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这件事啊,我已经和人事部打招呼了,只要你人倒了就没问题。”
钟泽说的风轻云淡,但文筝听的风起云涌。本来就是素不相识的俩个个人,就算他把自己当乞丐可怜自己,可做到这份上,文筝真的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张了张嘴,想要再次认证这件事的真实性,可想了想,却又把话给吐了回去。其实钟泽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些,当初和顾城商议这件事的时候就遭到反对,说是过于主动反而会起疑心,甚至就连顾城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现在的他,还如当初那样,只是想将她成为自己手中的一颗棋子吗?
钟泽看着她半天没说出一句话,目光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其实,我一直都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此时的文筝不知是忘记了那晚所发生的事,还是真的想要把眼前的男人弄到手,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杯子,看着钟泽道:“你说,只要我能帮上的就是赴汤蹈火,我也帮你。”
钟泽本来就是想开开玩笑,岂料文筝竟然真的答应了,可是眼下自己并没有需要她帮助的,难得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钟泽煞有介事的皱着眉头故作思索的说:“算了,等我真正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
文筝点点头算是默许。
出了咖啡馆,文筝盲目地走在人潮涌动的街头,像是丢了魂似的,满脑子都是疑惑,究竟钟泽到底打的什么算盘,照着现在这样的情况,她真的应该如当初所想,把他弄到手吗?可是,即使这么做了,钟泽又怎么是哪种容易对付的角色。
、020 心情一团糟·四
真是好笑,竟然又一次的为这种事情伤脑筋,什么时候她竟然变得婆婆妈妈。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将文筝的思绪打乱,这时的她才发觉,自己竟然站在了马路中央。
文筝蹉跎的稳住脚步,一点也没有避开的意思,反倒在心里琢磨这车主为什么不直接撞过来,她现在正瞅着怎么筹钱度过这个月,虽然这样的办法剑走偏锋,并不值得提倡,可是被生活逼急了总会幻想些歪门邪道的事情。
正想着,肇事者就已优雅的打开车门,走到文筝面前趾高气昂,冷眼将文筝打量一遍:“原来是钟泽看上的女人啊,我还以为是谁不要命的在大街上乱晃,怎么,你这是准备自导自演的酿一起车祸敲诈吗?”
文筝这下傻眼了,眼前的女人怎么看都是千金小姐,可说起话来处处不饶人,可问题是,她是谁?为什么又知道自己的事情呢?难道,是钟泽的追求者?对,一定是的!
肇事者的表情这下更夸张了,她一甩垂在胸口的长发,搔首弄姿了一翻之后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林薇,钟氏企划部的部长,既然以后你是顾城的助理,那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不胜数,不过我们也真挺有有缘分,这样都能遇见。”
企划部部长?文筝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小姐如此嚣张跋扈,没想到是部长您啊,早在各杂志报刊就已听闻您毒舌的传闻,今日一见,看来当初还真冤枉了那些小编。辑们。”
林薇一愣,没想到文筝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本来她就为钟泽把顾城助理的位子,私自定给文筝感到不平。这一碰面,林薇的心里更气了,凭什么自己辛辛苦苦栽培的精英,这么的输给了没学历没涵养没背景的丫头片子。
林薇虽然生气,但还是忍了回去,不由的轻笑一声:“瞧你这话说的,和你比起来,我这毒舌算的了什么,能勾引男人才是最重要的。”
文筝一听这话,只觉得两耳传来一阵蜂鸣声,头都快要炸开了。她怎么就那么倒霉,自从遇见钟泽就坏事接连不断,她上辈子是欠他什么了。还有眼前的这个女人,真不愧是毒舌啊。
她文筝就是勾引钟泽了,林薇能把她怎么样,俗话说的好,“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如果钟泽真是个好男人,就算她脱光了站他面前,他都能像柳下惠一样,坐怀而不乱。
文筝看到她那一副清高的样子就来气:“有些人虽然表面上穿的光鲜亮丽,诱惑人的手段千奇百怪,但男人却不一定吃那一套,所以啊,还是顺其自然,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就是你哭着求着趴到男人的床上,也不一定换来青睐。”
“你这人脑子有病吧你,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是吧,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来了,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你算是那根送那根蒜。”林薇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文筝毫不客气的丢了她一对白眼,装作一副很无辜的样子道:“不好意思啊,我好像还不是钟氏的职员,所以您不用那上司的官架子来压我。就算我是不起眼的小葱苗,也比那些拿着大蒜当水仙的好的多吧。”
“文筝啊文筝,我真没想到你那张嘴,吧嗒吧嗒的还挺能说会道,林薇我今天服了,但我还是劝你一句,女人最好还是懂得一些品味,别整天把自己整的像是*失调,随随便便一件地摊货就以为是节俭,正的就像是去逛菜市场的大妈一样。你就是不注意你的形象也得为公司着想,也得为钟泽着想。”
对于这一场突入起来的好似辩论赛一般的初遇,林薇虽然在最后扳回了面子,但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文筝,然后开着车从她身边气宇轩昂的扬长离去这一些列的举动,在文筝看来,林薇已经在心里默默的承认了自己被打败的事实。
、021 心情一团糟·五
漫步在那条熟悉的街道,文筝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金爵的门口。
抬头看着那霓灯闪烁文投射着迷幻灯光的招牌,文筝抓着自己的包袋,停住了想要接近的脚步。她是被老板开除的,即使是来消费却也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可是不去,她现在真的没有回家的心情。
文筝踱着步子在门外徘徊了一阵,直到发现巡视的保安看到了自己,这才微笑着点点头。恍惚间,文筝觉得这样做显得有些做贼心虚,但是,被开除这件事放在谁身上都觉得不对味。
顶着笑容僵硬的一张脸,战战兢兢地进了酒吧找了个散座,服务生看到文筝的时候神情颇为惊讶,然后很客气的在完成一系列本分工作以后,这才开口说:“风筝,哦,不对,文筝,要不要告诉老板你来了,我听同事说,开除你的时候老板也挺难过。”
摇了摇头,文筝苦笑:“不用了,我今天来就是喝酒,难得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享受。”
看着桌子上的酒,文筝在心里郁郁寡欢,另一个自我在心里不安分的骚。动起来:真的是来喝酒的吗,还是惦着那点工资啊,你是被老板开除了,拿回属于自己的薪水很正常啊,这事明眼人一眼就明白,掩饰是没有用的。
事实上,纵使服务生不告诉老板她来了,热情的保安大哥也已经通知了老板。只见他先是老熟人亲切的打招呼,然后就本着一张脸目无表情的说:“老板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文筝猛烈的拍了拍脸颊,想让笑容看起来更自然一点,可越是这样就越笑出来,那表情就连保安看着都觉得心里发怵,说让她不用那么勉强非得笑脸相迎,遇到这事哭都来不及呢,更何况是强颜欢笑。
保安这话算是说道文筝心坎里去了,她目无表情的出现在老板的面前,静默了一分钟,老板才抬起头惆怅的扫了她两眼:“骂完了心里舒服了吧,我就纳闷了,你这些话到底是憋多久了,冲劲怎么就那么大呢?”
老板最后那句话用的是小沈阳的强调,文筝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这足以证明老板对她那些话并没放在心上,也是,做老板的哪有不压榨员工的,听多了自然就能达到充耳不闻的最高境界。
或许是看文筝也不生气,他指指面前的椅子:“坐吧,别站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又虐。待员工。”
文筝心领神会,特大爷的坐在了椅子上,开始跟老板调侃,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半个多钟头,老板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文筝面前:“这是你这月的工资。”
看着那厚厚的一摞钱,文筝就在心里盘算,不会都是二十块的吧,这样的话估计也没多少。文筝领工资的时候和其他人一样,都爱当着老板的面点钱,当然,大家的表情却各不相同。
看着那一信封的钱,文筝客气了句“我还真不好意拿这钱”,其实魔爪就已经把信封拢到自己的怀里。
正准备看看有多少,老板立刻一抬头制止了她的举动:“回家再看,每次你们在我面前点钱,都不知道我有多惆怅,一个个要死要活的巴眨着眼嫌少,就那还都不好好的上班个个偷懒。”
“是是是,我回家再点,回家再点。”文筝对于老板这么不摆架子闲谈的举动见惯不惯,说起话来也就有点嬉皮笑脸,“可是,这里面不会只有山水画,没有毛爷爷吧。”
“就是有,你也活该,整天净给我添乱。”老板白了她一眼,习惯性的抬头看了看时间,“出去玩去吧,这会估计该有好节目了。”
和老板没有芥蒂的贫了半天还拿了工资,文筝心里别提有多乐,但好景不长,远远的望向自己的位子上坐着的男人背影,文筝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022 春光无限好·一
Jack是酒吧的老常客,所以文筝就是只看后脑勺都能分辨的出他,特别是又加上那晚发生的事,她对Jack的印象更是深刻。
如果不是想着以后在钟泽公司,可能会经常见到他,要是被发现其实自己就是风筝那可就惨了,文筝真想不顾一切的抄个酒瓶子闷他一次。
被服务生带到角落的位子,文筝郁闷至极,凭什么自己先坐定的位子就得让给他啊,是,她是没钱没本事,可再怎么说也得有个先来后到,这男人,真是混蛋,和钟泽一样都是混蛋。
想着想想,文筝不自觉的喝光了两瓶,脑子也开始晕晕乎乎。趴在桌子上目光散漫的盯着空荡的瓶子,在昏暗灯光下来映出的迷离光影。有那么一刻,文筝想蹲在地方抱着自己嚎啕大哭,为了生活,她每天都小心翼翼,结果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没上班就和部长干了一仗,以后,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步步为营。
文筝就这样一直趴在桌子上,直到脊椎骨传来一阵酸疼,她的意识也逐渐的清醒,随之而来的还有饥肠辘辘千呼万唤需要进食的肚子。
饿了,可是又不想花钱,吃白饭又岂是那么简单容易的事。文筝开始翻看通讯记录,找了一遍,除了同事再无他人能陪自己的。
“文筝啊,你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竟然是个无依无靠的可怜虫,连个可以蹭饭的人都没有,你活的未免也太可悲了吧。”
文筝摇头晃脑的念叨,直到想起那个还未保存的号码,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祟,还是寂寞怂恿,她的嘴角竟然扬起笑意。
从手机上找到那个还未储存的号码,文筝想了想决定先把号码保存下来,可是,名字该存什么好呢?钟泽?太显眼了,万一哪天手机丢了,岂不是把自己快到手的鸭子拱手送人!土匪?我了个去,这又不是穿越剧,难不成自己还想当个压寨夫人不成……算了,还是安分点的什么都不写了安全。
电话拨通,对方刚说了句“喂”。文筝就借着酒劲死皮赖脸的说:“我饿了,想喝鲜虾粥,你来金爵接我吧,我走不动了。”
钟泽一愣,想说“我是你什么人啊,凭什么管你”。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脸上瞬时的掠过一丝阴笑,改口道,“你等着别乱跑。”
文筝呵呵一笑说“知道了”,一手又打开了一罐啤酒。
等钟泽的空档,文筝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直到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一张轮廓清晰的脸,高挺的鼻梁,饱满的双唇,文筝看不清他的眼睛,被遮挡着刘海下面像是浩瀚无边的汪洋大海。
心跳猛然的加速,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不就是自己喜欢的那款。可是,可是,这个陌生的男人是谁?为什么要用嫌弃的模样望着自己,她认识他吗?
“文小姐,钟少爷已经在外面等你,你是自己走出去呢,还是我找人把你抬出去。”顾城俯视着她,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文筝却听得出话里‘事不关己’的态度。
文筝终于意识到酒精有时的确是个好东西,她抬起一只手,握住了顾城的胳膊,摇摇晃晃的直起身子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抱我出去,我,我走不动。”
顾城脸一沉,一言不发沉默得看着她,抱钟泽看中的女人那简直是不想活了。
文筝见他不说话,忍不住嘀咕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怎么钟泽周边的男人都一个个的狼心狗肺,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松开抓着顾城的手,文筝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走起路来像是踩在棉花上似得,脚一深一浅摇摇晃晃。
出了酒吧被凉风一吹,文筝突然意识到跟在身后的男人是谁,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喝多了吧你,发酒疯也不看看是谁,那可以你未来的上司,真是色胆包天了。
、023 春光无限好·二
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文筝举步维艰地走在顾城的前面。要不要道歉呢,道歉的话就得配上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然后一副悔过的模样说,对不起,刚才冒犯您实在不好意思。
惆怅间,文筝远远的就前方百米处停了一辆黑色跑车,在深夜霓灯交错的夜空下耀眼夺目。
文筝心一横,干脆就别道歉了,继续演下去吧,反正都已经钻进了这条胡同,那就硬着头皮一路应用向前。
顾城把她带到钟泽的面前,两人交头接耳攀谈了几句,顾城便微笑的拦了辆出租车,消失在夜空下。
钟泽见她望着出租车的后尾灯发呆,清咳一声分散她的注意力,“人都走了还看什么啊,没注意旁边还有一个喘气的是吧!”
“你,这是在吃醋吗?”文筝装出一副醉酒意乱神迷的样子,两手一搭前排的车座,上半身刚好夹在座椅中间的缝隙里,殊不知胸前的景色被他一览无遗。
钟泽别过头不再看她,生怕一不小心做了错事,从后视镜瞟了一眼,已经歪着脑袋靠在车窗上打盹的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想的,什么都不懂还学别人穿那么暴露,存心想让自己霸占了她才开心是吗?
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