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都已经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这一次,是应该要好好的干一仗,让那些胆大妄为的家伙们尝一尝k门的厉害。
收线,把电话塞进口袋里。陆非嫌回头,用眼神示意吴崇光和君纪辰回去休息,而他自己则转身往夏丝言的病房走去。
夏晨还没有脱离危险,他的心亦狠狠的揪在一起。那是他和亦柔之间唯一连接的血脉更是和夏丝言之间的牵绊。只要有夏晨在,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缠着夏丝言。可是一旦夏晨出了什么事,他不仅没有了缠着她的理由更是会断了他们之间一切的牵连。
他不要失去夏晨,更不愿意失去夏丝言。他们两个都是他今生的挚爱,缺一不可。
言言,你一定要醒过来。
深情满满的握着夏丝言微凉的指尖,陆非嫌的胸口里蔓延着一种叫做苦涩的味道,如同刀尖狠狠的刺激着全身的肌肤传递着刻骨铭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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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几乎全市的报纸都在报道同样的消息。当红女星宋冉冉私生活yin乱,于多名男人厮混的艳照被曝光还涉嫌吸毒,更是爆出与多名男演员以及导演潜规则。用身败名裂来形容丝毫都不为过,而报道一出宋冉冉本人就已经彻底的消失匿迹。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羞愧而躲开了,却没有人知道其实宋冉冉是被陆非嫌的人抓走买到了中东。
永远供别的男人玩乐,直到死为止。
眉目精致却带着几分担忧和心疼,深深的凝望着还未曾醒来的夏丝言。看着她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色,原本嫣红的菱唇变得苍白而干燥,陆非嫌的心就像是被狠狠的攥紧似的疼。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是他才让她再一次陷入伤害之中。
而另外一个ICU病房里,夏晨的身上依旧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小小的身体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样。病房外面站着吴崇光和君纪辰,两个人昨晚匆匆离开睡了三个小时就赶紧赶来。而陆非嫌,却是一整晚都守在夏丝言的床前一动不动。甚至连夏晨,他也没有过来看一眼。就好像,他的世界从此之后只有一个夏丝言一样。
俊美的如同妖孽一般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眸底深处溢满了焦急和暴躁不安。该死的医生不是说夏丝言早晨就会醒过来了呢,可是怎么到了现在还在昏迷之中。陆非嫌一度怀疑那些号称世界级的医疗团队其实只是一些乌合之众是庸医,不然夏丝言怎么会还不醒。
此刻的陆非嫌不知道,夏丝言正在做一个冗长而沉痛的梦。
梦里她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有最疼爱自己的姐姐和母亲。母亲没改嫁之前他们三个人相依为命每一天都很开心,很幸福快乐,让夏丝言舍不得醒来。可是很快场景就变了,变成她十岁那一年。那一年的姐姐十四岁,出落的很精致温婉,性格也好。每一次继父喝醉了打她的时候,都是姐姐冲上前把她护在怀里。
再后来姐姐上了大学,离开了家,可是每周都会回家给她做好吃的带她出去玩儿。再后来姐姐谈恋爱了,每天都可以看到姐姐眉眼弯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摸样。然后场景再一次变化,变成姐姐在医院生产难产的那一幕。那一天,她跟母亲两个人守在外面,焦急而又担忧的看着手术室的门,生怕姐姐有个什么闪失就会再也醒不过来。
好不容易听到里面的医生说姐姐生了个儿子,夏丝言和母亲高兴的抱头痛哭。可是好景不长,姐姐整天郁郁寡欢再加上生产的时候大出血,最终还是没有熬过一个月死掉了。那天之后母亲就受了打击,原本身体就不好有心绞痛的毛病。每一次看着母亲犯病,夏丝言都很痛苦很很害怕。害怕连母亲都会丢下自己一个人先走,她不顾一切的哀求继父拿钱出来给母亲看病。可是继父始终不肯,夏丝言永远忘不掉母亲死的那一天。
场景再一次转变,夏丝言瞬间就回到了陆非嫌的别墅里。那一天她被陆非嫌绑在床上狠狠的折磨,她因为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又摔倒在房间的地上而发烧。大脑疼的像是要爆炸似的,她口渴,所以就摇摇晃晃的起身一步步艰难的往楼下走去。她明明还有几个楼梯就可以下楼了,可是却因为大脑里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从楼梯上滚落。
夏丝言永远记得她昏迷之前看到的场景,楼梯上有鲜血红的耀眼刺目,而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她身上那一滩血水。她绝望的躺在地上,感受着小腹里传来的撕裂一般的一阵阵绞痛。那一刻,她无比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流逝剥离,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让夏丝言像是坠入了无边无际的地狱。
四周很黑,她听到一个小孩子的哭声,听到她嘶哑着嗓音大喊妈咪你好狠心,妈咪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我。
冷汗,一滴滴的从夏丝言的额头渗出。眉毛下意识的皱在一起,像是坠入了可怕的梦魇又像是痛不欲生。
“言言,言言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言言?”
用力却不是温柔的握着夏丝言冰凉的手,陆非嫌的眉宇之间满是担忧和恐慌。看着夏丝言一脸惊恐不断挣扎的摸样,他的心痛的如同刀绞一般。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自己跟夏丝言兑换,他不要看着她承受如此多的痛苦。
尽管被陆非嫌握紧了双手,病床上的人却一点放松的意思都没有,身体反而更加的僵硬了几分。脸上的痛苦丝毫都没有减少,看的人揪心焦躁不安却又无能为力。
那一刻,陆非嫌深切的体会到了后悔这两个字,他恨不得自己能够钻进夏丝言的脑子里看看她究竟陷入了怎样痛苦的回忆里。他的言言,不应该受到如此残忍的折磨。
“宝贝,别怕,我在这里。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宝贝。”
轻柔的把夏丝言不断颤抖着的身子抱在怀里,漂亮的令人嫉妒的手缓缓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轻柔的摩挲着。陆非嫌的声音深情而绵长,像是春风一般细细的吹拂过夏丝言的心脏。如同置身在一片香软的棉花糖之间,柔软而温暖的气息让夏丝言脸上的惶恐之色终于一点点的消散,身体变得柔软起来。
“宝贝,你快点醒过来嗯。我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只要你乖乖的醒过来。”
轻声的呢喃贴着夏丝言的耳朵,充满了温柔和旖旎的味道。好听而慵懒的声音像是动听的旋律,一点点的从耳朵传达在夏丝言的心底。一直闭着不愿意睁开的眼睛终于缓缓的张开,睫毛颤抖的如同初生的蝴蝶。一双懵懂而又清澈的眼眸定定的看着陆非嫌,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惹人怜爱。白皙柔嫩的脸上带着片刻的茫然,像是刚刚醒来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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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非嫌。”
许久之后夏丝言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她淡淡的开口,语气恹恹的叫了一声陆非嫌。寥寥三个字却让陆非嫌的心猛烈的颤抖着,他的言言宝贝终于醒来了。他还以为,她要贪睡到很晚呢。
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宝贝,你没事就好。我在这里呢,我一直都在。”
缓缓的松开夏丝言,陆非嫌妖娆的眉宇之间透着情深而热切的味道。如同三月阳光四月春风一般的眼神,无疑会让人心醉不愿意醒来。可是夏丝言却在短暂的失神之后便清醒,她清晰无比的记得梦里的那些场景。那是一种在心底扎根生藤的疼,融入了骨血之中,永远封存在记忆里。疼的人不敢去挣扎,疼的人忘记了怎样去呼吸。
姐姐的死,母亲的死,腹中胎儿的死,以及昨晚看着夏晨的生命一点点的流逝所产生的那种无力感和恐惧感,如同汹涌的海啸一般席卷而来,击溃着夏丝言的神经。她没有那么伟大,亦无法承受如此多的痛苦和折磨。只要面对陆非嫌,那些疼痛的回忆就会如同泥石流一般席卷而来,淹没她,夺走她的呼吸。
这一次,夏丝言知道她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心底的梦魇了。而陆非嫌,她将永远封存在心底,不去想更不会爱。他就像是掐在喉咙里的刺,吞咽不得便只能隐忍着,只要不去碰就不会疼。
与其终日活在折磨里,夏丝言宁愿把心底的爱封存,就当做一切随风飘散。
“仔仔呢?”
做好了打算之后,夏丝言的眸光就不再茫然,看着陆非嫌的时候却透着几分淡漠和陌生。那是对于路人才会有的语气和态度,送给曾经最熟悉而今却决定了要永远陌生的陆非嫌。
“他还在ICU病房,医生说还没有脱离危险。”
“嗯,我累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会儿。”
听了陆非嫌的回答夏丝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语气恹恹的说她累了还要一个人静一静。反常的,让陆非嫌心生惶恐。夏晨一直是夏丝言珍爱的宝贝,是她的心头肉,甚至是比她自己都要重要。可是现在她听到夏晨还在重症监护室不是应该质问他责怪他狠狠的骂他吗,可是为何反应如此平淡就像是夏晨只是出去玩儿了而不是昏迷不醒。
陆非嫌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回答夏丝言的话,而她却一脸淡漠的闭上眼睛假寐。
眸光里,疑惑和担忧并存。
陆非嫌深深的看着夏丝言,许久之后才终于起身离开。他不懂夏丝言究竟在想什么,可是却隐隐觉得她的心再一次封闭了起来,甚至比上一次还要密密实实,就像是已经完全把他摒弃在她的世界之外一样。那种感觉让陆非嫌觉得恐惧,不安,他无法接受夏丝言的转变和态度。心底对陈凌然的恨,更加浓烈起来。
九年前她让他失去了亦柔,而现在又让他跟夏丝言之间变得僵硬无法修补还伤害了他的儿子。这笔账,他一定要跟她讨回来。无论是天涯海角,他都要找到她,让她知道惹怒了他的下场是多么的可怕。
门外的走栏里,陆非嫌的目光恰好落在苏子安的身上。他目光凌厉眉宇妖娆精致,而他眼神柔和眉目温润恬淡。四目相对之间,似乎谁也未曾开口说话,视线亦很快错开。
陆非嫌径直往夏晨的病房走去,余光却看着苏子安抱着一束百合推开夏丝言的病房门走进去。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上前扔掉苏子安手里的花让他见不到他的言言。可是最终,他还是握紧了双手然后转身离去。如果他那么做了,他的言言一定又会生气吧。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却是自己的言言生气难过。
吴崇光和君纪辰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而jake则被责令调查关于陈凌然和不知名组织的资料,所以走廊里只有陆非嫌一个人。
俊美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脸色稍微有些红润的夏晨。脸部冷硬的线条瞬间变得柔软起来,眸光里更闪烁着一抹宠爱又呵护的光芒。
儿子,等你醒来之后爹地就送你去训练。只有让自己变成强者,才不会受制于人。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只是意外,爹地保证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默默地在心底呢喃着,陆非嫌的思绪却又想到了病房里的夏丝言,不知道她跟苏子安在做什么。
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夏丝言知道来人不是陆非嫌,因为没有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味道。缓缓的张开眼睛,看着抱着一束香水百合目光温润的苏子安。
“傻丝言,总是这么不懂照顾自己。”
苏子安的语气里满是宠溺和无奈,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百合熟练地插在花瓶里又随手拨弄出一个好看的架势。似乎连病房里也因为苏子安的一束花一抹明艳而灿烂的笑变得温暖起来。丝丝缕缕萦绕着的,满是百合的香甜和阳光的温暖。
“我也不想啊,可是麻烦总是自动找上门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就是,有些担心仔仔。”
一听到夏晨,夏丝言原本还清亮的眼眸瞬间变得暗淡起来。听陆非嫌说,夏晨应该还在昏迷中。那一晚的事情历历在目,夏晨又是发烧又是被虐待到最后甚至还缺氧那么久,一定是很严重的伤势。
都怪她,如果不是她跟陆非嫌纠缠不休的话,他们也不会被宋冉冉给盯上夏晨也不会受到伤害。
自责愧疚不安和后悔一点点的浮上夏丝言的心头,像是有千千万万只蚂蚁在嗜咬一般,疼的她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种负担。像是从夏丝言的眼眸里看到了她的悲伤和自责,苏子安的眼底露出几丝关切,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目光温润的看着她。
“放心好了,仔仔那个小机灵一定不会有事的。”
轻柔的安慰着夏丝言,温润的指尖缓缓的抚上她皱紧的眉峰,一点点的替她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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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安慰着夏丝言,温润的指尖缓缓的抚上她皱紧的眉峰,一点点的替她抚平。如玉的眉眼之间,带着浓浓而令人迷醉的温柔和呵护。如同三月里的春风,细腻而柔和带着几分尊贵的王子气息。
“仔仔现在还没醒,你陪我去看看他。”
抬眸,清澈而透明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关切和担忧。巴掌大的小脸因为急促而有几分红润,像是一颗慢慢变成熟的苹果,透着清新的味道。如同精灵一般,闯入苏子安的心。
“我带你去。”
温柔和细心的扶着夏丝言的手臂,苏子安陪着她缓慢的往病房外走去。原本夏丝言有些不自在想要挣脱,却在看到走廊里的陆非嫌时下意识的更加抓紧了苏子安的手。两个人的手交握在一起,状似亲密。落在陆非嫌的眼底,却格外的刺眼。
“言言,你怎么起来了?”
陆非嫌微微蹙眉,走上前准备把夏丝言拉回自己身边。他的手才刚刚伸出去,夏丝言就已经躲开了,眼眸带着几分淡漠的看着他:“我来看夏晨。”
意思就是我只是来看夏晨的,跟你陆非嫌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眸光里的淡然让陆非嫌的心尖一颤,看着她跟苏子安交握的手愈发的觉得刺眼,不由分说的就上前掰开他们的手阴沉着脸色看着夏丝言。
“不准牵着他的手,言言是我的。”
用力的掰开苏子安的手,不由分说的把夏丝言拉进自己怀里霸道而占有性十足的用手臂紧紧地箍着她的纤腰。幽暗的如同深井一般的寒眸倨傲的瞪着苏子安,一副我的东西你休想要染指的摸样。要有多孩子气就有多孩子气,如果不是因为情况不允许的话,夏丝言早就已经爆笑出声了。她从来没有发现,陆非嫌竟然会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
“陆非嫌,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打扰我跟仔仔的生活。”
夏丝言在陆非嫌的怀里没有挣扎没有不安没有抗拒,而是抬眸目光寡淡的看着他,眼眸深处看不到一丝负气或者是波澜,就像是陆非嫌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陌生人。夏丝言的语调很轻柔,甚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