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核危机- 第265部分

所谓的权利、地位、财富，无数人类追求一辈子的成功代名词，于陆渊而言都不值一提。

陆渊轻轻笑了声，“彼得是吧？你这话说的很有趣，不过作为一个过来人，我有必要告诉你一点人生经验，也许大部分人都喜欢权利、地位、财富、女人，因为这是人类本性追求的一部分。可若是你把眼睛再放远一点，看看这片星空，你就会察觉到自己所追求的东西是多么的渺小。”

“我并不是说这些东西都无知无趣，而仅仅是希望你们有点远见……”

他叹息一声：“这个宇宙太大了，有很多你们不了解、也不知晓的未知大恐怖存在，地球渺小到随时可能被摧毁，这不是玩笑，而是我的所见所闻；你们既然具备如此强大的超自然力量，为什么不把这份力量用在开拓上，反而无休无止地限制自己的眼界？”

“我不明白您的话，请让我冒昧问一句……您、到底来自何方？真的是人类吗？”

听得出来，彼得心中肯定是充斥了相关的疑问。

“人类？你所认定的人类的界限在哪里？从生理上来说，你觉得你们自己还是人类吗？”

陆渊平静道：“如果你们自我认为自己还是人类的话，那么我也可以算作是人类。”

“……”

彼得再次沉默了会，才艰难道：“好吧，姑且作为人类之间的谈话，我可以认为您也是有人性的吧？那么我们之间似乎……”

“不必再多说，告诉我留下来的三支圣箭去哪里了？还有我的代言人的生死存亡状况，你应该也知道对么？”

“圣箭？”

对面一阵长长的叹气，再次开口的彼得道：“果真那就是您留下来的东西，真是抱歉，因为一次实验的失败，三支圣箭全部被摧毁了，也正因为那次失败的实验，影响了全球生态系统，从而导致全球大规模出现了无数的使徒。”

“全部被摧毁了？”

陆渊惊讶道。

“是的。”

对方语气非常笃定。

“那么我的代言人呢？”

“很抱歉，就在那场实验中，艾伯特先生也因此不幸遇难。”

“遇难了么？”

陆渊遗憾了下，“不过你的说法我得确认下才行，说下你的位置吧。”

“E先生您是打算与我们洽淡了吗？”

“怎么，不放心我？”

“不是……好的，我会亲自与您见面，您可以乘坐旁边的飞行器，它们会带您过来。”

第五百一十七章　矛盾

内华达州的无尽戈壁荒漠上，一座高度戒严的军事基地迎来了十几架XF…112飞行器，盘旋着逐步降落在规定的划分区内。

从飞行器走下来的陆渊，视线首先注视的就是那一排NS…5机器人中心的那个黑西装。

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是个微微有点瘦弱的亚裔，年龄约莫在四十五岁附近，有一双浓黑的双眼圈，仿佛许久没有睡个好觉似的。

“你是彼得？”

不知怎么的，陆渊福至心灵，当先开口说道。

“E先生，欢迎您的到来，没错，我就是彼得。”

很干脆地承认了，名为彼得的十二使徒之首，跨步走来迎接陆渊的到来。

陆渊随意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除了彼得之外的人类。

也是，出于对他的谨慎，这里的士兵、军官恐怕早已提前撤离走了。

十分钟后。

“那是？”

这座军事基地的地底深处，陆渊意外地见到了一个躺在无菌室水晶棺内，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老人。

从那布满皱纹的皮肤和苍白的头发上，以及略微有点熟悉的五官，陆渊有点不大确定。

“是的，那就是艾伯特先生。”彼得点头道。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连血液流动的声音都没有了。

那确实是一具早就死去不知多久，连身体内的血液都被抽干净制作的“蜡像”了。

“死了么？”

陆渊站立着一动不动。

“E先生，您若是相信我的诚意，我会立即让出我的位置……如果您对此还是不满意，请尽管提出您的要求，我们会全力满足您的提议。”

彼得十分诚恳地说道。

陆渊收回了放在水晶棺上的视线，转头看向彼得：“之前我看到了很有趣的一点，被称呼为‘使徒’的你们，自认为是真正得到进化的新人类，据说新人类与新人类之间诞生的后代，也同样具备‘使徒’的能力？”

彼得错愕了下，似乎没有预料到陆渊会问出这句话来。

不过他沉吟了片刻，承认道：“是，从我们目前得到的数据来看，使徒与使徒之间的结合，诞生的后代有百分之百的几率也具备超自然力量。”

“还真是不妙的结果啊。”

陆渊双眼闪烁：“那么使徒和人类之间呢？”

彼得沉默了。

从彼得的表情上，陆渊已然知道了结果。

“生殖隔离吗，果然如此。”

被圣箭改造后了的使徒，本身在DNA上就产生了巨大的变异，与人类的基因差距比人类和黑猩猩之间还要大得多，如此一来，两者间就产生了生殖隔离，无法诞生后代。也难怪陆渊看到新闻中，不论是使徒还是野使徒，不乏群体自称新人类。

某种意义上，这确实是新人类，新到与原有的人类产生了物种上的差距。

然而如此一来，情况就非常复杂了。

使徒们一个个都具备超自然力量，面对普通的人类在力量上有着绝对性的差距，也许在智力上也有着碾压效果，更可怕的是彼此间出现了生殖隔离，而使徒们的后代还是使徒，这样会爆发什么后果？

陆渊从这二十五年的历史进程中，看到了人类与使徒间的猜忌、仇恨、厮杀。

就算世界政府承认了注册使徒的合法性，但直到现在，仍旧有超过十万的野使徒潜伏在人类世界中，更有以“三王”组织为首的恐怖组织存在，不止是针对合法注册的使徒，还针对旧人类，公开宣称旧人类是低劣的物种，唯有新人类才是地球的真正主人。

超自然力量的存在，对旧人类的社会和管理产生了极为严峻的问题，人类的法律和暴力机关，对使徒们基本无可奈何，而使徒们却可以凭借自身的力量，视法律和暴力机关与无物。

试问当一个人的力量，强大到连国家都很难敌对的时，那么他会做什么？

也许少部分的人还能控制住自己，不可否认的是，大部分的使徒不可能忍耐住，不要说前期政府大力针对使徒了。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社会的秩序依靠的也是暴力机关的维持，而不是靠的人类的道德水平。

一个小国家，在具备了核武器以后，都会萌发无穷的野心，而当一个群体也具备了不亚于核武器的能力时，纵然不受到猜忌、针对，也自然而然会要求更高的利益。

“所以说，你们建立十二使徒的组织，是用来约束使徒们？”

陆渊淡然道。

彼得总算不再沉默，“圣箭实验失败后，我们也未曾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艾伯特先生第一时间就预知到了，使徒们肯定会和人类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是以命令我们建立一个在未来能约束使徒的组织，防止使徒和人类之间爆发彻底的战争。”

“这不是最终的解决之道。”

陆渊叹息：“当使徒……新人类的数量越来越多，矛盾就不是你们一个组织能约束的，就是现在，我也看到公开的新闻网络上，都有许多使徒认为他们是物种上优于旧人类，理应拥有更高的权力。”

话音刚落，彼得猛地后退了几步，忌惮地望着陆渊。

“放心……”

陆渊淡然道：“杀光所有的使徒的确是个方法，比起八十多亿的旧人类，区区十来万数量的使徒们，似乎该选择放弃掉使徒才是正理。”

新人类在力量、智力都优胜旧人类，其实不是不可以解决，但双方之间的生殖隔离，才是让两者之间越来越疏离的重要原因之一。

因为这从本质上说明了，新人类与旧人类是两个不同的种族了。

“但是……”

陆渊幽幽道：“我曾经见过一个地外文明联盟，他们的文明技术远超人类，而他们个体所能掌握的力量，绝对不亚于使徒，他们更有上百种生殖隔离的种族，但他们仍旧能和谐相处。”

“历史是无法违背的。”

彼得不大赞同：“一个新的统治阶级势必会诞生，这不是你我能阻止的。”

陆渊瞥了彼得一眼，一个使徒的立场居然放在了旧人类这里，很难叫人相信。

不过对陆渊来说，无论是使徒还是旧人类，其实根本不重要，有着人类文明传统的即是人类，而不一定要在生理上来区分。

第五百一十八章　合击

“Executivesword。”

陆渊回首望着彼得，“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彼得长叹道：“你知道，如果这次暴露出你的身份，整个世界会变成怎么样吗？”

“至少不会比现在糟糕。”

陆渊平淡地道。

“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彼得眼神很艰难。

“哈哈……果然啊，我就说怎么这么奇怪，一个领导所有使徒的首领，居然会说自己的立场站在旧人类这边。”

陆渊笑了声，“就算是站在全体人类的立场上，仍旧让人不敢相信，你犯的最大错误，便是把我当成了你们中的一员。”

“……”

彼得神色沉重：“难道不是吗？E先生，你不会认为旧人类会接受你吧？你知道在全球的历史课本上，你被称呼为什么吗？难道会有人感谢你？你的立场只有跟着新人类才……”

“无趣。”

陆渊打断了彼得的话，说出来的话让彼得顿时色变：“Executivesword需要人类的认同吗？若是被认同了，达摩克利斯之剑又有何用？”

这一瞬间，彼得知道自己错了，对眼前这个男人来说，他既不会站在新人类这边，也不会站在旧人类那边，就算是神灵，也有自己的立场和倾向存在……但这个男人的立场，彼得有点看不透。

“动手。”

彼得轻喝一声，身影顿时在一刹那被多马给置换，而多马的身影也只出现了片刻，取而代之的就是一个普通的机器人。

陆渊背负双手，毫不在意彼得的动作，也没有去阻止多马的置换，任由两人离开了基地。

……

出现在高空中的彼得与身后一干使徒们聚集在了一起，过去数年间，他们十二人从未有过机会用真身会聚过，此次却因为一个前所未有的大敌，不得不再次会聚在了一起。

只是少了一个人。

彼得、安德烈、雅各、约翰、腓力、多马、雅各伯、达太、西门、犹大。

总计十一人悬浮在数千米的高空之上，衣袍被狂风吹拂的猎猎作响，俯瞰下面视觉上变小了许多的基地。

“开始吧。”

彼得低喝了声。

位于他身后的雅各与约翰各自伸出右手。

雅各低声道：“风暴。”

原本这座军事基地周边都是草地稀疏的荒漠，人迹罕至，唯有数条通向军事基地的公路。然而就在雅各话音刚落，以军事基地的周围开始，史上少见的十几条联通天地龙卷风赫然迅速形成，在其主人的操控之下，肆掠般地朝着军事基地袭击而去。

每一条龙卷风的级别都远远超出了历史上自然能形成的极限，而这么一下子就来了十几条，令人顿时感到仿若世界末日降临了似的。

“……”

约翰深吸一口气，大手虚空一按，比起雅各操控的十几条可怖的龙卷风，他虚空一按后的动静更是大得吓人。

“轰隆隆……”

大地猛地被撕裂了开来，整座军事基地就仿若漂浮在海啸上的纸船，一个瞬息功夫就被撕成了碎片，这还不算，大地好似有了自己的意志，地滚龙般的旋转着把撕裂的基地笼罩在内，以每秒数百次的旋转速度，就如一个庞大无比的搅拌机，把基地彻底给凌辱成了碎片。

这座曾经有着美国51区代号的军事基地，可以容纳上百架战机，占地面积38400英亩的土地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完全消失无踪。

如此可怖的力量，已经完全不逊色于当初陆渊覆灭华盛顿的一击。

就在约翰震碎大地，撕裂51区军事基地后，十几条龙卷风也相继到来，不仅在外围包裹住了化作碎片的军事基地，还有数条也跟着席卷了进去，再次加速了“搅拌机”的旋转速度。

“怎么样？”彼得凝重问道。

马太缓缓睁开双眼，精通心灵感应的他点头道：“他就在里面，但还没死。”

“雅各伯，该你了。”

彼得沉声道。

“嗯。”

位于后方的雅各伯漂浮着上前了百米多，一口气如鲸吞水似的吸入腹中，再一张口吐出来时，一条细小的火焰疾速扩张变大，片刻不到的功夫，就化作了难以想象的炽热火龙，猛然扑入了战场的核心。

这一下子，不仅是有着可怕的“龙卷风搅拌机”，还加入了炽烈的高热火焰，顷刻就让威胁程度再次提升了倍许。

每一个人都有着毁灭一座纽约市的力量，三人彼此之间默契配合下，就连陆渊身在毁灭的核心也感到吃惊不小。

他还以为十二使徒都是腓力和巴多罗买那种程度，虽然能力诡异，却并不算什么，可这时体会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后，他岂能不吃惊？

“好，很好，真是让我感到惊喜！”

通过心灵感应的链接，陆渊的话语清晰传到了所有使徒心中。

对比这十二使徒，曾经的布兰度真是死得不冤，要是布兰度和他的十人众能活着来到这个世界，面对这新的十二使徒，只怕会被随意虐杀至死。

难怪能站在所有使徒的巅峰，这三个使徒都拥有灭国级的战力，但……仅仅只有这样了吗？

陆渊背负双手，稳稳悬浮站在风暴的核心，无论外界再如何强烈的搅拌力量和炽热的火焰，都无法进入他周身五尺范围内，他就似定海神针一般，定在撕裂的龙卷风之中，他强任他强，犹如清风拂山岗！

“还不够，困不住他。”

马太凝重道。

彼得也没有松懈的意思，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动用自己的能力，开口道：“第二步计划！”

“嘿嘿，总算该我了。”

第二位的安德烈嘿嘿一声，回头看了眼约翰和雅各，“我准备好了。”

约翰一点头，双手凌空虚按，地面持续的震动稍微一滞，紧接着默契的雅各也双手一挥，可怖的十几条龙卷风终于全体上阵，迅速推动着所有的碎石聚拢一团，把核心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