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尽毁!难得当一次霸气纯爷们,还是露点的!我顿如鼠窜,飞奔而去,难得的是,身后并未传来大笑,疑惑之余,扭头去看,只见那昏黄的灯下,谢枫抱臂站着,似笑非笑,神情不定。
度娘上说:尿尿偏是因为包/皮过长。
谢枫洋洋得意,我却忿忿不平,“这说的是三岁以下小孩!!!”
谢枫摊手,无赖道:“咦?我们的命题就是尿尿偏是不是因为包/皮过长,并没有规定年龄段啊,难道你想说三岁以下的孩子是雌雄同体?”
我大姐一脸严肃:“阿生,谢枫说的有道理,你输了,是个男人就要输得起。”
“你到底是帮谁的?”
“我帮理不帮亲!”大姐一本正经。
于是,我看到了一瓶牛栏山二锅头打底,配上张裕解百纳,再加了宁夏红,以及雪花勇闯天涯和雪碧冰茶,令我恶心的东西终于在这个瞬间齐聚一堂了。
我费力地吞了下口水,谢枫修长的五指在我眼皮子底下牢牢抓紧了酒杯,在杯口盖了张纸后狠狠往桌上一磕,圆满了!那些气泡欢呼雀跃着涌了出来,白花花地自谢枫的指尖漫出,那一瞬间,我想起了大姐珍藏的H动画……手指,白色液体……愈发难以下咽。
“你要认输么?娘炮?”他抽着烟,拎着杯子来回在我眼前摇晃。
“去你妈的!”我夺过来,捏着鼻子一饮而尽,喝到底也没尝出个味来。
“噢噢噢噢!!!”谢枫惊呼,然后立即递来一杯白水,我大无畏地推开他的手,大义凛然道:“不需要!”嗓子里招了风,星星之火瞬间燎原,自喉咙至五脏,一路烧下去,我的鼻涕眼泪一涌而出。
“水……”
谢枫高高拎起杯子,奇道:“咦?某人不是说不需要?”
我大姐和苏小小埋头吃肉,视若无睹。哎!正经时刻,连亲人都靠不住。
“我需要……”
“那求我。”
“……”我咬牙切齿,宁死不从。
“看你那个倔样……”谢枫将水推了过来,眼神忽然软下来,“还是小孩子……”
我头昏昏然,人像是进了二次元,看什么都似隔着一股子雾气,唯独那双眼睛是清楚的。我记得,今天见到曲然的时候,他也是这种眼神,虽然只有一瞬,但是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不是他——”我豪迈地挥下手,打了个响亮的嗝,大咧咧地叉开腿,一声怒吼响彻云霄:“老子不是你旧情人!”
四座皆惊,举目遥望,窃窃私语。
我大姐怒道:“阿生!你喊什么?”
我挥拳,站起来像是跟空气搏斗,嘴巴还不闲,如周杰伦附体:“一记左勾拳右勾拳,一句惹毛我的人有危险……”
“虞生!坐下!”女声愈发尖锐。
“啊?”我拉长自己的耳朵,“谁啊?说谁啊?”一张张脸扫过来,都陌生的很,落在谢枫这里,似乎有点印象,我蹦蹦跳跳跑过去,“啊!你好面熟啊!”
“嗯,我是你相好。”
“相好?”我哈哈大笑,“我的相好啊!相好……相好,我们睡过吗?我最讨厌OOXX了,你知道么?就像是两条蚕蛹,蠕动蠕动……呃……好想吐……”
如瀑布一般,一泻而下,羊肉刚入胃,还是整块的,伴着绿色的菜死,水淋淋地挂在相好之人白色的衬衣上……我头晕眼花,摇摇欲坠,落地的时候忽然被人挟住了,力气甚大,勒住了胃,又一阵膻恶涌上心头。
“哎哎哎……真是的!”
我像是被人拖走了……尔后,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是越写越重口味了。。。还想更重口味一点。。。。
12
第十二章 。。。
裸睡,一夜多梦。
梦见自己是个五六十岁的阿伯,白头谢顶,大腹便便,经常遗失自己的假牙,与一人并肩而立,共携手看夕阳……看仔细些,携手的亦是个阿伯,身材倒还健壮,神采奕奕,尔后他们在漫天红光下矗立在河岸边拥抱,两个秃头闪闪发亮……我不愿承认,但是梦中提醒的异常真切——其中一个秃头就是我。
于是,猛然睁开眼,吓醒了。
天刚透着亮,被套床单料子好,滑如绸缎,不沾身的,于是我再一次放松了,闭上眼睛打算再躺躺,不过平静了三秒钟,忽然一阵麻意直冲头顶,差点抖起来,我……我这是在哪里?环顾四处,有人睡得正沉,半弯的眼,睫毛投下重阴影,像精致油画,尤其暴露在外的半截赤/裸肩膀最是打眼。
我没有尖叫,淡定地先紧了紧臀部,确定后方未失守,顿时有些心宽,蹑手蹑脚爬起来,翻箱倒柜地找衣服,折腾一脑门汗,一无所获。
身无寸缕,我茫然失措,心生悸然,努力回想昨夜。
昨晚应该是喝多了,浑浑噩噩吐了谢枫一身,尔后被他带回了家,可仅仅是扒光了我,可并没有侵犯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依旧保持着处男的身份,可是,为什么就觉得这么屈辱呢?他没有碰我,是在为曲然守节么?
念及此处,我羞惭得难以自持。虞生,你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想对一个男人摇尾求欢,你还有何面目苟活?可是,那一串串发自内心的爱欲是理智都无法扑灭的,它生生不息,如影随形,色授魂予不成便低落至此。
我内心澎湃,过山车一般,理智情感犹如共工蚩尤之战,开了便难收,非摧毁万事方休。难道,我喜欢谢枫?在我们相识的第九天?不不不!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只可惜,心里唱的还是《思凡》,连自己都骗不过。
“你大清早的做什么?”谢枫抱着被子靠在床头,似是盯了我许久。
“呃……”我飞奔上床,猫至床角,顾不上自我交战,先问:“我的衣服呢?”
“送去洗了。太脏,所以不想放在自家的洗衣机里洗。”他打个哈欠,说的太坦荡荡的。
“是你帮我脱的衣服?”
“是,顺便架着你去浴室冲了冲……”
“哦。”我应得有气无力,脑中不由想起那画面,觉得面目无光,但五内中有些丝丝甜。
谢枫看了我一眼,笑道:“你该不会没跟人一同洗过澡吧?”
我白他一眼,冷笑道:“谁说没洗过!只是没跟男人大被同眠过!不像你,阅尽天下男色。”
谢枫面色一滞,漠然道:“今早衣服不会送过来,你穿我的吧。虽然大点,但T恤不妨事,都是新的。”说完,旁若无人地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裸着的,还有一块异常突兀。
我顿时有些肉紧。
“啊,让我看看是塞哪里去了……”谢枫自言自语地翻着衣柜,不多时,我面前堆起了衣物,内裤,休闲裤,T恤,衬衣……全是新的,吊牌都没有拆,而且是同一个牌子MUJI。
我大姐的衣柜里,满满的全是MUJI。
瞬间,五味涌心。
“怎么?嫌弃啊?”谢枫披了件睡衣,佯装不悦。
“没有。”我迅速答他,然后抓起来直奔卫生间,纵然是“坦诚相见”过了,还是不想亲昵得太过私密。
谢枫在背后轻笑了一声,“虞生,你真的像个GAY。”
我嘭一声砸上门,以示不满。爱情就是这么回事了,不论是一对一还是多角恋都是同心圆,爱好全无,人格亦失,以他人为中心,白白蹉跎岁月。
我大姐,曲然,谢枫都是,他们同爱MUJI,想来不过是因为骆岩峰喜欢罢了。这种隐忍的惨痛牺牲过程,我不要!
我抓紧浴巾,暗下决心,既然谢枫的事情已经了了,那么我也差不多该辞职了,只是……略有犹豫,苏小小的话,骆岩峰的话一直不停敲打骨髓。我长出一口气,心中颇乱,身处悬崖,再进一步便落深渊,想后退,又咽不下心中那口气。
我虽然从未爱人,但心中清明,我是知道的,我对谢枫有好感,从那个相携而下的长草坡开始。坚持数年的直男身份,就在无声无息中移性,纵然我不犹豫,不迷茫,肯直面,虽迷糊但擅担当,怎奈何他心中有他人?
“喂……”在我游魂之际,有人凑在门边说,“出事了。”
“什么事?”
“客户转投骆岩峰了。”
我猛然拉开门,只见谢枫面色沉重,他一字一顿:“你昨天会后发的文件出了问题。”
“不可能。”我笃定。
“苏小小说,对方收到的是未取消修订的版本,满篇都是蓝色红色的修订框……市场部的策划转发给Simon的时候错点了群发,于是文件很多人都收到了,就算Simon很欣赏这个创意,但是这样的文件就代表了我们不端正的态度,他不好再用我们,所以改用骆岩峰……”
“有没有挽回的可能?我亲自去恳请Simon原谅——”事已至此,我没时间去细想自己怎么会发错文件,想到只有冯缘那来来回回的一句话:要是苏姐能证明她有能力在D公司的全力狙击下还能维持策划部欣欣向荣,那么就放过谢枫一马……
苏姐不是没保住谢枫,也不是他能力不强,而是因为我……我的愚蠢。
“Simon会有时间去听一个被淘汰了的合作伙伴的说着底层员工去道歉么?”谢枫微翘嘴角道,“这事有我和苏小小处理,你不要想太多。”
“可这是我的错。”
谢枫一下子贴近过来,眼神不善,如伽马刀穿透皮肤,无形的却准确地直击心脏,伴着我遮天蔽日的心跳声,他笑笑道:“新人不可能不犯错,要如你这般犯了错就揽上身,以后工作还要不要做?全部时间都用来自责好了,但有用么?”说着把一张卡片塞进我手中,“这是干洗店的卡,你等下顺道去取衣服吧。”
“那你呢?”
“我去找苏小小。”话音刚绝,人影便无。
我抿了抿唇,对,我是新人,所以责任他们一肩担起,但是我亦有自尊,有过当扛,有功领奖,谁稀罕过施舍的日子?爱情亦然。
擦身,穿衣,找虞文。
……
大姐坐在餐桌后,漫不经心地吃着牛奶就面包,时不时嗯两声,我忍无可忍,大喊一声:“虞文!你到底明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大姐一翻眼皮子,不屑道:“你是担心苏小小的策划部不稳还是担心谢枫没工作?”
“不!”我斩钉截铁:“这只是我自己的错误,我想挽回。”
“哦——”大姐拉长音调,顺手拍了拍身上的面包渣:“你可以去找Simon道歉。”
我一呆,随即道:“Simon怎么会有时间?”
“你可以去等,在停车场碰到他,然后共乘电梯,五分钟的时间还不够你道歉?”
“那也要他肯听。”
“我之前同他有过合作,可以卖个人情,但是能不能令他听进去,要看你怎么做。”
“机会有多大?”
“我怎么知道——”大姐一耸肩,反问:“你不是连四级都没有过?怎么交流?”
“我请人写道歉稿,然后死记硬背。”
“那他说什么你也听不懂。”
“我只是要道歉。”
见我如此执着,大姐叹了口气,“那请便,我打个电话给Simon……”
“谢谢大姐。”
“无妨的——阿生,我问你,是不是无论什么情况下,你都有勇气去道歉?”大姐淡淡道,瞥了我一眼,似有质疑。
我深呼吸一口,凛凛道:“是的!”
趁未沉溺,及早脱身,尔后茫茫岁月不必朝思暮想,行尸走肉,光鲜亮丽地走,总比死皮赖脸地留要潇洒。
短短半日,我画地为牢。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速度结尾速度结尾!!!!
13
第十三章 。。。
Simon开黑色奔驰,每天早上7点半准时抵达地下停车场,从停车位走到电梯前需要三分钟,而电梯上至二十二楼需要五分钟,也就是说我最少有八分钟的时间与他共处。
一大早,我精神抖擞,衣装整洁的在停车场的柱子后严阵以待,像是上刑场的人,斩鸡头烧黄纸,就等着那一刻。
终于,一辆黑色的奔驰驶了过来,稳稳停了下来,待车中人露出半个肩膀,我立即一个箭步上前,“goodmorning!~”逼出来的热情如火。那洋鬼子愣了一下,想了很久才记起我是谁,甩开腮帮子,不冷不淡地道:“goodmorning!”说罢,提着公文包大跨步走了。
“wait!!”我激动大喊起来。
Simon转过身来,困惑地看着我。在他的注视下,我结结巴巴起来,“I……I'm yusheng,I'm sorry……sorry to……”
“excuse me……”老外开口了,“MR YU,I am far too busy……”一边说着话一边大步流星地走了。我见状,一个虎扑上前,牢牢跟在他身后,滔滔不绝开始背英语道歉稿,那道歉稿是我大姐连夜写的,除了个别单词看得懂之外,我完全不理解在讲什么。
洋鬼子面无表情,从地下二楼楼到二十二楼,期间有人进来,点头问好,然后冷若冰霜地站在Simon身前,站不到几秒钟便转过身来打量我……一个个从不例外,从进来到出去,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叮——”一声铃响,门开了,我尾随Simon走出去,谁知他刚走了五步就停下来,于是我扎扎实实撞在了他身上。
那是一双隐含怒气的蓝色眼睛,而眼睛的主人正以最大的涵养压抑着怒气。Simon回过身来,一张嘴巴拉巴拉上下翻飞,间或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