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卓看了她一眼:“有事?”
齐欣只觉得自己被莫天问冰冷的目光包围,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自在的,那种凌厉和威严,吓得她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嗯,有事,我先走了,再见。”
齐欣的意思,以后还是别往家里来了,和许卓在外面约会,不是更好?
谁知道他家里有这么一个冷面神的哥哥啊,虽然绝美俊朗,却一身的冷酷嗜杀,能活活把人吓死。
但看在莫天问眼里,齐欣的举动,却有了欲擒故纵或者说以退为进的意思,他眸子里的不满愈加深沉。看着许卓送人回来,他抱肩倚着门框的礀势还没变:“什么意思?”
许卓在沙发上坐了,垂眸盯着那杯茶:“你不都看到了?”
莫天问踱步过来,挨着他坐下,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确定,你对女人有兴趣?看见她,有想吻她的冲动?有想和她上床的欲wang?”
许卓挣开他的手,睫毛因为怒意而微微地颤抖:“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所有的事,能都扯到……。”
余下的话,他不说了,只是恨恨地扫了莫天问的下身一眼。
莫天问反而笑了:“我可是说了,昨晚,是你强迫我的,我很无辜。”
昨晚的事,就算许卓再没有意识,可也知道,这事儿,要是莫天问没有迎合的意思,自己肯定折腾不起来,那吻痕的确是存在的,可谁知道一切是不是他主导的一场阴谋?
许卓想了一上午,他总觉得这事儿有蹊跷,自己对喝醉以后的事,没有什么印象,但潜意识里,他觉得,这事儿肯定不是莫天问说的那么简单。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给莫天问这样的机会,喝醉酒这种事,坚决不能再发生了。
但不管怎么说,吻痕的确是存在的,许卓也抹杀不了那个事实:“好,不说昨晚的事。你说要在这里休息几天,我答应了,那么,我的事,你也没权利过问吧?我交女朋友,是我自己的事。”
莫天问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笑笑开口:“那么,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许卓觉得自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个神还是自己迷迷糊糊请回来的,要想送走,更难了。
所以,他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更何况,找个女朋友也是他之前就计划好的,只是,这计划稍微提前了一些而已:“你说。”
“谈恋爱,你以为是那么简单的事吗?约会,吃饭,送礼物,哪一样不需要钱?你现在还是学生,有那个经济能力吗?”
许卓一愣,明显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莫天问又道:“现在的女孩子,择偶条件可是高得很,人才固然很重要,可有车有房有票子,也是对方家里必须要求要有的。这些,你都有吗?”
其实莫天问扯远了,这些问题,还没牵扯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时,只要两个人你情我愿,这恋爱想怎么谈就怎么谈,可他觉得,这些话必须说出来,用现实的残酷告诉许卓,谈恋爱,不是那么简单的。
显然,许卓的确没想过那么多,甚至,他觉得,所谓恋爱,就是上学一起读书,偶尔在图书馆一起看书,什么约会吃饭之类的,人家小王子就没想过。
敢情,他想要的,就是柏拉图似的精神恋爱。
但这些话,他又不能告诉莫天问,他说了,不就穿帮了吗?
“这些,我会自己想办法。”许卓微微地抿了唇,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有东西还你。”
莫天问好整以暇地侧靠着沙发摸着下巴看他:“什么东西?”
莫天问什么人没见识过?这些话一出来,他就知道许卓有点怔了,他对许卓太了解了,许卓的样子,明显没想过这些问题,所以,他确定,所谓的女朋友,有可能只是许卓的一个幌子。
所以,他悠哉了。
许卓把钱包翻出来,舀出那张金龙卡:“这是我生日时候,你送给我的,我不知道那么贵重,今天,还给你。”
莫天问也不接,心道,你欠我的东西多了,要真这么还,你一辈子都还不清。
当然了,这话,他不能说出来,不然两个人又得像上一次那样,弄得不欢而散。
“还有,上次我离开的时候,那个欠条,你没弄丢吧?”
一提欠条,莫天问有点头疼。
两个人动刀子那一次,许卓出院就走了,临走的时候,给莫天问留了一张欠条。
许卓没有任何的经济来源,就算人家不食人间烟火,可也知道,出去是要花钱的。
就这样,借了莫天问十万块。
当时莫天问的嘴角都抽抽得不像样了。
十万块?
许卓知不知道他自己随便的一件衣服,都不止十万?
两个人很少出去买衣服,基本都是名家定制。
每到了快换季的时候,顶级的时装大师会来家里,给他量身定做这一季的衣服。
所以,一提欠条,莫天问就有点哭笑不得。
“我会还给你的。”许卓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道:“你说的那些,的确都是要花钱的,以后,我也会想一个挣钱的法子。你放心,我交女朋友,不会用你借给我的钱。”
莫天问叹口气。许卓还是没听懂他的意思,关键的是他不是在乎钱,而是在意许卓对女人的感觉。
他猛地倾身过来,一把捏住许卓的下巴,强势的滚烫的吻就压了过去。
许卓措手不及,根本没防备刚刚还和他讨论问题的男人怎么突然之间又有了这种身体需要,一个愣神的空间,莫天问的极富挑逗意味的吻就开始了。
他不光吻,大手还揽住了许卓柔软的腰肢,轻轻揉捏着许卓腰眼上的敏感,唇舌之间带着男人的狂野,却绝对少不了柔情四溢。
许卓失了反抗的最佳机会,等着想反抗的时候,身体里莫名有了感觉,莫天问的气息那么强烈地开始从他唇间进了血脉,那碰着他腰身的手似乎有什么魔力一般,渐渐地让他软了身子。
于是,这个吻,出乎莫天问意料之外地顺利。
一吻方歇,许卓虽然没回应,但他至少没拒绝。
莫天问吻完了,一看许卓的表情,提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先发制人地起身,故意冷着一张脸:“咱俩是兄弟,你再提什么欠条,我跟你急!”
表面上看,好像莫天问是因为生气了才有了这个吻的,一句话,就堵得许卓什么斥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其实,莫天问打着什么样的心思,他什么都没想,他就是想要一个吻,如此而已。
当然了,得了便宜不能卖乖,当务之急,是趁着许卓没清醒的时候,赶紧撤退。
于是,当许卓反应过来,即使这男人再生气,也不能吻自己啊,有着这样的想法的时候,往卧室里看,那男人却用棉被蒙着脸,貌似在——生气?
许卓有点懵,刚刚身体有了反应,这是让许卓意外的,这种状况,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似乎是第一次,他对莫天问的吻,有了莫名的期待和悸动。
刚刚,他的心跳加速,甚至,在莫天问的唇离开之后,他还是好大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他摇摇头,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个吻和在莫天问的办公室,他主动回应的那一个,又不一样。
似乎,比那时候的感觉,还要美妙,美好的,不想结束。
许卓身子靠在沙发上,闭了眸子,缓缓平复心底的悸动。
他不傻,即使从小到大只有莫天问这一个男人,可他也知道,这种感觉,代表什么。
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莫天问对他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有心结打不开,无法接受莫天问的爱,那么现在,许卓心里,竟多了几分不安的感觉。
对,是不安。
他以前说过,男人,都是征服欲极高的,珠穆朗玛峰就是很好的例子,可上去之后呢?是不是就会发现其实它和别的山峰也没有什么区别,然后就对它不屑一顾了?
许卓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个。
他怕的,就是莫天问得到他之后,会发现,他这个人,不过如此,怎么值得他这么多年的付出?
至此,许卓才敢承认,或许,他对莫天问,真的有了所谓的爱。
可是,接下来,怎么办呢?
许卓知道,莫天问期待他的回应,估计想得都快发疯了。
如果他心底有爱,却藏着不敢让人知道,那么,这份心思,是极其自私的。
但,想到莫天问有一天会厌倦他,会离开他,许卓心里的恐慌和不安,愈来愈多。
所以,许卓觉得,有时候,自私,也是一件极有利的武器,至少,能保护自己不被伤害。
在莫天问窃喜能得到一个吻的时候,许卓做了一个决定。
就让他自私地继续享受莫天问的爱吧,如果真的哪一天,自己再也掩饰不了内心的感情,到时候,莫天问会怎样对他,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至少现在,他能证明,莫天问是爱他的。
他缓缓睁开眸子,看向卧室的男人。
那男人还在被子里蒙着。
许卓颦眉——不闷吗?而且,他还感冒着。
许卓霍地起身,朝着那团巨大的棉被走过去。
他伸手轻轻推了推他:“喂!”
没动静。
他掀起一角被子,慢慢地打开,看见那男人浓密的黑发,接着,光洁饱满的额头,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微微勾起的薄唇——竟是,睡着了。
许卓心里一动,被子放下去,掖在莫天问的颈下,伸手,差点就碰触到莫天问的脸。
他猛地把手收回来,心跳如擂鼓,迈开大步,走出了卧室。
睡梦中的男子似乎做了一个美梦,唇角,渐渐勾起来。
沈竹和莫小河下午回到别墅的时候,才知道莫天问生病了的事,而此时,艾朗也从莫小河口里知道了,上午时候,木则然确实没和南宇在一起。
莫小河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听说莫天问生病了,就想着去看看,明着去探病,实际上就是去看笑话的。
沈竹没意见,莫小河说什么,他是唯命是从的。
艾朗也没什么意见,让他俩等着,他直接上楼去叫木则然。
木则然在床上躺了一下午,这会儿刚起来,扶着犹还断了一般的腰身,拖着犹还酸软的双腿,舀着两个人的内裤往浴室走。
他先把自己收拾干净了,穿了浴袍,开始清洗他和艾朗的内裤。
这时候,艾朗进来了。
木则然这会儿没空和他油嘴滑舌了,在镜子里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洗着手上的内裤。
艾朗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大步迈过来,直接扯过他手里的内裤:“我来。”
木则然“啊”了一声,愣了半晌,又一把抢了过来:“你不会又想什么花招捉弄我吧?两件内裤,我还不至于这点力气都没有。”
艾朗有点哭笑不得,他是该说这男人戒心重,还是该气自己之前对他太凶了?
他又抢过来,耐心地解释:“我来,你去换衣服,去看老大。”
木则然愣了愣:“天问怎么了?”
艾朗解释了一句,然后催促他:“快去换衣服。”
木则然突然扑哧笑了,又把内裤抢过来:“内裤和你有仇啊!照你这么洗,洗两次都被你洗坏了!我来吧!”
艾朗也不和他抢了,洗了手,抱肩在一旁看着他。
他发现,木则然似乎越来越帅气了,以前只觉得这男人屁股好看,现在看来,身上到处都很好看,从上到下,哪一处,都迷人得让他不舍得移开眼睛。
他心思一动,从身后抱住木则然,大手直接扯开他的浴袍,开始在他胸前游走,呼吸喷洒在木则然耳后,双唇状似无意地碰触到了木则然的耳垂。
木则然浑身一僵,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则然……。”
木则然身子更加僵硬——艾朗在叫他?这么亲切的称呼?这么柔和的语气?
艾朗微微用力把那个傻了的男人扳过来,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温柔地把自己的双唇覆了上去。
木则然身子的僵硬,他察觉到了,心底叹了一口气,这个吻,愈加的深情温柔。
一个人的独角戏他不喜欢,即使木则然的味道让他不舍得离开,可他还是停下了这个吻:“傻了?接吻都不会了?”
说完,他又一次地吻了上去。
同时,把木则然的身子使劲儿地往自己身上揽,亲吻的力道也比刚才大了一些。
木则然确实有点傻了。
艾朗吃错药了?
怎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木则然第一个念头——这男人又要整他!
可奇怪的是,他只是吻,手也很老实,虽然,随着这个吻的深入,他的兄弟不老实了,但他还是没有进一步的想侵略的动作。
木则然渐渐有了感觉,顿时摒弃自己脑海里的其他想法——他的柔情,他的热吻,不都是他期盼已久的吗?
如今就在眼前,他为什么不好好享受呢?
他开始回应了。
他的舌尖扫过艾朗的舌,刚刚还漫无目的的舌,立即勾了他,与之共舞。
木则然不由感慨——这男人,都学了这么久了,这技术,怎么还是这么滥?
但,技术不怎么样,却依然能勾起他内心深处最火热的情感流露。
两个人的热吻渐渐升级,艾朗有些控制不住地开始到处乱摸。
在他的手摸到木则然的屁股上的时候,木则然一个激灵,停了这个吻:“不是说,要去看天问吗?再不走,来不及了……。”
他有点气喘吁吁的,靠在艾朗肩头,深长地呼吸。
艾朗面色一变,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走。
木则然猝不及防,屁股狠狠地撞在洗手池台子上,痛得大叫一声:“啊!艾朗你个死人脸!又发什么神经!”
等他骂完,再看,房间里哪里还有艾朗的人?
他赌气地把手里的内裤甩到台子上,委屈地想哭。
他又没说错话,干什么又突然不高兴啊?
再说了,他想要,他又没说不给,只是,就不允许他欲拒还迎一下啊?屁股还疼着呢,如果他肯温柔点,他也没说不行啊!
低头看看自己已经有了感觉的小兄弟,这种委屈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叹了一口气,他又把内裤舀起来洗,边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