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不是,还是假不是,沈诗月,你最好是放聪明一点,难道到这种时候,你还要做无谓的挣扎不成?”
楚云裳一眼盯向沈诗月,眸中火红色的光芒肆虐,这火,是地狱红莲之火,足以焚毁世间一切罪恶,火,从沈诗月的眼底燃烧到心底,悄然蔓延,瞬间让沈诗月神飞魄裂。
“啊……不要烧我,我不想死,我承认,毒是我下的,可是我也没想到会毒死这些人啊,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别烧我,我不想死啊……”
尖亢的声音,刺破众人的耳膜,盘旋于宁王府门口,久久不散,这声音,落入众人的耳里,众人都是吓一大跳,显然没想到为什么沈诗月会变成这样子。
沈诗月好似失去了心智一般,跪倒在地上,双手撑地,砰砰……砰砰的不停的磕头,磕的头破血流,可是她自己却是毫无知觉,只是一个劲的重复着磕头的动作,永不停止。
“这是怎么回事?”墨飞心头一阵疑惑,亦是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边上的粉衣女人和黄衣女人,也是变得惨无人色,跟着沈诗月一起,磕起头来。
“砰砰……砰砰……”
楚云裳看着三个女人丑态毕露的模样,一声冷哼,对墨飞说道:“一切都明晓了,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这……墨飞有些为难。”
楚云裳便不再理会他,面向众人,声音不高不低的说道:“大家应该都是看在眼里的吧,现在,事情的真相出来了,害死你们的亲人的,不是宁王,根不是宁王府,而是这几个女人,你们说,该怎么处理。”
“杀了她们!”
随着一个人起头,众人均是大声吼叫起来。
“杀了她们,杀了这些恶毒的女人!”
“杀了她们,血债血偿!”
“杀!”
“杀!”
“杀!”
众人的声音交汇在一起,杀气冲天,震动全城。
不远处一栋茶楼上的萧慎,听的这声音,微微一笑,说道:“楚云裳,没想到你这种粗人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呐。”
更远处一点,一个不为人知的小院子里,一身麻衣的秦书容,忽然抬起头,看向天空,那里是宁王府的方向,他眉头微微一皱,旋即舒展开来,唇角勾起笑了笑,随之无声无息,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阵阵透着杀意的声音,令的墨飞头皮发麻,他略显不安的说道:“王妃,该怎么处置!”
“杀了!”楚云裳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是……”墨飞一阵犹豫。
“我说,杀了,墨飞,难道你想连累宁王府不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楚云裳轻声厉喝。
墨飞心头一震,倏然惊醒,一连死了十多个人,性质实在太过恶劣,若是有人刻意追究的话,定当会给宁王府带来无休无止的麻烦,这种时候,必须要有人站出来,将事情彻底了结,不落下口实让人有机可趁。
而且,沈诗月四人,如果歹毒的心机,本就是死有余辜。
“杀!”墨飞手腕抬起,用力往下一切,从嘴里迸出冰冷的两个字。
“楚云裳,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下令杀我,你不能杀我的,我乃礼部尚书之女,身份显赫,你一个太傅之女,怎能令人杀我。”沈诗月哆嗦着身子,声音尖锐的厉声怒斥。
“杀!”楚云裳冷眼看了她一眼,毫不犹豫的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噗……噗……噗……噗……”
一连四声,长剑刺穿皮肉的声音响起,沈诗月四个女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顿时化作了剑下之鬼,扭动着身体,变成了四具冰冷的尸体。
“死了。”楚云裳看着几具尸体,低声说道。
墨飞没看尸体,而是敛了敛衣袖,好似在春日的阳光下有点冷,他说:“杀了。”
这尸体,也是吓的众人噤若寒蝉,无声再敢开口说话。
四条人命,说杀就杀,不留一点缓冲的余地,亦是不考虑一丝的后果,这种手段,这份魄力,纵观墨龙国全国,又有几人可以做到!
鲜血,从沈诗月几人的身体里缓缓流出,那血流淌到地上,交汇成一条浅浅的溪流,血水,沿着青石地面,一路,往着众人聚集的方向留去。
猩红的血液,刺鼻的腥味,如毒蛇般扭曲着身体而死的四个女人,宛若修罗地狱的一幕,立即,让一些胆子小点的人,大声大声的呕吐起来。
“诸位,凶手宁王府已经代诸位处置了,至于交代,我想,礼部尚书府,御史大夫府,司马府,元士府,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的,现在,我不想看到任何人留在宁王府门口闹事,我给各位十息的时间,十息过后,到底该怎么做,大家自己选择。”
楚云裳说了这话,脸色沉沉的开始报数:“一……”
“二……”
“三……”
才说三声,众人立即作鸟而散,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片刻之间,偌大的宁王府门口,除了沈诗月几人的尸体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人。
楚云裳这时侧过头,对墨飞说道:“刚才带头闹事的人,我想你都看到了吧,现在,看你的表现了。”
“是。”墨飞头冒冷汗的领命,不敢有一丝的轻怠,立即带人前去抓捕。
顷刻之间,浩然危机被楚云裳化解于无形之中,恩威并施之下,众人不但不会有丝毫怨恨,反而还有心存感激。而且,最后楚云裳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是将礼部尚书府等人拖连下水,这份心智手腕,常人岂能做到,此刻的墨飞,又哪里敢忤逆楚云裳的心思。
“可怕,简直是太可怕了,真不知道王爷是从哪里找了这么一个女人,也不知道最终,是幸事,还是祸事!”
楚云裳看着墨飞离去的背影,转身,远远的朝着宁王府内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喃喃自语道:“王爷,事情还没完,不过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的了!”
她刚才没有责问是谁在背后主使,不是忘记了去问,而是刻意不问,因为这些难题,不是她所能处置的,一切,还要看墨染尘的态度!一旦她过的过火,不但无功,反而有过!
“王爷,你迟迟不肯出现,无外乎是想看清楚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我给你交了一份答卷,不知道你满意与否?”
视线收回,楚云裳招呼珠儿,往王府里面走去,与此同时,宁王府书房内,墨染尘丢下了手里的《治国策》,他抬起头,朝着宁王府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书房门窗紧闭,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不过,他还是看了很久,眼神,很认真很认真。旋即,墨染尘衣袖轻拂,带起一阵金属异香,离开了书房,
片刻之后,墨染尘和楚云裳不期而遇……在以往,偌大的宁王府内,若非刻意,根本就不会出现偶遇的情况,楚云裳不想去分辨这是否是墨染尘刻意的行为,她拉着珠儿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他,看着这个故意迟到一步出现的男人,看着他那件一成不变的绯红色衣裳,等到墨染尘抬起头,和她四目相接的时候,她忽然,无声无息的笑了……
下令杀人的楚云裳,好似杀掉的,是几只无关紧要的小猫小狗,无法在心里惊起半点浪花。她面容恬静如水,这时一笑,笑的春光灿烂,笑的云淡风轻,笑的放肆嚣张,也笑的,墨染尘心微微的慌,微微的乱!
第66章王妃的魅惑
在楚云裳的笑容之中,墨染尘先是低下了头,然后又抬起头,忍不住问道:“你在笑什么?”
“我每次杀人之后都会笑,王爷你说,这算不算是个坏毛病?”楚云裳似笑非笑的问道。
“我知道你杀了人,还杀了好几个,但是……”眉头微微皱起,墨染尘的表情微微纠结,然后才道:“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笑的这么得意,难道杀几个人,对你而言是件很得意的事情?”
“杀了该杀之人,自然是很得意的,王爷觉得呢?”楚云裳轻声反问。
墨染尘感觉楚云裳的话句句带刺,顿时沉默,楚云裳见他如此,又是笑了笑,问道:“王爷,我杀了你的侍妾,难道你没话要对我说的吗?”
“说什么呢?”
“随便说什么都行,比如,你此刻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什么都没想,一如你所说的,杀的是该杀之人,你做的很好,我没什么好说的。”墨染尘淡淡的道。
“所以呢,你既然不怪我,那就没我什么事情了对吧?”楚云裳看着墨染尘,歪着脖子,缓缓说道。
“没什么事了。”墨染尘点了点头,似是什么都不在意一般。
“那好,我先回去休息了,不过王爷,我好心提醒你一下,虽然我没什么事了,但是你却有的麻烦了。”这话,又是说的嫣然飞扬,楚云裳带起一阵香气,从墨染尘肩侧飘然而过。
擦肩而过之时,墨染尘下意识的伸手抓了抓,似是要抓住楚云裳,又好似只是单纯的想抓住那股曾让他迷恋过的香气,目送楚云裳越走越远,他缓缓缩回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终究是什么都没能抓住。
正怔忪间,墨飞一路走了过来,恭敬的说道:“王爷,宫里的曹公公来了,陛下让您进宫一趟。”
墨染尘微微点头,自嘲的笑了笑,楚云裳,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麻烦了。
刚才二人之间的闲聊,不过只是插曲,事实上二人都知道这个烂摊子是要有人去收拾的,沈诗月几人的死,可大可小,也需要给各方面一个交代,楚云裳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故意虎头蛇尾,不是处理不好,而是压根就不想去处理,这一点,外人看不明白,墨染尘却是明白的紧。因为,要去做这些事情的那个人,就是他!
走了一段路,珠儿回头看楚云裳一眼,见楚云裳眉头紧锁,不由担心的问道;“小姐,你好像心情不是太好,怎么了。”
“没什么。”楚云裳轻轻摇了摇头。
宁王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墨染尘迟迟没有出现,却是让她这个王妃出面去解决,从墨飞的话语中,表面上是对她的信任,实则,何尝不是在试探?
墨染尘终究是不信任她的,若然今日她处理的不得当引发众怒的话,那么,她或许也是会如同沈诗月几人一样,成为这场风波之中的替死鬼,而墨染尘稳坐钓鱼台,三两下就将事情撇开的干干净净。
可是,既然不想出现,偏偏又在最后的时候出现了呢?
墨染尘,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真的没事吗?”见楚云裳表情不太对劲,珠儿迟疑了一会,又问了一句。
“能有什么事。”楚云裳自嘲一笑,旋即说道:“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废话,本姑奶奶都快要饿死了,赶紧滚滚滚,去洗菜做饭,难不成是要饿死我不成。”
楚云裳龇牙咧嘴,却始终遮不住那从骨子里流露出的淡淡伤感,好好的一句话,竟是有一种被戳中了痛处的气急败坏的感觉。
珠儿终究心思单纯,见她如此,也没多想,嘻嘻一笑,撩着裙子飞快的朝留芳苑方向跑去。
珠儿离开了,楚云裳却步履踟蹰,揉了揉眉心,她没有走去留芳苑,而是转了个身,朝着王府门口走去。
与此同时,峫王府内。
一场莺歌燕舞刚刚落下帷幕,几位来自西域的舞姬,忐忑不安的看着坐在高坐之上的墨修竹,一个个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都滚吧。”墨修竹一摆手,大手一挥,不耐烦的说道。
“是,王爷!”
舞姬们立即心下一喜,走了个干净,墨修竹素来钟爱美色,美妾无数,这些西域舞姬,表面上只是舞娘,实则也都是他的女人,但是此刻,他连多看一眼这些女人的心思都没有。
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
“楚云裳,你倒是好手段,沈诗月几人你说杀就杀,一点情面都不给,难不成下一次,你要直接拿刀架在本王的脖子上不成?”
面色阴霾的低低吼出这句话,墨修竹手下一抖,手里的夜光杯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砸的四分五裂,碎屑四下溅开,其中一片溅射到墨染尘的脸上,在他的眉角留下一道印痕。
鲜血,从眉角缓缓溢出,染红了他的半边脸,亦是染红了他的眼睛,使得墨修竹这张原本就粗犷的脸,愈发的狰狞可怖。
“楚云裳,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难道你非要逼迫的本王,再杀你一次吗?”
皇宫后院,幽深清寂。
坤宁宫内,陈皇后姿态慵懒的斜倚在玉制软榻之上,她今日披着一件薄薄的轻纱,轻纱里面,一条紫色的抹胸若隐若现,显露出如凝玉一般的肌肤。
天下人皆知道陈皇后母仪天下,凤仪高贵,却很少有人知道,其实,陈皇后进宫之初,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
从宫女到美人,再到婕妤贵妃,然后坐在皇后这个位置上,除去容颜之外,心机手段,阴谋算计,陈皇后丝毫不缺,不然,在如此多的后宫嫔妃虎视眈眈之下,她怎能在皇后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多年,冠压群芳。
陈皇后看似老了,实则没老,肌肤还是如少女一般的嫩滑,眉角,没有一丝的鱼尾纹,她的容颜,依旧如当初进宫时候一样,似乎岁月的流转,在她的身上,没能留下任何的痕迹。
“娘娘,宁王府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响起,中年胖宫女走到陈皇后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中年宫女十多岁就跟在陈皇后身边,转眼已经过去许多年,陈皇后一点都没变,她自己却是老了胖了丑了,每一次见面,胖宫女都会心生一种自卑的无地自容之感,根本就不敢多看这个威势愈发炽盛容颜愈发清丽的娘娘。
“哦,怎么解决的?”泯了一口茶水,陈皇后缓缓问道。
中年胖宫女将发生在宁王府门口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陈皇后先是一愣,而后又是一笑:“又是楚云裳啊,她最近倒是挺忙,一点都不闲着。”
胖宫女不明白陈皇后这话的意思,不敢多言,陈皇后也不多说,弹了弹兰花指,说道:“下去吧,本宫再睡会。”
“是,娘娘。”胖宫女弯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退去。
等到胖宫女一走,陈皇后身上,则是再无一丝的慵懒之态,她原本迷蒙的双眼,亦是变得无比的清晰。
“强势,霸道,得理不饶人,楚云裳,恭喜你,你又一次让本宫刮目相看了,本宫倒是非常期待,你到底还能给本宫带来多少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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