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市南分局的黄罡局长打电话说有关于罗兰德一案的线索,谭卫东和游波赶过去后才知道原来市南分局抓赌时无意中捞了条大鱼进来。
这家伙是身负命案的逃犯,自知一旦落网便要性命不保,就想立功赎罪求条活路。犯人交待说罗兰德喜欢吸毒,在这方面开销越来越大,就动了以毒养吸的念头。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批上等好货想找人放盘。对方是被人尊称为“石老大”的东北汉子,真名叫“周磊磊”。一开始俩人合作挺愉快,后来东北人发现罗兰德因为贪钱,在货里头动了点小手脚。罗兰德被揭破后死扛着不认,对方一怒之下就叫兄弟做了他,再丢进荒山喂狗。
谭卫东问他:“罗兰德被杀这事谢子天知道不?”
“天哥的场子从来不许任何人沾毒,小罗犯了他大忌,听说就是因为这个才被扫地出门的。天哥的脾气大家都清楚,就算他知道了也绝对不会管,要不然谁敢在临海动小罗!”
谭卫东觉得有理,又问了他几个细节。那人所知道的一切其实都是道听途说,再详细的就不晓得了。谭卫东和游波谢过市南分局的同事后,带着犯人口供去医院看王海。
郝峻的脸依然笑得像朵花,不过这回却是南美密林里才有的食人花。“多新鲜啊,带什么来看病人的我都见过,就是没见过带犯人口供的,两位前辈真是有创意,愿意来郝氏企划部屈就一下吗?高薪!”
“小郝,唠叨什么呢!”王海被医生勒令卧床休息一周还要挂半个月点滴。他有心不理,主治医生刘桐就说,不住院治疗也行,等明年复发时我把胃整个给你切除了还比现在省事,唬得他直翻白眼不敢犯浑了。王海天生就是个劳碌命,几天没有碰案子,腻味得全身长草,见到这两人乐得活像是中了头奖彩票。
听完报告后,他说:“这样看来谢子天似乎没有嫌疑。你们赶紧派人找周磊磊,要是还在临海活动就立刻拘捕,我亲自来审。”
游波不识趣,还想继续汇报工作,谭卫东年岁大,到底老成些,看一眼老母鸡似的郝峻,连忙拽住小游打了个哈哈闪人。王海急得在后面直喊:“喂,还有呢?多坐一会吧,怎么这就走啦?”
“队长,喝汤吧。”郝峻送走了谭卫东和游波,又在门口挂好了请勿打扰的小牌牌,这才端着浓浓的黄豆猪脚汤给他。本来倒是真饿了,可王海瞅瞅猪脚再瞧瞧自己两只因为不断挂水而高高肿起的手,忽然一点胃口都没有了。他噘起嘴说:“我不爱喝猪脚汤。”
“这个是挺油腻的,那换皮蛋鱼生汤吧,要不喝牛尾菜心汤好不好?”郝峻早有准备,又变出两个备用的保温罐来。
王老虎舔舔嘴角,头一回用讨好的口吻和郝峻说话,“小郝,你照顾我辛苦喽!我呢,我喝了这么些天的汤汤水水,这胃里啊空得难受,你帮我弄点干货回来好不好?”
“干货?木乃伊你要吗?”郝峻笑而不答,那个被王海骂作“毒手药王”的刘桐却忽然幽灵般现身接话。这个刘桐是美籍华人,医学博士,专攻外科。模样虽然长得白净斯文,业余喜好却有点特别,比如皮 鞭啊蜡 烛啊什么的都是他老人家的最爱,尤其擅长穿刺。他比郝峻大十好几岁,俩人是邻居,又毕业于美国同一所中学,算是世交加同门师兄弟。
刘主任满脸厌恶地指挥手下住院医师给王海做完检查,再次撂下狠话,“不想一辈子吃流质这几天就给我老实点,两天后才可以吃粥,一个星期后可以进软乎一点的面食。还有,当了个猪头小队长就自以为很了不起,整天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瞧你这德性!进了我的地盘就得听我做主,知道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骂我是毒手药王!”
刘桐医术高明嘴上的功夫也不含糊,最后直把王海气得头上冒黑烟。刘主任前脚一走,他又开始窜捣郝峻去弄违禁食品。郝少爷面带微笑地坚决摇头,王海一气之下就梗着脖子要绝食。郝峻好脾气的由他撒娇胡闹,等王海饿得狠了些才笑问,“队长啊,要不我喂您?”
这话虽然带点调侃,其实倒也没什么太出格的地方,偏偏王海望着他挂笑的眼角无端端又想起俩人头回见面时那一记强 吻,脑子里顿时乱哄哄的,他该不是打算用嘴喂吧?啊呀,我到底在想什么呢,怎么能这样肖想队里的下属,肯定是病得烧坏了脑子,赶紧打住,赶紧打住,还是乖乖的喝汤吧!
他接过保温罐一面低头喝着,一面心虚的赶人,“小郝,我已经不碍事了,自己来就行,你还是回局里忙你的去吧,耽误工作会影响不好噢!”说完后偷偷打量郝峻,不知怎么心里居然有些患得患失,想他走又希望他留下。
郝峻很爽快地答应了一声,其实暗暗好笑,“这榆木疙瘩总算是开了点窍,我原先还以为得花上大半年功夫才能引起他注意呢,行了,这头道工序算是完成,接着就得慢慢打磨喽!”
作者有话要说:1月4日是我生日,要礼物哦!哈哈~~~
11
11、第十一章 女尸身份 。。。
田祺在郝峻找到的试管里发现了那种新型神经麻醉剂残留,赶紧通知王海,等电话打到了刑警队才想起那人还在住院,于是改拨了郝峻的手机。田祺说:“不但是这个,我还在打火机上提取到半个指纹,那个钻石耳环上沾有微量血迹,经检验可以确定属于人类,我猜它的主人一定是被树枝什么的勾了一下,耳环划伤了某处肌肤后才脱落的。我已经提取到部分DNA,要是能取得完整的数据更好,这样就有可能比对以后抓到的嫌疑人是否就是毒贩。实习的这几天一直在忙乎着这事,我估计再有两、三天的功夫会出结果。这岛很可能就是生产这种新型神经麻醉剂的基地。郝峻,你们走运了,也许能破个轰动全国的大案!”
郝峻才和田祺结束通话,手机又响了。医院刘主任十分生气地在电话那头告状,“你的猪头小队长逃跑了。”
王海只在医院里躺了四天就把他一辈子的耐性都耗尽。今天上午趁护士们不注意,偷偷拔掉输液针管,换好衣服溜出医院,直到中午查房时才被发现。郝峻微微摇头,他很清楚王海去了那里,于是驱车赶回市局,果然看到王海神采奕奕地坐在办公室里看卷宗。
郝峻往他对面一站,乐呵呵地说:“刘桐气疯了,说一逮到你就让护士给你插鼻管,除非投案自首,他才可能考虑给个从宽。队长,您说咱们还要回去吗?”
“不去,那个毒手药王!”王海断然拒绝。
“刘桐还说,胃溃疡的复发几率很高,癌变几率也很高,胃癌会引发胰腺、肠道、肝脏…………”
“行啦,行啦!哪个医生不唬人?老子就不信小小的胃溃疡还能整死人,我不是吊过四天点滴了嘛!”王海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他一向体壮如牛,很少生病,所以看到医生还是挺怵的。
“嗯,”郝峻也不勉强,依旧笑着说,“刘桐说我要是不能把你劝回去也没什么,他请灭绝师太亲自来局里找你就是了。”
“灭绝师太”大名叫做李珊,临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前护士长,刚办了退休手续,一向以工作作风强悍,手脚麻利狠辣著称,更重要的是,她还是市公安局局长刘长庚的太太。王海一听额头上顿时冒冷汗了,他不怕刘长庚,对刘家那只威名赫赫的母老虎却有点忌惮,好男不和女斗嘛!于是赶紧堆出一脸假笑说:“这个,郝峻,咱们再商量商量,那黑心大夫不是你的朋友嘛,要不你………”
郝峻不理睬他,转身走了。王海无奈,只好对现实低头,说:“我看完田祺的检验报告就回医院去。”
王海刚走进医院大门就看见李珊叉腰站在大厅里,身后站桩似的一排年轻护士,那通身的气派,真的就只差一柄倚天剑了。王海头皮发麻,在心里把刘家十八代祖宗都一一问候到位。正想找个地方躲避却见李珊已大步冲到他面前。指着鼻子就骂:“好你个王老虎,我问你,玛丽的事情怎么说?”
“始乱终弃!”李珊的手指几乎戳到王老虎额头上,“我们家玛丽有什么不好,人漂亮学历也高,哪里配不上你这个粗胚?你和她好了没几天,居然又跟她同学搞上了。你个混球,今天一定要给我个说法不可!”
王海在心底不住哀叹,“我始乱终弃?您的外甥女杨玛丽小姐白天装清纯,一到了床上比武 藤 兰还狂 放,我要是早知道她是峨嵋派门下打死了也不敢招惹啊!再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好不好!”
他在一次聚会中认识了杨玛丽,这两人是熟 女遇猛 男,干柴逢烈火,一拍即合呀,于是当即去了宾 馆。一 夜 情过后,身为高级白领的玛丽小姐还挺欣赏王老虎的,隔了两天电话联络再次相邀。王海到达约会地点时居然发现还有一位女士在场,问过才知道是杨的同学兼死党——简爱。玛丽高挑消瘦,简爱丰 满有致,王海觉得简直就是天降 艳 福,自己走桃 花 运了,当场老实不客气地来了个左拥右抱。事后,他和玛丽简爱两人另有过几次令人难忘的约会,不过没有再来三人行就是了。
不幸的是,他和玛丽的事情很快就被杨家二老无意中发现。半个月前,身为姨妈的李珊为撮合年近三十的外甥女亲自出马找王海摊牌,却撞见简爱一脸满足的从他家里出来,两人正站在门口大玩法式湿吻。气得灭绝师太几乎当场厥过去。王海一看不对,仗着腿长逃得飞快。可怜无辜的刘长庚回到家中却为此不知领受了多少峨嵋派拳脚功夫,以至于第二天来上班时脑袋包得像个穆斯林。此后王海就一直千方百计的躲避着李珊,没想到冤家路窄啊!
李珊叽里呱啦一通骂,从陈世美到李甲,把古往今来历代负心汉一一列举。王海简直比狗血淋头还惨,在医院众人议论纷纷与指指点点中一张脸堪比国旗,可偏偏又不好挑明了说其实这事还是杨玛丽本人居中介绍的,他们不过是都市寂 寞男女相互慰藉一下而已,从来不曾涉及到感情和婚姻。其实他即便是说了,身为党员一直洁身自好的灭绝师太也绝不可能会理解时下年轻人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
刘桐听到吵闹声,走出办公室,幸灾乐祸地站在一边看热闹。他用胳膊捅捅郝峻,轻声说:“这就是你看上的那人啊?整个花心大萝卜嘛!又粗俗又无趣,长得也就勉强及格而已,比你差远了,值得吗?”
“嘿嘿,你还不是一样!”郝峻依旧满脸带笑,只是一口好牙迎着夕阳亮闪闪就像狼要吃人一般,“国际级的外科大夫,医学界最受瞩目的新星,辞掉美国高薪来临海屈就。你告诉我,值得牺牲这么多吗?”
说完和刘桐对视片刻,俩人一起无奈摇头。这个世界里最不受人们美好愿望控制的不是中国股市不是空客A320也不是金融海啸,而是爱情,一旦爱上了被拿下了就得认栽,不由你顽抗!
好不容易从李珊魔掌中逃脱,王海躺到病床上气愤不已。小护士恨他玩 弄女性同胞们的感情,下手扎针时可比上一回重多了。刘桐倒放□段亲自替他做检查来了。刘主任一面摆弄医疗仪器,一面似笑非笑地盯住他看。王海被他看得浑身上下三万六千根汗毛一起竖起,快成豪猪了。他熬刑似的忍了半天,以为终于完事时刘桐忽然说:“护士,这个人病情加重,胃部随时有可能再次大出血,你们把手术前的准备工作先做好,免得要急救时手忙脚乱。”
王海吓了一跳,脸色变绿,正想问有这么严重吗?却听见刘桐又吩咐说:“这人黑猩猩似的,你一定要把他身体上的杂毛给我都剃干净了,否则不好消毒也不方便缝合刀口。”
年轻未婚的小护士急得直叫:“我可不给他剃毛,李老师说他人品坏得很!”
“嗯,说得对!”刘桐背对王海朝郝峻挤眉弄眼,“好 色又无 赖,女孩子和这种人太接近了确实不太妥当,那还是叫家属弄吧。”
郝峻肚子里大赞刘桐聪明绝顶、演技出色,嘴上却装出不大情愿的样子,说了声,“唉,我来就我来,谁叫他是我的顶头上司。”
刘桐丢给郝峻一个“哥们回头好好谢我吧”的眼神后就和护士一起走了。王海则死死盯住郝峻手里拿着的剃刀和消毒泡沫,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整个人越来越绿,好似春日新抽芽的香葱。他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被小护士脱光后再剃去体 毛固然难堪可耻,可比起郝峻来他宁可还是由护士小姐动手,要是被郝峻发现自己对他的碰触有反应,这张大队长的脸还往哪里搁?一时竟连求死的心都有了。
“队长。”郝峻眨眨眼睛朝他喊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却透出一丝殷殷期待。
“干嘛?”王海大叫起来,难得一见的受惊过度表情。
“可以开始了吗?”
“你别过来,不许过来!”可怜这王老虎几乎被吓成了哈罗凯蒂,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势,毫无刑警大队长的威严与风范。
“刘大夫说,必须做好术前准备,否则有生命危险。”大灰狼开始好声好气地诱骗小红帽。
“没那么严重吧?”小红帽傻乎乎地反问。
“谁叫你偷偷溜出医院的!”大灰狼说得理直气壮。
“我,我以后不跑了还不行?”小红帽一味哀求。
“唉,”大灰狼露出獠牙步步紧逼,却还要先假意叹上一口气,“队长,你这样太让我为难了,要不我还是去找刘大夫来吧!”
“别!”小红帽连忙摇手阻止,“这混蛋一定又去把灭绝师太招来一块儿祸害我。”
郝峻玩得畅意笑得狡诈,正打算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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