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也在楼上吗?”两大巨头会晤,她不要上去!!
“去吧,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
“……”呜呜,人家是女的,可以敢做叫人来当吗?
桑隐雪默不作声看着徐若宝少爷担如惊弓之鸟般的紧拉着巫行云的手,亦步亦趋上了小楼,待巫行云再返回时,他对着多年的至交好友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云兄,恭喜啊恭喜啊”
“怎么?”
“现在连毛头小子也迷上你了”
“不要胡说,我从空六手中救他回来,所以对我比较亲厚些罢了”
“可人家看你的眼神不像感恩。”明明就是一脸的倾慕和依赖,徐家少爷自小被困在家中,估计不小心误成龙阳之癖。回想房刚才此人打量自己的表情,简直像在别有用心的品头论足,十分不正常!!……
“他只是个小孩子,哪里会有其他念头?”巫行云初初看到这名被人劫持的少年清澈的双眸,他脑中不知为何便想起自己未足岁便夭折的弟弟。
不过一路上她的眼神似乎过于热情,难道当真有问题?
第十五章
徐家老爷和少爷回府了,家丁丫鬟们在本岗位各司其职的同时,也在不断交流收到的最新消息。
“听说少爷被老爷从通州抓回来”
“嗯,老爷破天荒将少爷打了一顿呢,你看少爷脸青鼻肿的就知道了……”
“胡说,少爷哪有鼻肿?脸青是惦念这杜夫子的身体连夜赶回来导致疲劳过度造成的,这是尊师重道的行为!!而且老爷没打少爷。”
“瞧如醉急得……咦,你在搬少爷的东西去哪里?”
“老爷吩咐拿去杜夫子住的小楼!”
“为什么?那个门神一样的桑公子不是住在哪里了吗?”
“老爷安排桑公子住少爷的厢房”
“不是吧?……”
“老爷说从明天起杜夫子的起居饮食由少爷服侍,直到夫子腿伤痊愈为止。乾叔呆会就下通知。”
“让少爷服侍杜夫子?”从被人服侍贬到服侍别人,好变相的惩罚,老爷这招比打少爷一顿还狠。
“那如醉,你和如痴也一起跟去杜夫子那儿吗?”
“……今早如痴被老爷赶走了,只有我陪少爷,唉,我要赶快搬东西了,少爷还赖在床上不肯动呢。”老爷心肠真够硬的,任凭少爷磨破嘴皮哭肿眼睛,还是坚决赶走如痴,一点也不讲情面。
“……”大家无语目送如醉。
“如痴真被赶走了?”谁会那么倒霉顶替他服侍三天两头闯祸的少爷?
“听说是因为他教唆少爷下药才令杜夫子受伤的”这可是偷听到桑公子审问的内容。
“原来这样,听如诗如画说起那天杜夫子发疯的经过,好骇人啊,我们夫人以前犯病只是到处乱叫乱跑,夫子却扎自己的大腿……”
“少爷到底下了什么药给夫子?”
“就是,杜夫子平时斯斯文文,对谁都彬彬有礼……”
“说起斯文有礼,杜夫子怎及得上和老爷一起来的巫公子?午饭时我递汤给他的时候,他对我微笑着道谢,好温暖人心啊,唔唔……”
“如珠,人家那是礼貌,不是对你有意思!!不过,巫公子长得真的好帅哦。如果他是我们少爷就好了……”
“我们少爷也不差啊,你们没发现他的眼睛亮堂堂的,再长大几岁非迷死人不可。”
“切,少爷眼睛就算长得像天上的星星又怎样?男人要的是能担当,如宝,你觉得少爷那小身板能和巫公子比吗?”
“……”
好一群花痴的小丫鬟,到底有没有留意到刚来的贵客已将走近?
管家乾叔为有这样的下属而一脸尴尬,他偷偷看了看两位贵客,用力咳嗽了几下。
正在争执的丫鬟们止声,齐齐望过来,片刻个个脸上飞了红晕,娇羞万分的低下头去,霎时间徐府的丫鬟风情万种起来。
乾叔暗自摇头叹气:没出息的一群小丫头,柳家公子只是对着你们笑了笑点了点头,用得着这样自作多情吗?唉,现在的姑娘……
那个随意挥洒惑人魅力的妖孽早就习惯眼前的情况,他带着不屑的笑意,在乾叔的带领下,和自己的父亲一起踏入徐府的正厅。
徐家老爷已在恭候,温文尔雅的紫笛公子站立在旁,厅内因他的笑容而显得暖和如春。
“未经徐兄许可便登门拜访,请恕小弟唐突”柳大官人朝徐正拱手致歉。
“贵客莅临,蓬荜生辉啊,怎说得上唐突?要说无礼,也是徐某不辞而别在先,还请大官人海涵。”
“听闻您连夜告别,生怕府上有紧要事情,因而特地前来,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有心了,家中尚安好,只是被若宝在去通州前胡闹了一番,我怕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惹下什么难以收拾的残局,所以才匆忙赶回罢了”
“……呵呵,小孩子顽皮……”
“唉,徐某疏于管教,这小子越发无法无天,竟对授业师尊无礼,实在是家门不幸”
“徐兄常年在外,嫂夫人现今又不幸仙去,难免无暇兼顾贤侄,他尚年幼,慢慢来慢慢来。”
“承您贵言”
“义父,风轻可否为您分忧?”柳风轻忽然插嘴道。
“对对,徐兄外出时,风轻可以替您约束约束若宝。”知子莫若父,立刻明白儿子所思。
“……不要!!!”徐正尚未接口,被大家口诛的无法小子走了进来。
阿越今早上花园小楼战战兢兢做好挨批的准备,没想到脸色惨白、大腿被包成萝卜形的杜夫子一句话也不讲,只是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便让徐正爹爹带着离开了,反而是徐正一离开小楼便毫不留情给她下了处罚单:服侍夫子至其伤势痊愈。这个处罚让她当场无措着急,难道爹爹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吗?怎可以和成年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是爹爹根本不给她任何解释和反对的机会,无奈的她只好眼睁睁看着如醉奉令快速整理搬家的物件。
她赖在床上想着如何才能令杜夫子在两人相处的时间不发现自己的女儿身的时候,便有人通知她立刻到正厅迎接贵客,而她慢吞吞行至会客地点就听到有人企图要做代教家长,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进厅给二位长辈施完礼,对那热衷管教他人子女的人物正眼也不看一下,挨着自己崇拜的偶像身边绽放出满心欢喜的笑脸,完全没有体会到两个美男子因此而脸色各异,一个欲假装宽容、不屑计较,另一个却略显尴尬、若有所思,并下意识稍稍移了一下身子。
“徐某已为若宝觅来严师,就不劳烦风轻贤侄了”
爹爹真明智,假如您同意这个人管教我,那就等于将徐府上下给卖了,看看,才来没多久,借上茶机会偷窥妖孽的丫鬟就换了好几个。阿越十分不满的看着柳风轻身旁一脸迷醉的小丫鬟,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看见偶像的眼神也是如此这般。
被拒绝的柳家父子也没再坚持,话题一转,便由家常说话变成生意交流。
慈眉善目的柳大官人问:“徐兄在夯都的生意可好?”
“只是数间房产出租,吃些老本租金,哪里比得上大官人日近斗金?”
“近来朝廷颁布的税率税种也颇为苛刻,夯都有好些商家都打算撤资观望,若徐兄意欲发展夯都业务,务必慎重。”
“在下只是买卖些房屋罢了,税费高的话便提些租金或少赚些,倒不需过于苦恼。”
“唉,徐兄当真听不到一点朝廷的风声?清明那天,两位皇子被刺客杀害,皇上……”
“……”徐正递了好几个眼色均没能让演讲者领会,他只好摆手示意暂停,对阿越淡淡道:“若宝,风轻初次来府,你带他四周看看”
皇家八卦,宫廷秘史,闲人的最爱,刚刚才听得有兴趣,便被爹爹指使离开,她万分不情愿地带着容易招蜂引蝶的帅哥,从前庭参观至后院。
“徐若宝,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走在我前面,还离得那么远?”当我是瘟疫吗?柳风轻对眼前的陪同人员发出异议。
“柳公子风采出众、风度翩翩,所到之处风靡一片,我怎敢靠近抢你的风头?”她瞥瞥身穿雪白滚淡绿边织锦长袍,系同色绿丝线绣柳叶的腰带,如玉树临风的佳公子,而自己虽衣衫不俗,但瘦小的身形站在他的身旁,无异就像跟班书童小厮一样,太没自信了。
“哦?我还以为你记恨在绿柳轩的事。”
“嗤,本少爷也不是这么没气量的人,看在柳大官人愿意付五千两赎金的份上原谅你。”
“说到赎金……”柳风轻快速走近,一把抓住阿越的手臂:“你老实交代,当天西门郊外那个伏在人家背上装病的家伙是不是你?”
“……什么话,我听不懂。”原来那天他是因为有所怀疑才回的头。
“巫行云说过是空空六义劫持了你的,营救的方位便是在西门郊外,当天给我指路的除了背上的家伙,恰恰就是六个人。”
“……”分析完全合理,可她决定否认,于是张大眼睛无辜看着一旁悻悻不已的俊脸。
“不说话?那天扯着嗓子说谎就那么流畅?你是猪吗?连好人歹人都分不清楚。” 柳风轻心里嗤笑不已。她眼睛这么一瞪,果然像她们说的,是有点吸引人,可惜毫无眼光。
“是啊,我是猪小弟,你向人家说我是你的义弟,那么你就是大猪哥,还是个喜欢拿下流当风流的猪人!!!”
“勇于承认是猪,嗯,还有自知之明……”他悠哉游哉看着看她暴跳如雷,嘴角向上翘了个大弧度。
“你自己看个够,本少爷失陪!!”好想打烂他那张坏笑的臭脸,可才被爹爹严罚,只好忍住。阿越甩手便走。
柳风轻也不阻拦,微微一笑,对着她的背影轻呼:“巫公子,我们在这里!!”
如他所料,她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但一看四下无人便知上当,顿时板起脸抬脚继续前行。
“想不想听听巫行云的事?”以他在风月场上的经验,在迎客厅时一眼便窥破徐家少爷对某人的用心。
“切,巫大哥和你很熟吗?”明知他出言引诱,还是收回了脚步。
“我们都曾被义父收养过,你说我们熟悉吗?”
阿越定定望着他,有些不可置信:巫大哥也曾是徐正爹爹的义子?
“看来你一点也不知道义父曾是远近闻名的慈善名士。”他嘲弄道:“你动脑子想一想,紫笛公子在江湖上是千金难请的剑客,却会因为一个傻气蠢笨的无名小卒失踪而连夜赶来相助吗?”
如果在刚才,“傻气蠢笨”的形容一定会令她火冒三丈、出言相斥,但现在她只想得到心中偶像更多的资料,所以她自动过滤了柳风轻刻意的贬义词。
“义父是喜欢收养小孩子的慈善人士?”记得自己被徐夫人救回留在徐府中,当时尚有年龄不相上下的芊芊和总被徐正安置在后山亲自管教的不到十岁的寒星,而他们在她之前都曾被府中家丁丫鬟称作宝少爷。
“看来猪小弟还不算笨到家。”他点头,上前拉住明显被话题吸引的少年,两人便在有座凉亭坐下,继续刚才的说话内容。
第十六章
据柳风轻所讲,徐正夫妇二人的亲生儿子在五岁时,因故意使用武功打折了邻家孩童的腿,被一向温婉的母亲第一次下重手责打,负气离家,几日不归。待徐夫人好不容易在府后的山谷寻到他时,便亲眼目睹儿子已被几匹恶狼撕咬,死无全尸,受此刺激的夫人即时昏迷过去,再醒来便痴痴呆呆,整日四处游荡,见到年纪相仿的孩子就抱搂不放,为平息四周邻里的投诉和安抚妻子的情绪,徐正寻来街中的五六岁流浪儿做养子。养子进府,夫人有了精神寄托后的疯症有所好转,但随着孩子日渐长大至八九岁,她就不肯接受这个替代品,无奈之下,徐正只好又去抱来五六岁的流浪儿,并出资委托合适的人家抚养之前已长大的孩子,如此循环十数载,夫妇二人收养的孩童日渐增多,此事传开后,世人便封了个乐善爱妻的美名给徐正。
最后他总结:“这件事在陈阳一带几乎无人不知,还会有人专门抱孩童到徐家的,这些情况在陈阳徐府呆过的家丁都可以告诉你。”
“我们在陈阳的家被火烧了,搬来这里没有带以前的家人。”徐正爹爹说过当时火势异常猛,多数家丁丧生,生还的给了抚恤金被就近安置。
“原来如此”看来想稍后找人叙旧是不可能的了。
“巫大哥也是爹爹抱回来的吗?你们一起呆过?”
“算是吧。我来徐府之前便是巫行云,他从小便被义父惊为练武奇才,在府中仅一年便被送去拜师学艺”柳风轻淡淡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能言乖巧、相貌俊俏,讨得阖府上下的欢心,使徐夫人爱其如珠宝,徐正绝无可能愿意收留死皮赖脸从夯都尾随回府,却又无法说明自己身世的四岁小童,更不可能留在夫人身边做了徐若宝五年,直到徐正抱回已经六岁,听闻长得和死去的徐若宝十分相像的寒星。
他实在不明白,眼前这个不知第几任的徐若宝相貌一点也不像原装正版,为何他能一直在夫人身边呆至十余岁?“说说看,你是怎么被义父捡到的?”
阿越巴不得能从他嘴里知道更多偶像的个人资料,便老老实实回答“我在荡音谷被一群狼围着,是徐夫人及时赶来救了我,就这样进了徐府的”
“是夫人亲手救了你……” 难怪他可以呆这么长时间,徐夫人必定是因和真正的徐若宝同一遭遇,所以自以为救回亲生儿子。“义父没有询问你的身世吗?”想当年他说不出身世,以致徐正只愿帮他查找家人而不愿收养。
“他问,可是我一点儿不记得身世了”我能和他说我是借尸还魂的吗?
“你也不记得?你当时多大?”柳风轻一怔。
“你和我一样记不得身世?”莫非同时天涯穿越人?她眼睛一亮:“难道你也是醒来就发现四周不一样,然后什么也不知道?”
“那倒没有”只是一觉醒来,身处一堆死人当中而已。
“认识刘德华吗?”她记得有本穿越小说中女主角曾用过这个问答题识别老乡。
“刘德华?”什么人?
“那成龙呢?”全球皆知的功夫巨星,就算他是外国人穿越来的也应该知道。
“成龙?”他眼眸一下子深邃起来,脸色也变得凝重:他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龙乃天家象征,成龙便是成为天子之意,居然说出这等谋逆的话,莫非和他一样的遭遇?
他张眼望望四周,见巫行云正走过来,他便压低声音问:“你要成龙也不是在这里,难道不怕他人知道吗?”
“你……你……果然也是……”她激动的跳了起来。
果然也是。他不动声色,好心的压住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