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爷有一个望远镜,不过三十年前被特莱克少爷弄坏了。】普利斯说。
【特莱克是谁?】骞牧迟和菲尼亚斯异口同声的问。
【是加里奎亚家族的小少爷,宾尼斯族长的外甥,一个丢三落四的蠢货。】普利斯挤挤眼睛。
【加里奎亚是五大家族中另一个吸血鬼家族吗?】骞牧迟略有耳闻。
【没错,就是他们,抛弃混凝土砖墙和通亮的玻璃窗,将老窝安在各种返潮的山洞里,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保存棺椁的。】普利斯耸耸肩。
骞牧迟想起菲尼亚斯前几天的话,问道:【普利斯,棺椁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吗?】
【当然!不过也不是全部。】普利斯解释,【对于那些认为自己会永生不灭不会被任何人伤害的强大吸血鬼来说,棺椁的依赖性就小很多,尤其是经历全部进化期之后的吸血鬼。】
【你们有多少次进化期?】菲尼亚斯也很好奇。
【五次,不过极少有吸血鬼有能力达到那个程度。】普利斯伸出手掌晃了晃,【吸血鬼的进化期与时间无关,只要自身的力量到达一定程度就会自动进入进化期,百分之九十九的吸血鬼都可以越过二次进化期,但是之后就停滞不前了,大部分吸血鬼都需要棺椁来让自己沉睡到进化期结束,最让人头疼的就是进化期总是提前一个月左右被感应到并且是不可避免的。】
骞牧迟想起第一次见到穆的情形,他就像个普通人一样被狼人挟持着一点力量都没有。
【如果进化期期间被打扰会怎么样?】骞牧迟问。
【棺椁的目的就是这个,】普利斯打个指响,【保护吸血鬼不会被外来的攻击伤害和不会被吵醒,当然如果被打扰会有影响,只要在二十四小时之内重新进入休眠就可以忽略影响顺利度过进化期。】
【穆上次的进化期……】
【我听说过哦!是你救了穆,解决了狼人,让费舍及时赶到。】普利斯说。【那些狼人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找到穆少爷的棺椁又把他带出来的呢?】
【哇,你有一个吸血鬼的愿望。】菲尼亚斯羡慕的看着骞牧迟。
【吸血鬼的愿望是什么?】
【你不知道?】菲尼亚斯和普利斯一起惊讶。
【吸血鬼都是很重礼仪与情谊的。】菲尼亚斯又滔滔不绝的打开话匣子。
【没错。】普利斯听着很舒坦。
【他们因为自身强大所以很少会需要别人帮忙,但是一旦有人救过他们的生命,那个人就可以无条件的得到一个愿望,由被救的吸血鬼来实现。】菲尼亚斯说。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骞牧迟根本就不知道,这么说穆欠他一个无条件的愿望吗?
【这不是承诺而是契约,在你救了穆少爷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形成了,他不能违背。】普利斯补充。
【什么事都可以吗?】
【客观条件上他可以做到的都可以。】普利斯摸着下巴回答。
【穆?费尔南德斯已经经过几个进化期了?】菲尼亚斯很好奇。
【这是吸血鬼的秘密,不能告诉你。】普利斯断然拒绝。
如果骞牧迟没记错,穆应该只过了二次进化期,而赫瑟尔已经经过第四次进化期,至于苏伊文……骞牧迟察觉到自己并不了解苏伊文,有关于他的事情很神秘。
看似他跟自己关系最近,可实际上苏伊文有很多秘密都是骞牧迟不知道的,为什么黑暗界中的顶梁柱茜茜公主会跟苏伊文关系不错?她那样高傲的人只听得进去苏伊文的劝告。
茜茜公主的身份是跟费尔南德斯家族族长,穆的父亲凯恩斯等齐的,除了行踪不明的齐拉格夫人没有人能凌驾于他们二人之上,而苏伊文在茜茜公主面前显然很吃得开。
【普利斯,苏伊文经过第几进化期了?】骞牧迟小声问普利斯,远处的菲尼亚斯兴致盎然的组装天文望远镜的最后一个零件。
【苏伊文少爷?】普利斯也第一次发现,他好像从未看见苏伊文少爷进入进化期。【我连他的棺椁都没见过。】
【完、成!】菲尼亚斯双手举高宣布道,自豪的看着自己不远万里带来的天文望远镜。
费舍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
【是城堡里发来的邀请函,邀请你参加今晚的化妆舞会,赫瑟尔少爷已经允许。】费舍将邀请函递到骞牧迟面前。
【不可以,我们说好要看新月的!】菲尼亚斯反对。
【茜茜公主也为您准备了服装,并且马丁族长同意将望远镜搬到城堡的天台上。】费舍沉着的说。
【茜茜老师都为我想到了吗?太好了,我去参加!】菲尼亚斯立刻改变态度。
骞牧迟不知道为什么赫瑟尔会让自己去参加自己不喜欢的舞会,但是他的命令没办法违抗。
城堡里,一位贵妇人放下鼻梁上的单片眼镜和报纸。
【那孩子会来?】她问。
【邀请函已经送到,今晚一定会来。】年轻的女仆回答。
贵妇人安心的闭上眼睛小憩,嘴角流出一丝期待的笑意。
第101章 新月之夜
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中,乐队在演奏着舒缓悠扬的曲子,骞牧迟寻找无人的角落休息,但到处都是人,舞池中央的绅士和女士们虽然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但还是有一些谈天的人在四处走动。
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分不清谁是谁,自从费舍将自己送到门口后就回去了,他自己在这么多的人群中一时间无所适从,不论是赫瑟尔还是穆或者苏伊文都不在他身边。
他远远看见舞池对面的一小撮人,不用猜也知道能打扮的那么夸张绝对是费尔南德斯家的吸血鬼们,骞牧迟艰难的穿过人群想去跟他们汇合。
【费尔南德斯家的人。】一位女仆走到他身边。
【你怎么知道?】骞牧迟看着她的满脸笑容。
【在这么多人中找你真是辛苦,】女仆笑着说,【请跟我来。】
【你要带我去哪?】
【放心,赫瑟尔领主已经允许,只是我的主人要见一见你而已。】女仆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赫瑟尔允许?赫瑟尔会允许他去见谁?骞牧迟疑惑的跟在女仆身后,赫瑟尔之所以反常的让他抛头露面,难道就是用舞会做掩饰来跟这个女仆的主人见面吗?骞牧迟可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齐拉格家族的人。
他们一路朝上走到八楼,穿过两座城堡之间链接的悬空石桥进入另一座城堡,周围渐渐变得安静,走廊的灯光也不如会场明亮,但站在高空看夜景却是极美的,他甚至可以看见城堡后山上的吸血鬼庄园静静的沐浴在新月的淡淡光辉中。
又经过两个楼梯和七拐八拐的走廊,女仆的脚步终于停在三楼尽头的一扇大门前。
【请进。】女仆推开大门,一间在寻常不过的起居室映入眼帘。
窗边的扶手椅中坐着一个老妇人,满头白发和脸上的皱纹已经说明她不在年轻,此刻老妇人正笑眯眯的看着骞牧迟,很期待他的到来。
【进来孩子。】老妇人朝他招手。
骞牧迟走进屋中,女仆退出关上门。
【您找我?可我不认识您。】骞牧迟走到她身边,发现这位老妇人的左眼一片浑浊,只有右眼还闪动着生命的光辉。
【我认识你,这就足够了。】老妇人将右眼上的单片镜拿下,整理盖在腿上的毛毯。
骞牧迟有很多的疑问,却不知该从哪开始问,老妇人将他疑惑的样子尽收眼底。
【是我拜托赫瑟尔领主让你来见我的,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知道我会对你有益所以没有拒绝。】老妇人的手摸上骞牧迟的脸,【让人朝思暮想的孩子,终于见到你了,下个月就是成年礼了?】
【你会对我有益?】骞牧迟的疑问又多了一条,隐隐觉得有些头痛。
【没错,你体内的封印已经解开,看来女神之泪很管用,不过还没结束,你在被人利用,孩子。】老妇人将手移到骞牧迟胸口,【涌动的黑暗就是无尽的深渊,不管爬得多高终有一天会被拉下来,那个而在背后操控一切的贪婪人正在借你的双手来摧毁我们,也摧毁你。】
她的手一刺,指甲几乎都要扎进骞牧迟的肉里,痛的他一声闷哼。
等骞牧迟捂着胸口退后时,他看见老夫人的手指上多了一缕黑烟,缠绕着不散去。
【操控你的人失去了武器,他会感觉到自身力量被强制驱散,失去筹码的赌客在博弈的战场中没有胜算,他会急功近利露出马脚,我们只要看着就可以知道是谁在背后无情的利用你。】老妇人慈善的笑着。
【这个是什么?】骞牧迟惊讶的看着她手指顶端迟迟不散的黑烟。
【是一种失传很久的咒言,埋入人的身体中,随着岁月的沉淀就会像寄生虫一样潜藏在体内,它会控制你的灵魂,占据你的肉体。】老妇人轻轻吹一口气,那阵黑烟忽的散去了,消失无踪。
【是赫瑟尔要你来帮我的吗?】骞牧迟问,他觉得头痛有些加重。
【是他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很难得我还可以找到利益一致的人,孩子,给你一个建议,当你不知所措需要帮助的时候,不放就去求助赫瑟尔,我想他会为你做任何事。】老妇人笑眯眯的说。
【我……】骞牧迟刚说了一个字,眼前一阵发黑,头痛也前所未有的剧烈。
下一秒,剧烈的头痛渐渐远离,他的意识也随之远离。
倒下的一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将骞牧迟稳稳接入怀中。
【开始了?】老妇人看着昏迷的骞牧迟问。
【开始了,今晚是新月,这是他第二次变化。】赫瑟尔回答。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在白天,来这里的路上。】赫瑟尔将外衣给他披上。
【因为力量封印的太久所以导致自身能量不稳定吗?】老妇人明了,【以后每个月的新月之夜他都会变化,如果你不想过早的被人知道这个秘密就要把他藏好。】
【我知道。】赫瑟尔将骞牧迟裹好抱起,他对老妇人很尊敬。
【为什么不告诉穆?】老妇人问。
【穆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他是个表面强大内心脆弱的人。】赫瑟尔说。
赫瑟尔怀中,一缕银发渐渐变长露在衣服外面,被暖暖的灯光照耀着。
【安妮?齐拉格真的已经——?】赫瑟尔问。
【我也希望不是真的,可她确实已经死了,不管你怎么对穆隐瞒他终有一天会知道真相。】老妇人悲伤的说。
赫瑟尔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谢您帮牧迟去掉身上的咒言。】赫瑟尔临走前谢道。
【我现在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老妇人叹息的摇摇头,过去的记忆涌上心头,眼中一片悲戚。
【菲娜夫人——】
【走吧,你离开的太久会被人注意到,即使是化妆舞会也总有一些火眼金睛的人在四处盯梢。】
赫瑟尔最后点点头,带着骞牧迟离开。
第102章 偷听机密
又是那个梦,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耳边只有被风吹的沙沙树声,心里还是那股没由来的惶恐,四处乱摸却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东西。
脚步声由远及近,黑暗朦胧的影子在眼前晃动。
【是谁?】
仿若黑白电视一样的画面,只看见嘴唇的嗡动,说着听不见的话。
【你是谁,在说什么?】
黑白的嘴角流下一丝血液,眼前朦胧的身影摇摇晃晃快要支撑不住。
【……真是不走运……只有你一个活着的生物吗?……也只好如此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飘进耳中,但是依然不能领会他的意思。
冰凉的触感将自己抱紧,带着血渍的嘴渐渐靠近,骞牧迟知道下一幕将会发生什么。
刺痛。
【……我的主人……】
【啊!】他猛地惊醒,脖子上还带着噩梦的痛觉残留。
不自觉的用手捂住脖子,骞牧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手脚也一片冰凉。
阳光的温暖将他拉回现实中,抬头看去,自己正睡在穆的床上。
【做噩梦了?】一杯温水递到眼前,穆衣冠楚楚的坐在床边。
【穆?】
【抱歉,事情太多,把你冷落了。】穆揉着他的脸,掌心传来温暖的体温。
心中的恐惧还没有淡化,骞牧迟下意识的扑进他的怀里不断颤抖。
【别怕,夜晚过去了,我在你身边。】穆摸着他的脑袋安慰。
这种安心感很久没有了,骞牧迟的心跳也渐渐平缓下来,情绪稳定很多。
【起来吃早餐,我们今天要出发。】穆替他擦干眼角的泪痕。
【出发?去哪里?】
【当然是回罗马尼亚,回到我们的栖息地卡佩西亚山脉,我会介绍我们的父亲给你,他一定会欢迎你的。】穆和颜悦色的说,显然他心情很好。
【去东欧?】骞牧迟恍然想起这里是齐拉格家族的栖息地。
【当然,穿好衣服我到楼下等你。】穆在他额头留下一吻,起身离开。
骞牧迟有些恍惚的穿衣洗漱,说起回家,远在地球另一边的表哥不知道怎么样了,心里确实很想他。
来到楼下,餐室没有人,穆不知所踪,费舍已经将温热的食物为他摆在桌子上,骞牧迟坐在空无一人的餐室里有些孤单。
记得他们经常在走廊另边的休息室里商量事情,隔壁的那间屋子拉拉还带着自己进去过,也是那个时候骞牧迟得知穆的心上人是齐拉格夫人。
鬼使神差的挪动脚步,骞牧迟的身影穿梭在走廊中,来到尽头。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暖洋洋的温度没有传进他心中,试探的伸手推开门,骞牧迟感觉到这门上并没有被下任何防御或警报的咒语。
按着拉拉上次的动作,骞牧迟打开帷幕,果然赫瑟尔、穆和苏伊文一个不少的都在那里,他们说的话也清晰可辨。
【真是阴魂不散的驱魔师,如果他们跟白袍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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