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还说到远靖侯府的刘小姐,她是刘心愉的妹妹吗?也是一代佳人?远靖侯不是很有权势吗?她落了怎样的境地?”估计是刘小姐喜欢美人太子,太子老妈因为远靖侯府的权势而举双手双脚支持,但太子被易凝霜所迷,爱美人甚于爱江山,于是两美争夫,外加权利争斗,很有吸引力的剧情!!
“远靖侯府的刘小姐正是刘心愉的异母妹子刘心悦,是不是一代佳人便不得可知,因为听闻八年前皇上将她指婚给四皇子启浩后,没过几个月她便被人击伤劫持,不见踪影,那时她才不足六岁。”杜奇峰静静道:“远靖侯手握重兵,影响力非同小可,在皇上没下旨前,胡姬曾再三要求刘小姐指婚给五皇子,四皇子的母妃及高皇后都坚决反对才没有成功,只是她们都没料到刘小姐会因此而遭不幸。”
看肥皂剧过多的后遗症就是很自以为是,两美争夫原来是双龙争妻。
“也是胡姬下的毒手吗?”没得到的一方必定恼羞成怒,所以无辜的刘小姐就成了牺牲品,唉,万恶的封建社会,万恶的皇权帝位。
“不清楚,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证据证明。”
“皇后必定很不喜欢胡姬,否则她何苦站在四皇子母亲一起反对刘小姐指婚给五皇子?”古来后宫嫔妃相争,皇后不是多数冷眼旁观,坐收渔人之利的吗?
“远靖侯的原配夫人、刘心愉的亲生母亲是高皇后的亲妹子,而远靖侯与四皇子的母亲是同门师兄妹。”
好复杂的关系,四皇子的母亲还是江湖中人?可是她再想问仔细,杜奇峰却一概摇头,只是提点道:“这件事后,远靖侯府和胡姬五皇子便心存芥蒂。刘心愉在玲珑苑曾对你袒护,为师认为你可以信任他的话。”
“听先生这么分析,难怪五皇子将流星雨也列为嫌疑对象,瞧他出身富贵,怎么老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嗯,举止轻缓又不失大方的流星雨脸色苍白病态难掩,如果身体健康,倒也不失是个美男子。
“那年他拼命想护着妹妹,被其中一个绑架刘心悦的陌生人击中两掌,心肺受损,调养了好几年才稍微好转的。”
“原来这样。”病猫对手足如此有情有义,值得尊重:“那么如果再见到老是喜欢摆架子的闵王爷,我该怎么办?”
“闵王爷的性子和你倒是差不多,直肠直肚的,也不懂得遮掩;按您所说的五皇子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以王爷的性子,为师估计你也不会在玲珑苑再遇上他了。”
“五皇子说当年先帝立太子时都没有考虑过闵王爷,是不是王爷没什么能力?”不知不觉,她越听这些皇家的有关事情越觉得津津有味,忘记自己的警言:知道得越多安全越没保障。
“若宝,闵王虽然手无实权,毕竟是王爷,你的言行举止怎能如此无礼?圣人有云……”
“知道了知道了!!”夫子准备开始思想教育了,赶快岔开话题才行:“先生,你怎知道这么多达官贵人的事情?”
“这些事情东夏国的百姓均略知一二,区别在于枝末旁干的细节是否添油加醋罢了。”杜奇峰冷哼一声,轻描淡写道。
东夏国的百姓都知道,为什么在上课时夫子你没有和我说过?万一应试有这种政治时事题目怎么办?可是她不敢当面责问这个手握鞭刑大权的师尊,唯有飞快瞪了他一眼。
“还有问题?”弟子在背地里的小动作当然逃不过师尊的法眼。
心虚的徐少爷“嗯嗯啊啊”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先生你知道我身上穿的这件无领无袖、很贴身、感觉很凉爽的衣服是什么材料做的?”
“哦……”杜奇峰沉吟片刻,才道:“那件背心名叫寒羽蚕丝衣,是件刀枪不入的宝贝,你穿上了不要轻易除下,也不要告诉别人。”
“……”原来是防弹衣,好厉害啊,可是……:“先生,那件背心是不是你的宝贝?真的是你替我换上的吗?”
“你日后不知会不会再遇到客盈门这类事情,希望这件宝衣可护你周全……”
“不是问这个。”阿越跑到杜奇峰跟前,跺脚道“先生,昨天是您替我换上它的?”
杜奇峰看着弟子急得团团转,半合上眼帘掩饰自己不小心泄露的丝丝笑意:“是谁换的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肯定是夫子,他象在偷笑啊:“夫子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吗?未经允许,他怎能随便触碰别人的身子?何况……何况……”呜呜,人家是女孩子啊。
“何况什么?”杜奇峰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带着忍俊。
“是不是你换的?你……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他故作漫不经心看了颤着声音的她一眼。
“你……你……”为师不尊,调戏弟子,天理何在?
“我既是你的师尊长辈,若宝何必介怀?”
听从他嘴中悠悠说出这几个字,阿越张口结舌半晌,愣是无法接上一词半句,脑里翻来覆去想着: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
第十章
杜奇峰必定已经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了!!
这个念头缠绕在阿越的脑中挥之不去,以致杜奇峰在后来说了些什么她都没有印象,反正她心神不宁、心思沉重地一直呆到在杜家用了晚餐,对着恢复了一本正经的夫子,她还是不知道该不该鼓起勇气再进一步去印证。
“若宝,你明日起便去玲珑苑陪太子,若过于劳累就不必过来为师这儿了。你现在随我去书房拿几本书回家慢慢细看吧。”晚餐结束,杜奇峰淡淡对两眼无神、如同背负千金重担的徐少爷道。
“好……”要不要趁机问清楚?万一他不知道,岂不自打嘴巴?寒羽蚕丝衣是贴身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到那两座秀挺小巧的玉峰?完了……被假如影摸完又给白面老书生看光光,书上说的花木兰女扮男装十二年都没有人识破肯定是骗人的。
心绪混乱的徐少爷一脚高一脚低地跟着师尊再次进入杜家书房。
“若宝,你到书案取左角的那两本书,我在书架里再帮你挑多几本。”
“哦……好,……咦?……”案上那幅墨迹未干、怡然抚琴、面容娇俏的清雅少女怎么越看越象自己?画的右上角用行书写着: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先生,先生,这画……这画……”画中少女象她,字出自《青花瓷》啊。
杜奇峰站在书架前,顺着弟子不可置信的目光飞快瞄了一眼书案的画卷,跟着埋首继续挑书,嘴里极为自然说道:“哦,这画中人是拙荆。”
“师母?”和她长的如同饼模子一样、肤色比她白净许多的师母?
“是内子。”似乎怕她不理解拙荆的意思,他又强调地说了一个更浅白易懂的称呼。
“她长得好像……好像……我……”
“是啊。”杜奇峰把从书架搜出的四本书塞到说话结结巴巴的阿越手中,很干脆的打断她的话。
“难道……难道……你真的……真的……是我的……”这幅身躯的亲生父亲?
他泰然自若地对着震惊得语不成句的弟子点点头,面泛温润的笑意:“你这小傻瓜,都清楚了吗?心里不难受了吧?”
原来自己寝食不安的原因他都了如指掌,所以特地通过这幅画告诉她真相,让她心安。
她傻傻地看着杜夫子,任由他一面牵着她的手,一面继续轻声细语叮嘱道:“你我的关系还不能公布于众,所以千万要守口如瓶。”
一个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伤臂,抬头看见杜奇峰用一种她从未见过、像是怜惜又像是内疚的眼神凝视着她,低声道:“若宝,……对不起……”
“……”唉,父女近在眼前却不能相认,不过女儿曾经下春药给父亲好像很忤逆啊,所以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她吧?心里渐渐腾升的情绪使她冲口而出:“没事没事,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
闻此言,杜奇峰笑意更深了,带着欣喜将那个纤小的身躯拥入怀中,低沉的声线透着成熟的磁性:“我就知道你不是只会一味胡闹,虽然你还是什么也记不起,可是我不介意……”
介意?她迟疑了一下,还没说话便听到杜奇峰继续说道:“徐正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只有我和他知道你的身份,但你为人过于单纯,容易受骗,你我的身份关系重大,待你通过应试到达安全的地方,我自会一五一十告诉你。”
“那我还是称您为先生?”按照这个老爸所说的这样,那么她就不算不小心泄露了身份了,徐正爹爹不会怪罪吧。
“是。”轻轻放开怀中的少年,他点头道:“刚才和你说的这些话,就是亲近如隐雪如影也不能告诉他们,明白吗?”
“知道了。”哪里敢说给别人听?要不要告诉眼前的老爸她为了保守承诺而被迫服毒?
“好,现在你回莲香楼吧。”
“哦。”她其实还有一肚子疑问想问:“我的亲生母亲……她……她现在哪里?”
“她因为你的失踪,早年郁郁而终。”
“啊!我和她长得……长得很相像吗?”那副画像真的很像她啊。
“倘若你再长大几岁,应该有七八分。”脑里回忆起那个柔柔的目光总是跟随着自己五岁稚女的美少妇,这个少女长大了会和她母亲一样温婉贤淑吗?他心中叹了一口气。“走吧,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太多。”
假如影的出现会不会是针对杜奇峰老爸的呢?记起他在蓟州下达诛杀假如影时的果断无情,她很怕他会和徐正一样在说出真相后逼她吞药丸以作保密需要,算了,反正都来到夯都参加考试,相信很快他们便会告诉她一切的。
杜奇峰果真是这幅身躯的亲生老爸,这样就可以解释徐正为何明知道她是女儿身还要他们同居一室、为何授予鞭策的教育大权了,唔,老爸和未成年的女儿同住、明里严格对待无心向学的女儿暗里却对她细心照顾疼爱有加、当她迷惘身世时他会处在亲人角度开解她、为了报恩同意自己的女儿男扮女装替徐家考取功名、在蓟州途中他不假他人之手精心照料生病的她、而当他意识到她在客栈那句无法说出的话是关系到她的身份时,毅然作出免于后患的处理、还有担心她的安危偷偷将防弹衣给她换上……如此种种,虽然对老爸看过自己胸部还感到别扭,但小说中也有雷同的情节,嗯嗯,理解理解,是绝对不会泄密的老爸总好过是其他男人看过吧?
不过,好像徐正爹爹说过她只能通过进入朝廷才有机会认回家人,她现在就和杜奇峰相认了会不会引起徐正爹爹不满?而他还说过有些事需要她的家人帮助,且提她家人时语气十分恭敬,对杜奇峰更是犹如春风般的温暖、贴身膏药般的体贴,莫非杜奇峰老爸是个深藏不露的厉害角色?
疑团还是很多啊,这些人问什么总喜欢欲言又止、半遮半掩的?算了,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也有好处,否则像遇到慕良这样巧言令色的家伙,她便又会中招,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心里这么自我开解了一番后,原本还疑虑重重的阿越故作若无其事地和隐雪如影一起回到莲香楼。
确认自己的女儿身份还在无闲杂人知晓的安全范围内,但总是对杜奇峰由师尊的角色转为老爸还是有些不适应,不知是不是对他数次触看过自己的身体有关,这一夜阿越竟做了个老爸和自己乱伦的噩梦。
一觉惊醒后,整个上午她都在念着杜奇峰昨日交代的说话和自己亲笔书写的、仅自己一人看得懂的警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出错;安全第一,切记祸从口出。
她打定主意只和五皇子启沣玩拖拉机牌,涉及其他的一律避开。可惜这个时代没有手机,除了借尿遁一计外,用不上手机信号差这个借口,还得再想想其他回避的法子。杜奇峰说了届时见机行事,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要请教一下如何见机行事呢?按他所讲太子的人会在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那么也就不方便现在跑去杜家了。
隐雪和如影二人提出生病、伤势严重、醉酒等等看似有效,实际只会加快暴露她身份的籍口,当然被一一推翻了。最后眼看时间已至申时差三刻,一直观察楼外情况的如影报告说慕良的马车即将来到,徐少爷只好强装欢颜,硬着头皮站在大门等待。
慕良仍然毕恭毕敬地将徐府三人迎上马车,在途中他和昨日一样,态度和蔼亲切无比地和徐家少爷不断说话,但很快便觉察到那少年人开始还嗯嗯啊啊的应着,未几便靠着徐家的酷脸保镖的肩膀昏昏入睡,他几次想唤醒此人,酷脸保镖很抱歉的解释自己少爷想着能在今日和当今太子共同研究牌技,兴奋得一宿未眠,请多多包涵。
这话一听便知不尽真实,根据暗卫们的报告,这主仆三人昨日从城东的杜家回楼后,作为主子少爷的那一位早早上床,一觉睡到大天亮,连那两名保镖也呼呼大睡,哪有一丝半点一宿未眠的痕迹?想来应该是不敢多说话,所以才装睡的。这三人未免太天真,难道他们打算一连十天都在车上装睡逃避?
慕良冷眼旁观、心内暗自不屑他们的小伎俩。可是他还真的想不到,有人就这么天真无比、死皮赖脸地一连十天重复在他眼前上演马车补觉的蹩脚戏,累他无法提供有用的情报而被太子质疑办事能力。
直到到达了玲珑苑,补睡一觉的徐少爷才惺惺忪忪睁开眼,跟着慕良坐上小艇来到昨日的闲静竹舍,这次隐雪和如影未能随同前往,徐少爷心生不满,但迫于人已在权贵屋下、那慕良又软硬兼施、连威胁带哄骗,这才无奈就范,两名徐府保镖被安排在偏厅等候。
竹舍内已有二人在座,正是昨天已经见面认识的小侯爷和易侍郎。
她老老实实地向刘心愉和易断雨行礼,刘心愉保持着一贯的平易近人,只是不像昨日般主动说话;易断雨半眯双目,手捋髭须,既像闭目养神又像不屑一顾这名不久前才在太子面前恶意中伤他的无名小卒。
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阿越暗暗感叹一番,不过大家都不说话,正好遂了她的心愿:不说不出错!!
未几,优雅华贵、俯仰生姿的五皇子、当今东夏国东宫太子启沣大驾光临,官方正式的会晤礼仪完毕后,太子殿下便兴致勃勃地吩咐玩牌,于是作为牌祖的徐家少爷理所当然地和不耻下问的太子结成对家,余下的刘、易二人为一对。
牌局的气氛很沉闷,除了太子启沣出言咨询外,刘、易二人鲜有交流,身为指导老师的徐少爷将所有牌技的传授讲解转化为最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