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阿穆尔一眼不眨的望着鄂金,仿佛像是闭了眼睛那人就会消失一样。
快要走到鄂金跟前的时候,阿穆尔突然加快了脚步,伸开双臂扑了上去,将鄂金紧紧的抱在怀里,整个人也几乎是颤抖着的。
“你没死?鄂金,是你吗?”舌头也快要不受控制。
当鄂金伸出手臂回抱住阿穆尔的时候,阿穆尔浑身一颤,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嘴里一直喃喃的说着:“太好了,你没死,真的太好了。”
怀里的人身体哭的一颤一颤的,让原本想要质问阿穆尔的鄂金心头一软,如今阿穆尔对他的态度实在太明显不过了,这是阿穆尔第一次在鄂金面前真真切切的毫无保留的流露自己的感情,如此的突如其来让鄂金一时间接受不了,但是后来他想这并不出乎意料。
本来以为心上人死在了自己的手里,压抑了这么久最后看到那人没死,不论是谁,不论有多坚强都会绷不住的,阿穆尔的那根弦断了,断的彻彻底底,阿穆尔自己也知道就在他转眼看见鄂金的时候,其他的所有他已经全然不顾了。
鄂金轻轻地拍着阿穆尔的背,而阿穆尔一边流着泪一边说着“太好了”、“对不起”之类的字眼。
等到阿穆尔松开他的时候,已经是两眼通红,看的鄂金又是心头一热。
“这里不方便说话,跟我来。”说着牵起阿穆尔的手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阿穆尔就任由他牵着,跟在鄂金的身后,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乱石群是个异常隐蔽的地方,当鄂金带着阿穆尔走进去之后,还没等阿穆尔反应过来,那人整个就压下来,阿穆尔的整个后背都被死死的压在石壁上不能动弹。
炽热的吻如同疾风骤雨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阿穆尔的嘴唇上,连牙齿都被撞得生疼,而阿穆尔也同样火热的回应着,这让鄂金高兴的几乎要流泪,两个人不顾一切的接吻、啃咬、吮吸着,像是吻过了一辈子那样长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对方,两个人的嘴唇早已是红肿不堪,嘴巴里残留着血腥的味道。
鄂金抬手擦了一下阿穆尔的嘴角,嘴唇上的血丝被抹去但不一会儿又结出细密的血珠。
“我很想你,阿穆尔。”鄂金喘着粗气直勾勾的盯着阿穆尔。
阿穆尔皱了一下眉头,再一次伸开双臂将人搂在怀里,不舍的松开。
“我以为你死了。”阿穆尔说,“从来,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你喜欢我吗?”
阿穆尔看向鄂金,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或许从很早就开始了,只是我最近才发现,从以为你死了之后才发现。”
“那点小伤还不至于要我的命。”鄂金揉着阿穆尔的头发,他不想告诉阿穆尔他确实差一点就死掉了,不想告诉他那把匕首真的差点要了他的命,他不打算说,现在是,以后也是。
“我很想你。”阿穆尔说。
“我也是。”
那一刻,鄂金像是忘掉了阿穆尔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一样,原本的怒气几乎是在阿穆尔抱住他的一瞬间就消失的无踪影了,如今他知道阿穆尔是喜欢他的就好了,其他的他不想了,起码现在不再去想,两个人一味的沉浸在重逢的欢愉里,鄂金忍不住在阿穆尔的唇上吻了又吻,顺着那美丽的脖颈一路而下,用牙尖轻轻地啃咬着阿穆尔的锁骨,拨开衣领,胸口依然光洁白皙,只是上面留下了战斗过的疤痕。
“做一次吗?”
“嗯。”
阿穆尔轻轻地点着头。
作者有话要说:
65
65、欢爱 。。。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仓促了,仓促了
那天的夜晚很安静,连常年在冰雪荒原上面呼啸的风都销声匿迹,所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尽管压得很低,但是听起来还是很响。
最初两个人只是安静的拥抱在一起,彼此都没有讲话,宁谧中只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呼出再吸入,微凉的气息在两个人的胸腔里流连着,转着圈的呼啸而下,像是水中的漩涡一样,几乎能卷走一切,甚至是理智和思想。
阿穆尔把头枕在鄂金的肩膀上,回想起了他们两个人的第一次欢爱,根本就没有什么快乐可言,有的只是类似于掠夺般的痛苦,只不过那是他的第一次,不论是跟男人还是女人,从那曾经被鄂金压在身下的时候脑海中满是耻辱,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荒原勇士,到头来竟然委身于一个敌人身下发出令人羞耻的喘息,从那之后,就像身体被人侵犯了似的连灵魂都变得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鄂金的手指在阿穆尔的胸口上婆娑着,当碰到伤疤粗糙的有些发皱的皮肤时,不免停留下来反反复复的轻触着。
“阿穆尔,你受了很多伤。”
阿穆尔抬头看到了鄂金深沉的眼睛里柔情似水,原本的红色在夜色中反倒变得有些浓黑,一眼望不到底。
阿穆尔“嗯”着苦笑了两声。
“你原谅我了吗?”
鄂金轻轻的问道,阿穆尔明白那话里其中意思,鄂金对于明的死负主要的责任,当初自己的那一刀也重创了鄂金,这样算不算是扯平了呢?阿穆尔想起了曾经笑着偎在他怀里的明,心里不是滋味,明,对不起,我可能不能给你报仇了,原谅我,明。阿穆尔想着,于是不说话,只是抱住鄂金的头,重重的吻了上去,鄂金先是一怔,而后用更火热的吻回应阿穆尔。
探手伸进了阿穆尔身下的时候,那里火热而坚硬,鄂金稍微呆了一下,随即笑容浮上嘴角,宽大的手掌紧紧的包裹住,轻轻柔柔的,粗糙的掌心与敏感的肌肤不断的摩擦着,兴奋源源不断的涌上大脑,阿穆尔全身颤颤的死死的扣住鄂金的肩膀,将嘴唇咬住,拼命的忍耐着。
可那个人却是绝对不会给他忍耐的机会。
鄂金俯下身含住,温热湿滑的口腔和灵动的舌头让阿穆尔闷哼一声,即将冲破喉咙的呻·吟硬是被阿穆尔吞回了肚子里,垂下头的时候看到鄂金的长发在晃动着,月光下漂亮的一塌糊涂,忍不住伸手抓在手里,越抓越紧,越抓越紧,鄂金像是受到了鼓励似的,增大了动作的幅度,阿穆尔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全身都在痉挛着,像是雪山上的融水一般直冲下来,鄂金悉数吞下。
阿穆尔浑身酥软,全身的力量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倚在石壁上喘着粗气,脸颊酡红,他抬手探了下自己的额头发现竟然全是汗,头发被打湿了黏在上面。
“阿穆尔,我喜欢你。”鄂金再一次的抱住阿穆尔。
阿穆尔伸手握住了鄂金的手臂,稍一用力,便将鄂金按在了地上,整个人随即想道暗影似的压上来。
那天晚上两个人就跟疯了一样的拥抱在一起,身体绞缠在一起,想要把全身的力气都发泄殆尽心里才痛快。
“鄂金,你还活着的吧?挺好的,真的。”阿穆尔靠在鄂金的肩上说着轻得像是在梦中的呓语,“我不得不那么做,我身上留着喀利人的血。”
“嗯,我知道。”鄂金用力握了下阿穆尔的手。
可阿穆尔却不停的摇着头,嘴里说着:“其实你不理解,我那时候是真的想杀了你。”这场令人烦躁的战争已经让他失去了太多,抬眼只要看到对面的敌阵,他的心就不能放松,所有人的心都不能够放松,一天不安宁,他一天都不能让自己安宁。
“如果我能死在你手里对我来说也算是好的。”
阿穆尔抬眼看了一下鄂金,那个人正望着远处的山。
“鄂金,呵,最开始觉得自己是拿你当朋友,从冽湖把你救上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也算是种缘分。虽然那时候对你不熟悉但是凭直觉,我觉得你这人不一般,起码我阿穆尔能瞧得上。”阿穆尔垂着头自顾自的说着,“没想到,现在我们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样。以后我们在战场上遇到了千万别手软啊,我可不想看你因为这种关系给我放水,那样算是对我的侮辱。能杀了我的只有你。”
这话阿穆尔说的有几分苦涩,为什么到头来还是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终究是走不到一起吗?只要这战争一天不停,那他们就会一直是敌人,敌人之间除了杀戮还能有什么?
阿穆尔想了想,补充道:“当然了,我也不会手软。”
“能说出这种话?阿穆尔,你的心其实挺狠的。”鄂金说。
“那你想怎么样?拿战争当儿戏?说起来挑起这场战争的原因还是因为你们火域。”阿穆尔话里带着讽刺,忍不住挑眼看了下鄂金,那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登时阿穆尔心被噎住,忍不住骂了自己一通,又不是鄂金的错,何必用这种话来逼他!?
“对不起。”
鄂金的话里带着委屈,阿穆尔听了,心瞬间软了下去,何必要逼他!
“我会让这一切停下来的,阿穆尔,你能不能等我?”鄂金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脸看着阿穆尔,伸手捏住那人的手指,紧紧的握着。
虽然阿穆尔不知道鄂金的打算,他不知道鄂金要做什么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开战之前我们还能见面吗?”阿穆尔问。
“会,明天我还会在这里等你。或许有好消息。”鄂金斩钉截铁的回答,他心想,阿穆尔,我能让这场战争停止你信吗?
“管他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你可要给我好好活着啊!我提前跟你说好了,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阿穆尔说着朝着鄂金的胸口上打了一拳。
分别的时候天边已经微微泛白,阿穆尔醒过来的时候看见鄂金正在微笑的看着他。
“一不小心竟然睡着了。”阿穆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拍了拍屁股想要站起来,却没想到腰就像是断了一样,剧烈的疼痛让他一个趔趄重新扎进鄂金的怀里,顿时脸颊开始烧了起来,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画面,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最后还是鄂金把他给扶了起来。
鄂金不露痕迹的揉了下被阿穆尔枕的已经麻木的肩膀,说:“回去好好休息。今天晚上我在这里等你,同样的时间。”
“你要回去了?”
“嗯,不早了。”
说着,鄂金朝着远处走了两步,然后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阿穆尔,微笑着摆了摆手。
“今晚,记得。”
“嗯。”
阿穆尔心里小声嘀咕着,以前的鄂金似乎没有这么啰里啰嗦的。
回去的一路上阿穆尔都在回忆前一天晚上的画面,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仅仅知道鄂金没有死,他还好好的活着对他来说就已经是上苍的恩赐了。于是,便满心期待着晚上跟鄂金的见面,只是他不曾想到的是,事情竟然会变得那样的快。
当他回到自己的营帐时才从前一夜的欢愉中清醒过来。
弥弥整夜就这样坐在卧榻上,等着阿穆尔,等着他的丈夫回来。一夜未眠的弥弥,熬红了的双眼看着阿穆尔轻快的掀开帘子迈进帐内,脸上挂着发内心地的微笑,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别样的幸福中,可是当阿穆尔看见弥弥的时候,脸上的微笑不见了,带着柔情的眼神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怔愣和惊诧,还有一丝愧疚。
“阿穆尔大人,您一个晚上去哪里了?”弥弥从卧榻上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想去帮他整理衣衫。
可阿穆尔却站原地一动未动,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的复杂。
那一刻,阿穆尔就像是被一道雷给击中似的,幸福瞬间消散,他明明,是个有家室的人,却抛下新婚妻子,去跟别的男人偷欢!
而弥弥殷切的话语像是一记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他有些懊恼着自己前一夜的疯狂,自己的不知羞耻,他只是不能自持,从见到鄂金的那一刻起他就把什么都抛在了脑后,他身为一个喀利的子民的责任,他身为一个女人的丈夫的责任,这些统统消失不见了。
“阿穆尔大人,您怎么了?”
弥弥上前扶住阿穆尔的胳膊轻轻的摇晃了两下,阿穆尔伸手将她推离开自己的身边,一手扶住额头,不禁冷汗直冒,整个人就像是被扔进了冽湖,连心里都灌满了冰碴子。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阿穆尔小声说着。
“阿穆尔大人,您……”还没等弥弥说完,阿穆尔不禁开始狂吼:“出去!”
一句话刚一出口,阿穆尔就后悔不迭,眼看着弥弥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晃着,被阿穆尔一吼,瞬间落了下来,原本通红的眼睛变得更加红肿不堪,眼里写满了不甘,疑惑着望着阿穆尔,随即撇了撇嘴冲出了营帐,阿穆尔本来想拉住她的,但是心一横,想,算了吧,这时候还是让他一个人待会儿。
阿穆尔从没有像那天那样纠结过,一边是鄂金,一边是自己的妻子,虽然不爱但是毕竟是他当着全荒原人的面娶来的。
看看如今的尴尬,当初何苦非要跟鄂金做那样的事情,他唾弃着自己的不忠,这是每个喀利人所不齿的事情,一个丈夫连忠于自己的妻子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那么该如何忠于整个的族群?那一刻,阿穆尔突然觉得自己在一步一步的走向堕落,而这一切都是自己亲手种下的苦果。
或许,他将会被整个荒原人所唾弃。
或许,基塔再也不会跟他说话,微笑。
或许,以后他的灵魂都不能够进入到阿喀什雪山。
“鄂金,我该怎么办?”
阿穆尔痛苦的几乎无法呼吸。
他想起了曾经基塔跟他说的话: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当时阿穆尔告诉基塔说伤口的愈合总要花些时间的,后来他真的很努力的想去忘掉鄂金这个人,可是却做不到,无论是醒着还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