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一干二净。”王海恶狠狠地把烟屁股“嗖”地弹进海水里,咒骂道:“见鬼了!”
刘长庚上岛后一直铁青着脸,除了和负责带队的武警政务秦军以及另一位中校寒暄过两句外,对谁都不理不睬。这时忽然当众发难:“是谁说有百分之百把握?是谁说只要给他人就能破获我市有史以来最大的毒品案?是谁要放卫星给省厅看看的?王海!你当这么多人跑来跑去的陪你过家家玩呢?今天要是拿不出东西向上头交代,你就等着撤职吧!”
王海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要不是被段大成和陈浩飞两个死死抱住,非冲上去跟刘长庚好好说道说道不可。
田祺向来就看不惯刘长庚有功自己揽有错下属担的做派,一推眼镜,冷冰冰地开腔:“局长,王海的判断并没有出错,这里确实就是制毒窝点,我已经取了房屋周围的土样,应该能分析出有用的东西来。至于没有人脏俱获嘛,在昨天晚上就知道这次行动计划的只有王海、我、郝峻、实习的和你,连武警两位正副大队长都是临时通知的呢!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责任而是应该要查到底是谁泄露了机密吧!”
田祺的话就像是六月天下了一场大冰雹,场面瞬间降温。王海摸着下巴,刘长庚皱起老脸,两个人都气鼓鼓的不说话了。其实王海在实施行动计划时已经很小心谨慎了。报告刘长庚那是必须的程序,让郝峻参与是因为这个案子涉及到许言放和郝氏的开发计划,被田祺和段大成知晓则是因为需要他们化验物证不得已而为之,除此以外,他对所有行动人员包括刑警队里的下属都刻意隐瞒了行动的具体内容和时间,直到最后一刻才通知大家。吕江和游波因为随他一起来滩涂取证调查,在事先也许还能猜出点什么,其他人应该都不可能提前知道详情才对。从田祺方才推断出的毒贩们撤离时间来看,他们应该在昨天晚上十一点前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才有可能赶在凌晨撤离得干干净净,而这个时间恰巧是王海向刘长庚报告,两人定下围剿毒贩老巢的行动计划后不久,泄露秘密的人会是谁呢?
“队长!”郝峻忽然头发凌乱、满身泥泞的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你干嘛去了?”田祺头一个发问。王海因为被他抢了台词,十分郁卒地朝着田祺背影哼哼。
“取证!”郝峻提起手中的证物袋给大家看。十几个透明袋子里分别装着玻璃试管、银白色汤匙、金属纽扣、钥匙圈、钻石耳环、打火机等小物件。
田祺赶紧一把抢到手,宝贝似的捧在怀里,连连追问他:“哪儿找到的?”
“树上。”郝峻拉过王海的袖子擦去自己脸上污垢,假装没有看见王老虎两只暴突的眼珠子,笑嘻嘻地回答。
“树上?”这次是同声大合唱,所有人一起惊问。
“雀鹰。”郝峻已经开始拿王海的T恤下摆擦头发了。王海的衣服被他拽起,几乎半 裸,露出一身结实漂亮的肌肉。幸好大队长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些证物所占据,没有再计较他的无理举动。要换了在平时,必定奉上一记虎拳,郝峻事后非得找牙医镶个全口假牙不可。
“我发现岛上有许多雀鹰的巢,这种雀鹰最喜欢用亮晶晶的东西来吸引雌鸟。”郝峻继续解释,“我就爬到树上一个鸟巢一个鸟巢地去找,果然发现了不少东西。毒贩肯定没想到,他们虽然销毁了一切,但小雀鹰却早就在帮助警方收集证据喽!”
“行啊,小子!”王海乐得忘形,一把抱住郝峻给了他当胸一拳,收回手掌时却发现沾上不少血迹。
郝峻笑着说:“没事,树枝划的。”
王海嗯过一声就没有了下文。在一旁的田祺大怒,破口骂他:“你这人怎么当领导的!鸟窝这么高,人家为了案子豁出命去找线索找证据,现在受伤了你都不知道关心一下下属啊?”
王海从小到大受伤无数,向来是蛮不在乎的,被田祺一骂才想起这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倒真是挺难得,于是说:“好,好!我替他善后还不行嘛,多大点屁事,值得你大呼小叫!”
说完就用力拉扯郝峻,“走,到救护车上去,那里有药。”
“啊呦,啊呦!”郝峻一脸痛苦惨叫连连,“队长,轻点,我的脚崴了。”
“怎么还崴了脚?”王海赶紧扶住他的腰。触手时微微一怔,这线条长得,啧啧,销 魂啊!
郝峻像是站都站不稳,整个人靠在对方肩上,说话时嘴唇都在哆嗦,似乎疼得十分厉害。“树枝忽然断了,我差点摔下来就崴了,手也破了。”
王海见他衣服裤子破了,身上到处都是被树枝弄出来的创伤,一张俊脸
9、第九章 围剿行动 。。。
也有不少划痕,顿时心生愧疚,早知道这孩子工作这么拼命那时真不该当众给他难堪。这么一想自然而然起了补偿的念头。王海索性蹲下把人背起,穿过瞠目结舌的同事们上了冲锋艇朝岸边去。
田祺在两人身后挠挠头皮,彻底迷茫了,王老虎什么时候改性了,有谁知道吗?有谁知道吗?回应他询问目光的是同样疑惑茫然的眼神,不但段大成和陈浩飞他们,连见过大世面的刘长庚都是一脸莫名惊骇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庆祝小关同学生日,今天连更两章!还要特别谢谢苏摩同学为我做的封面,太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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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王海住院 。。。
夏末天气依旧炎热,郝峻脱光了上衣,裤腿卷到膝盖上头,坐在救护车里的小床上等着王海给他清理伤口。王海打开瓶消炎药水,瞅了瞅,哗地就往他伤口上倒。
一旁的小护士看得龇牙咧嘴,有这么清理创口的嘛,该多疼啊,可怜的小帅哥!
郝峻脸上却是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笑嘻嘻由着王海乱弄。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划伤有十几处,所幸伤口都不深,王海不耐烦用棉签细细上药,找了块纱布沾上红药水到处涂抹,把郝少爷整得跟癞皮狗似的。
处理完创口,郝峻可怜兮兮地央求护士小姐借支拐给他,说自己伤了脚踝不能走动。王海也不知哪根筋搭错,居然十分体贴地自动提出要送他回家。郝大少爷似乎有些难为情,羞羞答答地低下头说:“那怎么好意思。”
王海撇撇嘴角,满不在乎地捅了他一拳,“都是同事你龟毛什么!我是看你拼命查案的份上才照顾你的。”
郝峻再次如愿以偿地爬上了王海的背,说:“队长,我看过临海这几年来所有破获地下毒品加工点的案卷,没有哪个的规模、管理以及反侦察能力可以和这里相提并论的,这伙人很不简单。”
“嗯,嗯!”王海心不在焉地应付了两声,其实在想,“这小子的皮肤怎么比女人还滑,脸蛋也好看,腰细腿长,屁 股上两团肉紧得跟什么似的,不当偶像明星真可惜了,屈才!”
他的车就在不远,又是天生怪力,背上多个人并不觉得怎么吃力,只是郝峻温热的鼻息不断喷在他脖子上,海洋一般的好闻气味令他心中渐生异样。先前还好,渐渐的,隔着单薄T恤感到对方胸前两个突起似乎正摩擦着自己背上的皮肤,而且这感觉越来越明显。王海同志只觉得自己的腿肚子软得棉花一般。
“他们知道用漂白剂清除遗留痕迹,光这一点就可以断定这伙人里面必定有懂得刑侦的人物在。队长,咱们回去是不是应该从现役和退职的警务人员中筛选一下啊?”
“嗯,嗯!”王海哼哼着,脑子里却不可遏止地想起郝峻那煽 情的低沉嗓音和他柔软有弹性的嘴唇。背上那人的刘海正羽毛似的蹭在他耳朵后面,痒痒的,想挠又腾不出手来。
“这次行动事前被毒贩们探知,我觉得有问题,队长,你想过没有……也许是………”
郝峻在说些什么王海已渐渐听不太清楚了,他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往下走,最后集中到了那要命的一点上。一分钟后,情况加剧恶化,如果对面有人且离得不太远,即便隔着牛仔裤也能看出那突兀的轮廓。
王海连忙深呼吸,再深呼吸,希望赶在被人看到自己窘况前让过于兴奋的小兄弟熄火。可惜,小东西比他主人更固执更恶劣更冥顽不灵,坚决不从。这情形实在太过尴尬,王海万般无奈下只好在心中暗暗祈祷,别人也就算了,千万不要让小郝发现啊!却哪里知道郝峻趴在他背上笑得像只小狐狸。
大切诺基就在十几米外静静等待着主人,因为王海恨不得把两条腿夹起来,如此情形下最后几步路走得实在是辛苦,好不容易把郝峻在后座上安置好,方才反胃想吐的感觉又回来了。他直起腰,用手扶住额头,想找点水喝好压一压,突然胃部抽搐几下,喉咙一痒,连续喷出大口的鲜血来,紧接着人就往地上倒去。
郝峻吓了一跳,再也顾不得装模作样,把人抱起就往救护车方向猛跑。小护士收拾好药品正打算上车离开,忽然听到有人大叫:“医生,医生!”
伸头一看,居然是那行动不便、向他借拐的帅哥满头大汗地飞奔而来,方才生龙活虎、喜欢用眼睛瞪人的大个子警官反倒蜷缩在他怀里人事不知了。幸好急救医生相当有经验,一看就说:“多半是胃溃疡,赶紧送医院。”
“快,快去医院!”郝峻一边喊,一边“噌”地跳上救护车。小护士见他行动敏捷不由心里奇怪:帅哥,你脚伤也好得太快了点吧!
救护车飞速冲进医院,护工推着急救小床已在车道旁等候。车门一开,护工愣住了,不是说只有一个需要急救的病人吗,怎么变成两个了?一个家伙身上东一块西一块到处都是涂过红药水的伤口,像是被人用乱枪打成了筛子一样,另一个半身血迹,躺在那里皱着眉头呕血,旁边没放盆海棠花应景真是可惜了。于是急问:“你们俩到底谁是病人?”
经过胃镜检查,患者胃角有两处溃疡,约有一角硬币大小,周围粘膜组织充血水肿,被诊断为长期饮食无规律造成的胃溃疡。由于创面溃疡糜烂,浸润胃部血管,引起消化道出血,必须接受住院治疗。
郝峻跑上跑下,忙着交钱办手续。收费处的欧巴桑可怜他衣衫褴褛,曾好心建议还是住三等病房吧,省钱!郝少爷客客气气地谢过了对方,掏出张授信额度为一千万的24K纯金卡片来。
等把人安排住进高级单人病房,护士过来给王海打止血针,又挂了消炎药和抗生素。临走时说:“谁是家属?病人一身是血也不知道给擦一下。”
郝峻连忙跑去小卖部买了毛巾脸盆又打好热水上来,脱去王海的上衣长裤给他细细擦身。郝峻的手指细长,有一点指甲,移动时常常有意无意滑过对方敏感带。王海皱了皱眉心,但看看人家一脸正经八百的老实模样又想肯定是自己多心。太扯了,哪儿能啊!
小腹、左肋、右肋,王海“啊哟”了一声,有点痛。郝峻慌乱地连连道歉,再继续时动作轻柔了许多,近乎于爱 抚。王海忍住心头骚 动,将脑袋转向窗口假装看风景。其实这里是八楼,躺在病床上除了天空哪有什么风景可看。擦干净上身,郝峻的手继续下滑,慢慢就逼近了禁区。王海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并牢双腿。
“怎么啦,队长?”郝少爷一脸清白无辜地发问,两只大眼睛闪啊闪,亮得赛过白炽灯,纯得好像蒸馏水。
王海尴尬地咳了两声,暗想,真难为这孩子了,他以前肯定没干过伺候人的活,所以才不知道。于是说:“没事,下面不用擦了。”
“那可不成,”郝峻慢条斯理地继续着手上工作,“不弄干净,待会护士小姐又要骂我啦。”
王海被他摩挲得全身酸软,脸红得十分可疑可爱可笑。他左手在挂点滴,唯有一只右手可动,忍不住用手覆盖住关键部位,把郝峻逗得嘻嘻直乐,只好又讪笑着放开。郝峻安慰他说:“大家都是男人,没关系的,队长。”
王海觉得老天爷根本就是在考研他的忍耐力。当郝峻终于把他全身上下都擦拭干净后,窘得他几乎想去撞墙。
幸亏郝峻似乎没有发现,拉过薄毯子替他盖好,就在王海暗中松了口气时,郝峻突然说:“别动!”
王海愣了愣,下意识的浑身僵直丝毫不敢动弹,就看见郝峻那漂亮得出奇的脸慢慢朝他靠过来。他脑中一片空白,感觉到郝峻的鼻息离他越来越近,近到只要他轻轻厥一下嘴,他们就会接 吻。
郝峻的手指突然掠过的双唇,貌似沾起根头发,然后朝他笑着说:“好像是我的头发,对不起。”
指腹细 滑的触觉叫人心悸,处在理智临界点上的王海脑子里“轰”地一下,就像是被人顶住太阳穴开了一枪,整个人都懵了。他其实很想佯装云淡风轻的说句场面话,却因为心脏跳得过快而根本无法开口。
郝峻假装没有看见他的异样表情,说:“队长,我去你家给你拿些换洗的衣服来好不好?”
“好!”王海一个字也不敢多说。郝峻从他裤兜里翻出钥匙,用手指转了两圈,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病房。
也不知道刘长庚最后是怎么向常辉报告这次行动的,省厅没有计较他们的一无所获,反而给了王海和刑警大队集体各记一次嘉奖。王海因胃溃疡住院,由朱必胜老着脸皮去省厅把奖金领回来再分发下去。田祺和段大成夜以继日地工作着,希望从郝峻取回来的物证中发现重大线索。郝峻自愿担下照顾王海的工作,每天忙着跑医院,因为病人眼下只能进流质,他就煲好靓汤顿顿不重样。
这一天,市南分局的黄罡局长打电话说有关于罗兰德一案的线索,谭卫东和游波赶过去后才知道原来市南分局抓赌时无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