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很不错了。”我笑,“你想想罗族的总数才多少……几千个对他们来说是一笔可怕的损失。”
“那可不一定!”Virus丝毫不赞同我的想法,但是我对她的想法也丝毫不感兴趣,我没有耐心继续听她那无聊的训话,自顾自的迈开脚步。Virus依然不依不饶,跟着我背后继续道:“俞!罗族有着十分恐怖的生育速度,这你是知道的,他们可以把胚胎直接植入其它生物体内,最多三天,最短两个小时,一个新的罗族就会诞生!不用多久就能够填补死亡的空缺……而我们这种自毁性的战斗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这我当然清楚……Virus。”我慢悠悠的朝着控制大厅的门外面走,岩峰毕恭毕敬的为我打开了大门,但是Virus显然是对我的心不在焉生气了。
“俞,我知道你很清楚,可是我看不到你的行动!!”
我顿住,停下脚步,然后回头看她。
“叫我王,或者叫我族长,Virus。还有……你得听我的命令,按我的要求去做,这里……没有你插嘴的余地。”我冲她笑,笑得百媚横生。
残忍到底
三天后,我让华生、沙罗、以及岩峰三个统帅联手追踪的那个罗族,终于被他们找到了。
事实上,之前的那场战舰的连环爆炸,是我放出的一个诱饵。罗族一直隐藏的非常好,他们的总基地无论我们如何搜寻到哪里都找不到,找不到敌方基地的情况下,我之好牺牲大量的生命,做出拼出了一个同归于尽的假象。
在之前的连环爆炸中,有一个罗族‘幸运的’活了下来,当然,我让三个统帅亲自动手确定这件事情的顺利进行。这个幸存下来的罗族,没有在其它地方逗留,他要做的就是尽快回到罗族的大本营,然后向他们的王,异魁报告这件事情。
介于我做出大量牺牲的问题,异魁可能会对这件事情保持疑惑,但是不会引起过多的警惕,毕竟这只是众多交战中的其中一环,我在放出诱饵的同时让其它统帅四处找罗族的麻烦。过多的战斗也许已经让他们麻痹了。这个时候,只要找到被我们持续追踪的那个罗族,罗族的总基地也自然而然的暴露出来了。
“找到了,就在离太阳系外上万亿光年的一个外部星系,为了方便,我们暂且将这个星系命名为BLUE(蓝色)……那是个美丽的地方,让罗族这种丑陋的生物占领真是太可惜了。”发话的是统帅中唯一的一个女人,成熟女人,一头金色自然卷长发,很有魅力的盘在脑后,脸上戴着金丝眼镜,隐藏了她寄生体特有的红眸象征。
这个女人是沙罗的女朋友,名字叫艾丽。他们在十四统帅里面是公认的情侣。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另外一个统帅发言,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少年,穿着松松垮垮的明显比他身躯要宽大的衬衫,裤子也是那种大一号的破烂一样的牛仔裤,这少年左边耳朵上打着三个耳洞,带着十字架耳钉。右边却一个也没有,他左半边脸被纹上了彼岸花的花纹,他跟我说过这事情……他左半边脸曾经被火烧毁了,几乎面目全非,即使后来做了整形手术依然是不堪入目,所以他一了百了的在脸上纹上了这种刺青,这样倒是看起来顺眼多了。
这个少年叫做秦语,典型的叛逆少年的模样,但是却是十四个统帅中办事效率最高的一个,这大概和他的急性子有关。
“还能怎么办?直接上去宰了那群混蛋不就得了。”又是一个统帅发言,这个人是个黑人,长得人高马壮,所有人中就属他体型最大,性格也最火爆。动不动就想暴力解决问题。他的名字是金。金?罗伯特。
“这样太不谨慎了……金,我想我们需要循序渐进。”华生坐在会议室里的最里面,半边身子埋在阴影里面,他的目光颇有些闪烁。
“我们谈这些都没有用不是吗?”雪梨不知道从哪儿跳出来,一把跳到我面前的桌子上,她跳上来的时候差点把我的玻璃水杯给震下去,不过她完全没有发现这些,小雪梨扬起大大的灿烂的笑容,道:“最终做决定的不是我们的王吗?”
宠溺似地摸摸她的小脑袋,我也笑,“这次我很赞同金的意见,我们直接杀进去吧!”
“不是吧!”除了金和小雪梨,其他人都众口一词地说道,“王,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直接杀进去的话,我们会牺牲很多士兵的!”
“没关系,我只是想速战速决。”手指轻轻地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动着,我瞪着玻璃杯里面跳动的水纹,“很快就能结束了……我已经等不及了,我真的等不及了。”
我已经等不及想要结束这一切。我奋斗了整整一千年的战斗,这场几乎将我的所有力量都吸食殆尽的战斗,我的时间,我的精力都被彻底抽光。我的灵魂已经衰老到无力动弹。我想我得结束这一切,越快越好。
——*——*——
晚上的时候,许久没有出现的言终于出现在我的卧室里面。自从我上次为了心核私自逃出基地,我就再没见过他,即使回来了,他也直到现在才来见我。
我坐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广阔无垠的星空,总部基地设在航空飞船上,绕着地球不断做圆周运动。飞船上所能够看见的风景永远只能是漆黑一片却布满光点的星空,即使美丽无比。看多了,也就厌倦了。
言是不知不觉中走到我背后的,其实他推开房门的时候我就已经发觉了,但是没出声。他站在那里站了许久,才默然出声,轻喊我的名字:“纪颜……”
我这才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纪颜的,我换过很多名字,每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个故事,只是时隔多年,那些故事也变得模糊起来了,连带着我的名字,也不熟悉起来。我几乎忘了自己到底名叫作什么。或者根本没有任何名字属于我。
“不要叫我纪颜……喊我王,或者……”我扭头看他,然后机械地牵动肌肉,露出微笑,“喊我俞吧。”
言低着头,不说话。
我走过去,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勾着他的脖子,然后自然而然地靠进他的怀里。依然冲着他微笑,魅惑似地微笑。我想我这种动作是在主动勾引他吧,尽管有的时候我自己也搞不清自己在做什么。
不过,言却在这个时候很不配合的冒出了一句,“你是谁?”
我皱眉,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但还是耐心的说道:“你觉得我是谁?”
言退后一步,推开我。用一种奇怪的,让我浑身不舒服的眼光看着我,那种眼神,就好像他根本不认识我一样,陌生的可怕。
“Virus跟我说了……你不是纪颜,你不是。”言说,依然用那种眼光看着我,“你到底是谁,纪颜在哪里?!”
“……我就是……纪颜啊。”我颤抖着嘴唇挤出这句话,我想我的脸色很苍白,一定很苍白。
“闭嘴!你不是!”言突然大声吼,我从未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他很激动,可能是太激动了,他伸手紧紧扼住了我的手腕,很用力,因为是机械人,他的力量比常人强大几倍以上,我甚至听见了骨碎的声音。
但是感觉不到痛,我只是抬起头看着他,然后冷笑。
似乎所有的情感都被残忍的粉碎,我只剩下坚强的理智。能够将自己完整的保护起来的理智。我不想被伤害,所以,只能去伤害别人。
“是啊,我当然不是纪颜……”
我的身体轻微颤抖着,勉强露出笑容,用极度冰冷的眼神看着他,“纪颜死了……我占据了他的身体,夺去了他的一切……我把他给杀了!”依然在笑,让脸上的肌肉始终保持在微笑的幅度。可是我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别再说了,不要再说了。让我住嘴吧,我究竟在想些什么呢?我混乱的大脑似乎被某种名为疯狂的物质彻底占据,我残破的心脏终于完全停止跳动。
言显得更加愤怒了,我甚至看清了他面部上那种扭曲的模样,他突然高高扬起手,然后重重挥落。我愕然着来不及反应,一个巴掌就落在了我脸上。
耳朵里甚至因为这一个巴掌响起了耳鸣,我一时间呆住了,完全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言居然打了我……而且还是以最为侮辱的方式,他甩了我一巴掌。
还是感觉不到疼,即使脸上都红红的肿起来。
我最终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沉重的吐出来,把我所有的不甘和委屈统统吐出来,就算无法减轻我任何负担。我身上背负着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包袱,没人能够理解我的绝望,我的决心,即使是你……言,即使你是曾经说过不会离开我,永远不会背叛我的言。
言,我知道了,你看到的只是纪颜。不是我。
所以,我也举起手,把这一巴掌原原本本的奉还给他。可能是我用的力气比言还要重,他被我打得倒退了几步,捂着脸不说话,靠着墙壁的身躯仍在颤抖。
“不管你跟纪颜是什么关系……但是现在我才是王。”我抹了抹嘴角因为破皮溢出的血丝,淡然道,“只有我才有资格命令你……而你,必须听从我的命令!你没有反抗的余地!”
我真的不想这么说,真的。但是我仍然说出了口。我的脑子仿佛被什么东西蛊惑了一样,残忍的话汹涌的冒出嘴:“纪颜已经死了……被我给杀了,我猜你很想报仇……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你只能呆在仇人的身边,像条狗一样听从我的调遣!”我凑近他的耳边,嬉笑着轻声道,“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你这个废物!”
我看见他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然后终于靠着墙壁滑倒下来,嘴唇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
疯狂至极
不要再说了,纪颜。停下来,快停下来。我捂住胸口,重重的喘着气。然后僵硬的站直了身体,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言。他的嘴唇发白,手指轻颤,我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有多难受,我只是在不停的逼迫他,顺便更加努力的逼迫自己。
“现在,听从我的命令吧。言。”我还是笑,像个魔鬼一样微笑,“我要你,抱我。”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所有苦难都会走到尽头。可是我也一直在疑惑,为什么属于我的苦难从来没有结束过。为什么我总是一遍一遍的重复自己犯下的错误,明明知道这就是错误的,明明知道不该如此,还是奋不顾身的跳下火海。
如果是我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我还能找到借口托词,可是恢复了记忆之后,我的理智,我的决心,我所有冰冷的黑暗,应该都已经回到了我的身上,我应该不再会被任何事情打动,我不会再拥有多余的感情,不会。
因为作为王,从来不需要感情。作为王,只要习惯孤独就好了。
可是,言。你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我的时候,我还是难过了,只是我不会像以前那样懦弱接受你给我的这一切,我终于也残忍的反击起来,终于也开始明白,伤害别人比接受伤害要好,至少我可以永远处于胜利的角度,即使代价是在我残破的心脏又划出一道伤口。不过这也没关系,反正早就感觉不到痛苦了。
“抱着我,言。”让我感受你的温度,我觉得很冷,明明房间里面有恒温系统,可是真的很冷,你看,我都在发抖了。冷得发抖了。
言默默地爬起来,然后按照我的命令拥抱住我。他的怀抱很公式化,不像以前那样感受到那种炙热的感情,对我的感情。直到这一刻,才终于明白被人爱着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言……我最讨厌你了。”我说,我笑,却流着泪水,“我从你在那个实验室里面诞生出来的时候就开始讨厌你……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好,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哪怕我故意刁难你,肆意折磨你,你什么都不说……你干嘛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那么温柔,你难道不知道我最受不了别人对我温柔了吗?”说着说着,他突然一动,抱我抱得紧了些,我继续笑,继续哭,“……言,别动,让我抱着你,也不要说话,好吗?……言,喊我的名字,喊我……喊我纪颜……”
我终于听见他沙哑的喉咙里挤出两个字,让我泪如雨下的两个字:“纪颜……”
“这是我,最后一次,用纪颜的身份告诉你……”我用力搂着他的背脊,把嘴伏在他耳边,“呐,言。纪颜他……终于开始喜欢你了。”
我终于说不下去了,松开抱着他的手,然后手指插?入他的发丝,把满是泪痕的脸凑过去,嘴唇贴上了他的唇。嘴里面却满满的是苦涩的味道,连带着这个轻吻都是苦苦的,苦的令人心里发酸。
退后一步,很主动的勾着他的脖子往后倒。我整个身躯倒在背后柔软的床上,顺便扯着他的衣服也倒了下去。言趴在我身上,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我,他问我:“你是纪颜吗?”
我笑,答道,“我当然是纪颜,当然是。”
我一直是纪颜,从一开始就是,只是你们都不相信,都选择了不信任,然后把我一个人丢开了,丢在了冰冷的黑暗里。所以啊,我终于死在了那个冰冷的黑暗中,我,已经死了。
言犹豫着把吻落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地,又小心翼翼的。然后终于控制不住,扯开了我的衣服,露出了大片的胸膛。我想我的身体很年轻,不像灵魂那般衰老,没有任何伤口能在我这具身体上留下伤疤。这样的躯体,应该,很能取悦别人吧。
言颤抖着手指,却很暴躁的用力的扯着我的衣服。他撕咬我胸前的肌肤,在上面留下一个个鲜红的印子,自己也是迫不及待的脱掉了身上的衬衫。俯下身来,肆意抚摸。
我一直在笑,媚骨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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