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这个样子,竟让我想要抱紧他给他安慰。
说实在话,我和玉琅认识不过半个月,算的上是个熟人。除了那双漆黑如深渊的凤眸,玉琅的长相并不出众。
可是此刻,我却觉得他长得其实挺好看的。
“我仇人很多的,我已经习惯了。”
他自嘲的轻笑,转过头来与我对视,顿了顿又道:“从小到大,除了娘亲,我以为会真心关心我的只有莲姐,可是,为什么你会是个例外?”
“这样不好吗?我们是朋友嘛!”我朝他轻轻一笑,半跪在地上,倾身上前。
他眉头蹙的更深,眸子中还闪过一丝冷意,我不去理会。
双手附上他的紧皱的眉头,轻轻的为他展平,满意的端起他的脸,笑道:
“别老皱着眉,多笑一笑,你笑起来其实很好看的。小时候,每次我不高兴的时候,师父都会这般逗我开心的。师父总会板起脸,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笨蛋。”
我也学着师父的样子板起了脸,食指点在他的鼻尖,“笨……”
眼睛与他对视,他带有探究的目光似乎是要将我看个通透。
我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收起刚才未做完的动作,端正坐好。
“刚才也没见你脸红,这会到……”玉琅摇头轻笑,朝我招了招手道:“你还是坐过来吧!”
“为什么?”我反问道。
玉琅见我迟迟未动,叹了口气,起身,坐在了我身边。
一把将我拉进他怀中,声音淡淡着道:“睡觉!”
我一惊,反问道:“你呢?”
“我守夜,你快睡!”正想要挣扎着起身,被他按在怀中动弹不得。
清冷的荷花香气扑鼻,令我竟起了贪恋。
恍惚间感觉到他将我抱紧,听见头顶他柔声道:“瑾儿,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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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雅君凤姬黍
果然,在第二天傍晚,我和玉琅到达了乐林城。
“玉琅我们终于到了!”我分外欢愉的拉过玉琅的手,扯着他进了城。
跟在我身后的玉琅无奈的道:“一个小姑娘家的,你跑慢点。”
我停住脚步,装着一脸委屈的模样,可怜巴巴的将玉琅望着。
就在这时,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我吞了吞口水,指着它道:“听见了没,它饿了一天了,要吃饭。”
“可是……”玉琅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一把扯走了。
我们二人走进一家酒楼,我望了望四周,见二楼有空位子,正准备走上去,就见小二笑意盈盈的朝我们走过来。
我轻咳了两声,朝他道:“把你们店里好吃的都上来一份。要清淡的!”
小二一听,欢喜的将我们迎了上去,就离开了。
玉琅皱起了眉,脸色特别不自然,轻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钱都在马车里,所以……”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平时淡然无波的脸庞,倒是难得看见他窘迫的样子,好看的凤眸之中荡起了微微涟漪,分外认真的看着我。
很快菜便上来了,满满的一桌,让人食欲大涨。
见玉琅依旧愣在那里,我朝他哈哈一笑,将筷子拿起递到他面前道:“快吃,这顿我请。”
玉琅吃的很少,在我这半个月的观察来看,玉琅喜欢吃一些清淡的食物,对于那些荤腥的不是不吃,而是吃的不多。
但这一桌我自认为很清淡的饭菜为何玉琅吃的还是这么少?
我夹起一块豆腐放在他碗中,“多吃点。是不是不和口味?”
“没有。”玉琅朝我浅浅的一笑,反夹了一块肉放在我碗中,道:“我吃的不多,倒是你多吃一点,一天没吃东西了,刚才不是还喊饿的吗?”
“玉琅温柔的时候真好,笑起来也好看。”
我冲他傻傻的回了一笑,猛然的一愣。这是她吗?她什么时候这么狗腿了?
瞥了一眼对面看着我饶有深意的玉琅,闷头扒起饭来。
回过来神才发觉刚才那句话说的是多么的露骨。低咒了一声,下一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和玉琅是在酒楼二楼的大厅里吃饭,周围人声嘈杂,我和玉琅这一桌倒显得格外的寂静。
就在这时,突然隔壁桌有个人站了起来,冲邻桌的一个男子道,:“这位兄台,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可是不对。按照我朝以往的法度,应当立嫡长子为太子,在下认为端王殿下既是皇族长子,又为皇后嫡子,这太子之位理应是端王殿下的。”
我瞅着这说话的男子一身粗布长衫,举手投足之间又甚是文雅,应是一介书生……
邻桌的那位男子端着酒杯站起身,露出不以为意的神色。
低头抿了一口酒,回应道:“那端王虽说是嫡长子,但这么多年来除了在乐理之上颇有造诣之外,还会些什么?再说他那一副病殃殃的身子能做太子?看他那样子倒是像没几年活头的人。”
又抿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来端王在朝堂之上无所功绩,说实话也就是他占了是个皇家子,其本身就是个摆弄风月的人。而贤王却不一样,他虽说不是长子,但他好歹也是皇后生的儿子。而且年纪轻轻身边便有‘战神若风的辅佐。听说这些年其治下管理的邴元城政治清明。”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倒是纷纷附和起来。
我瞧着对面的玉琅,此刻已经放下筷子,斜倚在椅子上,饶有兴致的做了个旁听者。
脸上虽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但他那双极为精致的凤眸此刻却异常的凌厉,他见我看他,脸色略微缓和些许,转过头来,淡淡的问道:“你怎么看?”
我一愣,没想到玉琅会这么问,略微沉思了一会,回道:“月国皇帝凤陵在位三十二年之久,却依旧未立太子。想着原因应该有三个。第一个是他想立端王为太子……”
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反问他,“那个……端王,可是那个乐理造诣很高深,身子有些孱弱被人称作‘雅君的凤池,凤姬黍?”
见玉琅微微一愣,冲我嗯了一声,便没在言语,似乎是在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凝神沉思了片刻,抑制不住的欣喜神色呈现在脸上,“竟然是凤池!玉琅你知不知道姬黍早些年跟随神武将军随军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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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我们夫妻一间房
“姬黍?”玉琅在口中呢喃着这两个字,半晌回道:“嗯,是有这么个回事。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你知不知道他曾在边关为戍军将士作过一首名叫做《魂歌》的曲子?”
我站起身,将手按在桌子上,手附在玉笛上面,然后紧紧的握住。
玉琅撇了一眼,然后淡淡的回道:“嗯,这个也知道。”
我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慌忙坐下,平复平复心绪道:“我特别喜欢那首曲子。我认为能做出那样震撼人心斗志昂扬的曲子的人,应当是个胸怀大志,心怀天下的人……可是他们说的他竟是那样的一个人。”
玉琅声音有些不明,似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那他……可是让你失望了?”
“没有。”
我回答的很爽快,没有半分的犹豫。
我叹了口气,朝他笑了笑继续道:“哎!扯远了。刚才说皇帝凤陵至今未立太子有三个原因,这第一呢就是他想立端王为太子,但苦于端王不喜欢朝政,只摆弄其他,所以凤陵认为自己还能在活个几年,在等他这个儿子翻然悔悟的时候。”
玉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来,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冲我点了点头,一脸满意的表情,“嗯,分析的不错,其他两个呢?”
“第二是皇帝想立贤王凤玖为太子,想着此子虽比端王小上三岁,但料理国家还不错。自己年纪也不小了,端王既无心朝政也就不逼他了。”
我点了点头,觉得分析的着实恰当的紧,挺得意的,继续道:“最后一个就是他想立三王爷凤菰为太子,两个儿子都不争气,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三王爷身上,虽说三王爷年岁不大,但培养接班人要从娃娃抓起。反正多少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
自己还沉浸在瞎想之中,也未注意到玉琅面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冲他问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玉琅头痛的抚了抚眉,“刚才不是还在喊饿,来,再吃点。”
……
我和玉琅酒肉饭饱之后,出了酒楼。
我们是在一家名叫吟啸的客栈内与清寂陇海会合的。
可是,很不幸。
陇海说乐林城内最近来的人不少,客栈都住满了,只有这家客栈还余下两间,问我们要不要将就一下。
那小二忒某眼色,站在我们身边道:“这不两间正好,干嘛非要多要一间”
指了指清寂和陇海,“你们一间。”
又指了指我和玉琅,“你们夫妻一间。”
我指了指我和玉琅刚想辩解什么,却见玉琅扯过我,将我拉进怀中道:“就这么办。夫人,你说呢。”
抬头便看见他那凤眸之中满含威胁的意味,我往他怀里靠了靠,僵笑道:“我看这样挺好的。”
玉琅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两人分外诧异的眼神下,揽着我上了二楼。
推开房门我一把将他扯了进去,又探头出来看了看,长舒了一口气,赶紧把门关上。
“夫人这么猴急干嘛。”玉琅似笑非笑的将我望着。
我一僵,低低的回问道:“玉琅,我有婚约在身,并且再过几个月就要完婚,这般叫法,老让我感觉我们像是在私奔。”
“私奔?”顿了顿又道:“挺好的啊。你做我夫人,我娶你回家。”
我摇了摇头,想了想觉得不妥。
虽说经过这半个月的相处,我是有那么一点喜欢玉琅。
况且我又对我那未婚夫婿没有丝毫好感可言。
按理说是个人都会选择前者,但那婚书是皇帝下的,又是一个圈套,所以让我违抗圣旨,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玉琅似是看出了我的为难,收起了那一丝浅笑,冲我淡淡的道:“我还有事,你将这里整理整理好好休息。”
待他走后,从窗户外翻进来个人影,来者一身橘色。
待瞧见我后,男子甚是恭敬的倾身半跪于地。
我此时心情不算太好,见着他后微微蹙眉,声音清冷着道:“月蚀,没什么事,不要出现我面前。”
月蚀有着一张好看的娃娃脸,但是此刻的他微低着头,我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我并不是讨厌他们,就像上次他们帮我除掉那些尾巴一样,算是帮了我大忙。
只是看见他们之后,使我不得不想起十一年前的那场巨变,那个可怕的夜晚。
那是一个仇恨,也是个责任。
他们似乎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我,我并不是暗夜山庄里那个无忧无虑的二小姐。而是一个背负着深仇大恨的女子。
想到这里便没有再看他,转身推门出去。
玉琅一晚上都未回来,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只是那一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亦不知道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
淡淡的檀香从香炉中飘散出来,萦绕在周身,月光从镂空的雕花木窗的窗棂挥洒进来。
屋内正中圆桌上,放着一个白底蓝釉的细颈长瓶,瓶内插着一簇水晶似的白菊。
有侍女两人推门而入,绕过桌案,掀开屋内那粉黄色的纱幔,夜晚闷热的风从外面吹进,使头顶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
床榻之上的女子在侍女的轻唤中,慢慢醒转,美目流盼,有一种清雅高华的气质。
烛光映照在她的面容之上,分外显眼的的是她眼底有一颗朱砂痣,肌肤胜雪,如窗外新的一轮上弦月,皎皎生辉,如那飘落在枝头的初雪。
秀丽的眉微微蹙着,含辞未吐,气质如那幽兰一般神秘。
女子侧卧在床榻上,看着立在周身的侍女,轻问道:“何事将我唤醒?”声音如那夜莺在枝头婉转低吟。
侍女微垂着头,低声道:“大人等的人来了。”
“哦?让他进来。”女子抬起手,示意她们去请。
不多时,门再次被人推开,侍女引着一个男子缓缓步入。
一身未着装饰的黑衣,平淡无奇的面容之上一双凤眸漆黑深邃。
长及腰的发未曾束起,而是用一根白色的束带在发尾扎束。
他长得并不好看,但他的风资却遥遥若高山之上独立的神祗。
男子在她不远处停下,微微朝她躬身,道:“没想到陛下竟能请得动‘千面’大人亲自跑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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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忆往昔心痛如斯
女子微微一笑,瞥了一眼那立在两边的侍女,笑言:“这说的是哪里话,陛下也只是怕你将这件事搞砸了而已,所以请在下从旁协助你。来,坐。”
顿了顿,抬了抬手,让侍女搬来了一个圆凳放在床榻前,见他坐下才继续道:“再说你的那张人皮面具也坚持不了三个月。”
“您说得对。”男子看着她,勾唇轻笑。
女子慢慢坐起身,看了看那两个侍女,声音便的有些清冷着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要给他换面,周围不需要人侍候,该干嘛干嘛去。”
那两个侍女对视了一眼,朝女子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在门‘彭’的关上那一刹那,女子猛地站起身,秀眉微微蹙起,朝外张望。
与此同时一黑影提剑从另一侧的房内闪出,身子贴在门上,朝外看,确定两个侍女走后,才长舒了一口气,与女子对看了一眼。
“日曜哥哥,人走了吗?”
“恩,走了。”
二人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只有最初进来的那一个人最悠闲,素白修长的手指从花瓶之中抽出一只白菊,握在手中把玩。
女子最先跪倒在男子面前,“属下不是有意要擅自离京的,只是担心主上所以…。”
日曜也反握了剑,在男子面前单膝跪地,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男子看了看二人,将手中白菊重新插回花瓶,声音清冷着道:“擅自离京本该罚,但念在这次你误打误撞做对事情的份上,本座就饶了你。”
女子分外不解的看着男子,又看了看身旁的日曜,低声呢喃:“误打误撞?”
“是的,如果这次出来的是常侍,主上做事难免会束手束脚的。”日曜接了她的话,回应道。
女子欣喜漫上眉梢,从地上爬起来,扯着男子的袖子一边晃着一边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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