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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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不由己-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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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局的气氛很沉闷,除了太子启沣出言咨询外,刘、易二人鲜有交流,身为指导老师的徐少爷将所有牌技的传授讲解转化为最简单的语言:“殿下,请一定记牌。”“殿下,请留意对家出牌。”“殿下,弃牌时请慎重。”“……”
这些如嚼白蜡般无味直白的教导令启沣渐生不满:“徐若宝,且不说今日我为了欣赏你的牌艺,下朝后特意飞速赶回,就小侯爷不顾身体抱恙依然前来的这份心意,你也不该这般敷衍了事,可知是为不敬?”
太子动怒,非同小可。阿越赶紧离座跪下,惶恐道:“殿下息怒,小的不敢啊。”香蕉西瓜的,和这些人相处,说多了出问题,说少了也来找茬。
“昨日我站在屏风后听你与王爷几人谈论这牌时,生动有趣,以牌技比兵法,闻者无不获益良多。但时隔一日,竟天渊有别,这岂非有意看轻我吗?”启沣冷冷瞪着伏在地上的少年,声色俱厉地质问。
“殿下冤枉啊,我只是……只是害怕说错话。”
“害怕说错话?你不是说本太子宽厚仁德吗?”启沣抬眼望向刘心愉:“莫非昨天回去就有人误导你?”
借题发挥,绝对是借题发挥,不就是想要我说出昨日归途中刘心愉的情况吗?
“殿下。”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弹,生怕这个疑心病重的太子会因为她的细小举止而怀疑她和小侯爷有所串通:“昨天小民蒙小侯爷厚爱,坐了他的马车回家,这一路上小侯爷专心看书未曾和小民交谈。”
“那就奇怪了,你怎么和昨天相比判若两人?”此人和刘心愉的话都和暗卫所汇报基本一致。
“实不相瞒。”阿越苦着脸道:“小民昨天回家后又去了师尊杜奇峰的家中,将昨日在玲珑苑得见太子、王爷、小侯爷及易大人的奇遇经过告诉他,结果被夫子狠狠责备了一番,说小民无知无礼、不懂进退、冒犯天颜,并说能与太子殿下相识乃前世修来的福分,理应感恩戴德,不应该用连环扣这一类易于沉迷、荒废正业的嬉戏之术误导殿下。要知道,当初就是因为小民教会了琴棋书画三个老夫子,并和他们寄乐此道,结果被家父开除了三名夫子,专门从京城请来现在的这一位杜奇峰先生来执教,杜夫子极不喜这些嬉戏,昨日听得他说得这样严重,小民担心正如夫子所讲,太子殿下若因为小民所创的这牌术而被皇上责骂,那小民万死不能辞其咎,所以心里一直担惊受怕、思虑过度,语言上自然不敢想昨日那样全凭个人喜好肆意而为了,绝对不是有心怠慢啊。”
这一连篇的拳拳肺腑之言就是昨日杜奇峰思量再三后面命耳提的,阿越今早腹诵不下十次的表白。
“哦?如此说来那杜奇峰显然是位颇识大体的严师了,易大人,听说这杜夫子一直在京城中开设书塾,可知道他门下弟子可有在朝廷中供职的吗?”
“殿下,这个请容下官查核再行禀告。”易断雨道。
“此人年青时屡次应试不第,虽然仕途无望,倒也算是饱读诗书、行端表正的老学究,徐公子的令尊怎会独具慧眼,请得这般明大义的儒学之士上门授业?”
香蕉西瓜的,仅仅是一晚的时间,这个太子便将杜夫子调查了一遍,厉害厉害,只是这些情况不是真实的,否则徐正爹爹怎会有求于一个普通的落第书生?当中肯定还有秘密。阿越暗暗心惊,幸亏现在跪在地上,面上如有丝毫异样也没人看出来,她恭恭敬敬道:“这个小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杜夫子比原来几位夫子严格上几十倍,动不动就挥鞭训斥,小民对他很是敬畏,不敢有半点胡闹偷懒。”
“不敢有半点胡闹偷懒?你只是做表面功夫应付夫子吧?我看你不见得都听从师长的。”从她退回酬金斥责易剑、未得知他的身份前言行无忌,哪里象被严师管教得循规蹈矩的家伙?
“殿下,有时一下子太严厉也不好啊,所谓压迫越大反抗越大……”这是现代青少年教育的常见现象。
一个不小心忘记管住嘴巴的徐少爷说道这里,便听到刘心愉倒抽气的声音,心知自己又口无遮拦,吓得赶紧捂住嘴巴。
“呵呵,压迫越大反抗越大,唔……有道理。”太子笑得令人不安,他离座站起,继续说:“徐若宝,你在我面前是不是感到压力很大?向我磕头多数是不情愿的吧?”
这是太子欲加之罪的前言吗?说是或非他都必然不满意。阿越一转念:“殿下,如果小民说实话,你会不会治小民的罪?”
这小家伙还来招投石问路。“只要是实话,免罪。”
“实话说,开始向您磕头是摄于您的权威,现在磕头是怕您治罪,不过……”已经感觉到太子的冷哼、刘心愉的担忧和易侍郎的袖手,她故意买了个关子才接着说:“太子殿下聆音察理,往后小民的磕头便真心实意的多,敷衍了事的少。”
“哈哈,你起来罢,也只有你这小子才敢说这种实话。”自他册立太子后,有几人是真心实意拥护他的?就像徐若宝说的,都是摄于他的权位罢了,这个少年人性子难得的直率,胜过朝中那些几道曲肠、虚于委蛇的官员。
“谢殿下。”这次算是糊弄过去了吗?
“易大人,之前在你府上玩牌的几位老先生就是徐若宝口中因与弟子嬉戏、不尽师道的琴棋书画夫子吗?”太子启沣不理会徐少爷,转向易断雨核对之前说话的细节。
“臣昨日和徐公子说到片牌时确认了在臣府中逗留月余的就是曾在徐府的琴棋书画几位夫子,至于是不是因为与弟子嬉戏、不尽师道之故而被解雇,就不得而知了。”
这易断雨果然是属狐狸的,把话说得颇为圆滑,只肯确认夫子们的身份,关键的解雇理由却避重就轻、推回给太子查实,免了知情不报之嫌,看来要向此人学习这种明哲保身的说话之道才行。还跪趴在地上的阿越暗里寻思揣摩各人的说话。
太子点点头:“杜奇峰的话不全有理,你所创的连环扣牌法与兵法颇多相通,并非嬉戏之术,只是他一知半解、以点概面,未免过于片面主观。”
“太子殿下英明,若小民能早点遇见殿下,并将殿下的这番话说给我爹爹听,那三名夫子也不至于要走,小民也不至于一年没玩过牌啊。”
两名保镖不能守候在身边,为求自保她决定做戏做全套,干脆学着韦小宝同志,厚厚脸皮趁机阿谀奉承美人太子启沣。没办法,小命比较重要,曲线救国并不等于向权贵屈服,不是吗?

第十一章

“慕良,你去看看徐公子到底怎样了?”太子启沣对一直侍立在闲静竹舍里厅门前的管事道。
慕良领命而去,太子向端坐在玉几两角的刘心愉和易断雨望去,三人目光碰在一起,均忍不住笑了起来。
徐若宝从进入竹舍开始便不停喝茶,经太子殿下一顿斥责开导后虽然不再拘谨少话,但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就去了五趟茅房,最过分的是现在这次居然足足两刻钟还没回来,竹舍与茅房紧连着,就在泊头与外厅之间,怎么也不可能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去方便的;而且每当太子启沣在牌局中说到的话题偏向时事或朝廷中人时,这个小鬼便开始宣告内急,明摆着一副绝不参与、坚决回避的态度;但她确实喝了一肚子水,多去几次茅厕似乎无可厚非。
“心愉,昨天一路上你竟不和这么有趣的一个人说说话,这不太符合你的性格啊。”太子带着欢笑,不经意将话题转向小侯爷。
“殿下也看到这个小子一心想着明哲保身,臣有心想说话也得他听得入耳才行。”刘心愉笑容不改,他心知太子顾忌自己父亲手握兵权、深得皇帝的信赖,一直以来便有意拉拢,拉拢不成便软硬兼施,想这次客盈门刺客事件,太子时不时借题发挥,怕是想刺激他作出不慎的言行,藉此抓住远靖侯府的把柄,上表朝廷削弱父亲的权势吧?
“心愉为人一向随和,昨日还对他颇为回护,我还以为你二人一早便相识。”
“能应邀进入这玲珑苑皆非泛泛之辈,以致臣初见徐若宝,还以为他是殿下的深交,再听闻此人谈吐有趣,也是有心结交的,无奈他实在过于小心谨慎,相交无门啊。”棱模两可的说话早就驾轻就熟了。
太子笑声更响了:“通州徐若宝,看似机灵,实则愚钝,误打误撞救了我,今年的应试明明可以借机求助,他却还要对我敬而远之……”
“殿下明察,此人会不会心思婉转,打算欲擒故纵?”易断雨捋须顿首。
“哦,那么更有意思了。”徐若宝喜怒形于色,看不出有心思婉转,就算此人想欲擒故纵,也只能是他来操控擒纵。
“我倒觉得易侍郎真正是心思婉转,行驶欲擒故纵的手段高明啊。”刘心愉瞄瞄易断雨,不冷不热地接了一句。
“小侯爷难道也和他人一般见识?”易断雨表面淡然置之,但太子见他手握拳状贴着身侧微微颤动,知道他内心确实怒极,因凝霜,朝廷内对他议论纷纷,各种流言飞语更是不堪入耳,现今被靠着父辈的荫护、无什么实权功勋的刘心愉明嘲暗讽,怎能不愀然作色?
启沣想起自己因母亲异族、兄长陆续遭难等原因,一直受朝中多数大臣的避忌和猜疑,今年终于位立太子,却又被质疑血统问题;而那自嫁给父皇便备受诽议的母妃近来更是对他事事横加干涉,竟将暗卫暗中扩张,对京城各衙门官邸进行严密监控;他虽反感母妃瞒着父皇的这些僭越举动,但心知她乃一片苦心,也就由着她,令他真正对母亲生厌反感的是她对待易凝霜的无理指责和暗中伤害。自自己钟情于易凝霜后,与易断雨建交频繁,发现此人对政事独有见解,且与他多有共鸣之处。于是决定采纳易断雨的建议,趁今年应试招纳一批日后可为己用的人才,为顺利进行,他禀告父皇将易断雨连升四级,跃至吏部侍郎一职,协助吏部马尚书统筹今年的应试事宜。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刘心愉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轻啜。
“徐公子,你为何还不进去?”
门外慕良的说话令里厅争执的二人立刻静下来,齐齐望向厅门,只见徐少爷正尴尬地站在门边,赔笑道:“小民刚刚到。”
真是倒霉,被慕良故意推门撞入茅房,幸亏她当时没有衣冠不整,只是措手不及的站在马桶边,被当场识破在茅房磨磨唧唧的她只好出来,可才到里厅门口,就不幸听到刘心愉和易断雨二人的对话。
“徐公子是否肠胃不适?此次方便需要这么费时吗?”太子启沣神色自若,像是没看到刘、易二人刚才针锋相对的场面。
“……”不能说肠胃有问题,否则大夫到来便大事不妙,反正已经被慕良识破她在茅厕磨蘑菇:“不是的,小民发觉殿下别院的物件用品均精美非凡,连区区马桶也别具韵味,所以忍不住细细欣赏了一番,耽误了时间,这个慕良兄可以作证。”
“好像是……”反正打开茅厕房门时,那小子站在马桶边绝对不是在方便。慕良对上主子征询的目光,讪讪道。
“原来徐公子跑这么多趟是抱着欣赏艺术的目的,难怪需要如此费时了。既然喜欢,今日便将闲静竹舍的马桶赐给你,留待你回家细心品味。”太子果然体察民情、急公好义。
“赐马桶?”阿越以为自己听错,待见太子那尊贵俊美的脑袋肯定地点着头,她只好上前行礼谢恩:“谢殿下赐桶。”
今天还是没有吸取言多必失的教训,两次被太子抓住把柄,幸好他都不是很较真,否则就不会只是赐个马桶来嘲弄她这么简单了。
美人太子前所未有的赏赐品令原本僵硬的气氛轻松起来,刘心愉和易断雨二人也趁机恢复常态,竹舍内又响起玩牌之声。
相对那三人应付突发场面的老练自如,徐少爷则愁白了头,想着太子连马桶都给了她,估计借尿遁在今日是无法再使用,于是几盘牌过后,她便以臂伤未愈不宜活动过频为由,连晚饭也不愿陪同,不断提出回家的申请。太子启沣虽看透她的心思,捧着长线大鱼的打算,也不为难她,过酉时不久便命慕良送她回家。
隐雪如影提心吊胆地在偏厅等候,终于见到自家少爷乘坐小艇上岸,怀里还抱着一个红木马桶,两人皆是一团疑云,听得少爷苦着脸说这马桶竟是太子殿下的恩赐,两人更是舌挢不下。但见少爷除了抱着马桶比较怪异外,其他一切正常,又碍于慕良在旁追问不得,只好先替少爷托着马桶登上马车回莲香楼再细说了。
三人任慕良口舌莲花,在路上继续保持缄默。回到莲香楼自己的地盘后,两名保镖便看到自家少爷话不多说就捧着马桶东摆摆西放放,最后那本应摆放在茅房的方便必需品被端端正正安放在大厅最显目处。
“少爷,你确定这个马桶当真摆在这大厅的长案上?”如影对这么前卫的不知算是装饰品还是工艺品的摆放表示异议。
“嗯。”少爷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点头称是。“知道我为什么要摆在这里吗?”
两保镖齐齐摇头。
“你们想想,太子乃未来的国君,凡见国君的赏赐品如见君面,需行大礼,这马桶是御赐品,如果不将它摆在大堂,难道要到茅房对着参拜吗?”太子的赏赐品如此别具一格,想来不是后无来者,至少也是前无古人。
“……”对一个马桶行大礼?少爷还真能想象。
“你们可知太子为什么将马桶赐给我?”阿越哭丧着脸问。
太子殿下心思别致,天威自是难测。两保镖对视一眼,迟疑地摇摇头。
“因为被太子知道我是故意上了五趟茅房,所以借赏赐竹舍的马桶来警告我。呜呜,两位大哥,明天我该怎么办?还是用上茅房做借口吗?他会不会叫我搬了整个茅厕回来?”徐少爷一想到唯一的籍口被堵住,愁眉不展、彷徨之极,抽抽噎噎地向隐雪如影简单地说了今日在闲静竹舍的经过。
“少爷,幸亏你没有胡乱说话,我和隐雪在偏厅里也被人有意无意地搭讪,应是太子吩咐来套话的,不过我们一概推说府规严格,请向你打听。”太子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烦,在玲珑苑一个多时辰,进进出出偏厅的就有好几拨人。
“不过我们并非监犯,没有必要回应他们任何说话,只是一味推搪也不是办法。”隐雪担心太子会不会被惹怒呢?
“爹爹能不能快些来?对着这些达官贵人如履薄冰……冰雪大哥,你说我们怎么就遇上了太子呢?”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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