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府寇二公子给送来请帖,要请您和林大小姐今天晚上前去赴宴!”贾达伸入怀中把长风的那份请帖递了上来。
长风接过请帖,疑惑道:“他请我干什么?”
“弟子不知道,来人放下请帖就走了。 ”贾达垂立一旁,恭敬的答道。
长风打开请帖,上面只有:“入夜时分,德月楼”七个字,看到“月”字长风就以为是河道自己的产业问道:“这德月楼可是我们的产业?”
“不是,听说幕后的东家就是寇二公子。 ”贾达赶紧答道。
鸿门宴?长风脑海中冒出千年前的一个典故,不像。 河道跟自己与寇家无冤无仇,林家也不会去招惹一个手握兵权地大将军,瞧这架势,什么理由都不说,七个字,语气就好像对自家的仆人一般,长风本来就有一肚子火。 本欲不去,转念一想。 下如此请帖的寇希平必定是心高气傲之辈,如果不去,岂不是把寇家也得罪了,长风和郭槐还考虑是不是暗中联合寇家共同对付李家父子呢,看来此宴还是得去,而且不去还不行。
宁玉衡和水凝心两姐妹业已回府,洗去一天的风尘。 宛如两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躺在绣塌之上,说着姐妹俩贴心的话,聊的话题自然少不了长风了。
长风正想找个地方清净一下,这被醉芙蓉这一搅和又搭上寇希平地请帖,理不清一个头绪来,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两女浴后这么一副慵懒地姿态,一下子就惊呆了。 此时的水凝心简直美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而宁玉衡则像雍容绝代的贵妇,房间内还散发出两女浴后的淡淡清香,好一副《仕女出浴图》,长风真想找只笔把这情景描绘出来,以后慢慢欣赏。 可惜他一身的尘土俗气,立刻让房间内地情调大失,真是悔之晚矣。
“夫君?”两女正大谈今日的见闻,却不曾发现长风早已站在一旁,饶有趣味的听她们两人唠叨。
难关说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走进这里,长风真的就不想再出去了,看着两女惊诧的样子,笑着坐下道:“你们继续说,为夫喜欢听你们说。 ”
等了好久。 两女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长风,掩饰不住的风情浑然表现在脸上。 水凝心情动了,宁玉衡也同样情动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最能说明真心,正是长风这么简单地一句“喜欢听”比千言万语都来的动听,都来人让人感动。
天雷勾动地火,一发而不可收拾,长风如今已经深蕴男女之道,水凝心和宁玉衡两女还是首次自愿的情况下一起陪他,齐人之福对男人来说绝对是个致命的诱惑,尤其是两个天仙一般的佳人一起陪他,他岂能不动心,很快就一起沉沦到情欲之中了。
林绮梦看到一脸春风的长风出现在面前,就知道他刚才干什么好事去了,一想到自己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地动人滋味,一股酥麻的感觉慢慢的扩散全身,含羞带怯,毫无林家家主一向坚强的外表,在长风的眼里,这才是他想看到的林绮梦,一个足以让他用一生时间来疼惜的女人。
“得意了?”林绮梦低声红着脸对长风道。
“嗯。 ”长风笑嘻嘻的道,“我的梦儿是不是也想要了?”
“谁要,我才不稀罕呢!”林绮梦坐在车厢内碎骂道。
长风没有再逗她,正经起来道:“今晚这个宴会咱们可要小心,寇家同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
说道正事,林绮梦立刻恢复了商场女诸葛的冷静道:“寇家与李家是一丘之貉,我们这是在与虎谋皮呀!”
“寇家是虎,我们也不是猫,没什么好怕地。 ”长风安慰道,第一次跟寇家地人正式大交道,长风心里也没底。
二公子寇希平,京城四公子之一,寇家的智囊人物,朝廷军方密探组织“银狐”地负责人,,一个心高气傲的年轻公子哥,自负才智冠绝天下,唯独对独孤倩臣服,是独孤倩最强烈的追求者,如果长风接受独孤倩的话,那么他就是长风最大的情敌。
的确,如果长风没有出现的话,这寇希平也许就是独孤倩最好的归宿。
林绮梦看长风闭上眼睛,不知在思索何事,突起闹心道:“夫君是不是再想待会儿见到情敌该怎么说呀?”
长风睁开双眼,笑骂道:“你呀,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还情敌呀!”
“倩公主对夫君可是一往情深呀,夫君可别辜负了她呀!”林绮梦道。
长风惆怅着望着车厢的顶板道:“这个我何尝不知道,你也劝我不要搅进这皇权之争。独孤倩是公主,为夫要娶了她,还能脱身吗?”
林绮梦也沉默了,长风说的话很对,长风要真地娶了倩公主,真的能撒手不管吗?倩公主也是皇族,亲情和爱情哪个重要?
“身不由己呀!”长风掀开车厢的窗帘朝外一看。 这个世上有多少人能主宰自己的活法呢?瞧着外面归家的人群,没有一个是这样的。
嘎吱。 马车骤然停下,耳边传来贾达的声音:“师父,林小姐,德月楼到了。 ”
长风首先下车,然后搀扶着林绮梦走了下来,联袂往德月楼里面走去。
这一进德月楼,风华绝代地林绮梦就引起了里面不小的骚动。 窃声私语猜测这是哪家地女子,而林绮梦身边的长风倒是没多少人去瞧那么一眼,两人走的时候保持了一段距离,没有人会猜疑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人甚至把这个长得还不错的后生当成跟班的下人了。
一个衣着颇为光鲜的小厮一看到长风和林绮梦走了进来,忙走上前去躬身道:“两位一定是林小姐和萧公子吧,我家公子在楼上雅间等候。 ”
因为林绮梦走在前面,所以道:“前面带路吧!”
那小厮忙侧身。 依旧低着头,弯着腰道:“两位请!”
长风低声吩咐了贾达几句,然后带着牛皋跟着林绮梦和那小厮往二楼走去。
今晚地林绮梦是坚毅中带有少许忧愁,更添几分爱怜,这是长风吩咐她刻意做出来的,如果不这样。 怎能瞒过寇希平的眼睛,所有人都想知道这林云苞是不是真的被李家父子下了剧毒,林绮梦带着父亲来京,本来已经让百姓们相信了八成,不然这种羊入虎口的事情,林绮梦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做,不过这只是普通百姓的猜想,像寇希平这样的人可不会这么想,这个世上连亲眼见到地都不一定是真的,何况人云乎?
走进雅间。 只见那寇希平长笑一声迎了上来道:“多谢林小姐和萧兄赏脸。 希平真是感激不尽。 ”
“寇二公子客气了,绮梦乃是一介布衣。 寇二公子是将门之后,我们理应先宴请寇二公子才是。 ”林绮梦淡淡回应道。
寇希平仔细的瞧了林绮梦一眼,果然是人间绝色,难怪李显龙那小子如此迷恋,可惜自己心属独孤倩,不然如此佳人必定不能放过,林绮梦的一番话应对得体,甚至还暗暗的捧了一下寇希平,他自然满心欢喜的道:“林小姐客气了,林小姐这样地世家名门可比我这个将门之后要风光的多了。 ”
林绮梦客气了一句,不在答话。
寇希平终于把目光挪到长风的身上,“哎呀”一声道:“希平怎么把萧兄给忘记了,真是罪过,罪过,还记得在百花楼希平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跟萧兄畅谈,至今都有些后悔,今天萧兄大驾光临,你我可要仔细的聊聊!”
长风猜不透寇希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口才,一句话就把刚才他对他怠慢的不快说的是烟消云散,于是含笑淡淡的回应道:“寇二公子言重了,长风乃是一介江湖草莽,实在是不得二公子如此看重的。 ”
寇希平眼中一抹精光闪过,遂即来着长风地胳膊呵呵笑道:“希平平时最景仰地就是萧兄这样的江湖朋友了,来、来、来,请上坐。 ”
桌上摆着四副碗筷,坐下地只有三人,林绮梦奇道:“二公子,这桌上四副碗筷,我们一共三人,莫非还有客人?”
哈…哈…哈,三声长笑从林绮梦身后的屏风后面传来,一个头戴紫金裘冠,身穿天蓝色丝绸长褂,腰间系着一条缀满宝石的腰带,脚蹬快底金靴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长风一进雅间就发现了屏风后的藏人,心想,这必是主人安排的,他是客人也不好一下子就揭破,坐下之后,更是分出三分精神去注意这个人。
一见之下,长风顿觉有几分亲切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
来人出来之后,一双眼睛就没有从林绮梦身上离开过。 林绮梦甚是讨厌,不便发作,唯有挪开目光,不瞧就是了。
寇希平忙站了起来,郑重的对林绮梦和长风介绍道:“林小姐,萧兄,我来介绍。 这位是今晚地主人,二殿下独孤长云!”
长风和林绮梦一听。 慌忙起身,拜了下去道:“草民萧长风,民女林绮梦叩见二皇子殿下!”
独孤长云似乎很满意两人的举动,伸出手去搀扶林绮梦,有意的抓住林绮梦的小手道:“两位请起,这里不是庙堂,不必行此大礼!”
林绮梦不曾想这位二皇子如此轻浮。 搀扶自己也就算了,等林绮梦站起来的时候,他居然硬是抓住自己的手不放,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尤其还在自家夫君面前,使劲挣脱,缩回衣袖。
长风瞧的真真地,但对方是自己没有见面的二哥。 说起来也是自己地亲人,因此忍了下来。
独孤长云尴尬的收回双手,笑笑道:“林小姐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如此佳人,当收归私房,好好恩宠才是!”
长风心道。 我这二哥似乎是个典型的好色之徒,如此轻薄之话居然能当众说出,想来胸中并无多大才学,而且朝廷才宣布立后,他就宴请自己,是想收买自己,还是另有企图,他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林绮梦本来就对这独孤长云没有什么好感,一听他这么一说,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连寇希平都暗骂独孤长云不顾场合。 林绮梦这种奇女子岂与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拟的,这下怕你在人家心里的印象大大折扣了。
独孤长云似乎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反而笑呵呵的拉着三人坐下道:“今日这席上只有独孤长云,没有二皇子,来、来、来,倒酒!”
这句话到说的挺合人心地,也唤醒了思考的长风,侍女上来给四人的酒杯内斟满了碧绿色的酒液,然后静静退到一旁垂立等候再次吩咐。
独孤长云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对长风和林绮梦道:“长云第一次见到萧兄这样英雄的人物,还有这么美丽的佳人,真是有幸,我敬两位一杯。 ”
长风和林绮梦忙起身称“不敢”,长风和独孤长云一饮而尽,林绮梦则嘴唇微微的碰了一下酒水,三人坐下,寇希平大为高兴道:“上次与萧兄未能尽兴,今日有林小姐在场,不如希平就一起敬二位一杯如何?”
独孤长云从长风脸上扫过之后,眼睛又停留在林绮梦的身上,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地笑容。
寇希平如此热情,长风和林绮梦推辞不得,反正两人来之前都服下一颗解毒灵丹,料想不会有多大的问题,林绮梦同样纤长则止,长风与寇希平满饮杯中美酒。
侍女重新给四人斟满了美酒,独孤长云挥手让在她们通通退下,这才道:“萧兄可知今天陛下突然立后之事?”
这是要说正事了,长风自然点了点头,意思他已经知晓。
配合独孤长云,寇希平接着问道:“萧兄可知立了皇后,却没有立太子,陛下病重,按理是应该立太子才对,现在却先立了皇后,萧兄知道里面的原因吗?”
“还要请教二公子!”长风抱拳道,林绮梦也双目有神,静静的听着,独孤长云则一双眼睛一直停留在林绮梦傲人的**之上,仿佛他开了头,下面就没有他的事情了。
“陛下这是要三位有资格登上太子之位地皇子自相残杀!”寇希平抛出一记响雷道。
长风也是一惊,自己隐隐约约也猜到了,不过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都是自己的亲身骨肉,虎毒不食子,他不相信自己这位父亲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迟疑道:“不会吧,那有父亲让自己的骨肉相残的?”
林绮梦听的心中也是一惊,往深里面一想,一股寒意涌上了心头,如是这寇希平所言正确,这皇帝陛下当为这天底下最残忍之人了。
独孤长云听了寇希平的言论之后,脸上神色丝毫不变,不知道他是不关心呢,还是早已知道,越发让长风感到这位二哥可能也不是那么简单,能登太子之位的皇子若仅仅是一个贪慕美色之人,恐怕只有不明事理的小百姓们才会信以为真。
“帝王家中无亲情,萧兄可曾听过这句话?”寇希平微微一笑问道。
长风虽没听过这句,不过这句话恰恰真地揭示了皇权斗争地残酷,这让长风愈发想置身事外了,可目前的形势,又不得不让他置身其中,这让他百般愁烦。
“当年陛下地兄长为了皇位,起兵谋反,最后还不是被陛下下旨斩杀,现在的情形与当时也不差多少,皇位只有一个,三个儿子,给谁,其他两个都会不满,索性让他们自相残杀,胜利者得皇位,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寇希平继续解释道。
长风不知道寇希平说这么多有何意,绕着弯子试探道:“如果陛下早一点逊位,传位给某一个皇子,等这位皇子稳定了朝局,不久避免了自相残杀了吗?”
“萧兄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陛下一去,新皇帝又岂回让能威胁自己的人活在这是世上?”这话虽然是在问长风,实际上把独孤长云也概括进去了。
长风陷入了沉思,自己若不是那场叛乱,可能也是这身在其中的一员。
“那二殿下和二公子将绮梦和萧军师请来究竟是为何事呢?”林绮梦见他们谈论许久,就是没有把目的给挑明了,于是就脆生生的问道。
林绮梦一开口,独孤长云自然跟着也开口了,这次转向长风道:“萧兄在河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必不想舍弃现在的生活,河道与李家父子的恩怨长云也略知一二,如果萧兄愿意为长云出力的话,河道以后全由萧兄说了算。 ”
条件够丰厚的,目的还不是让河道投靠他,支持他当太子,长风没有答话,这独孤长云如此不避闲言招揽自己,似乎有些心急了吧。
独孤长云紧接着目光落到林绮梦的脸上道:“若绮梦小姐以林家之财力鼎立相助的话,长云承诺,事成之后,立绮梦小姐为后,让林家世代永享尊荣!”
“啊!”寇希平也不由得惊讶出声,他也不曾想到独孤长云居然说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