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出来,现在好了。被逮住了吧!”慕容央烁愤恨的看向另一边的慕容央昊。
慕容央昊没心情去理会慕容央烁,只希望自己能赶快下去。
慕容策看着空中的两人不语。
“我看你先救谁?”媚儿恶笑道。
“慕容策,快救我。不然,老子跟你没完。”慕容央烁此时命在旦夕,早已失去了那份矜持,将原本对慕容策的仇恨一并显了出来。
“五哥,我还没有成亲呢?”媚儿突然晃动缠着慕容央昊的红菱,吓得慕容央昊立刻大叫。“五哥。”
“慕容策,这两位王爷都是你弟弟,难道,你准备让他们就这样的被我带走吗?怕是你也脱不了皇上的责备和惩罚。”
站在门口的玉清风淡然的看着悬着的两人。
“你抓本王还不如抓玉清风。老子和慕容策是对头。”也不知那慕容央烁是从何处瞧见了玉清风,张口便说。哪里还记得自己曾费尽心事想得到他,邀他赏花,设计害他之事,性命之忧开不得玩笑。
“六哥,你。”慕容央昊大惊,没想到,慕容央烁既然会这么的卑鄙。
果然,那媚儿扔了慕容央烁,向玉清风袭去。
“小心啊!清风。”
“啊!”慕容央烁直接被媚儿扔到了地上,痛得他直捂着屁股。
玉清风像是没反应似的被媚儿卷走,媚儿暗笑,玉清风顺着红菱被带到媚儿的身边,落地时就被媚儿一手掐着咽喉。
“慕容策,现在,你又该如何选择?一边是皇弟,一边是你”还未等媚儿讲话说完,腹部便被匕首刺中。媚儿愤然的看向身侧的玉清风,一掌将他拍到十步之远的地上。
“清风。”
媚儿未看腹部的伤,用力将慕容央昊抛向慕容策那边。“啊!”
慕容策起身一跃上前接住慕容央昊,将他放到地上。
媚儿拔掉那匕首,准备离开,却在飞至房顶高时落了下来。
“慕容策,你做了什么?”媚儿一口鲜血吐出,愤怒的看向慕容策。
“那匕首没毒,是你在靠近我时。”慕容策道
“你。”
“当年,南宫蝶死在你手里,如今,你死在我手里。”
媚儿苦笑,道“原来你早就知道。”
“南宫蝶曾告诉我,你主子的属下,身上皆有罂粟之气。不过,也正是这罂粟之气的存在才会让你们在受到重伤后化作黑血。以免被逮住受不了严刑泄露了他的身份。我说的对与否?”
媚儿擦去嘴角的血,施虐的笑道“你永远不会知道的他是谁的。”说完便一掌拍向自己的脑袋。
慕容央烁吓得失声,瑟瑟发抖的瘫坐在哪。那血糊糊的东西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慕容央昊跑过去扶起玉清风,问道“清风,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玉清风拉开与慕容央昊的距离,道“我没事。”慕容策这就是你想要的,我可算是明白了。对你,我只不过是一颗随意被他人利用对付你的棋子。
“刚才你?”
“无奈之举,多亏了你的匕首。”
“我就说这匕首在我这没用,幸好送给了你。”
慕容策走到慕容央烁身边,俯视着仍在受惊中的慕容央烁。
“你干嘛?”慕容央烁惊恐的问道,看着慕容策阴冷的脸色,吓得直往后退。
“日后若是再接近阿昊和玉清风,你会与那女人和那男子的下场一样。”慕容策冷冰冰的说道。
“我可是你亲弟弟。”
“六哥,你刚才那么说,简直是太过分了。”慕容央昊听了慕容央烁的话,气极的跑过去指着慕容央烁冷喝。
慕容央烁爬起来,瞪着慕容央昊,道“是你六哥的命重要还是一个奴才的命重要?”
“当然是,你的命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两地闲愁
夜时,山庄内一片灯火,前后皆是热闹不已。大臣们纷纷的已在隆德院等候宴席开始。
“慕容策,你一下午的时间去了哪里?不是春游吗为何不见你踪影?”慕容策和慕容央昊刚刚坐下,那缨络便气冲冲的跑到慕容策面前愤怒的质问。
“公主,五哥身体不适,在房间休息。”慕容央昊含笑解释。
缨络瞪了慕容央昊一眼,道“什么身体不适?本公主怎么没看出来”
“公主是行医之人吗?”慕容策反问道。
缨络愣了半刻,瞧了瞧慕容策的身边,问“那玉清风呢?他去哪里了?”
“回府去了。你找他可是有事?”
缨络环胸,道“我找他做什么?你不觉得有这样的下属很麻烦吗?”
“何出此言?”
“不会武功,看上去弱弱的,。”缨络有些轻蔑的说道。
慕容央昊不悦的看了一眼缨络。总比你好。
“至少他会安静的坐在那。”这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虽说的有些虚假,可心里觉得这人在身边很舒服。就算有时说话刻薄,不过挺喜欢他那般乖顺的站在身边亦或靠在自己怀里却不会离开的感觉。
那日大街上,他靠在怀里睁着自己未曾发觉自带三分迷离的眸子,那时眼里倒映着他和那把红扇,霎是一道风景。那一眸子的倾世桃花开的半含半展,温舒的让人痴迷。
明明是自己在乎却说是他在乎?看着真傻!
想起这,坐在那夜灯之下的人竟浮现了一抹淡然却含情的笑,开的特别羡煞人。那些旁人自是看不懂。
缨络不服,瘪嘴说道“我和我哥哥说了,我就要嫁给你。他也答应了。”
慕容央昊大惊,这事他怎么不知道?还有为什么会是他五哥?
慕容策淡淡的看了这人一眼,竟有些俯视,道“你就算真嫁与我也只能为妾,但是,你也必须得清楚我煜王府的王妃如今是何模样?你也不必想着自己会与众不同”。
慕容策的话简直就是一盆冷水直直的从头灌到低,有些稚嫩的脸颊瞬间红透,堪比那熟透了的樱桃。
有人在旁边看笑话,真是不自量力。
慕容央昊捂着嘴抖着肩膀笑。你以为你身份高贵就可以做我五嫂啊!
“慕容策,你说话至于这么绝吗?你不同意,干嘛说出来?”
“我若不说,那该如何让你早早打消念头?我皇室人岂止我一人,可等些时日见见我的四皇兄。”
“你,哼!就算我这次找不到如意郎君。我哥哥也会带走一个,哦!我想起来了!哥哥今日对我说,他要带走一个人,你想知道这人是谁吗?”缨络眯着眼睛弯身看着淡然自若的人,胸前的辫子直直落下垂在桌沿,白羽帽子的毛球水红珠玉串成的流苏随风摇曳,珠玉相击那是声音压迫了琴声。
“我凤渊朝的姑娘、小姐,你哥哥看上哪个了?都可以带走的。我们都随便啊!”那慕容央昊竟幸灾乐祸起来了,反正自己是不会让这人做自己的小五嫂的。
既然璎珞如此说,那这人定于自己有关,杯沿的手指竟如受惊的蝴蝶一般颤动了一下,眸里三刻惊讶。
“公主不妨说来听听。”
璎珞直起身子,环胸说道“我就不明白了,我哥怎么看上你那病秧子的属下了?”
“你说什么?”此声一出,那边正忙着入座的人皆是侧眼看来。见那慕容央昊撑桌站着,双眼老大。
慕容策猜到了几分,也没那么惊讶。一直知道欧阳炎有断袖之癖,可未曾料到他会看中那金玉其身败絮其中的玉清风。这若是真向皇上讨要岂不得必须让他走。不走强制留下的后果会比离开的后果严重,可,确实需要他留下。这不得不损自己清誉,该死!
璎珞被他吓了一跳,愤然的看着他,说“你急什么?”
“公主,清风可是男的!你哥带他走做什么?”
“就因为他是男人,我哥才喜欢。他可是日后的王,难道还没资格吗?”
“不是,你”听说要带他走,他是一千个不愿意。虽说这与自己无关,可难得遇到一个好朋友可以当作知己看待的,而且,而且他还那么干净,不该去别处就该在这里,在繁华的京城一处盛开他的倾世天下,无须他人那浑浊的双眼欣赏。
缨络觉得可笑,看着他愤怒的样子,道“只要皇上答应,你就算是再不愿意也要这么做。这就是命令。”
慕容央昊慌忙的从桌里绕出去,他比这丫头高上一个头,蔑视的俯瞰她那小巧的脸,道“你不可以拿走我喜欢的东西,我把凤渊朝最宝贵的东西给你。”
那知这慕容央昊到最后竟然是这般的与自己祈求,眼泪汪汪的看着挺可怜的,不过缨络是从不会吃谁这么一招的。转身去,道“不带走也可以,让你五哥休了五王妃娶我,我就让哥哥不再打他念头。”
“你!”慕容央昊差点吐血,这两边都是自己喜欢的人,割舍谁都不可以。那秦墨烟虽然不是很好,却对五哥痴心绝对,在府里六年也未曾说过什么改嫁之话,矜持的做着五王妃操持王府。自己五哥也说过不会再娶,不能害他。若是与那玉清风比起来,心里还是偏着自己五哥。可,就是舍不得。
缨络得意的侧身离去,蹦蹦跳跳的消失在人海之中。
看着缨络离开,慕容央昊含泪趴到慕容策的桌上,可怜巴巴的说道“五哥,五哥。救命啊!”
慕容策瞥过眼去,似乎不想看慕容央昊这样子。这事情若是缨络太过坚持,就难办了。先不说他的面容在那里的待遇,可那一身的性子招来了是非那欧阳炎不一定会解决,且看他的脾气是不会答应这事,到时候,自己便被卡在慕容熬和欧阳炎之间,外加一个玉清风。
“五哥,五哥,你不救我我就死了。”
“这事与你何干?”慕容策冷声问道。眸子一片看不透的冰滩,脸色严肃了三分。
“清风就像我身上的一块肉,我会痛的,五哥。好不好啊?五哥,就你有办法。”慕容央昊伸手抓住那冰冷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双眼水汪汪的像是放入了两颗夜明珠似的。稚气的脸有些红晕。
恰此时,楚江环走了过来,笑道“七王爷这又在撒娇呢?”一笑竟是风情万种。
闻声,慕容央昊立刻松手,胡乱的摸了摸眼睛,含笑看向楚江环,道“哪有?五哥手凉,我帮他暖暖呢?母后,怎么来这里了?”
楚江环看了看慕容策,才笑道“煜王爷的手从小便是这样,你是暖不了的。我有事与你五哥说,你先过去玩。”
慕容央昊瘪嘴,扔旧有些不甘看他那若无其事的样子死心的走了。这人打定主意不管了。
瞧见慕容央昊离开,周围又没人,楚江环笑道“下午那人处理的如何”?
慕容策淡然坐着,道“死了”。无情刺骨。
“这接二连三的刺杀,你就不准备反击一次?”对他楚江环自是明白,也不去计较这些。
“何须插手?他两自己先打。累了,我再出手也不迟。”淡然若山,平静若水,言语纯若酒。
“你啊!我若是你定要出手杀杀他们的威风。”妖媚的脸尽是狠毒却未落下那一身的笑容。这些人杀得越是残忍越好,都该死。
慕容策略似利箭的眼神看去那个笑了一辈子的女人,道“你似乎很想看到那一幕?”
楚江环丝毫没有惊讶之色,也不畏惧,阑珊的灯火映红了那胭脂,细风动了那金色凤冠步摇。道“我何须怜惜他?好了!我不打扰你了。”挥袖转身,委地广袖迎风而起,留下久久玫瑰花香飘零在四周,大红裙摆委地三尺,“他要回来了。”
慕容策冷笑。可悲!
宴席散后,慕容策回了房间,今夜宴席一杯酒都未尽底,无心去喝。
丫鬟收拾着,也不去打扰立在窗前的慕容策。
羽笙,记住!只有自己有才能说不,只有一个位置才可以让你随手天下,操纵万人生死。
那年自缢前,她在床头对面无表情的他说,无泪无情。
王爷一生追逐权势,怎会看着平庸之水?
那夜,有人嘲讽的指责。
你不羡权势,不慕地位,他人想带你走,你有资格说不吗?要么死要么跟他走,想活着留下你有什么能力?哼!
玄滩的眸子黝黑一片,平静的毫无波澜。可,看尽低却掺杂着一丝忧虑的波澜,为谁所忧?为谁所动?
抬头看向那轮皓月,一眼竟如水泼了满盘,凄冷的毫无温度。这尘世便是如此,由不得你,唯有权。千古都是如此,唯你看不破。既是入了这红尘,就早该看明白,一心闲云野鹤都是南柯一梦。
数年未曾静动的心海此刻瞬间的微起涟漪,摇摇晃晃的有些苍凉。锦衣华服,玉冠柳丝,环佩腰带,琉璃珠翠,面若霜。
天下三分,九尊玉龙,王侯将相,布衣小人,各占一分。成王为尊,成臣为官,成人为民,贵贱自分。权在手,错也否;力在手,生也否;名在手,贱也否。青史恒古如混沌,熟名千秋万代?权倾九天,孰能违逆?儿女情丝不过风花雪月一场。
若是,有人此刻没有早早结论,也不会待那时后悔看得太晚,也不会有人明知过错依旧笑若清风候他君临天下再走。
玉清风一人回了府待在屋里沉默着。
夜尽时,又是一轮皓月,满院白霜,忽觉寒冷。
天涯两地万丈月,抬头不见那年君。
一期未过三秋错,年华深锁下高阁。
知心无心千思量,总觉红尘不容身。
东篱山下短锄耙,何时青梅出酒茶?
看厌了这风月,心生悲凉,转身去那书房。推门无灯,借了月光,走向书桌。窗前笔墨犹香,似乎那人犹在,翻书懒看其他,挽袖提笔景花。青丝玉冠锦衣身,奈何一心权倾?
上前披月独自研磨,冰凉如他。
拿纸沾墨,持袖提笔却无话。
想他那日说他开口便应他,想红伞下彼此相靠那似拥抱一般一幕,想梦醒他在身旁,想他为自己发怒。
其实,抛开那些恩怨,他很好。
那梦自己清楚的很,只是睁眼间看到他才没表现出来,干脆装作什么也没发生。那一刻,庆幸自己没有在梦里死去。
终落笔,写道:昨日春花旧,今夜良辰友。
年少朝霞浓,书墨结痂臭。
莫笑我不懂,半世活雪里。
与卿并门立,弦月落两头。
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