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轻尘?!你……”
般幽生惊讶地抬起埋首在颈间的人,绝色的面容上,居然泪痕斑斑,几近呜咽地道:“幽生,留下这个孩子吧,好不
好?若真有什么……我也一定会治好他,一定会治好他!”
般幽生心尖一颤,猛烈地收缩,苦笑地低骂:“笨蛋……”
“笨蛋也没关系,我会照顾他一辈子,他是我和你的孩子,不管怎样我都会爱他!”
“……白痴,你才是笨蛋!”
“……幽生……”
“难道我就舍得么?”
……
“幽生——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
“我也是……”
——END——
谁与共醉 番外
某年某月某日明西湖畔明明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但却发生了一件怪事。
集居在明西畔附近,以明西湖脉流之水为生的百姓都很不幸地集体中毒了,轻者上吐下泻,重者两眼一翻直接一命呜
呼,不多时明西湖附近的小镇哭声震天,棺材铺子倒是一下子发达了。
棺木铺空前红火起来,老李头简直都快乐得合不扰嘴了,忙了大半天才终于有空去对面的春风楼大方地点了桌酒菜叫
上店里的伙计张小三令官儿一起吃饭。
张小三和令官儿都是十六七岁正长身体的年龄,家里穷,虽找了活计,但太平盛世,这地方又不似京城繁华,棺材铺
生意又怎不清冷?工钱自然也低。
这会儿见了一桌子浑素杂混,看得口水直流当然是狼虎咽起来了。
吃得那是呼噜呼噜直欢腾。
老李头看着两个拼命三郎样的伙计,直骂不长进,但在心里暗自得意,还好这两小家伙虽然住他的,但也算勤快,没
事把水缸填得满满的,昨天和今天他们还有存水吃而没中毒。捡回一条小命。
恩,说起来也不错。
想着也就眼不见为净地将眼睛转向别处。
春风楼明西湖畔也是叫得出名号的酒楼,据说因为这次明西湖水有毒,他们不惜花费巨资雇人从上游邻城寒阳挑水回
来,而食价却一分不涨,倒是做了件好事。
今日上门的食客自然是平日的好几十倍,人山人海。
但就在这人山人海中,他还是一眼就被两个特别醒目青年的煞住了。
那两人皆身材高大健美,一个青衣一个紫衣。
青衣者,半面俊美如画,半面丑恶如鬼,而紫衣者冷酷俊美如谪仙下凡,都是极端惹眼的人物。
这时刚好老李头旁边桌子的人吃好人走了,小二立刻招呼那两人走过来坐下。
紫衣人轻轻扶了青衣人一把,低语:“都跟你说不要逞强,身子都还没好全。”
人冷,声音也冷,冷得像冰川滴落的冰珠子掉在冰石上叮叮作响,却又迷人得不得了。
老李头不由得拉长了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
青衣人一笑道:“凤兄也小瞧在下了,那么点毒药还伤不了我,到是可怜这些无辜百姓,平白受累。”
什么?!
老李头当下一震,几乎就要拍案而起。
这么多人中毒居然是因这青衣人而起么?
但他只刚手掌动了动,那紫衣人冷酷的目光就扫了过来如利箭直射他心窝,当下吓得一僵,立刻泄了气。
他可看清了,紫衣人腰间挂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剑,那可是江湖人的玩意儿,他一平头老百姓,好不容活到这把岁数,
虽然没几天好活了,但也还是想多活几天。
于是立刻垂下头。
且说那紫衣人明知道他在听他们说话,声音却仍是那么平稳脆响:“哪天被我捉到舒轻尘,非把他杀了不可。”
青衣人听罢只是微笑:“我爹以前就常常唠叨担心哪时我不小心挂在毒上,所以从小药汤就是三天一大泡五天一小泡
的,舒轻尘用毒虽然高明,但想毒死我却也难了些。只是……唉,说来他也不是故意要害大家,不是被你逼急了么?
”
“嗯,我逼急了他?那是他自找的,他若不是逃得快,我的剑,真想沾沾他的血。昨晚……真不该放过他。”
紫衣人虽然脸上表情一直是冷冰冰的毫无变化,但从加重的语气中可以猜得出来,他对那个舒轻尘是恨得咬牙切齿的
。
青衣握住他按在剑上的手温柔地注视着紫衣人道:“好了,我们是来吃饭的,不说他了。凤兄想吃什么?”
“……你吃什么?”凤随波挑着浓密的剑眉,回视青衣人。
青衣人轻轻叹了口气,拿起菜单来看了看,指着几样菜问紫衣人喜欢不喜欢。
紫衣人先是点点头,但很快又挑了下眉带着溥怒地道:“师芳,你别转移我的话题,舒轻尘,我一定要杀了他。”
“……”
青衣人静静看着他好一会儿叹气:“凤兄,他害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激动什么?”
“……”
凤随波冷冷瞪着他,眼睛渐渐泛上红色,然后霍地起身冷冰冰地走出春风楼。
“嗳……凤兄?”那叫师芳的青衣人叫唤了几声,见紫衣人不肯回头也不愿理会他,只好叹了气跟上去,嘴中喃喃地
道:“……那家伙只是喜欢从我手里抢东西罢了,他真要杀我,早该得手八百回了,凤兄怎么就不明白呢?舒……只
是喜欢耍着我玩罢了,这也没什么,反正做弟弟的,就让他玩玩也没什么。”
老李头侧着耳朵听了半天半懂非懂的,只知道明西湖的水会有毒是那个叫舒什么尘的造成的。
事隔多年后,老李头有时在春风楼偶尔还会叹气,这几年生意是越来越清冷了,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当年空前的兴旺……唉……
正叹着气,眼前一亮,一行七八个青年男子,个个高大俊美,十分醒目。
其中便有那让他想忘也忘不掉的半鬼半人的青衣人,他还是一身青衣,只是过了这几年,气质更成熟了些,看着更是
比当年那一日的温柔更添几许沉着。
他扶着身边俊美的紫衣男人挑好一处位置坐下还低声道:“慢点。”
那紫衣人面色微有苍白,四肢还有些浮肿,腰腹部有点雍肿,看起来十分怪异。
接着,随行的几名男子也各自落坐。
青衣人右手边坐着的是位红衣男子,艳红如血,俊俏的娃娃脸,一双眼睛却笑得阴气恻恻,直往紫衣人肚子上瞟。
紫衣人接收到他的目光,冰冷的脸更是冷酷了几分对坐在他左手边的男人道:“师兄,管好你弟弟的眼睛,否而别怪
我不客气了。”
那被点名的男人无奈地笑笑,朝娃娃脸的红衣男子道:“九九,你别尽瞪着随波,你自己也……”
红衣男子闻言霎时脸上一青,脚下狠狠踹了自己右手边的男人一脚,口中道:“师染茶,我不要你来管!”
那被踹的男人气质儒雅迷人,明明痛得冷汗直冒却连忙送上茶水柔声道:“九九,来喝茶,小心身子。”
“呵呵……”
这时被踹男人的右手边的漂亮得简真不似凡间物的男子优雅轻笑,一双魅人的眸子桃花乱颤地道:“我说西门顷,你
怎么就变成这副德性了啊?难道你的人生就要这么被欺压着?”
“舒轻尘!”红衣男子大叫,作势就要掀桌子。
而老李头也是立时瞪大双睛,这几年他一直没忘记这个名字,舒轻尘,每当一想起那一年明西湖畔死得莫明其妙的上
百人,他就心颤,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这么一位漂亮得天仙下凡的年轻男子。
被唤西门顷的男人只是儒雅地笑着安抚着红衣男子,悠悠道:“舒兄,彼此彼此!”
“哼!”
舒轻尘哼了哼,侧头看向自己身畔一直沉默的男人道:“师九九就是一头吃人的红毛狮子,而我家幽生……哼……”
收到沉默男子的淡淡一瞥,舒轻尘哼了哼停在了此处。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沉默男子右手边的男人,那男人右手边便是师染茶。
这一桌子战火都烧过了,就剩他还没被开刷,当然不能放过。
一桌子俊酷各异的美男子紧紧盯着那男人几乎是齐声地道:“朱邪丹青,你没话说么?”
“恩?”
朱邪丹青瞪大眼茫然地看着所有人愣愣地怔着。
师九九一手抚额叹气状:“笨蛋,你什么时候才能聪明点啊?你这么笨,我大哥又那么奸诈……”
“……绝配。”凤随波居然冷冷地接口说,眼神瞟着师染茶和朱邪丹青下结论。
朱邪丹青脸上冒出晕红,惴惴不安地拿眼角看着师染茶,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
师染茶面无表情,淡淡环视一桌子如狼似虎的男人浅笑:“你们都不饿了吗?奇怪……重丞呢?怎么还不见出来?”
朱邪丹青闻言脸上渐渐露出失望受伤的表情,垂着头默不着声。
那一副可怜小媳妇的样子看得其他人一阵摇头叹气。
老李头怔怔地看了半响,只觉生平首次能同时看到这么多俊逸出色的年轻男子。
虽然他们中间不泛带着刀剑枪等武器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