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欧阳清看来,秦雪松不但滑稽可笑,更是显得无耻而猖獗,因为他竟然穿着白迟迟的睡衣!
那套粉色的睡衣还是白迟迟怀孕了以后,自己陪着她去买的呢!此刻穿在秦雪松的身上,暧昧而讽刺。
“你竟敢穿着我老婆的衣服!”欧阳清怒吼一声,大步跨进小院子,一把就揪住了秦雪松的衣领,或者应该说是白迟迟的衣领。
“说,你怎么会在这里?”欧阳清推着秦雪松一直来到院子里,手上一使劲,把他丢在了地上。
秦雪松站起来,拍着手上的泥水,冷笑着对欧阳清说:“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房子本来就是我的!”
“清儿,是你吗?”白父和白母互相搀扶着走到了他们跟前。
欧阳清强忍着怒气,对白父白母恭恭敬敬的说:“是,爸爸妈妈,是我!”
“清儿,你知道我们搬到这里来了吗,是迟迟告诉你的吧?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我们临时决定的,本来想着打理好了就让你过来看看,可是迟迟说你最近忙得很!”白母摸索着,欧阳清赶紧上前牵住她的手。
“清儿,你的身上怎么,怎么这么多泥?”白母摸到欧阳清手臂上的那些干了的泥土。
欧阳清说:“妈,我昨天夜里在工地上抢修,所以滚了一身的泥水,没事的!”
“清儿,你昨天晚上没有睡觉?那么大的雨啊,你就在工地上呆了一夜?”白父也听到了他的话。
欧阳清点点头:“没有时间睡觉,工地上煤气泄露了,后来又赶上大雨,得抓紧时间转移建筑材料!”
“哎呀,那你得多累啊!这个迟儿也真是的,既然这样,大清早的让你过来干什么呢?快快,老伴儿,给清儿做点热的东西吃!”白父很心疼的说。
欧阳清看到他们这样,也不好当着他们的面发作,只好说:“没事的,爸爸妈妈,我扛得住!”
“清儿,你等着啊,我去给你做点汤面来!”白母赶紧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欧阳清对白父说:“爸爸,您跟妈妈说一声,我吃不了多少的!”
白父答应一声,跟着老伴儿走了。
看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厨房之后,欧阳清走到秦雪松跟前,捏着拳头说:“你说,你把他们接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你这个乘龙快婿就那么把自己残疾的岳父母丢在小旅馆就不管了,我是帮你尽点孝心!”秦雪松讽刺地看着欧阳清,对欧阳清的愤怒,他不再像从前那么害怕了。
“这是我们家的事情,跟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欧阳清逼视着秦雪松,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
秦雪松走到藤椅前,把水抖干,坐下来看着欧阳清说:“你在工地上抢修?跟那个女孩在一起吧?叫什么来着,陈媛?真不错,红袖添香夜搬砖!”
“你胡说什么?”欧阳清走近一步,怒视着秦雪松。
“我胡说?欧阳清,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那个女孩,谁都知道跟你是什么关系,你还在这里振振有词的指责我?”秦雪松也不甘示弱,站起来跟欧阳清面对面的站着。
“我待会再跟你算账,我老婆呢?”欧阳清着急的是白迟迟现在的情况。
秦雪松又坐下去,不疾不徐的说:“你老婆?谁啊,迟迟吗?你还知道她是你的老婆啊?欧阳清,你把你大肚子的老婆丢在一边,跑去跟小情人同甘共苦,你还真是个多情种!”
“你他妈的再胡说,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欧阳清被秦雪松刺激得怒发冲冠,头发根根直立,看起来就跟刺猬似的。
秦雪松冷笑着说:“你对我不客气?我早就想对你不客气了!迟迟对你那么好,一心要跟着你过日子,可是你呢?你昨天连个电话都不打给她,你是怎么做人老公的?”
“关你什么事?”欧阳清瞪着秦雪松,好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但是秦雪松并不怵他,似笑非笑的说:“不关我事?迟迟的事情我管定了!你不照顾她的父母,我来!你不管她,我来!”
“秦雪松,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欧阳清的脸都气白了,伸出拳头就要朝着秦雪松招呼。
“我知道,堂堂欧阳大总裁嘛!你别以为你比我有钱,比我长得壮我就会怕你!欧阳清,为了迟迟,我什么都愿意做!”秦雪松说完,冲着欧阳清就过来了。
两个人剑拔弩张,就要打起来了。
这时候,听到一个生气而委屈的声音:“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回头一看,白迟迟站在厢房门口,看着他们两个。
“迟迟,老婆!”欧阳清丢下秦雪松就朝着白迟迟跑过去。
“你来干嘛?”谁知道,欧阳清刚刚伸手想要拥她入怀,一腔热情却换来白迟迟冷冷的一句话。
欧阳清愣住了,他看着白迟迟,心里的万般痛楚涌上心头。
她居然这样对自己说话!
“迟迟,你醒了?”秦雪松走过来,笑着跟白迟迟说。
白迟迟对着他微微一笑:“嗯,你怎么起来得这么早?”
两个人好像当欧阳清不存在似的,就那么亲亲热热的说着话。
“迟迟,你今天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带你去吃新开的一家粤菜馆,好不好?”秦雪松细心的帮白迟迟把藤椅上的水擦干净,然后才扶着她慢慢的坐下去。
“不,我嘴里淡淡的,想吃点重口味的,川菜吧!”白迟迟想了想说。
“行,那就吃川菜!等会儿我开车去换件衣服就来接你好了!”秦雪松笑着说。
看着他们两个,欧阳清气得都要吐血了,他一个晚上那么辛苦那么疲劳的情况下还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白迟迟。
今天得到一丝线索,立刻就飞奔过来,连喘息都没有来得及,可是看到的却是这样的情形。
秦雪松不但把白迟迟全家都接来了,自己也留宿在这里,而且最过分的是他竟然还穿着白迟迟的睡衣。
尽管知道有白父白母在,可是欧阳清的心里却非常别扭,凭什么他秦雪松可以跟自己的老婆在一个房檐下共度风雨啊?
他算是个什么身份?
“老婆,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去哪里了?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欧阳清大步走到白迟迟的身边。
“雪松,你的衣服我都给你洗了,干了以后你就拿回去吧!”白迟迟也不看欧阳清一眼,温柔的对秦雪松说。
秦雪松笑着点点头:“好,谢谢你啊迟迟!”
“没什么,你不是还给我们家提供了遮风避雨的场所了吗,我做这点事算得了什么呢?”白迟迟指了指天井上方的天空。
欧阳清心想,如果你早告诉我,你喜欢这样的地方,我肯定毫不犹豫就买下来给你了!
可是迟迟,你从来都不肯说出来,难道现在又变成了我的错?
“老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干嘛要偷偷跑出来,又带着爸爸妈妈搬家,都不跟我说一声?”欧阳清忍不住伸手抓住了白迟迟的胳膊。
秦雪松站起来看着欧阳清说:“你放开她,别把她弄疼了!”
“我拉我自己的老婆,你管什么闲事?我怎么会把她弄疼?”欧阳清真是忍无可忍,要不是碍着白迟迟和岳父母,早就一拳头招呼到秦雪松那可恶的脸上去了。
“那好,我来问你,既然你这么爱迟迟,为什么要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让她伤心?”秦雪松也忍无可忍了,他觉得欧阳清伤害了白迟迟,现在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跑来兴师问罪,这对白迟迟公平吗?
“我跟谁纠缠不清了?”欧阳清愤怒的看着秦雪松。
“谁?那个陈媛,你能解释一下跟她的关系吗?”秦雪松从白迟迟口中得知了一切,他非常生气。
欧阳清说:“陈媛是我的助理,是我的恩人,我们之间就这点关系!”
“你当然可以这么说,但是陈媛不是跟你说她爱上你了吗,你为什么不批准她的辞职?”秦雪松的话让欧阳清大吃一惊。
他一直以为陈媛对他倾吐爱意没有任何人知道,陈媛毕竟是女孩子,他也不打算让人知道以后戴着有色眼镜看她。原来,却连毫无关系的秦雪松都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是谁告诉你陈媛爱上了我?”
“是我!”白迟迟说。
“你知道陈媛对我……”欧阳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迟迟打断了。
“我知道,那天在医院里,我听到了一切!”白迟迟有些伤心,可是她忍住了没有哭泣。
欧阳清蹲下来拉着她的手说:“迟迟,老婆,你听我说,媛媛确实跟我表白过,可是我拒绝了她!”
“拒绝了你还留住她?”秦雪松好笑的说。
欧阳清对白迟迟说:“你要相信,媛媛知道了我的心只是属于你的,她已经调整好了,不会再对我有什么想法的!”
“真的?”白迟迟怀疑的看着欧阳清。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小人吗?”欧阳清的眼神很真诚。
秦雪松嗤之以鼻。
白迟迟想了想,又说:“虽然如此,可我总是觉得你对她也不是没有好感的!”
“老婆,我承认我对陈媛有着欣赏的意思,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喜欢一朵花,一根草,都是感情,你不能混为一谈!”欧阳清很着急。
秦雪松笑着说:“是啊,我看欧阳总裁还真是很多情!”
“你闭嘴!你跟我老婆在一起过夜,你这算是什么君子行为?”欧阳清愤怒的说。
白迟迟一听脸色就变了,她指着欧阳清说:“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不能这么说话吗?昨天我下班一回家发现你不见了我就开始到处找你,电影院,商场,准妈妈课堂,我都找遍了!可是你都不在,我去找爸爸妈妈,可是他们竟然搬走了!你一个大肚子忽然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打你们的电话都不接!我都要报警了你知道吗?”欧阳清压抑的情绪一下就爆发了出来。
“后来我找了个警察朋友,当他去调查的时候,工地来电话说出事儿了,我没办法,那么多工人都在等着我去处理,我只能暂时把你这边的事情交给朋友,自己去了工地!”欧阳清觉得自己做得也够多了,可是白迟迟根本一点都不知道。
“一个晚上,我眼睛都没有闭一下,冒着那么大的风雨在工地上抢险,你看看我身上,我成什么样儿了?可是我还是一直都在担心你惦记着你!”欧阳清越说越激动。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了风雨停了,我终于等到了朋友的消息,说是找到爸爸妈妈的线索了,我知道你有可能跟他们在一起,我第一时间就飞奔了过来!”欧阳清喘了一口气,接着又说。
“但是,我那么着急害怕了一个晚上,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会是他!”欧阳清的手指充满了力度和愤慨,直直的指向了秦雪松。
他摇着头说:“迟迟,你知道我当时是个什么心情吗?你能理解我在一晚上的煎熬之后,看到的是一个我不愿意看到的男人跟你同在一个屋檐下是什么样的感受?他还穿着你的衣服!”
“清,我,我……”白迟迟听了欧阳清的话之后,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内疚。
看着他那个样子,确实都是说的实话,他那么辛苦那么劳累,却一早就跑来找自己,看到秦雪松之后,当然会失望和生气。
“迟迟,你觉得我在这样的情绪之下,说出那样一句话就算是过分了吗?”欧阳清摸着自己的胸口说。
秦雪松看到白迟迟被欧阳清说得无言以对,心里也很不痛快,什么都让你说了,迟迟那么伤心难过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吗?
“欧阳清,你只知道你受了多少风雨,遭了多少罪,可是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你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迟迟?你知道她哭得多么伤心,压抑了多少悲伤在心里?”秦雪松看着欧阳清,对他充满了不满和鄙夷。
“雪松,你别说了!”白迟迟已经不忍心再责怪欧阳清,她心软了。
秦雪松说:“为什么不说?迟迟,你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咬着牙忍受着,所以他才会和那个陈媛变本加厉的折磨你!”
“你说什么?”欧阳清瞪着秦雪松。
“我说,你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说不清道不明,而且每天都在上演这样的戏码,就在迟迟的眼皮子底下!你想过她的感受吗?”秦雪松也说到了激动处,恨不得吞了欧阳清似的。
“你今天只不过是看到我一眼就那么愤怒生气,我跟迟迟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你就这样的反应?”秦雪松冷笑着说:“可是你呢,你跟那个陈媛说说笑笑,亲亲热热,你想过迟迟的感受没有?”
“我跟陈媛什么都没有!”欧阳清站起来,一字一句的对着秦雪松说。
“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好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既然看到我跟迟迟在一个屋檐下就这么生气,你干嘛要留那个女人?欧阳清,你先把自己洗洗干净再来吃醋吧!”秦雪松无比讽刺的说。
欧阳清走到秦雪松的面前:“你再说一遍?”
“你没有资格吃醋,你先把你自己洗洗干净!”秦雪松看着欧阳清的眼睛,慢慢的说着。
话音刚落,欧阳清一拳就打在了秦雪松的脸上,顿时把他打得仰面就倒。
秦雪松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鼻血瞬间就涌了出来,他张嘴一笑,嘴角的鲜血更是触目惊心。
秦雪松一边笑一边冲着欧阳清扑了过去,猛的一掌把他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撞到鱼缸上。
没等欧阳清站稳,秦雪松又冲过去,不过这次欧阳清躲开了,顺势从后又给了秦雪松一拳,打得他当时就蹲了下去。
欧阳清走到秦雪松身后,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一拳又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秦雪松没有被打怕,他抱住欧阳清的腰,死命一摔,两个人抱成一团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秦雪松还是没有能够占到上风,欧阳清毕竟是行伍出身,经过了严格的体能训练的,他一翻身压住秦雪松,提起拳头就要朝着他脑袋砸下去。
“啊!”白迟迟终于反应了过来,刚才她已经被吓懵了,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半天才尖叫了一声。
“清,你住手!”白迟迟不顾自己的身孕,跑到了欧阳清和秦雪松的身边。
她当然知道欧阳清的实力,他强壮彪悍,在部队的时候就是有名的散打冠军,每年都会捧得金牌的。
别的不说,就看他的手臂,那么粗壮那么有力,轻而易举就可以把白迟迟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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