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月同样望了望那条通向荒城的路,“陛下,快了,等公主忙完了,就来看陛下。”拍了拍云欢的背,“陛下,回吧!”
“回国!”
众人找的正主呢,此刻佳人在旁,正悠闲的坐在一辆疾驰的马车内。
但车内的气氛当真不算好,一身白色衣裙的绝色女子,一脸阴沉地盯着那靠在车厢上嘴角挂着浅浅笑意的男子。
“姓风的,你的腿君莫惜怎么说?”
男子浑然不在意女子看着他那带有些冷意的眸子,淡淡的道:“半年,最迟半年。”
君莫惜如果在这里,一定会翻一个白眼给他,明明说好的一年,怎么在他嘴里就平白无故的减掉了半年!
“哼!”他说的到轻松!回头还是私底下问日耀好了。
风栾华状似无意的扯了扯女子的衣袖,低低的唤了声,“瑾儿……”
“要说话就好好说,别东拉西扯的,我跟你不熟!”我甩了甩他扯着我袖子的手,朝身边的柳穆峰坐了坐。
就在女子靠过来的那一刻,柳穆峰瞬间就感受到了,那道冰冷的视线。他有些局促的坐在那里,下意识的朝旁边移了移,可下一刻,身旁那女子竟挽上了他的手臂,冲那黑着脸的风栾华挑衅道:“我可是有夫君的人,可不想被我夫君看成是的红杏出墙。”说着,那女子还略带娇羞的笑了笑。
柳穆峰觉得这狭小的空间内寒气更重了,是谁的拳头攥的咯吱咯吱的响,是谁的目光恨不得把自己凌迟……
风栾华只觉得自己现在要被眼前这个女子气死,那夫君夫君的叫,怎么越听越刺耳,越看柳穆峰越想处置而后快呢?看来,他想让她的瑾儿向最初那样对他的道路还很长呢!不过,误会既解,他有的是时间……
“小池,月国那边你何时回去主持大局。”一身红衣的凤莲略带担忧的望着风栾华。也难怪凤莲担忧,刚刚继位为月国帝君的风栾华,明明应该尽快回月国着手去办登基大典,明明应该回去接手朝中大事,可看现在这样子,哪有这个自觉。不仅没回去,反而连夜跟着安玄烨赶赴荒城。
安玄烨听了这话,低低的笑了,“阿莲,人家有美人在这里,怎么可能会回去。”
风栾华非常不爽这个似乎是快拐走他家莲儿的人,挑了挑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偏头倪着凤莲,不紧不慢的道:“回去的事倒也不急,已经让父皇携若风和寒雨先行一步。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再回去也不迟。”
“我父母还在君莫惜那里,我也要回去。”听他要回去的消息,我急急的开口道。
“好。”顿了顿,他的视线看过来,缓缓的道:“自是不会丢下你。”
突然,发现他的脸色似乎不对,内力外泄而出,面容冷寒。
刚想问什么,就感觉到马车骤然而停,而后,就感受到四周有许多可探查到的清浅的呼吸声。不禁好奇是谁竟有胆量派人来拦了我们的马车。来者不善啊!
微微掀开马车的车帘一角,就看见那立于马车前的男子,他那艳丽的袍子在夜格外的显眼。没想到竟是王夫白楠。
他们这次走的隐秘,很多人都会以为风栾华已经回了月国,他们则选了一架不起眼的马车连夜去了荒城。这位上镜国的王夫,到是聪明,竟能这么快就赶过来。
白楠盯着那辆普通的马车,嘴角抽了抽,谁会想到这位殿下刚得了月国竟不回月国登基,反而跑去那三不管的地带去。若不是他正巧看见这辆马车驶出栖水行宫,若不是他派人留心了一下,他也会被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殿下忽悠了去。
“殿下,远道而来,何不去上镜国,我国女王陛下定会好好招待殿下,已尽地主之谊。”
“不必了。”清冷的嗓音自马车内飘出,“王夫现下担心本座会不会去上镜国,不如担心担心你的王夫之位吧!”
话落,不仅是马车外的白楠脸色白了白,马车内的柳穆峰脸色亦白了白,抬眼望着那身紫衣的男子,眸色复杂。
“怎么了,穆峰?”感受到身旁柳穆峰的不安,我轻声问道。
柳穆峰冲我摇了摇头,视线转到了一旁。
我不是没听到风栾华说的那句话,只是不懂他话中之意,这件事还是找时间问他好了。
不知何时,会了周公,再次醒来,是被一阵锣鼓的喧闹声吵醒的。
我睁开尚是迷蒙的睡眼,入眼是一片明紫,不禁大惊,竟发现自己睡在了风栾华的怀中。马车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紧紧的怀着她的腰,正半眯着那双好看的眸子看着她,见她醒了,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醒了?”
这次重逢,误解终是解开,那缠绕于心的心酸与苦楚终不再,可为何我会如此害怕,害怕这不过是一场美妙的梦。
想到这里,卧在他怀中的身子不禁僵住,伸手欲推。
他哪里没发现她的异常,他令她害怕了吗?一把握住那欲推他的小手。叹了口气,“瑾儿。”
我不敢抬头看他,亦不想看他此时的表情,却听到他声音自头顶响起。
“这次,我再也不会放开你。”
听着他郑重承诺的话,心中不禁暗骂自己以前愚蠢,被他的甜言蜜语哄骗的团团转。
挑挑眉,扬了头,正对上那黑如琉璃般深邃的眸子,趁他愣神之际,反握住他的手,栖身上前,挑起他精致的下巴,勾唇轻笑,“殿下,什么事情都掌握在手中是不是很爽!本宫也想呢。所以这次呢,游戏规则本宫来定,现在忽然感觉自由身挺好的,什么时候开始就看殿下表现喽!”
趁机在他脸上摸了两把,笑呵呵的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夜雨!很好,大半年没见,长本事了!”
马车内,风栾华的脸色就算不得好看了,瞅瞅,这才大半年没见,她家瑾儿这是在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这该死的柳穆峰!
听着风栾华在马车内连名带姓的吼她,后怕的拍了拍胸脯,还好,没出来拍死她!
出了马车就见那些原先坐在马车中的人站在街边,见她出来,凤莲担忧的看着马车,询问道:“没事吧!”
我耸耸肩,“没事,他有起床气。”
马车内的风栾华瞬间黑了脸,抬了手就把那出了马车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给丢了进来。我趴在马车内,仰头看着他怒道:“姓风的!你发什么疯!”
抬手揉了揉突突跳的眉心,尽量压着想掐死她的冲动,“你走了,谁来陪本座。”
我忍了又忍,终是不情不愿的坐在了他身边,挑了帘子看着外面。
锣鼓声越来越近,听着这声响似乎是迎亲的乐曲。我好奇的趴在车窗上,朝声音的来处看去。
荒城,这个三不管的地带内,以薛,白,苏,宁四大家族为首管理着这块地方。四大家族各占一方,互不干涉,却又互相牵制。看今天成亲的排场到像是这几个家族的手笔。
互送陪嫁的队伍竟有半条街之长。队伍的最前方是一男子,他骑着一匹黑色骏马,红色锦袍附身,玉冠束发,到是个挺俊的公子哥。他身后是八人抬的轿子,轿子一旁拿着花篮的侍女分立两旁,将粉红色的花瓣撒出,香气宜人,也着实美得迷人。
听着路人的议论才知晓,这结亲的竟是这荒城之中两大世家,白家和薛家。这薛家娶的还是那白家嫡出的小姐白烟。
看着这迎亲的队伍,不禁好奇,这像来不合盟的家族怎么会结亲?结亲也就罢了,竟结的这般顺畅,到是让人始料未及。
看着看着不禁让我想起嫁给风栾华那次,那时的她还是懵懂无知的少女,以为自己一颗心旁落他处。而那时的风栾华还是那病殃殃的端王殿下,那场婚礼,是不是也如这样的排场,是不是也是这般围观了这么多的百姓。
车外,一身红衣的安玄烨看着这迎亲的队伍,心头涌起了一股似曾相识之感。好像,曾有个什么时候,自己凭栏而立,见证过一场婚礼。风掀起那马车帘,露出一个女子面容。那是谁?为何那一刻自己的心竟是那么痛。
“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一旁同是一身红衣的凤莲握上他的手。
脑中滑过的场景瞬间碎裂,眼前露出了那端庄秀丽的女子的面容,“莲儿,我,无事。”
凤莲看着他,终是没有在继续问下去。
☆、133:殿下,回去洗洗睡吧
凤莲看着他,终是没有在继续问下去。
就在这一片欢闹声中,远处急奔而来的马蹄声打破了这片祥和。
那骑马之人飞快的穿过人群在那新娘的轿子前,拉了缰绳。
马嘶鸣着,扬了前蹄。守在轿子旁拿着花篮的花童和侍女受到惊吓纷纷逃开去。经过这一闹,整个迎亲的队伍都停了下来,那马上之人跳下马,众人才看清这风风火火像是来劫亲的竟是位女子。
而这女子也不是别人,正是这次成亲的主角白家嫡亲的长女白烟。这来者是白烟,那轿子中坐着的又是谁?
就在众人纷纷好奇中,白烟已经走到轿前,掀开轿帘,一把将轿中的新娘子扯了出来。那新娘子到是不做作,见事态败露,抬手就将那红盖头扯了下来,露出那张妩媚妖娆的脸。这一连串动作做的行云流水,就连匆匆跳下马车,赶来阻止的薛家少爷都没来得及。
要说这真假的大小姐哪一个漂亮,假的那个到更胜一筹,那白家的大小姐白烟一身普通的水蓝色长裙,外罩了一件厚实的披风,面容秀丽端庄,跟那妩媚妖娆的新娘子比起来白烟到是显得极为普通。
这现在是闹得哪一出?难不成是这薛家少爷没相中白烟的容貌临时换了一个美艳的女子做新娘吗?
“竹萃,你们这场戏真的是极好的。其实,到也不用这么麻烦。”白烟看着她,冷笑出声。
那个叫竹萃的女子甩掉白烟握住她的手腕,盯着那薛家少爷厉声呵斥道:“我是白竹,白家的二小姐,白烟,薛少爷喜欢的是我,他要娶的人也是我。”
“白竹?”白烟似乎是听到了极为可笑的话,笑了好几声才停下,“竹萃,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如果不是我,你怎么会成为白家的二小姐!”
白家二小姐白竹,是三年前被白家嫡女白烟带回来的。那时的白竹并不叫白竹,而是叫竹萃。
而竹萃也不是白家之女,只是白烟在外认得义妹而已。白家家主看她身世可怜,也就遂了白烟的意愿收进了白府。竹萃终是得了白家姓,去萃,留一竹字。这才有了白家二小姐白竹。说起来,这还真是白烟的功劳。麻雀变凤凰,一步登天。
“白烟,我喜欢的确实是阿竹,此事不关阿竹的事。”薛家少爷到是情深意重,挺身而出,挡在了白竹面前。
趁着薛浩看不见,白竹冲白烟分外挑衅的一笑。
我啧了啧嘴,分外不解的道:“这竹萃就这么自信白烟不会一脚把她踹出白家吗?”
“她当然担心,不过是多了些倚仗而已。”风栾华的声音幽幽的从身后传来。
我不禁哑然,这厮是长了透视眼不成,“这薛浩到是挺抢手的,你说,白烟到底喜不喜欢他?”
“不喜欢。”一股子的不屑从他嘴中凉凉的吐出。
我嘁了一声,又趴在窗子上继续看着。
果然不出所料,白烟冷哼了一声,翻身上马,竹萃楞楞的看着她。她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轻易就放了她,就在她庆幸的时候,听到那马上女子一字一句的道:“竹萃,你不配为白家女,从今往后你还是叫竹萃吧!”顿了顿,又对薛家少爷薛浩道:“薛公子,既然你喜欢的是她,娶的也是她,那就不要打着我的名头。你我并不相干,日后嫁娶随意。白家和薛家不存在结盟关系。”
说完,骑着马扬长而去。来的潇洒,去的也潇洒。最后一句话撇的清清楚楚,恐是说给暗处其他两家族人听的。
“这女子我喜欢!”我拍着窗子直叫好。
“美人,你就这样移情别恋了?你的前任和现任可都在这呢!”看完热闹,掀帘进来的安玄烨幽幽的看着我,一脸的怨气。
我嘴角抽了抽,看着随后进来的柳穆峰无奈的抚眉,也懒得同他计较些什么。还是风栾华最直接,一道白光过去,瞬间让他闭了嘴,晕过去了。
惹得凤莲心疼的抱着安玄烨的身子,却也默默的为安玄烨默哀,竟敢说她家小池是前任,正戳中他的痛处,没戳个窟窿都是对得起他。
马车临近傍晚时分终于到达了城主府门前,我站在门前看着面前的建筑唏嘘不已。
都是城主府,差距怎么这么大呢!想当初韬城金溯的城主府简直豪华堪比小型的行宫。可眼前的这个建筑是什么?
府前台阶上尘土飞扬,似是几百年没打扫过一般,这也就算了,可门呢?谁能告诉她,这建筑为毛连个门都没有……这是被风吹走了,还是被白蚁啃成了渣……这也算了,可是,谁能再来告诉她,进了那所谓的门里面之后,入眼全部都是半人高的草,是个什么鬼。说好的楼阁呢?说好的池塘呢?
凤莲扶着那掉皮的门框,差一点一脚没站稳,摔过去。
我自认为奉城之中的华梦被自己折腾的外面看着已经够破败了,可今个一比,简直没有破,只有更破。
看着风栾华那张风华绝代要笑不笑的脸,就想着这厮心里一定开心坏了。好不容易看着安玄烨这货吃瘪,不好好仰天长啸一番就觉得对不起他。
一行人之中,最淡定的到是安玄烨。刚刚醒转的安玄烨踱步而来,一身红衣妖娆,额前的那块宝石抹额摧残逼人,不过,再亮眼也抵不过他那绝世的风华。他的背影萧瑟孤寂,想他失去记忆,孤身一人来到这镜国认祖归宗,两个姐姐又千方百计要致他于死地。他不是曾经那个站在织罗殿笑傲江湖的男子,他是安玄烨,是镜国唯一的皇子殿下。他的苦恐怕也只有我们知道了罢。
我刚想跳下马车去安慰他,却被一人拉住了手,竟是风栾华。与此同时,另一到身影抬步上前,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他。两人同样一身红衣,明明性格大不相同,明明曾经见面就吵,明明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现在相拥在那里,相融在那处,再也不分开。
原来,不知何时,他身边那本是我的位置变做了她人,是啊,该放手了,他已经不是那个被自己从奴隶主手里就下来的歆夜了啊!
而我身旁……
而我身旁……
那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没有放开,在背后默默为我做了那么多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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