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的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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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的魔妃-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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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仲相思也不知道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相思,你想你的父亲吗?”墨龙皇问道。

“想……想的……”犹豫了一下,仲相思说道。

“既然想,那就应该很希望仲将军可以尽早回国的吧。”

“是……是的……”仲相思结结巴巴的说道,有些难以反应。

“朕对仲将军,也是想念的紧呢,可是近来,秦国怒犯边关,仲将军归国,可是遥遥无期了啊。”墨龙皇轻声一叹。

这一叹,叹进了仲相思的骨子里,好似有人拿着锉刀,在一下一下的磨着她的骨头一般。

秦国怒犯边关,正是因为**甫东窗事发,而**甫之所以东窗事发,则是因为张宽的死。张宽之死……

仲相思此刻早已吓的三魂丢了两魄,她哪里还会不明白这一次墨龙皇召她进攻所谓何事,表面上是在拉家常,实则是在敲打。

如若她一言不合乎墨龙皇的心意,那么,不仅仅是她要死,就连仲无欢,也会随之被抛弃,任由在秦国境内郁郁而死。

想到这里,仲相思浑身上下冷汗顿时如泉水一般的往外冒,她脸色一片煞白,跪倒在地上,磕头不止:“臣女最该万死,还请皇上降罪!”

“哦,你怎么了?”墨龙皇轻声说道,笑的威严而戏谑。

仲相思哪敢隐瞒,飞快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她四肢伏地,极尽虔诚,不敢有一丝的动弹。

良久,墨龙皇的声音传来:“出去吧。”

“是……是……”

仲相思本来以为自己是要死了,哪里想到墨龙皇竟然会如此轻易就放过自己,一时间彷如做了一场不真实的梦。

她用力咬了咬舌头,确定这不是在做梦,赶紧伏着身体,狼狈离开。

墨修竹见着仲相思出来,微微松了一口气,感觉事情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他随之进去,刚刚进门,就是听的墨龙皇拍案而起,一声怒吼:“墨修竹,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

这一声怒吼来的太过突兀,墨修竹的一颗心顷刻间高高悬起,吓的面无人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用力磕头,却是不敢说话。

墨龙皇见他如此,一声冷哼:“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之内,我要看到你给全天下人一个交代,看到楚贝贝平平安安的走出宗人府,不然你就提着头来见朕!”

话音落,墨龙皇起身,大步往门口走去,彼此身体交错而过的时候,墨修竹感受到墨龙皇身上刮来的冷风,他没有抬头,心里却是一声不屑的冷笑。

墨龙皇脚步不停,出了御书房,在曹公公的伺候下,慢慢的往寝宫方向而去。

“皇上,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曹公公有些不解的问道。

墨龙国敛了怒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向天空,那里是天。

都说皇帝乃是天子骄子,可是再大,又如何大的过这上苍。

有些话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没必要说。

“尘儿,帝王之路,素来是一条血腥之路,一路之上,白骨累累。这个人,我不杀,就让他成为你帝王之路上的第一块砺刀石,须知宝剑锋从磨砺出,——杀!”

第73章图穷匕见,墨修竹之死!

张宽死,**甫悬梁自尽,宰相府一门共计二百三十六口人抄家问斩,鞭尸示众,尸体悬挂于城西菜市口刑场之上,宛如一排排挂着的还没完全风干的腊肉。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刺疼了无数人的神经。

墨龙皇已老,虽霸气犹存,锐气却是逐年渐消,谁也不能确定,墨龙皇此次龙颜震怒,是否有杀鸡儆猴,杀一儆百的意味。

一时间,明月城街头,再也听不到关于此事的一句讨论之声,有心的或者是无心的,都是宁愿此事就此完结。

可是,事情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宗人府第二次开堂对张宽一案进行审讯之时,宗人府内,又是来了两个人,墨修竹一身紫衣千疮百孔,浑身上下被血渍染红,而他手里提着的那个黑衣人,更是惨烈,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手脚尽皆打断,眼不能动,嘴不能言,命,悬于一线。

“峫王,你这是……”隐于幕后的宗令大人飘然而出,出声询问。宗令一身白衣胜雪,衣冠如玉,风度翩翩,谁也不曾想到,那个掌控着无数条人命的凶残侩子手,竟是一个如莲如玉的书生。

墨修竹随手将黑衣人扔掷在地上,笑着说道:“宗令大人,恕本王多言,这个才是真正的凶手,你们抓错人了!”

“什么?”白衣宗令眼中掠过一丝震惊之色。

而旁观审讯的官员和民众,也是为之大惊。

这个才是凶手,那么,楚贝贝又是什么?

没有人言语,静悄悄的等待着墨修竹的回应,墨修竹唇角微撇,说道:“人我放这里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想必宗令大人心里有数,不用多言。”

他扔下人就走,根本就不给旁人反应的时间。

白衣宗令看着墨修竹远去的背影,眼中精光闪烁不定,旋即轻声一笑,仰头望天,那里,是皇宫御书房的方向!

墨龙国的天,就是墨龙皇!

……

墨修竹亲自抓捕凶手并送往宗人府的事情在一些势力的压制之下,并未广为风传。

虽然如此,却还是在一些人的心里,惊起了惊骇莫名的浪花。

原本楚云裳和墨染尘的默契,是要让墨修竹自己跳出来,吸引墨龙皇的注意,这才在外面风声四起风起云涌的时候迟迟按兵不动,却是没想到,墨修竹竟然来了这么一手,毋庸置疑,这一切,都是由隐藏于幕后的墨龙皇一手推动。

这让楚云裳和墨染尘心里都是微感不安,无人得知墨龙皇此举是否有别的意图!

宁王府,留芳苑内,暖热潮润的风,缓缓吹入,风,吹乱了楚云裳的发,吹皱了,楚贝贝的心,

楚贝贝梳洗打扮过之后,虽然不复往日的风采,却也稍稍还以三分颜色。

楚贝贝坐在香樟树下,看着楚云裳于秋千之上晃动的人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想。

珠儿端了茶水点心出来,放在楚贝贝的面前,笑着说道:“大小姐,吃点东西吧。”

“嗯,好的。”楚贝贝轻轻点头,她刚出狱,的确是需要多吃点东西。

珠儿又是对楚云裳说道:“小姐,你要不要吃?”

“我减肥。”或许是因为风吹而过的缘故,楚云裳的声音,听起来飘飘渺渺的,一下子就被风吹散了。

楚贝贝不傻,她一见楚云裳如此模样,就是知晓楚云裳有心事,但是很多事情,她也知道,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不该说的,就不要说。

楚贝贝心叹一口气,虽然有一种死后余生的喜悦,更多的,还是一种滋味莫名的沉重。

这个六妹,在太傅府那么多年,从未表现出任何与众不同的一面,可是她一嫁入宁王府,便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彻底颠覆了以往所有的印象,成了一个无人能解的谜。

“她应该活的很不轻松吧?”楚贝贝想起往时在太傅府内的日子,想着楚云裳那疯疯傻傻的模样,在心里暗暗说道。

旋即,她转过身,抓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慢慢咀嚼起来,点心很甜,味道很好,她很喜欢。

这种天光日照,云淡风轻的日子,对她这种几乎死过一次的人,是多么的令人珍惜和敬畏啊。

可是楚云裳,你的心里,可曾有过敬畏呢?

……

楚云裳的确有心事,心事不是来源于楚贝贝,而是源自于墨修竹以及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白衣宗令。

今日里墨修竹带着凶手前往宗人府伏罪,凶手供认不讳,她随后就前往将楚贝贝带了出来,并且和白衣宗令见了一面。

白衣宗令给楚云裳的感觉很奇特,尽管至始至终,白衣宗令只说了一句话,但是仅仅是一句话,却是在楚云裳的脑海里,掀起了万丈波涛。

白衣宗令说:“王妃,不该死的人已经死光了,该死的人,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谁是该死的人,谁是不该死的人,白衣宗令并没有说,他一句话过后,便是飘然而去,留给楚云裳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只是楚云裳心里明白的很,宰相府一门,不过是这一起事件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他们该死,却本不该在这种情况下死去,真正该死的,另有其人。

那个人,白衣宗令知道是谁,墨龙皇也知道是谁,她和墨染尘更是知道。

可是,这个人,到底该怎么死,她还没想好。

想了好一会,楚云裳有点头疼,就是跳下秋千,坐到了楚贝贝的面前,她随手拿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这才说道:“大姐,以后你就住在这里陪着我吧,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也是寂寞无聊的很。”

“好啊。”楚贝贝回答的很快,表情欢快。

楚云裳这才开心了,说道:“那就说定了,你可不许骗我,你应该明白,我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楚云裳了,你要是骗我,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我不骗你。”楚贝贝笑道。

心里温暖的同时,何曾不是有酸涩的滋味悄然划过。

宰相府一门二百三十六口人尽数伏诛,她作为宰相府的儿媳,又能何去何从?

宰相府自然是不能去了,可是,太傅府,能去吗?

不能的!

楚贝贝心里清楚,她目前,根本就没安身之处,只能够待在这里。

楚云裳这么说,不过只是给她一个台阶下,楚云裳如此善解人意,对人心动若烛火,她又何必去说那些矫情的闲话,一来没必要说,二来,楚云裳必然是不喜欢的。

中午,墨染尘过来一起吃了一顿午饭。

午饭过后,楚贝贝很自觉的提出让珠儿陪着她荡秋千,留给楚云裳和墨染尘说话的空间。

楚云裳站在窗户边上,透过那浓密的香樟树枝叶,看着那秋千架上,人影如风,听那笑声不断,她回过头来,对墨染尘说道:“王爷,你说这种悠闲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眉头微微皱起,墨染尘说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楚云裳轻声一笑,说道:“墨龙国很快就要变天了。”

墨染尘听的这话,默然不语,也不知道是默认了还是不屑回应。

楚云裳又是说道:“有些话你如果觉得不方便开口的话,就交给我来说,有些事情,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去做,就交给我来做。这一次,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这个人情,自然是那些关于宰相一门的秘闻。

如若不是墨染尘及时出手,转移外界的注意力,楚云裳或许到现在,还是一个焦头烂额的状态。

“我没说是在帮助你。”墨染尘淡淡的道。

楚云裳呵呵的笑了笑,伸出手去,抚摸上墨染尘的脸,这是一张温良如玉的脸,或许是因为厄毒之体的缘故,墨染尘的体质极为特殊,他的身体,常年都保持着一种极为冰凉的状态,五月的天气,摸上去,有着薄薄的凉意,这凉意透过指尖传来,让人怜惜的同时,也让人迷恋。

她的手一摸上去,墨染尘的眉头就是动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看到楚云裳眼中的柔情,不知为何,心底的那一片涟漪,亦是随之荡漾,终究是没将楚云裳的手拍开。

墨染尘的五官极为立体,却并不硬朗,有着一抹狐魅般的妖娆,肌肤莹润如玉,摸着极为腻滑,让人贪恋。

楚云裳的手,沿着墨染尘五官的线条,一路往上,摸在墨染尘的眉头之上,她的手指,轻轻、轻轻的,将墨染尘的眉头抚平。

旋即,她的视线,倒映在墨染尘的眼中,四目相对,看了好一会,楚云裳这才收回手,双手负在背后,缓缓说道:“有些事情,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那个人,我帮你杀!”

墨染尘没有言语,他看着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女人,看了许久许久,直到眼睛微微发涩,这才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不方便出手。”楚云裳淡淡说道。

“为什么?”墨染尘还是这么一句。

同样的一句话,令的楚云裳心里微微一慌,她别过头去,薄唇紧抿,说不上话来。

墨染尘的情绪小小起伏,他转过楚云裳的身体,抓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爱上我了是吗?”

不知道是一句什么样的话,也不知道问出这话的时候,他是抱有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但是,终究是问出来了。

楚云裳没有立即回答,她也在想,是爱了吗?

一直回避的问题,终究是要有面对的一天,可是,能够确定是爱吗?

只是知晓,和墨染尘在一起,她很心安,那么,为了这份心安,她就应该去做一点事情。

“杀人对我而言,不过小事一件……”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嘴唇,楚云裳干巴巴的说道。

墨染尘却是一声大吼:“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楚云裳干干的笑,假装无辜:“那你要听什么?”

墨染尘就是有些烦躁,愤怒的像是一头狮子,低声咆哮:“楚云裳,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去,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心?”

楚云裳的内心微微苦涩,是啊,她要装到什么时候去?

可是,如果爱了,这个男人了,他会如何?

她想要问,却是问不出口,只得再次别过头去,尽量压抑着语气说道:“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答案,但不是现在。”

墨染尘冷笑,松开了手,“那就不要去为我做事,我也不愿意你为我做任何事,那个人,我留着自己杀!”

“你疯了吗?”楚云裳目瞪口呆。

墨染尘拿手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说道:“是谁疯了,彼此心里有数!”

楚云裳无奈,只得说道:“我不认为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那个人,总归是要死的,你杀还是我杀,有什么必然关系?”

“既然你说没关系,做这种事情岂不是很多余?”墨染尘争锋相对。

“你可以当我是闲极无聊,想做点事情打发时间。”楚云裳努力找借口。

“我可不认为这种事情是用来打发时间的,你可以杀他,但是太傅府一门的安危你可曾想过。”说着,墨染尘拿手指了指秋千架上的楚贝贝,说道:“是不是要让太傅一门步入她的后尘,你才真正的欢喜?”

楚云裳叹息道:“我有一万种方法杀死一个人,并且不会有人怀疑到我的头上,而且你应该知道,真正要那个人死的,是墨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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