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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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婚-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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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抚上她的背,试探性的轻声喊她:“小乖?”
月色中她转过头来,竟是满脸泪痕,晶亮的闪疼他的心。
傅洌抱了她在怀里,温声问:“怎么了小乖,是不是又难受了?”
她怀孕四个多月了,肚子也已经开始显怀。一般的孕妇这时候早孕反应都已自然消失,可她却还是食欲不振的样子,吃的东西还是会吐,虽不至于到喝口水都吐的地步,但也让人看着揪心不已。
他暗叹了口气,上次产检的时候还专门问了医生,说是因人而异,也是正常的,让他们不要着急,心态放平,孕吐的症状会渐渐消失。
“傅洌,我睡不着,睡不着!”她在他怀里使劲捶打着他,声音哽咽,似是不能言语。
没有人知道那种滋味,没有人能够体会那种困觉不能眠的感觉,在黑夜中静静地盯着天花板,闭上眼睛却无法进入梦乡,毫无由来的心悸,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心情极度糟糕,失眠更加严重。
“我睡不着……睡不着……”
傅洌任她在怀中厮打,只是紧拥着她的身子,一刻也不放松,一手在她的发上缓缓地摩挲,轻抚她的后背,柔声安慰:“我知道小乖,我知道,你受苦了。”
她的作息完全反了,白日倒还睡得多一些,晚上却是睡得少。有时倒也想要改变一下这个习惯,可白天也是需要少量的休息的,她又是一睡能睡几个小时的主儿,若是中途强行叫醒她又会发脾气。傅洌强行喊了她几次,可是看到她白天困觉的模样,顿时心下不忍,也就随了她去。反正他也早就不去公司,大不了白天就陪她一起睡好了,晚上陪她说话。
她渐渐安静下来,傅洌将床尾处被她踢到一边的大靠枕重新放在她的脚边,小心的将她的双脚抬起,垫高,以助血液循环。
他起身去了洗手间,拧了热毛巾过来给她擦脸,小心翼翼的动作,犹如对待世上最为心爱的宝贝,轻柔地拭干她所有的泪水。
搂着她重新躺下,傅洌抱着她在怀里,温声道:“观光车已经送了过来,只是现在晚上温度实在太低,你的身子会受不住,以后等天气好了,我带你去兜风。”
因着她的特殊作息,傅洌从欧洲购进了大型观光车,准备带她晚上出游,好过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却又因为现在的天气,只得将计划暂时搁置。
她刚刚止住的泪腺却再次被刺激,泪水忍不住肆意,黑暗中泪眼朦胧的看他:“傅洌,我是不是一个很作的女人?”
这般的惹人心烦,这般的挑剔,这般的不省心,这般的……
不识好歹。
“不,小乖,你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很快活,真的。”
只要是为你做的一切,我都无怨无悔。
她却哭的更凶,手指紧紧揪着他的睡袍,用力的指尖泛白,哽咽的无法自抑。
他在她脸上细碎的吻,却不及她泪滑落的速度。傅洌轻轻叹息一声,伸手去够床头的九龙玉杯。
他将玉杯靠近她的脸颊处,低低的道:“既然不能吻尽老婆的所有委屈,那么就让为夫将老婆大人的泪滴保存下来,也好日日警戒,不能再惹娘子伤心。”
这玉杯是傅洌前些天在一次拍卖会上得来的,说是稀世珍宝也不为过,整个杯身皆由白玉做成,开出了一亿多的天价。
励飒本以为他是要做收藏,毕竟这样的宝物千年难得一件,却不妨是这个缘故,竟是为了给她接泪。
可他是怎么说的?总得物尽其用啊!
这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数次她心情不好哭的时候,他都会拿杯子出来,美其名曰为她接泪,却每每弄得自己破涕为笑,再也哭不出来。
“你说,这玉杯得多少年才能溢满?”他的声音中满是揶揄,调笑之意尽显。
励飒气得咬上他的胸口,听得他喊痛的哀叫,这才满意地放开。
“让你再敢欺负我!”
他重新搂住她的身子,在她耳边低低的哄:“小乖,放宽心,一切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你们懂得。
大家看文愉快。

、第五十二章

这天夜里,励飒又是睡不着;想着窗外的皑皑白雪;无名火再次涌入心头,心里委屈的不得了;
却又无处对人诉说;只整个人躺在那里轻轻无声抽泣,身子轻颤;泪盈于眶。
傅洌白天陪她睡了不少,夜晚就变得格外惊醒;是以立刻感受到了身旁的动静;探过身子查看。
原来是哭了;傅洌心中叹息一声;将人儿轻轻揽入怀中;怕那微弱的光刺激到她的眼睛也就不开灯,也明白她又是难受了,因此只是将她揽在怀里柔声抚慰,让她心安。
彼时励飒的食欲并未改善,仍是吃的少吐得多,晚间更是一口不肯多吃。她向来性子要强,从不肯在傅洌面前示弱,却因为怀孕的关系,一再在他面前露出弱态,无非是想要他安慰自己罢了。
只有当他有所表示的时候,她才会觉得宽心不少。
止住了哽咽,励飒却突然觉得有些饿,当下抬起仍是湿意盈睫的眼睛定定的看他,软软的道:“我饿了。”
声音中有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撒娇意外,她近来时常如此,傅洌倒不觉得奇怪,当下抓过一旁的睡袍准备起身。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按以往的习惯,这个点她一般不会吃家里的食物。
她赶忙拉住他:“不用,我想喝你做的汤,酸汤。”
所谓的酸汤,其实是有一晚励飒不肯吃东西,非让他下厨去做。傅洌会做的却都遭她嫌弃,没办法,最后只好找了西红柿、豆腐和粉丝,美其名曰酸汤,没想到她却大快朵颐,对那酸酸的味道很是喜欢,自此便喜欢上了,时不时的就折腾他一下,让他下厨。
傅洌点点她的小鼻子,宠溺一笑:“好,等我一会儿,我下去给你做,马上就好。”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怎么了,那股莫名的酸涩再次袭来,眼里再次沁出了泪。
…………………………………………
到了六月的时候,励飒的肚子已经大的像球了,夜里睡觉的时候翻身都很困难,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有时候急的直哭,夜里没少闹腾。
这个时候京城的天儿已经热了起来,虽说还不是高温季节,但是也早已有人穿上了短衫,清凉的进入了夏季。
实在睡不着的时候,励飒就一手托了肚子在别墅的后园走,半夜里风又凉,傅洌几次夜里醒来发现身边没有人都会吓出一身冷汗,待找到她后方才安心。
那辆一直搁置的观光巴士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凌晨的时候,傅洌就着人开车带着两人在路上闲逛,看着沿途的风景,倒也消磨不少时光。这样开车不到一个小时,励飒往往会累得睡着。待到第二天醒来之后,却又发现身在山顶道的大宅,自是明白是他送回来的缘故,心下有些自责——若不是她一位的胡闹,他也不会这般辛苦,整日整日的在家陪着自己,一步都不敢离开。
这时候已经怀孕七个月了,之前一直折磨励飒的孕吐倒是好了不少,不再吐得那样厉害。却不妨随着产期渐近,问题却接踵而至。
励飒似乎患上了产期焦虑症,她不停的在担心着,万一她不能顺产怎么办?因为听说顺产恢复的快,孩子也比较健康。但是同时也要忍受数十个小时的阵痛,生的时候更是痛苦万分,犹如在鬼门关踏进一遭,极为考验耐力。
对此傅洌不甚赞同,他曾试着提议选择剖腹产,谁料话音未落就见励飒白了脸色,水眸之中满是雾气,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惊吓到了,顿时收声,不敢再提。
心下其实是不赞同的,原因无他,他舍不得自己的老婆吃苦。
有时候又会心疼到自责不已,都怪他,若是他没有逼着她这么早生孩子,若是可以晚个三两年,等她有了足够的承受力再要孩子,说不定也不会如此,让她吃受这般多的苦楚。
这日,胎教刚刚结束,傅洌坐到了励飒身旁,伸手抚上她圆圆的肚子,看了看她的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清了清嗓子开口:“小乖,感觉怎么样?”
“嗯,还好,就是他太调皮了,老是在里面动。”励飒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脑子里描摹着孩子的样子。
傅洌低低的笑,抚了抚她的头发:“那是胎动,现在这个月份,正是动的厉害的时候。”
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小乖,前些天给你拿的那些书看了吗?”
励飒摇摇头,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道:“我翻了一页,里面好可怕的样子,就没再看了。”
他给她拿的那几本书,都是有关生产方面的知识,励飒看了两眼就有些受不了里面偶尔出现的字眼都让她浑身发颤,例如剪刀什么的,将那里剪开,得多疼啊,光是想想她都觉得汗毛直竖,更别提看了。因此早就丢在一边,不再去想。
“不如,还是选择剖腹吧,怎么样?可以少受点苦。”
“不要!”励飒大声拒绝,她不敢想象,肚子被剖开是什么感觉。尽管他和医生都一再的告诉她麻醉感觉不到疼痛,可当她问起生产过后时,那医生就面露难色了。说到底还不是疼的要死。前几天莹衫过来看她的时候还说,她一个表嫂就是剖腹产,后来一直不能吃东西,只能吃流食,痛的要命,更是让她打消了那个念头。
“好好好,你别激动。”傅洌连忙安慰她,不让她太过激动:“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好不想?”
她这才有了笑脸,重又看着肚子,轻柔的抚摸。
…………………………………………
傅绛是在足月产下的,生于八月五日。
励飒从中午开始阵痛,一直熬到晚上十点多才生,其间傅洌一直守在她身旁,死死的握住她的手。
额头上不停沁出汗珠,傅洌一手拿了毛巾给她擦汗,看她在床上疼的受不了就想要朝医生怒吼,却在下一瞬就被她的呼痛声吸引了全部心神,再也无神顾意其他。
他在旁劝着她,不想看她受那样多的苦,直接要改为剖腹产,她却不同意,说是还能忍受,竟生生疼了那么多时辰,脸上全无一丝血色。
其实这阵痛实属正常,连医生都说宫口尚未全开,对孕妇顺产来说是正常的情况。只不过傅洌是第一次做爸爸,难免心焦了些,才会那样失控。
傅家众人也都在外等候,起初傅家老太太不同意孙子进去,怕她扰了励飒心神。无奈劝他不住,只得随他去了。
所幸生产很是顺利,小家伙儿重七斤三两,哭声洪亮,待抱出给傅家人看后,众人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
产后励飒一直在锦华医院休养,一方面是怕她因为生产元气大伤,另一方面是担心孩子,决定在医院多待些日子,待到励飒完全康复再出院。
顺产的人恢复较快,一个星期后,励飒已经能下床活动了,身体恢复的不错。
突然有人敲门。
是许久不曾见面的高康。
“爸妈让我过来看看你。“高康将手上提着的营养品放在一侧的小几上,解释道。
虽说不是亲生的,可到底有着养女的名头在不是,是以高家人在励飒生产过后也来看了几次。可这才过了一个星期,怎么又有人来?
“谢谢。”励飒道谢,口气中难掩疏离。
“见你一面可真是难。”
半晌,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见励飒疑惑的看他,高康只得道:“这一层只有这一个病房,连电梯口都有人守着。”
励飒没说话,实际上自她能下床走动以来,也曾出过门看过,却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稍稍放了心。
没想到却是这一层缘故。
“我有一个朋友,是这家医院的助产士,必要的时候,可以找她帮忙。”
他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她,励飒接过一看,上面有她的号码。
她抬头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傅洌都全无察觉,他又怎么可能知道?
“你用不上最好,如果用的上……”他顿了顿,看了一眼窗外那明媚的天色,嘴角露出一丝苦涩,这才低低的道:“也算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励飒呆呆的坐在那里,直到哭声将她惊醒。
有助产士进来查房,微笑着道:“傅太太,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励飒刚生完前几天奶水一直出不来,必须每天坚持按摩,励飒经过这些天的按摩,总算是有了奶水。
当下微笑着答:“嗯,好多了,没有那么涨了。”
助产士走近查看婴儿的身体状况,却在低头的一刹那低声道:“高先生已经吩咐过了,您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励飒暗暗吃惊,万万没想到她就是高康□来的人,当下愣在那里。
大门却在此时打开,傅洌站在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第五十三章

不知为什么,看到傅洌站在那里;励飒竟有种无端的压迫感;哪怕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只是那样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她就受不了。
病房很可能安全,当然也有可能有隐形摄像头。不过这都不碍事;她和刚才助产士的对话完全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哪怕是高康,也只是她的兄长帮她找的助产士而已;无论如何都解释的通。
励飒很快镇定下来;心跳也平复了;对着正大踏步进来的傅洌柔柔一笑;说:“回来了。”
傅洌轻轻恩了一声;见那助产士正帮她纠正抱孩子的姿势,脱下外套去了洗手间洗手。新生儿娇弱的很,他抱孩子之前都会先去清洁一番,以免给孩子带来什么病菌。
待到他出来的时候,厅里只剩下励飒一个人,傅洌走上前,从她手中接过已经睡熟的儿子,抱在怀里仔细端详,轻轻在他额头印下一吻,柔情顿现。
“咦,”他盯了半晌突然说了一句,很是惊讶的样子:“他好像又长大了。”
励飒在一旁整理着衣服,闻言轻轻笑了,也凑过去瞧了瞧,柔柔道:“嗯,是长大了,医生说孩子长得快呢。”
“是吗?”他似是自言自语了一声,待励飒抬头去看,发现他已经又低头定定的看着怀中儿子的小脸瞧,很是神圣。
过了一会儿,他将孩子放到了套件里面的小床上,转身出来对励飒说:“找个日子搬回家吧,医院的味道很怪,熏着难受。”
“我倒是想呢,”励飒头都不抬的答:“可是绛儿的皮肤有些黄,医生说怕是新生儿黄疸,最好观察几天,看过几天症状会不会减轻。”
“嗯,身体重要,就按医生说的。”傅洌丝毫没有怀疑,之前也有人跟他说过的,抬头看到她在整理着花瓶中的花束,嘴角有了笑意。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看着她动作:“我是怕你闷坏了,闻不惯这呛鼻的消毒水味儿。”
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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