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溯想着去询问询问当时的情况,谁知没过一会,就来了一个大人物。
那人花团锦簇的艳丽的花袍,指上红色宝石戒指夺目。容颜盛美的男子,此人正是那应远在上镜国王宫中的王夫白楠。金溯引着白楠去见方毅的路上突然意识到身旁的男子不仅是上镜国的王夫更是镜国第一大宫的主上。那方毅不正是镜儿宫朱雀令的令主嘛!
白楠踏进房门后,微微侧目看向身后立在那里不动的金溯。金溯抬头正巧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脸上的笑顿时僵在那里,会意的看了看屋里还楞在那里的下人,挥了挥手,领着她们都退了出去,还很识趣的关上了门。
虽说这上镜国跟下镜国一向不和,但人家毕竟是王夫,自己毕竟只是个城主,就算再怎么不悦,想赶人,也得忍着。看来得抓紧让她们的下镜国的女王陛下也找个王夫。也让王夫多跑去上镜国串串门,杀杀他们威风!金溯趴在案几上如是想着。
白楠立在床头,抱胸看着躺在床上浑身是伤的方毅,嗤笑道:“看来,你还是没记住本宫跟你说过什么啊!”
方毅挣扎着起身,“求主上给属下做主,那安玄烨竟然给我下套!主上……”
白楠挥了挥手打断了他,“得了,本宫知道发生了什么。”顿了顿,似是自言自语,“安玄烨,本宫似乎是小看了你,你又给了我一个惊喜。真好,这样才有意思进行下去。”
镜国天合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韬城城主金溯这两天着实头疼了一把,大量来自瑶山的难民如潮水一般的涌入韬城之中,安置这些难民成了现下最大的问题。
这两天他在城中广布粥棚,又得到镜儿宫和暗秀宫两大宫的大力支持,这安抚工作也顺利进行着。
金溯走在韬城大街上,身旁不时有官员给他汇报着工作,金溯边走边听,听到他比较满意的地方点了点头。那些官员们才敢继续汇报下去。
“城主大人,这两天暗秀宫除了按时分粥之外还分了一些银钱给那些难民,一些人拿了钱和吃食离开了韬城,还有一些人定居在了韬城。除了两宫人马时有摩擦之外,其他地方还是进展顺利的。”
金溯顿住脚步,不禁诧异的问道:“这些难民虽说数量上不算多,这每个人都分些钱的话,那得要多少?暗秀宫当真富得钱没地方花了吗?”
那官员指着前方人满为患的地方,“大人不信?您看,前方就是暗秀宫的人,这会八成又在分。前阵子月国内乱之时,不是说暗秀宫宫主就是暗夜山庄的夜雨嘛,虽说暗夜山庄在惠国的产业受到惠太子的打压,庄主和庄主夫人又纷纷惨死,但它的实力依旧在那里。”
金溯赞同的点了点头,他正想挤过去瞧上一瞧,谁知身后一人突然叫住他,“城主大人!您快来!找到…。找到皇子殿下和将军了!”
金溯一听,立刻惊讶的转头,匆匆的掉头朝城门的方向疾奔过去。
就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他没有注意到,就在那人群围堵的地方有人望着他的背影,唇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俯身朝坐在轮椅上的白衣男子,温和的笑道:“风公子,鱼上钩了!”
镜国天合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失踪了几日的皇子安玄烨和澜沧将军被人发现倒在城门外,金溯将两个人安排进了城主府。而这个发现者,竟是惠国宁国候府的小世子。金溯也不好怠慢来者,便也将他们安排在了城主府。
镜国天合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上镜国王夫接到消息莅临下镜国城主府,他这次来,不仅是来慰问,更是带来了上镜国女王的旨意。
圣旨封安玄烨为侯,赏赐的侯府却封在了下镜国。下镜国女王见此之后,与王夫商议之下,将地方选在了荒城那个三不管地带,下镜国王都以北,背靠丹朱峰,上下两镜国交界之地。
自那次‘明泽之乱之后,丹朱峰下的荒城就被各大势力占据,两国官员被驱逐,渐渐地两国也不派官员,放任荒城成了一个独立的存在。现在突然封了侯,这位侯爷还成了他们荒城的城主,百姓皆为他们这位侯爷捏了一把汗。
二十九日晚,王夫白楠在下镜国王都外的栖水行宫内,举行了晚宴。
这一晚,这一场晚宴,栖水行宫众人齐聚,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挤在了这一小片天地中。这一晚是这场序幕的开始,也是整个镜国一个重大的宴会。后世史书,将这一晚的宴会称为‘韬城之变’。
与此同时,月国福寿元年十一月十九日
惠国以雷霆之势,趁着月国内乱,夺回了凉乾二城,直逼月国晋城。凤玖与其母意见不合,被其母以重病为由软禁于宣政殿。
南宫皇后向赫连太后投诚,两人一明一暗把持朝政,史称‘明皇暗凤’。
月国皇宫内
是夜,议政殿的大门被宫人从外打开,随后,从里面走出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身明黄色华丽的宫装,裙裾逶地,像是一朵盛开在地面上耀眼的花。金钗入鬓,如凤齐飞。容颜美艳动人,双眸流转间,有精光一闪而过。她扬起脸,月光照在她脸颊,如镀了一层银色。她望了望不远处的一处建筑,移步过去。
新朝换旧颜,眼前崭新华美的宫室,很难让人想象出这一处居所正是原先废弃的碧螺宫。如今的碧螺宫灯火通明,屋外种满了梅树,一簇一簇的白梅开在枝头,出奇的漂亮。小径幽深,有婢女穿梭期间,但很奇特的是没人去靠近殿门,似乎是主人非常不喜欢被人打扰。
有清越的笑声透过窗棂,穿过门扉,飘散出来。
殿内,红色的地毯之上被人放了一个矮桌子,矮桌子上散落着各式各样木质的提线人偶,红毯上还零散的摆放着一些纸质的花,房屋什么的。此时,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指正捏着一个纸片放在眼前端看,那手的主人是一个一身黄色衣裙的少女,容颜清丽温婉,眼角的一点泪痣又给她增了几分妩媚。少女盘腿坐在红色的地毯上,摇着手中的纸片,笑的开怀。
“君莫惜,这些四不像都是你做的?”
被唤作君莫惜的男子,一身雪白色衣衫,坐在那矮桌子的对面,手里摇着他那一成不变的扇子。听见对面的女子拿着他精心做的东西在他眼前直晃,喊着四不像的时候,他一贯笑的没心没肺的面容顿时僵硬,握着扇子的手明显一僵。‘啪’的合了扇子,就伸手去抢女子手中的纸片,却不料女子轻易的避开去,君莫惜扑了个空。
君莫惜抖着手,咬牙切齿的道:“寒雨你这小丫头片子!本公子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就被你说成是四不像?”
那日见她在瑶山看见那据说是皮影的东西哭的稀里哗啦的,他不屑的一笑。一回月国,就着手去做这些东西,自己那平时摆弄药材的手,如今摆弄这么个细致的纸片,自认为不在话下,虽说是画的难看了些,可好歹能看出那是个什么东西好不好!他也知晓寒雨在制作人皮面具上出神入化,画功精良,可好歹看在他如此用心的份上,骗一骗他也是好的!这可是他君大公子第一次出手!
“君莫惜,你还好意思说!赶紧承认你不如本小姐!”寒雨将手中的纸片高高的扬起,让君莫惜够不到,指着他笑意盈盈。
君莫惜朝她跟前凑了凑,一只手快速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飞速的将那纸片夺了过来。得意的低了低头,这才发现,两人竟然靠的如此之近,近的几乎是呼吸可闻,他低头看着她精致的面容,看着那容颜渐渐的染了一丝丝红晕,丝天边的红霞,美的动人心魄。心似乎是漏跳了一拍,他几乎是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女子的唇。
“‘千面’大人可在殿内?”
这句话生生的惊醒了屋内两人,寒雨推开他,脸上的红晕尽退,扫向了殿外眸光瞬间冷冽,。君莫惜也听到了外面的人声,顿时收起了笑意,坐回了原位。
南宫婧妍踱步进殿,一眼就看见对坐于桌前的两人,桌上的那些人偶不知被收到了何处,矮桌上铺了一层桌布,桌布上放着一个棋盘,看那样子两人似乎是在下棋。
寒雨捏着手中白子,也不起身,就这样坐着,冷冷的看向南宫婧妍。
“你来做什么?”
南宫婧妍笑了笑,“前几日来碧螺宫没见着大人,今日见此处灯火通明,想是大人已经归来。就来这里叙叙旧。”
寒雨冷笑了一声,“叙旧?我们有什么可叙旧的。”
“本宫今日来,不为别的,就只是想告诉大人一个事情。前几日,本宫接到谷主来信,说是已经在镜国找到了那处密境的入口。镜国宴会上他会有个大礼给殿下。寒雨,殿下已经不在拂蔚了吧!”顿了顿,又轻飘飘的道:“寒雨,你知道殿下为何一直不愿登基?那是因为,月国,没有玉玺。”
说完,南宫婧妍不等寒雨回话,转身就走。走到殿门前,寒雨突然起身,朝南宫婧妍道:“南宫婧妍你别高兴太早,就算殿下不夺回月国,这月国也不会姓南宫!那密境里的东西,你一分都别想得到!”
镜国天合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
一大早,韬城城门口就被围的水泄不通。城主金溯早早的就派人在维持秩序。金溯实在想不通,王夫明明早早的就到了下镜国,到了韬城,甚至在他城主府住了好久,这个时候高调的出场不知是为了什么。
再看他韬城的百姓,简直兴奋过头了,就像是几百年没见过人似的。说实话上下镜国僵持那么久,两国从不来往,就在众人以为两国会老死不相往来的时候,安玄烨的出现无疑是打破这个僵局的关键人物。如今上镜国不让安玄烨尽快回上镜国,到是王夫白楠亲自携旨意前来,金溯怎么想都不会是个好事情。那王夫是出了名的难对付,他这小小的城主府不要被掀了才好。
直到晌午,王夫的车架才缓缓驶来,两旁的百姓翘首以盼,都想一睹那传奇一般男子的风采。只见,城门外,十里红毯相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走在车架前那一众侍女,清一色的红装,手持花灯,个个莲步轻移,格外曼妙。
车架被红色的帐幔包围,金色的车身,风一吹帷幔,可看见那卧在车内绝美的人和他那艳丽的衣衫。
车架停在金溯面前,金溯带领着韬城一众官员迎接,“王夫远道而来,韬城城主金溯见过王夫。”
“大人,不必多礼。怎么不见玄烨?”
金溯擦了擦额上的汗,“皇子殿下在城主府休息,王夫可先行移步城主府。”
待两人寒暄过后,金溯便让出一条路,让王夫的车架先行,自己携一众官员在后面跟随。
这些个场景全部落在了不远处临栏而站的众人眼中。
趴在栏杆上的悠闲的司马颜清,和站在他身边的玉镜。携靠在柱子旁的皱着眉的沧澜。躺在屋顶上的慵懒的安玄烨,和坐在他身旁的平静的凤莲。楼下推着轮椅分外别扭的夜雨,坐在轮椅上眼神复杂的风栾华,一旁一脸惊艳的柳穆峰。
众人难得这么齐聚在这一家小小的酒馆之中,虽然个个内怀心事,神态各异。
看着那骚包的红色车架渐渐驶远,不屑的嗤嗤一笑。上一次见他,还只是一辆马车,低调神秘,今日这般高调出场,也不知道卖的什么药。见一旁柳穆峰那向往的眼神,挑了挑眉,捅了捅他的胳膊,“喂,呆子,想不想也这么骚包的出场。”
话音刚落,就见柳穆峰投给自己一个鄙夷的眼神。
一只鸽子突然从天际飞来,停在那坐在轮椅上的紫衣人举起的手上,他取出那绑缚在鸽子腿上的纸筒,白光一现,纸筒裂开来,露出里面的纸张。
一向泰山压于顶也面不改色的风栾华,待看见纸里面写的内容时,也变了神色。纸递到我手上,风栾华什么也没说,只是仰头看着天空出神。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明晚的晚宴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宴会,而是一场借着晚宴的名头四国齐聚的盛会!本该十二月举行的十年一次的四国盛会,竟提前一个月举行了,莫非……
我拿过纸,看了看,唇微微勾起,偏头看了看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办晌,对一旁的柳穆峰道:“呆子,你敢鄙视本宫,本宫明晚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高调出场!”
☆、129 我就是拉你们当垫背的
镜国天合三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夜
天上一轮残月,星子闪烁在天幕上。
今晚的晚宴设在了临近下镜国王都不远处的行宫内。这座行宫名曰栖水,是一座完全建在水上的行宫。行宫占地百里,湖水名曰伊洛,湖水如镜子一般无波无澜。月光撒在湖面,如盖了一层银缎,美得犹如幻境。
这犹如幻境的栖水行宫,从外面看来,只有水上一层,实则不然。这栖水行宫分为上下两层,伊洛湖为界。看似分外好进的栖水行宫,其实想进入那真正的地宫并不容易。
整个琼州大陆有三处建筑是世人公认的密境。排名第一的就是风栾华那厮的老巢,琉国崆绯谷。排名第二就是这栖水行宫。第三的是萨卡族的族地月国涽山。
今晚,在这伊洛湖畔下镜国专门安排了船只,来接送前来赴宴的贵宾。
这场十年一度的盛会,是五国初建时留下来的习俗,当时五国的帝君皆是圣朝中的大将,关系十分要好,为了不生分,就定了一个五年之约,每五年一聚,既是促进感情,也是给五国经济贸易合作提供了一个交流平台。并且每年崆绯谷都会派人前来。
直到……齐国被灭,这个盛会就由明变暗,更是由原来的五年一聚,变成了十年一聚,琉国也因此闭国不出,四国经济贸易的合作也断了联系。边境小打小闹不断。而每次聚会的地点,四国则是轮流。而崆绯谷也自那时起再也没派过人前来。
最早到达湖畔的是惠国,惠太子一行。司马宏来的比较低调,让人看去就犹如富家公子出行,一众家仆,几个侍女,两顶小轿。轿子在湖畔停下,第一个下来的是一个少年,那少年跳下车,极目远眺,看着眼前的景象,也不禁赞叹。
“世子觉得这栖水如何?下镜国为了建这座行宫可是花了大心思的。”说话的人,慢慢走过来,停在少年身侧。
“太子殿下,本世子看很普通嘛,不过,或许里面会别有洞天也不一定。”司马颜清握着腰中的剑柄,调笑道。
“清儿!不得无礼。”说话的是一名中年男子,面容英武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