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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芳华 正文 第001章 投胎路在何方
这是哪儿?
她已经转生了吗?
可是,为什么没有见到传说中的阎王,或者是孟婆?
唉,就感觉就像睡了一觉似的,迷迷糊糊醒来就在这鬼地方了。不,不对,呸呸,她怎么能说未来娘亲的肚子是鬼地方呢,不孝可是会被打入地狱的。
忽,真没想到胎儿还能透过娘亲的肚子看见天上的星星,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透视眼?话说回来,也不知道那孟婆汤到底难不难喝……
等等!不对啊!
她确实没喝到孟婆汤啊!要是喝到了她也不可能还保留着记忆吧。
天呐!天呐!天呐!
难道注定她宿卿雅生下来就要成为万人敬仰的神童吗?阿弥陀佛,上天保佑,她家娘亲是个富贵人家的夫人,要是生在了穷人家她可就惨了,说不定还没断奶呢,就饥荒而死了!
不要啊!她宿卿雅不要做短命鬼啊!
好热啊……
怎么这么热?
娘啊!这到底是哪儿啊?怎么这么诡异?到处都是火光!天呐,天呐!会烧到她的。努力地拱啊拱,娘啊,你快跑啊……
咦?自己不是胎儿吗?难道已经生下来了?居然就能动了?
伸出手,借着火光,宿卿雅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啊看,这指头怎么这么粗?还有,怎么这么糙?一看就不是啥富贵人家的小姐手。
扭头,火势迎风即将烧到脚边了!天呐,还是逃命要紧,爬,再爬……
为什么那么累啊?腿还这么痛,难道自己一生下来就是个先天残疾吗?
老天爷,你一天不开玩笑,一天不安宁是吧?想她宿卿雅一孤魂野鬼先是可怜兮兮地在外飘荡了好几十年,好不容易看见个不错的身体吧,结果刚进去就被人家给欺负了个半死,还出不来了!现在好不容易投胎了,真正有个身体了,结果还没瞧着自己这张婴儿脸到底什么样子呢,就又要回去做鬼了!
死老天!诅咒你!扎个草人……
不行,不行!想她前一世飘荡了那么久,投胎时也没留下遗憾。这一世,杂的也不能才生下来就坏了规矩不是?一定要好好看看这张脸到底长的啥样,有没有谷冰茗那妖孽好看!
爬……
使劲儿爬啊……
抬眼,没想到她这新生儿视觉还不错,虽然前面长满了干枯的野草,但也遮不住前方波光粼粼的水面。
忽,到底谁这么缺德,居然敢放火烧山!要环保,环保懂不懂?
宿卿雅股足了劲儿,朝着那湖爬着,她总觉得身后烫烫的,似乎那燃眉之火随时都会扑倒她的身上。
她不怕死,反正死与不死,她还没找到其中的区别,问题是,她真的很想看看自己投胎后的脸。
唉,要是让谷冰茗知道,她那富家小姐论现在变得如此憋屈,指不定怎么嘲笑她呢!
指尖冰凉,浅浅的笑容在宿卿雅脸上绽开。
呀!水里有人,还是个大男人!
天呐,原来这荒郊野外的不只有自己啊!难道这是自己的爹爹?那娘呢?
借着水面与火光,宿卿雅发现男人的脸虽然不算俊美,但五官也还算是不错,只是脸上那条疤从左眼横跨到右嘴角看着有点儿恐怖。
犹豫片刻,宿卿雅还是大声地朝着下面的男人喊道:“爹!”
这男人好歹正看着自己呢,要真是她爹,杂的也能救她一命吧?
可是……
在宿卿雅听见自己那声极为豪放、低沉、嘶哑的“爹”时,心咯噔一声,某种名为绝望的东西在心里迸溅开来。
手,颤抖着伸向了水里,轻轻一搅……
水面晕起浅浅的涟漪,伴随着她手间淤泥的滑落,水混了,男人的脸碎了……
“……”无语望天。
别告诉她,刚才那张男人脸就是她的!
“啪啪!”连着拍了自己两个耳光子,很疼!是真的啊!
疯了疯了,有这么大的大龄婴儿吗?
皆休!迟早有一天,她宿卿雅要让他为自己的失误付出代价!大和尚不是不敢杀生吗?等着,等着,她非要让他吃下整整一头生猪不可!
居然还敢告诉她什么:放心,一定能去投胎,诅咒已经消除了,我以风谷的名义保证,要是失败了,我们风谷百年将一无所出。
一无所出……
还以风谷的名义!一堆大和尚想出什么?臭和尚!她宿卿雅发誓,今生与和尚势不两立!
她宿卿雅有没有这么倒霉啊?第一次寄体失败,被谷冰茗那头欺压了整整四年。结果这次却不知道穿越到了哪个犄角旮旯还要承受被火烧死的痛苦,好吧,她认了!可是,可是居然还那么狠心地给了他一个男人的身体!她不要做男人啊!死也不要啊!虽然她确实又要死了!
看着快烧到身上的火,算了,希望老天爷开恩,来世让她活的顺利些,别什么事都整的那么憋屈。
唉,不对,应该是希望老天爷这一次能让她成功上了奈何桥,喝那碗孟婆汤……
郁悴地低下头,宿卿雅想好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等着被烧死吧。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火烧了,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挺疼,搞不好这回就没那么痛苦了。
也不知道这是明晟帝几年,感觉自己似乎睡了很久,说不定以前认识的那些朋友啊,仇人啊,之类的早就不见了。
听说,那明晟帝也是个俊秀之人,只可惜她从未去过夏京,也自然未曾见过那位明晟帝。
夏京自古之繁荣,她当年还于蛊疆时便有所听闻,奈何当年,蛊疆王自大,自以为蛊疆便是世上最繁盛、荣华之地,外界无论朝堂亦或是江湖都再找不出一人可与之匹敌。
连绵群山间祖先费尽心力排布的诸多阵法在一夜间被其肆意修改,瘴气横生,山体被破坏的失了原先的模样,谷中人无令不可出。
闭门,从此,蛊疆再不见客。
呵,宿卿雅转身,看了看那近在咫尺的火光,怎的就突然想起了那些事情?
无奈地摇头,犹豫着自己到底是直接跳进水里以期能免于被烧死,还是干脆的等着火烧身,免于被水淹死……
果然是水火无情啊,无论那条路,她都不认为自己有活下去的可能。
罢了罢了,她宿卿雅一声也算是别无他求,还是老老实实地等死得了,不折腾了。
闭上眼,深吸口气,一、二、三,准备……
“啊!”凄厉的惨叫声,在连绵火光中响起……
宿卿雅飙泪,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天爷又玩她了?她宁愿被火烧死、被水淹死,也不想被人压死啊!
回眸,被压得喘不上气来的某人用眼神示意:喂喂,你谁啊?好重的知道不?她都要死了居然还来压一下!
喂!后头是河啊!她不会游泳!救命啊!哎哟喂!
宿卿雅抑郁了……
你压就压了吧,干嘛还把自己拖到河里来?窒息而死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眨眼,宿卿雅看着扒着自己胳膊微眯着眸子、脸色苍白的女子,原本系着的长发在水中飘散开来,忽而,她睁开了眸子,浅棕色的瞳孔倒映着他那张刀疤脸。
而后……
在宿卿雅惊愕的目光中,那女子突然伸手抱住了她……
“喂喂,你要干嘛?老娘可是女人啊,再不放开老娘告你非礼了!”可惜,某人的牢骚、抱怨、警告在水里只化成一串串小泡泡,唯一的影响便是,她真的要没气了。
“走开啊!别吻我啊!”随着再一串儿泡泡升起,某人终于心力憔悴、两眼一翻……
且待芳华 正文 第002章 鬼门关转个圈
寒冬腊月,雪花纷飞……
本该是围炉取暖的时节,奈何某人正身披薄被郁闷地缩在地上,寻不清方向。
其实,宿卿雅非常怀疑,自己身上这真的是被子吗?有这么粗的布料吗?这分明比那麻布还不如!更何况,这都什么味道啊?一股子菜味、霉味……
看来,她宿卿雅注定是苦命之人啊。抬头,巡视四周,这房里唯一的光亮来自于头顶那扇连脑袋头探不出去的窗子,窗并未糊纸,此刻正伴着雪花呼啦啦地透着风。
这到底是谁家啊?居然穷成了这样!
就在宿卿雅尚搞不清楚状况之时,另一边,富丽堂皇到就差拿金子铺地板的宽敞书房内,正有两人就她的死活问题展开着不算太热烈的讨论。
“直接杀了好了。”说话的女子慵懒地卧在软塌上,一只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另一只完好的手则轻缓地抚摸着趴在身侧的白狐。唇角轻轻上挑,微阖的双眸隐约间透露出淡淡的邪魅与杀意。
坐于对面的男子端起身侧的上好龙井轻抿了一口,随即淡笑着摇了摇手指:“似乎有些不妥。”
“哦?”女子挑眉,眼里闪过危险的幽芒,覆在白狐背上的手开始缓慢地揪着它的毛绕着圈儿玩。
“好歹她也是南宫家的人,与其让她就这么干干脆脆的死了,倒不如趁此机会敲诈南宫萧寒一笔。”男子理了理身上暗紫色的华服,唇角溢开邪肆的笑容。
“不过是青楼女子所出,如今连男儿身都被人识破,那南宫家岂能容她?”女子唇角扬起冷笑,话语里满是讽刺:“何况,她既然敢暗算于我,就该知道我子桑世家的手段。”
闻言,男子低低地笑出了声,顺了顺自己的长发:“代价自是要付出的。”起身,看了眼女子手里不断挣扎的可怜白狐,眼里闪过一抹不屑:“放心便是,姐还是好生休息吧。”
呵,没想到那南宫萧诺命还真硬,救起来时还有一丝呼吸,硬是被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不过他很快便会让她后悔的。有种活法,叫做生不如死,很快,她就会知道了。
倒是那洪泽,算他命好直接归天了。
房门被推开的霎那,男子阴毒的目光落到角落里那缩成一团的人身上,瘦弱的身躯只披着一张薄薄的下等布料,散乱的头发犹如杂草般肆意地黏合、缠绕着,许是因为推开门的瞬间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小身板颤栗着又缩了缩。
男子对于此地的肮脏环境明显有些不满,蹙紧了眉头踮着步子快速走到了她身前,弯下身,伸出一根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两眼,抿唇一笑:“呵,无怪乎是青楼女子所生,这长相倒是不错。”
自语间,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成型,或许将她卖去风月场所倒也不错,只是,似乎又有些便宜她了。
话说回来,这南宫世家着实怪异,从南宫萧寒父辈起就对那些个花街柳巷里的女人情有独钟。只是无论南宫萧诺的娘亲,还是南宫萧寒如今的爱人夏言星,似乎都无意于锦衣玉帛的生活。
“谁啊!”许是觉得被人捏着下巴睡不舒服,宿卿雅伸出爪子使劲儿拍了那只讨厌的手一巴掌,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眸子。
瞧着眼前这张似曾相似,哦,不对,应该是确实见过的讨厌脸,宿卿雅发了好一会儿呆。这,这人怎么会在这里?子桑世家什么时候穷成这样了?居然连扇好点儿的窗户都没有,再说了这房子还漏风呢!
“子,子,子……”宿卿雅子了半天,也没“子”出来,眼睛倒是盯人盯的发了直。
收回了手,男子傲慢地俯视着她:“醒了?”
闻言,宿卿雅愣愣地点了点头,抖了抖身子:“子桑函煜,你怎么在这里!?”
“哦?原来认得本公子。”子桑函煜望着她的目光冷漠而犀利:“真没想到,南宫家的二公子原来是个小姐啊,你说,这秘密要是传出去了,会怎么样?”
“小姐?!”宿卿雅尚处于搞不清楚状况中,自己本来就是姑娘家啊!不,不对,话说回来,自己似乎要去投胎来着,结果又失败?然后不知道又寄生到了哪位倒霉男的身体里,那自己现在是男的才对吧。
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记得昏迷前曾从水里看见过自己现在的这张脸,虽然还算是俊俏,但脸上一大条疤呢,是个有眼力劲的人都看得出来那是个标准的男人脸好不?
又不是谁都能长的和眼前这位子桑大少一样,阴柔魅惑,一双桃花眼迷离多情。
“怎么?需要本公子来为姑娘求证一番吗?”子桑函煜俯下身,指尖缓慢地流转在她的脸上,时而轻轻摩挲她的唇。
见此,宿卿雅身体倏然紧绷,手疲软地推搡着面前越压越近的男人:“你,你要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离老娘远点儿!”
“啪!”话音刚落,重重的一巴掌伴随着子桑函煜慑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宿卿雅被打的歪过头去,嘴里散开了血沫。忽而,她冷冷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子桑函煜,那目光似乎恨不得将人撕成两半:“子桑函煜,你疯了吗?”
“南宫小姐,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既然敢做,就要做好随时付出代价的准备?”子桑函煜两指捏起宿卿雅的下巴,逼迫着她仰头看着自己,毫不在意她那想要吃人的目光:“要不,本公子教教你如何?”
“放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下巴被捏的生疼,宿卿雅伸手想要扒开他的手,奈何身体却虚软的使不上力气。
看着犹如某只愚蠢白狐般不停挣扎的女人,子桑函煜微微眯起了眸子,空闲的手一把攥住她的头发半提起她的身子:“你说,我是把你卖去青楼好呢……”顿了顿,偏头想了片刻,才不屑地说道:“还是让你做女宠好呢?”
“女宠!?”宿卿雅声音陡然拔高,她眨了眨眸子,突然伸出手出其不意地敲了子桑函煜脑袋瓜一记。下一刻,嗓音变得尖细而疯狂:“子桑函煜,我说你脑子有病吧?老娘要去哪儿凭什么你说了算啊?”
“南宫萧诺!想死明着说!”子桑函煜猛然将手里的人甩了出去,不过,话音刚落,瞧着那不甘地撑着身子想要爬起来的瘦小身子,眉轻微地挑了挑,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
闻言,宿卿雅欲爬起来的身子一顿,疑惑地仰头问道:“南宫萧诺?谁啊!?”
南宫萧诺?这名儿倒是挺耳熟,唔,跟南宫萧寒挺像的,难道是一家的?等等,方才子桑函煜似乎说过什么南宫家的二公子?二小姐的……难道是说她?
子桑函煜一步步走到她身前,俯下身,拽着她的胳膊一把将人提了起来,手再度扣住她的下颌,比起一般男子阴柔了几分的脸倏然前倾,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怎么?以为装傻,我便会放过你?敢算计我子桑世家,你胆子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南宫萧寒得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