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似是因为妇人的软声细语,脸色缓了缓,恩了一声。
再次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们,眼眸定格在我身上,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兀自偏过头去看向玉琅,道:“成,后面有空房,让我家娘子给你们收拾收拾,只是这…。”
男子向前走了两步,在离玉琅和我五步开外的地方,男子被玉琅的侍卫拦了下来。
侍卫陇海掏了一锭银子放在男子欲伸出的手中。
男子挑了挑眉,将银子在手中掂量了几下,这才将身子让开来,那妇人赶紧走过来,让我们跟随她进屋。
我抬头望了望玉琅,跟在他身后进了后院。
这是个一进的院子,不大,到是正巧多出来一间客房。
我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玉琅一把抓过我的手扯着我进了客房。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窗台之上的白色蔷薇和那沁人的香气。
在清寂,陇海的帮助下很快房间被整理了出来。
房内一床,一桌椅,一纱幔,一铜镜如此而已。
玉琅拉着我径直走了进去,妇人冲我们笑了笑,道:“二位早些休息。”
我嗯了一声,看着妇人的身影随着玉琅关上门的动作而消失在视线之下。
他拿起放在床边的干净衣物递给我,指了指纱幔,声音很轻着道:“去把衣服换了。”
我看了看那层薄薄的纱幔,僵笑了两声,见玉琅依旧将我望着,我推着他转过身去,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嘱咐他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我见他当真没有转过身来,一掀纱帐,走了进去。
此刻少女玲珑的曲线,透过那层纱幔显露出来,惹人浮想联翩。
熟不知某位转过身的公子,正大大方方的欣赏着这一幕,对面桌子上的铜镜正好让他看见。
他淡淡一笑,撇开眼去。
待我换好衣物,掀开那纱幔走出来的时候,玉琅早已换好衣物,坐在椅子上抿着茶水。
他依旧是一身黑色衣衫,袖口处有银色的丝线浮动,发丝用一根白色束带扎束,他似乎是听见动静,抬眼看我,而后放下手中的茶杯,低声问道:“可会下棋?”
我一愣,向前走了两步,果然看见桌子上放着的棋盘,回道:“会点。”
他见我走来,将原本放在我这边的茶水端走。
我握住他的手,不解的问他:“我正渴着呢,别拿走啊!”
他一皱眉,复又看了看茶杯,“这个你不能喝。”
在我的诧异中,他将杯子放在他跟前,示意她坐。
我伸手捏了捏黑色的棋子,等待着他落子。
下了一会,我突然发觉,玉琅似乎并不急着吃我的子,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在我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的时候,玉琅突然开口:“一会听见开门声装昏懂吗?”
“装昏?”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原来他根本没把心放在下棋上。心中也不免想着他刚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啪’的一声,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在低头看棋盘,她输了。
“你分心了。”他道。
我翻了白眼,微怒的看着他。难道他是故意让自己分心的?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026 我的表现可还满意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装晕倒在桌上。
与此同时,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感觉到一人朝我走来,离我越来越近。
我尽量的让我的呼吸变得均匀,好让他们放松警惕。
一人推了推我,见面前的人毫无反应,长舒了一口气,朝另一个人道:“见效了!”
另一个人回应道:“这个也是。真怀疑那老家伙是不是被吓怕了。这人也不过如此嘛!”
我心肝颤了三颤,心底涌上一阵寒意,这一男一女的声音不是这座院子的主人又是谁呢?
原来他们是特意在这里等着,等着他们受骗!难怪这么小的屋子里正好会留有空房。
那刚才……那杯茶水莫非有问题?那玉琅是一开始便知晓,还是……
越想越另我胆寒,就在这时,听见那位女子道:“那老头子怎么说?是要活的,还是……”
男子嗯了一声,随后便听见他抽出刀子的声音。
声音低沉的回应着,似那来自地狱的魔鬼,他道:“杀。”
不能就这般坐以待毙,不管玉琅武功究竟如何,这些人最终的目标究竟是谁,先逃出这里,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我在等待着时机,等待着他们离自己最近的时候。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屏息凝神,就在他出刀刺向我的时候,我猛地睁开眼眸。
杀我的竟是那名男子,这着实另我惊讶。
与此同时,伸手握住了男子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掰,手中的刀脱手落在了地上。
那声响惊动了一旁还未走进玉琅的女子,突然看见这边陡生的变故,索性放弃了玉琅那边,两人同时朝我攻击。
该死的,这都是个什么事!本想着是一对一,结果成了一对多。
余光撇向玉琅,见他已经坐起了身,自顾自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椅子上,单手撑起下颚。
他这样子极尽慵懒之意,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我心底涌起了一股恨不得将他一脚踹在地上的冲动。
正想着,那女子的刀子便挥向我的脖颈。我目光一凛顿起了杀意。
隧,反手握上那男子的胳膊,向自己怀中一扯,挡在了自己面前。女子见状不得已收了招式。
与此同时,那男子空出的那只手盈满了内力,朝我挥来。
我纵身飞起,双腿一曲一伸,踹向了男子的胸口。
男子被踹的摔倒在地上,留出的这空挡,便直觉耳边生风,那女子的刀也到了面前。
我正欲回击,却打空了出去。
面前的女子身子向后倒去,露出来站在她身后的黑衣男子,此刻的他还保持着劈人手刀的姿势。
我冷冷的看了玉琅一眼,道:“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坐山观虎斗。”
“那我这表现你可还满意?”他淡淡的将我望着,极轻的问道。
我们两个似乎是沉浸在一个单独的世界,似乎都忘了解决了一个还有一个人的问题。直到……
“小心!”他的眉微蹙,看见我身后那人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挥刀直砍向我后背。
他做势一把拉过我,将我按在怀中。
顿时,我只觉眼前一黑,人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
眼前是他的一方胸膛,他身上那股好闻的荷花香气直扑鼻尖,熏的我整个人晕晕乎乎的,饶是我脸皮再厚,脸也红了起来。
许久听见他淡淡的声音中夹杂着训斥的意味从头顶传来:“你又分心了!刚才不是挺能打的吗?”
我真是委屈,要不是他将我按在怀里,我……
我赶紧从他怀里退出,踢了踢地上两个晕倒的人,眼中闪出了一丝杀意。
玉琅扯过我将要拔剑的手,握住,道:“还是个小姑娘,眼光便这般骇人。”
听见他这么一说,我眼中杀意陡然消失殆尽,反握上他的手,声音清冷,“走吧!”
本想着拉着他去找清寂,陇海他们。可玉琅皱了皱眉,反扯了我朝反方向走去。
我不解的问道:“我们为什么不回去坐马车?”
他脚步一顿,转过头看我,他表情似乎是在看一头猪一般。
他声音一沉道:“你难道认为杀我的人只有那两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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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保护好你自己
我一惊,眸色暗了暗,仰头看向了四周。压低声音道:“他们有同伙!”
说话间,我和玉琅绕到了小院后方的树林中。
月上中天,虫鸣之声此起彼伏,整个树林漆黑一片,树枝在地面上投射出影子的奇形怪状,甚是吓人。
眼底的冷意更深,我握紧了手中的玉笛,想了想周围可能还有人埋伏,本能的朝玉琅靠了靠。
别误会,我夜雨不是要寻求他的庇护,而是想要保护他。
一想到感觉不出他的内力是因为他不会武功,我心底便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挫败感。
想那些同行的男女,都是英雄护着美人,而到她这里则成了巾帼护着少年郎,还是个比自己大出许多的男子。
玉琅低下头看我,唇角扬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一把揽过我,将我护在怀中。
我一愣,不解的看了他一眼,难到是他善心大发准备当一回英雄了吗?
想了想着实荒谬得很,也未多做理会。这种气氛使我想起了一个多月以前那晚刺杀的场景,不禁眉头蹙起,“我们走了,清寂和陇海他们怎么办?”
“他们的目标是我,这一走,对付我们的人便会撤离。而他们一旦脱险就会在乐林城等我们。”
突然,身后有衣角翻飞的声响,我大惊,赶紧转头朝后面看去,却是什么也没看到。身后除了幽深的树林什么也没有。
我摇了摇头,想着应该是自己幻听了吧!
转过身,眼前的场景却让我大惊。许是我刚才停着了片刻未告知玉琅,玉琅已经朝前面走了好大一截路。
立在远处的他,一身黑衣,浓黑的夜色似是要将他吞噬。
白色的束带在风中鼓舞,飘扬在身后的发,翻飞如蝶。
我快步走向他,朝他轻唤:“玉琅。”
他朝我微微一笑,远远的朝我伸出了一只手,示意我过去。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那是一支箭,朝他的后背直刺过来。
而我此刻就在离他不过三步的距离。见那束寒光离他越来越近,他却并没有躲闪,许是没有觉察到吧。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我一个纵身上前,抱上他的腰身,一个旋转,那剑擦过我的胳膊,堪堪避了开去。
玉琅皱了皱眉,拉过我的胳膊看,我低头撇了一眼,只是擦伤。
“我没事,小伤而已。”说完从他手中将胳膊抽出,闪身站到了玉琅身前,将他护在身后。
眼前,从那高大的树枝之上跳下来一群黑衣人,一个个的手握长剑,杀气很重。
我似乎在这片树林之中闻见了久违的血腥味。眼眸半眯,仔细盯着那为首那名黑衣人的动作。
感觉玉琅想要推开我,我不悦的道:“站在这里别动,我会保护你。”
感觉到放在肩头的手僵了一下,然后慢慢离开。
我若知晓日后的一切,会不会嘲笑自己今天所做的动作和所说的话呢!我想会吧!我会骂自己蠢。
那些人在为首的那厮的号令之下,直朝我们扑来。
他们的身影快如鬼魅,使我来不及多想,按上腰间,软剑便握在了手中。
我低眼看了看剑光,反手一握,转头看向玉琅。
然后掰开他的手,将软剑塞给了他。看他皱起了眉,我眼神变的柔和了些许,“保护好自己。”
说完握紧手中玉笛,一个纵身便跳入了那群人当中。
我其实并不喜欢用剑,因为那兆示着血。
少时,师父青囊所授,将师门炼化内力的绝学“花落”教给了我。此武功讲究的是以内力化物,最高境界是以内力御物。
想着便催动自身内力将之灌注在玉笛之上。莹白如玉的玉笛瞬间红光大盛,那笛子仿若一把刀,可杀人于无形。
我勾唇轻笑,玉笛挥出,翻身,旋转,一招毙命,简单漂亮。
玉琅握着手中的软剑心绪不定,眉头不禁皱的更甚。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自己,甚至不惜以身犯险。
在他心里,他们不过是相识了半个月的陌生人而已。
可是为什么,远处黑暗的树林中少女绝美的身姿让自己几乎离不开眼睛。出尘的姿容带着清冷与孤傲。
缠斗的身法精妙,如穿花蛱蝶。
他似乎知道了为何自己并不讨厌她,或许是因为两个人身上有太多的共同点吧!
这女人身上好像也藏着太多的秘密,她藏的很好,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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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把这些尾巴解决掉
正打的激烈,余光中却瞥见了远处的一抹橘色身影。
灵光一现,虚晃了一招,跳出了战斗。
一个纵身跃到玉琅身侧,执起他的手,看着他似乎是在发呆,脸色缓和了些,摇头轻笑,“这个时候你竟然还能发呆。”
玉琅从神思中抽了出来,漆黑的凤眸对上了我关切的眼神,淡问:“打完了?”
“不打了,打不过,我们跑吧!”声音里带着丝漫不经心。
两个人刚刚离去,一支箭便破空而来,直射向提剑欲追的黑衣人的心脏。
与此同时,一身橘色衣衫的男子从树梢上翩然而下,落在那尸体旁。
伸手将那支箭从尸体中抽出,冷眸扫视了一周,那些黑衣人一看首领死了,顿时徘徊不定起来。
又有一人落在橘色衣衫男子的身后。此人是名女子,一身湖蓝色劲装,手握一把大弓。
那女子看了看男子,又看了看四周不解的问道:“月蚀,怎么停下来?”
那被唤做月蚀的男子,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声音不咸不淡的道了句。
“宫主真是够重色轻友的。”
自言自语过后冲那蓝衣女子说:“宫主让我们把这些尾巴给她解决掉。”
漆黑的树林中,地上支起的篝火分外显眼。
篝火旁,我和玉琅席地而坐。
跑了许久也未见有人追上来,想着许是月蚀已经将那些尾巴解决掉了。想到这里,心情好上了许多。
玉琅将那柄软剑递还给我,我放在手上握了握,随后将它重新扣在腰上,将凤池望着,笑言:“刚才莫不是因为我英武的身姿让你看呆了?”
玉琅一愣,转头看我,“如果到最后不落跑的话会更漂亮!”
声音是那般的漫不经心,一边说着,一边执起地上的树枝将它们投入火堆中。
我讪讪的一笑,朝玉琅跟前又挪过去了一些。双臂抱膝,看着漆黑的天空,轻问:“玉琅,我们离乐林城还有多远?”
“明日傍晚时分可到。”
“玉琅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我偏头看他。
他微微凝眉,看着火光开始出神。
我看不到他那双淡然无水的凤眸之中到底会不会泛起一丝涟漪,他看上去有些落寞,周身散发出一股冷冽的寒意。
看见他这个样子,竟让我想要抱紧他给他安慰。
说实在话,我和玉琅认识不过半个月,算的上是个熟人。除了那双漆黑如深渊的凤眸,玉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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