼来,小侍护着美貌男子步步后退,撑着胆子牙齿呌缩的问。
、这个姑娘好像是个男人啊
“哈哈!小爷我们动得就是守城府的人,不是守城府的人,咱还不动咧!”
黑衣男子们起哄大笑,对小侍的威胁,完全忽视。
眼前的两位小美人,都是能让人一眼惊奇的美艳仙子,他们这回算是得到好处了。
不过。。。
看这两们美人儿,胸怀平坦无物,身骨不似女人那般玲珑凸翘,面孔美是美到了不可多得的地步,可要是真摸起来,能有手感不?
“大哥,这个姑娘好像是个男人啊!”
眼神在美貌男子身上瞄来瞄去,黑衣人小弟怎么看着,都觉的眼前的美丽女子是个风充翩翩的美艳男子,是消息有误,没认清楚人?
“男人就男人,怕什么!该用都能用!”
领头的黑衣人,一双充满欲渴的狼眸紧紧抓在美貌男子的身上不放,恨不得马上就把美貌男子身上的衣衫撕开扒光,狠狠的压在身下,迫不及待的品尝。
“可不是!咱又不是没抓过清倌,也没见你们哪个原地不动啊!”
女人,男人,只要被束缚住手脚,都是一样的美滋美味。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呗!
“哈哈哈!就是就是!还是三哥说的对!”
黑衣男人们在倾刻之间,就把关于性别的问题,商谈达成一致!
美貌男子听到黑衣男子们的谈话,余光淡泛,粼如嶙峋,暗暗藏着股寒气腾腾的杀气。
不知所谓的愚民,枉他一心垂怜苍生无辜,屡次谏言给王爷请求饶恕这些失去家户的可怜之人,未料想,有朝一日,他竟然会落在这帮可怜之人的手里,任他们肆意羞辱,让他情何以堪?让他自以为傲的仁德善心,何以自持?
不怪那句话说的好,聪明反被聪明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处!
“大哥,你看到没?小美人好像生怒了咧?瞧他那一双清澈比得上武赫溪涧的孤傲眸子,哎呦,瞅得我脚都站不稳了,想快点扑上去啊!哈哈!”
“哈哈哈!”
黑衣男子们三哄而笑,笑得小巷子里,闹声轰轰,笑乱了套。
“你、你、你们。。”
小侍看出眼前的黑衣男人们对自己主子的贪念垂涎,紧张的说不出来话语。
主子待他亲如家人,恩重如山,十几年如一日的好,他不能让主子就这么受到欺凌了,决对不能。
“主子,你快跑!候儿和他们拼了!”
握住袖里的铁钩,面容上扬起一份誓死如归的勇敢,小侍一把推着美貌男子爬上巷末的杂物堆,反身向黑衣男子们冲去。
“候。。。”
伸手抓住一缕空散的气息,美貌男子踩着杂物堆没有向上攀爬,望着步子跑起来打弯的小侍背影,怔怔的喊着。
“想逃?没那么容易!给我追!”
领头的黑衣人看到美貌男子想要爬上巷墙翻跃逃走,不再哄笑,扯着嗓子大吼下令。
“主子,候儿可能没机会陪小主子长大,看小主子独领君候将相了,主子,等小主子出生了,一定要告诉小主子,候儿喜欢他!主子快逃!再不逃,就没时间了!”
手中的铁钩朝着迎面扑来的一名黑衣男子大力甩扔,小侍着急的催促。
、小姐不是说不去看的?
“啊!”
铁钩扎到那名黑衣男子的眼睛上,戳出一个血洞,黑衣男子扯出铁钩走向小侍,血淋淋的手腕上,拎着那根穿着眼珠子的铁钩。
“妈的!赔小爷的眼睛!我今天不把你的眼睛抠出来按在小爷身上,小爷就跟你姓!”
铁棒,染血,一棒挥在不懂武功的小侍身上,血花横飞,小侍软着身子倒在地上。
“候。。”
二十多名追过来的黑衣男子就快赶到美貌男子的面前,美貌男子望了一眼倒在血泊里被那名黑衣男子狠狠踹着脸面的候儿,美眸里划下一抹晶莹的泪水。
“主子,快逃!快。。逃!”
血水里的小侍,面脸已被踹得模糊不清,只有在血色中传来的微弱气息,零零碎碎的叨念着让美貌男子快速离开的话语。
“等。。。我。。回。。来。。”
伸出小拇指朝着小侍的方向打着勾划,美貌男子踩着弃物攀住墙砖,翻上巷墙,不见了身影。
“白费了功夫!”
领头的黑衣人追不到美貌男子,返身折回到一身是血的小侍前,抬脚踢踢小侍的身子,怒目一暗,吼斥道:“活着没?”
“回大哥,被三哥打得已经断气了。”
躺在地上的身骨,软绵绵的没有回应,黑衣人小弟放手指在小侍鼻间,气息微弱的感觉不到。
“那还不走?留在这里等着被抓?”
守城府不比野地荒郊,死了人随便埋了也没有人轻易能找到,在城里军‘队管辖的地方,还是少耽搁些时间为妙。
领头的黑衣人收刀入鞘,带着唉声叹气没把大鱼逮到手的黑衣男子们快速离去。
“该。。该死。。伤了主子。。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细弱的声音,在黑衣人们都离开之后,喏喏的传出,倒在血泊里的人儿,染着血滴的手指,不肯屈服的动了动,打着身下快要凝成血湖的波面,泛起圈圈涟漪。
“小姐,巷子口里好像有动静呢,要停轿吗?”
官轿一顶,路过巷子的边口,小丫鬟听到巷子里传出像野猫似的声音,禀告给轿子里坐着的女主子。
“不用!”
窗纱未挑,轿帘未开,一道生冷强势的少女声音,淡淡说着。
“是,小姐。”
小丫鬟得到自家小姐的回复,隔着轿身在外微欠身低首尊令,示意轿夫当下起程。
轿子行进几许,轿内突然传出两声敲打轿窗的声音。
“小姐,怎么了?”
官轿乍停,小丫鬟不解的问。
“去瞧瞧!”
冰凉的话音,漫出河海山川的大气味道,玉酥般白洁干净的小手揭开轿帘挂在轿勾之上,一名身穿纯白水纱棉质的水灵少女,冰眸澈清似月,两眉秀如山黛,俏鼻挺美,丰满圆润的唇瓣,玉立如刻。
少女周身泛着严寒之气,走出官轿,露在水纱袖外的手臂上,刺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碧绿色飞鸟,飞鸟盘旋绕成的花纹字,是一个繁体的‘段’字。
“小姐不是说不去看的?怎么又改了主意?”
小丫鬟扶着少女站在轿外,娇眉一蹙,闹起了小别扭。
、多嘴!还不带路!
“多嘴!还不带路!”
少女人如其声,冰凉淡薄,月眸如雾,沉淀着几缕看不出思绪的烟云,轻声喝斥。
“是,小姐!”
撇撇小嘴,小丫鬟扶着少女走在前面带路,轿夫原地等候,少女身侧随行十名左右的官家护卫,走进小巷里不出半个时辰返回,少女的怀里,抱着名面目全飞,空留一丝气息尚存的少年钻进轿内,悄然离开。
少女的官轿驶离不久,一队凰女骑军穿过繁闹的市集直奔小巷深处,焦急的寻找着。
“慕将军,没有找到王夫所说的人,整条巷子,只有一滩血水,应该是暴‘民做了手段处理了。”
一名女军,肩上的军徽是副将,指挥着人在巷口里找了大半个时辰,回来向一名等候在巷外眉目俊美,身姿飘逸秀雅的绝‘色男子禀告。
“王夫,您的意思。。”
绝色男子骑在马上,侧眸回首,说话的方向朝对着一顶随在马骑后的软轿。
“啊!!!”
软轿里,一声悲哀至极的喊吼划破很少有路人经过的宁静巷路,软轿里突然冲出一名美貌男子疯狂的跑进小巷里,跪在地上的血水面前,咚的一声,磕了一个响头,伏地不起。
“谢。。谢。。”
闷燥疼痛的胸口,美貌男子磕得额头染上红印,伤心不已。
“王夫,起来吧!地面上沾了凉气,伤到您腹中的小主子,如何是好?待明日王爷从军营回来,本将就将此事上报给王爷,多赏些财钱给他的家人吧!您看可否?”
慕本堂扶起美貌男子,掏出怀里的绣帕按上美貌男子冒了血点的额头,沉声说道。
“不。。”
泫泪似珠,连落成雨。
美貌男子拂袖擦干,拉起慕本堂的手,写着:‘王爷日理万机,与龙凉战势似火燎急,我不能在这种时候让王爷分心,我不能拖累王爷。候儿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你切勿告诉王爷,免得她忧疼于我,还有,皇儿之事,也暂时不要告诉王爷,等到王爷有空了,我再自行告知。王爷的皇儿,我想亲自和她说。。’
写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