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必要去想。
几个站岗的哨兵推开跑车,将井盖抬起来,准备下去追缉。成扬顶着谢彤刀一般锋利的目光,在方文浩身上找到车钥匙,急匆匆扔下一句话又往兰博基尼跑去。
“我知道凶手会去哪里。”
谢彤提高声音下令:“告诉我地址,你来按着伤口,我去。”
他坐进车里,甩上车门。钥匙插进锁孔里打火的时候,手指都激动得发抖。“我去。”他低声说,确信谢彤能听到。
他踩下油门,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开上主干道。
宁飞真正的目标是方文浩!他被骗了。
13
更准确的定义,或许应该是利用。
宁飞故意告诉他目标是谢彤,再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出来示警,最后伺机刺杀方文浩。如果没有成扬那一嗓子,工会门口那么多哨兵,再加上谢彤本身也不是普通人,宁飞的贸然出击也还真未必会得逞。
可就是那一声示警,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让方文浩被割喉。
这一手声东击西可玩得真漂亮,就连成扬自己也在无意中成了误导的帮凶。
作为一个体制内的向导,成扬道德底线不算高。为了自己利益,偶尔也会昧著良心做点小动作,比如在案发之后隐瞒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反正以当时情况来看,就算他如实描述了凶手的脸,宁飞也有足够时间销毁证物。但也没低到这种程度,坐视一场谋杀案在自己协助之下发生。
何况白鹏和方文浩不是同一类人。白鹏无恶不作,坏到骨子里;方文浩自从接手三合会以来,便一改以往黑帮做派,致力于洗白。
更重要的是,宁飞竟然在被控制的情况下,成功骗过他。
手机铃声一直在响,宁飞拐到一个车流较少的路段,按下接听键。纪永丰的咆哮从扬声器里传出来:“成扬,这是什么状况!”
“我在追缉凶手。”
“追缉?”纪永丰怒道,“你先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方文浩遇刺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会在现场,而且还喊着保护谢彤?”
“我被骗了。”成扬说,“纪老师,事情很复杂,凶手是一个不一般的哨兵。我现在不能跟你解释。”
“那你就掉头,回来慢慢解释。”纪永丰说,“谢彤已经记住他的长相,通缉令将在十五分钟内下达全城。在场向导不多,你快点回来比对信息素。”
成扬说:“他没有信息素。”
“怎么可能!”
成扬犹豫片刻,深吸一口气,说:“我怀疑他也是谋杀白鹏的人。”
说罢,他不等纪永丰的反应,径直挂断电话。他的导师在另一头估计要气疯了,八成会动用一切手段来追踪他。成扬一咬牙,卸除手机电池,避开摄像头,停在人行道边。
路边有个开杂货店的小老板,一接触到成扬的眼睛,便像被催眠似的摇摇晃晃走过来。成扬下车转到后座,把驾驶位留给他,并吩咐他开车沿着江边兜风。
离白鹏遇刺已过去三天,原本江边逡巡的守卫早已撤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几个沿着江一户户打听的小警察。成扬一边指挥司机避开他们的巡视路线,一边心不在焉地观察摄像头的分布。海河市的河涌走向和废城区的大致方位在他脑海里飞快地过了一遍,最后自动浮现出一条路线图。
他也打算跳江。
三天前的宁飞是为了摆脱身上的硝烟味,此刻的成扬是为了掐断信息素留下的线索。
要是被追回工会,他恐怕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跑出来了。
江水的温度略低,成扬沿着岸向前游,小心翼翼把自己的身体藏在阴影里。毕竟不是哨兵,他的前进速度不快。游到半途,天便黑了。那段江岸路灯稀疏,越靠近废城区,光越是暗淡。于是他也不用再担心被人撞见,找到一条延伸到水边的阶梯,湿淋淋转到岸上。
这段河涌臭不可闻,成扬觉得自己身上都快发酵了,也不知道宁飞是怎么忍过来的。哨兵的嗅觉是常人的五倍,他不声不响游了一路,也真是个厉害人物。
他把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擦干净污水,终于勉强让味道淡了一些。大约一条街外,小混混的痛骂与尖叫远远传来,像是有一场聚众斗殴正在上演。成扬不想惹麻烦,绕着转入一个小巷。
走了两步,忽然有人迎面跑来,差点一头撞在身上。成扬忙后退一步侧身让开,来人“呀”地叫出来,停下脚步抬头看他一眼。
是她。成扬顿时认出来,当日骗了他二十块钱,还不给他指路的少女。
“臭死了!”她低骂一声,擦肩而过,完全没留意成扬的长相。
成扬苦笑一声,继续往东十三街的方向走。直到27号楼底下,才发现自己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他当时应该抹去少女的记忆的。
但人已经走远,现在折回去又未必找得回来。何况有江流的干扰,等工会找到这一带,应该是事情结束之后了。目前摆在他眼前的,是宁飞,一个危险的哨兵。
成扬倒是想看看,是宁飞的哨兵本能厉害,还是他自己的向导天赋更强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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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过渡,晚一点二更。
说好今天小蓝字的╭(╯^╰)╮ 才不要食言而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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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照旧是紧闭的。
成扬像上次一样,不紧不慢敲了三下,然后开始等待。
里面没有回音,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这回他的目标可不是为了合作,所以成扬也不打算再客套地问主人在不在家。他摸摸裤子口袋,找出先前从接待室里搜到的铁丝,拧出一个形状,伸进锁孔里。
撬锁是一件需要耐心的事情。成扬小心地微调着铁丝的方向,同时侧耳倾听房内的动静。如果宁飞在,以哨兵的五感,不可能注意不到门外发生的事情。他要随时警惕门被打开,致命攻击突然从门后袭来。
成扬的信息素也做好了准备。只要宁飞敢靠近,就算不能控制住他,也势必会让他的动作受到一些阻挠。
随着咔哒的一声轻响,门锁开了。
成扬把配枪抽出来,紧紧握在手中,拉开铁门。第一眼扫过去,门里空无一人,几张散落的纸被开门造成的风扬起,又缓缓飘落回原地。成扬不敢分心去看纸上的内容,踏在上面一步步走进房子深处。
依旧没人。
除了浴室里的水声。
成扬讨厌这种尴尬的情境——直接冲进去,和赤身裸‘体的犯罪分子搏斗一番,好不容易把对方制服了,还要对着一个光溜溜的身体念米兰达公约。简直了,光是想象一下就要呕出心头一口老血。
可他也没有别的选择,曾经就有犯罪嫌疑人企图利用水声的遮掩,翻过浴室窗户顺着外墙滑下打算潜逃。他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怎么能让宁飞溜掉?
向导深吸一口气,抬腿踹开浴室大门。把枪平举,对准坐在浴缸里的人。
万幸宁飞还穿着衣服。热腾腾的水流打在他的背上,把衣服淋成半透明,湿哒哒贴着身体。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似的伏在浴缸边缘干呕。等成扬站定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抬起头,迷茫地看着对方。
他的眼圈是红的,眼眶里雾气蒙蒙。
成扬不知道这一次又是什么把戏,端着枪,谨慎地挪近两步。宁飞没有反抗,于是他再走近一点,蹲下‘身体,枪口直指那个危险分子的前额。
“宁飞?”他问。
这两个字如同打开了一个开关。宁飞睫毛微动,眨了一下眼,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然后他突然伸出手,用力朝成扬扑过去。
哨兵的动作太快了。成扬仍处于极度紧张的警觉状态,手腕一被撞开,便扣下扳机。伴随着一声闷响,子弹穿透宁飞的左肩,射入墙壁里。但宁飞依然像感觉不到痛一样,将他重心带歪,让他一头栽倒在浴缸中。
成扬猝不及防,呛了两口水,拼命挣扎起来。宁飞贴在他身上,用关节技去绞他的手腕。他成功肘击到宁飞小腹,身体一拧,终于成功翻转过来。可枪终究还是被宁飞夺去,远远摔在浴室门边。
宁飞坐在他腿上,身体前倾,双手摁在他的咽喉。但只是指尖贴着,并没用力。
成扬说,语气冷冰冰的:“放手。”
他的信息素也在一瞬间扩散出去,组成一道冲击波,拍向宁飞。哨兵瑟缩了一下,手指向下移去,最后放置在成扬胸前。指尖的触感是粗糙的,上头有许多细小的划痕。成扬一愣,才想起来自己的上衣早在上岸之后就扔了。
宁飞红着眼眶看着他:“我好疼。”
淋浴头的水依旧在哗啦啦向下流,漫过宁飞左肩的创口,被染成鲜红。这种失血量理应让宁飞感到眩晕,可他仍像是一点也没被影响的样子,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用全身力量死死压制住成扬。
哨兵的头发蹭在脖子上,这么近的接触让成扬感到不适。“放开。”他又重复了一边,将信息素拧成一根针,一寸寸刺入宁飞大脑中。
对方的精神屏障是他所见过的最坚固的一种,成扬集中一切精神来入侵,每前进一点,似乎都能听到细微的堡垒从地基开始崩塌的声音。他全神贯注地太认真地去感知,所以错过了宁飞一些小动作。
宁飞在成扬脖子侧面舔舐,用嘴唇和舌尖,甚至不舍得咬下去。他的左手悄悄向下,解开裤子的时候,指尖一直在颤抖。头很疼,肩膀也不舒服。但只要离成扬再近一点,把头埋在成扬肩窝里闻着青草的气息,就觉得所有事情都会好起来。
活了二十多年,这是他做过的最美好的一个梦。
'hide=1'性‘器从裤子里被释放出来,宁飞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他在成扬的腿间磨蹭,又想更深入地感受到那个渴望了很久的人。想被填满,被贯穿。把整个成扬都吃到身体里,连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反正是梦,他想,说不定哪天出意外就死了,为什么不在做梦的时候对自己好一些呢?
他去扒成扬的裤子,因为太过紧张和激动,尝试了两三次,才把扣子解下来。最后打算扯下内裤的时候,手被重重甩开。随后是一股冲力,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被推到浴缸的另一头。
“你在干什么!”成扬喝问道,声音里全是怒气。
宁飞的表情里全是委屈和伤心。他咬着牙瞪了成扬几秒,又恶狠狠扑上去。这回的动作是粗鲁而急躁的,强烈的欲‘望让他的大脑和身体都烧作一团。宁飞双腿缠住成扬的下肢,手用力掐住咽喉。信息素一波‘波袭来,味道在脑海里越是浓烈,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
成扬被掐得呼吸不畅,快要喘不过气。他伸手想去掰开宁飞,却因缺氧而无力抵抗。哨兵与向导的力量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他勉励挣扎了一会儿,就开始眼前发黑。
似乎一个世纪以后,宁飞终于把他放开。窒息让他的阴‘茎在裤子里勃‘起,硬邦邦抵着小腹。宁飞把他的坚‘挺释放出来。成扬大口喘着气,晕乎乎的快感之中,觉得自己性‘器的顶端似乎被纳入了一个温暖的地方。
他低头去看,发现宁飞正扶着自己性‘器的根部,慢慢往下坐。入口处狭小,连成扬自己也被夹得微疼,宁飞应该会更不好受。但哨兵只是眉毛微微皱起,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成扬。最终全部吞入的时候,他发出了一声小小的释怀的叹喟。
在那一刻,宁飞脑内的精神屏障全然瓦解。有什么感情倾泻而出,在浴室空气里弥满。
那种感情,比他对宇晴,或者宇晴对他,都要更深更浓烈。
这是一个成扬从未想过的答案,宁飞近乎疯狂地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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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de=1'宁飞开始上下摆动着自己的腰,双眼紧闭,喉咙里冒出来舒服的嘟囔。方才强行让成扬进入自己的身体时候,性‘器因疼痛而有些疲软。现在却已经完全又挺立起来,抵着成扬水淋淋的腹部。
他的体型是在生死中磨练出来的实用型,不会太过壮硕,也不至于精瘦。一层薄而紧致的肌肉包裹着躯干,上面分布着各种各样的旧伤,随着身体的起伏而张舒。乳尖是粉红的,右边胸口有条长长的刀痕,划过乳晕,差一点便要切到乳‘头。一股水流从锁骨而下,顺着粉红的尖端,滑落到腹肌上,最后隐没于两人交缠的下‘体中。
成扬不由自主地盯着宁飞的胸口看了一会儿,又满面通红地闭上眼睛。他从未如此羞恼地痛恨起自己的向导天赋。
宁飞的心思在他脑海里一清二楚。
他想要成扬摸摸他的胸。
哨兵自己的左手自然下垂,轻轻搭在成扬的腰侧,右手握着自己的勃‘起套弄。指头划过冠状沟的快感让他舒畅得扬起头,后‘穴也夹得更紧了一些。成扬猝不及防地呻吟出声,觉得自己的阴‘茎又大了一圈。
宁飞动作停下来,弯腰前倾着身体,像猫一样抵着他的脖颈和下巴喘息。然后又强行扳过他的脸,不管不顾地朝嘴唇吮咬。
伸进来的舌头带着点血腥味,大约是之前忍痛的时候自己咬破了口腔。成扬隐约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所以想侧脸避开。但宁飞缠得很紧,渴求而迫切地追逐,先舔过成扬的上颚,再执拗地往里探,似乎是想触碰到咽喉。
成扬动了动,最终还是顺从了哨兵大脑里盘桓的愿望,晕乎乎地用唇舌安抚宁飞。对方果然平静下来,动作轻柔地缩回去,静静贴着等待成扬的进一步动作。向导用手触碰着宁飞的脸,舌尖探入宁飞的口腔内,小心地找到下唇咬破的伤口,带着抚慰的意味温柔舔舐。
刚舔上去的时候,宁飞轻微地颤抖了一下。随后又很快地适应了成扬的动作,全身发软地融化在这样的亲吻里。他发出了破碎的鼻音,轻得像一声叹息。紧贴着成扬身体的胯又开始摆动起来,后‘穴有节奏地收缩,让成扬忍不住也动着腰配合。
这是错误的。成扬想,但他的身体却停不下来。宁飞夹杂着爱欲的快感如没顶的潮水将他淹没。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性‘器被肠壁上紧紧包裹着,再向前一戳,就能研磨到宁飞体内最敏感的地方。他能体会到这让宁飞有多舒服,哨兵呜咽一声,屁股和大腿的肌肉绷紧,昂扬的前端在成扬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