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浩慌忙解释道:“烟,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这药……。”他刚举起手中的瓷瓶,就被白烟拿了过来,白烟看着他,打断他道,“看我,免了。这药我收了。不送。”
白烟毫不客气的将他推出去几步,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进了屋子,白烟坐在床上,把玩着手中的瓷瓶,想了想,还是霸塞闻了闻。
“什么嘛,送的药怎么这么好!”白烟瞅着瓷瓶估疑的问道。
荒城街道上
今晚荒城的街上冷清的可怕,听客栈里的人说,竟是都去城南看烟火去了。我推着风栾华静静地走在前往城南的路上。此时此刻,我竟然觉得不甚真实,我有多久没有同他这么安静的待在一起了。
“冷吗?听说受伤的人特别畏寒。”整个街上只有月光照在我们身上,也只有我的声音回响在他的耳边。
“你从哪里听来的歪理。”他嗤笑,抬起那素白修长的手指,接着那从天空飘下来的雪花,白色纯净的雪花,多么像一身雪色衣裙的她。
那年,她独身一人远在他国,琉国一年四季如春,无雪。而他身在月国,四季更迭,他独身一人站在那高高的阁楼上看雪,那时四面不靠,冷的沁入心脾。而今年,他虽身在他国,却幸有她伴在身侧。这场初雪,他与他同看,就像他同她同看那场月翎花开放一般,变得格外的不同。只要心不冷,哪里还会冷。
“栾华,你…。”
“还是叫我玉琅,就如我叫你瑾儿那般,就如当年,我们,重新来过。”
“好。”
束束烟花应声飞入天际,在夜空中绽放出一个个不同的花型,那明亮的光照亮了半边的天。“玉琅,快看!”我拍着他的肩头,指着前方笑言。
那光投在他的侧脸上,他仰头看着天际那绽放的烟火,那天际绚烂的色彩就如她此刻的笑颜,他亦勾唇轻笑起来。
烟花绽放的那一刻,一身大红色衣衫的男子正站在屋顶叉着腰,挡住女子看那烟火的目光,一脸不满的道:“阿莲,你看那东西都看傻了,它哪有我好看!”
凤莲一脚将他踹到一旁,“犯什么神经,不是你拉着我来看的?”
安玄烨一脸委屈的蹭到凤莲身边,“阿莲,你谋杀亲夫,嘤嘤嘤,我后悔了,不准它跟我争宠!唔……”
烟花绽放下,底下众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屋顶上两个相拥在一起拥吻的身影。
近处,一黄衣女子刚点完一束烟花,跑到身旁那执伞的男子身边,炫耀道:“澈哥哥,你看,岚儿也敢放烟花!”
苏澈微微扬起伞柄,露出那俊美的容颜,他冲她笑着,眼眸却是越过她望向了远方,东北方向。
东北方,白家别院
白烟扯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倚门而立,冷风钻进她的衣襟,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扯着衣服突然愣住,她似乎还记得这个动作有个人经常做呢!
景峰客栈,临窗而立
“你没出去看烟火?”澜沧走到大堂内,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过去,问道。
“将军不是也没去。”柳穆峰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酒壶给澜沧倒了一杯,“将军可要坐下喝一杯?”
澜沧也不客气,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笑道:“就剩我们俩大老爷们在这里喝酒!”
“世子呢?他不是也在屋里。”柳穆峰又为他斟了一杯,问道。
澜沧指了指门口那正准备溜出门的两个人,道:“你看,世子拐了人也跑了!”
次日,城东殷家
“那么一大片林子,一次被薛家抢就算了,次次都被抢,你们是真心跟我殷家过不去啊!”殷老拍桌而起,指着面前一群人,大骂道。
“殷老这不能怪我们啊!那是他们薛家仗势欺人!您…。您还是请别人来吧!”说完,那一群人丢下手中的东西,踱步而逃。
“没用的东西!都给我回来!”殷老扶着桌子,看着那群人跑出去厅外大喊着。见没人回来,叹了一口气,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
“无用之人,殷老叫他们回来做什么!”一道清越的女声从厅外传来,语气中带着丝丝不屑。殷老抬头朝厅外看去,只见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而他殷府的小厮追在他们后面跑。
管家一见厅内的老爷在,赶紧走上前,指着那一群闯进来的人道:“老爷,这群人是硬进来的,拦都拦不住。”
殷闫朝他烦躁的朝他挥了挥手,管家见状,识趣的退了出去。殷闫这才坐下来,细细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
那出声的女子应该是推着轮椅的那位,那女子一身雪白衣裙,领子高高束起,裹着一件黑色大氅。发丝半挽,一根玉簪插在其间,简单素雅。那张脸端的是何等的倾国倾城,肌肤赛雪,红唇比那屋外的红梅更加鲜艳,一朵红色的桃花绽放在额间,此女子如红梅美艳孤傲。
而她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同样是一身简单白衣,银色丝线绣制的莲花栩栩如生的开在袍脚。怀中抱着一个暖炉,身上还裹着一件精致的白色狐裘。那男子虽面容普通,但周身清贵的气质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最不能让人忽视的倒是半靠在轮椅上一身红衣的男子,一身红衣如火一般鲜艳,发尾用一根同色的发带扎束,额前的红色的宝石护额,泛着璀璨的色彩。他浅笑盈盈,容颜俊美如妖,似是那落入凡世的妖孽,带着一股致命的诱惑。
这荒城中何时多了这么一行人?
殷闫自觉招惹不起这群人,但依旧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们来我殷府做什么?”
“给你做场交易。”红衣美人挑了挑眉,笑道。
殷闫看着他们不解的问道:“交易?”殷闫听完就笑了,顿了顿继续道:“就算做交易,也该自报家门吧!”
红衣美人上前走到殷闫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在下是荒城新上任的城主大人!”
城主?这荒城已经多久没城主了,真是笑话。
看着殷闫不屑的表情,红衣美人啧了啧嘴,“殷家竟不要到手的买卖。这么一个欺压薛家的时机就没了,可惜啊!算了,本城主还是找别人吧!”
殷闫听见这话,见他欲走,想了想,猛地站起来道:“大人莫走,可否讲清楚,殷某愿听大人所说的交易。”
“等等。”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突然开口,那深邃的眸子似洞悉人的心思一般,盯着殷闫淡淡的道:“殷闫,你是想着去告密吗?”
“你怎么知……不不不,我没有要去告密。”殷闫紧张的看着他,赶紧解释道。
他刚才的确想着把这个消息卖给薛家的可靠性,想着是否能从中让薛家拨给自己一部分林场出来。这个想法还没在心中转个圈,就被人摸得一清二楚。
“啧啧,本大人亲自前来给你指条明路,你竟然不识趣。”红衣美人收起那份笑意,冷冷的打量着殷闫。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殷闫赶紧上前拦住他,“城主大人,小人刚才不识好歹,小人知错,小人只是个做木材的,不知道大人准备同小人做什么买卖?小人愿闻详情。”
☆、136:本小姐看上你了
荒城城主府虽说破落,但地段却是荒城最好的,算得上的荒城经济的重心所在。来来往往的人众多,热闹非凡。
今天,荒城的百姓们突然发觉走的路似乎跟往日不太一样,细想下来,恍然大悟。哪里不一样,城主府嘛!平时的城主府门前哪里会有人,更别说这么多人了。
“这位小哥,他们这是在做什么?”询问的这人一身灰白色布袍,整个人都用黑色的斗篷包起,他扯过一人指着城主府门前排队的人,不解的问道。
听声音竟一时没分辨出男女,那白色棉袍的人自知这人怪异,心生躲避之心,自己其实也不甚清楚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只得将他推到那队伍后面,含糊着道:“你看见没,这是四大家族在招工!”
队伍最后面那布衣的大叔听见这话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那人,鄙夷着道:“不知道别瞎说,这是新上任的城主大人再招人!”
被当面戳穿,那人脸红了红,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荒城都有多少年没城主了,谁知道竟是他们在招工!”
那小个子的斗篷人听后抽了抽嘴角,看着这连门都没有的城主府,有些鄙夷的问道:“这城主连城主府都修不起,哪里付得起工钱?”
“你可说错了,如果进了那城主府,城主大人承诺月钱每人给三十两,而且如果有困难还可以提前支取工钱。”那布衣大叔说着面露憧憬之色,想着平时自己累死累活半年也只不过三十两,现在每月就可以领到三十两。
那小个子斗篷人听了之后冷哼了一声,转身欲走,那身着白色棉布的男人伸手拉住了他,“别走啊,这么好的差事何不谋一个?”
“没兴趣!”斗篷人甩开他转身离去。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叹了一口气。荒城这么大,他去哪里寻他。
“你们几个是新来的吗?手里可有号码?”
此声音一出,那斗篷人正要离去的脚步顿住,不敢置信的回过身。就在刚刚自己站的位置,此刻站了一个少年,那少年一身青色锦袍,身上裹着一件大氅,那张容颜不美,不俊,却是那样的吸引人。她看着他,耳边似乎想起了那日相遇的场景,他也是一身青色衣衫,却是洗的看不出来本色。他背着一个行囊,看那样子似是进京赶考的书生。那日,他攀着她的车窗,轻问:“请问这位小姐,南都怎么走?”
斗篷人不再迟疑,脚步回转,走到那青衣人面前,道:“我也是来应招的,大人。”他将牌子递给他,转身离去。
“怎么想通了?”那布衣大叔被风吹的缩了缩脖子,盯着她打趣道。
“恩。”她敷衍的回了一句,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顿顿的痛。
似那日他离去那般,决然。
等了许久,终是轮到了她。靠在桌子边上是一个身穿红色衣裙端庄美丽的女子,他就坐在她身边,埋头记录着什么。
“名字?”他仰头问。
名字吗?她苦笑了一声,哑声道:“言,誓言的言。”
他握笔的手顿了顿,在那张纸上写下了一个好看的言字。
“想做什么的?”他又问。
“管家。”她毫不犹豫的回答。她只想管他与她的家。
出了城主府竟见布衣大叔和白衣棉布袍就等在那台阶下,见她出来,询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她倒是无奈的耸了耸肩,“不知道。”
她询问了他们的名字后,就同他们告别了。那布衣大叔叫王峥,那白衣棉布的青年叫黄清。倒是两个好心人。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突然,听见身后有人气喘吁吁的跑来。
“我的主子哟,您跑哪里了,让老奴好找。”
她回过身,冲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回南都等着,别再我面前出现!”
“那可不行,夫人临走前特别嘱咐让老奴跟着您的。”那老人不依不饶的跟着她解释道。
她顿住脚步,指着南都的方向,“你回去告诉夫人,你不跟着我的话,说不定我会拐个夫君回去!滚!”
夕阳的余晖洒下,给没落的城主府似渡了一层金色。路上行人匆匆,放眼望去,炊烟已起。记录完最后一位报名者,柳穆峰伸了个懒腰,起身收拾东西。看着空无一人的城主府,柳穆峰在心底哀嚎。这凤莲早早的就被殿下叫去,害得他一个人在这里应付。感觉今天一天是有史以来最累的了。
抬手敲了敲背,站直了腰,收起桌上记录的一叠纸塞进怀里。检查了一下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发现面前只剩下一个空桌子。拍了拍手,分外满意的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饭香味迷人,那香味在鼻尖飘散,柳穆峰这才觉得自己的确有点饿了。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突然发现,前面有个卖酥饼的铺子。突然想到雨儿似乎也是爱吃这个东西,想了想觉得应该买点回去,大家分着吃。
刚走几步,视线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堪堪定住了脚步。那人追着一个人从他眼前跑过,带起一阵香风,这香味就是近来在梦中飘散不去的味道。心头似乎有一朵茉莉花悄然开放,正是那茉莉花香。
他想避而不见的走,可是视线却盯着那到身影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该死的,她怎么会出现在荒城!
咒骂了一声,提步追了过去。
另一边,那人追着人跑的飞快。她盯着前面那道身影,不由低咒道:“安逸日子果然过的太久了,跑了几条街就不行了!”
前面道路出现了一个转弯,前面那到身影似乎对这里极为熟悉,如果在七拐八拐的绝对会跟丢,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布局。计算了一下落点,一个纵身而起,足点屋檐,一个翻身正巧截住那道继续跑的身影。
她负手而立,盯着那人,冷笑道:“哼,我的东西都敢抢,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小贼!”
那小贼被逼的退到墙根处,有些害怕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一把将钱袋从他手中夺过来,打开数了数,“还好钱没丢,要不然,就得喝西北风了!”她看着那小贼,冷声呵斥,“还不滚,下次看见本小姐绕着走!”
“是…。是是!”那小贼赶紧讨好,也不敢多久留,连滚带爬的跑了。
她正惦着钱袋准备走,就看见一道身影气喘吁吁的自拐角处出现。一身青衣似那亘古青山,他扶着墙角,吃惊的望着她,亦如她梦中经常描摹的样子。
“真的是你…。”他开口,黑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他走上前想要看的更清楚些,脚步却生生顿住,避开她亦望着他的眼神,慌张的转身离去。
“每次看见我就跑!”她惊呼,脚下的路似乎变得崎岖不平,他跌跌撞撞的往前跑着。
手臂被谁狠狠的拉住,是她。
她扯过他,将他推到墙上,双手握紧了他想要挣脱的手臂。
“放手!”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怒斥。
“不放!”她松开他的手臂,改为托住他的脸,看着那喋喋不休的红唇,狠狠的吻了上去。
“唔…。”他惊愕的盯着她,那熟悉的香味充斥着他的鼻尖,他似乎忆起,那时的自己。
茉莉花开,她躺在那片花海,仰头看着站在那的拘谨的书生。
“喂!书呆子,看你考完了本小姐好心带你来这里放松心情,你怎么这般样子?”
那书生提了提肩上的行囊,看着躺在那里的女子,犹豫了再三,结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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