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
“没。”
语言一如既往的简洁。
“怎么了?”
“没事。”这个反应让基塔更是不知所措。
“生气了?”
“没必要。”
果然是生气了。
可哄人这种事情他向来都做不来,于是手忙脚乱的依偎着拉克申躺下,手脚并用的缠了上去。
“我知道你生气了,可是我不能不管阿穆尔,你也知道他那样好长时间了。”
“我说什么了?”
拉克申提高了语调,语气里带着怒火,顿时把基塔噎的说不出话来。
“还说没生气?你明明就是生气了。”
突然基塔的手脚被打掉,卧榻震动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时发现拉克申已经翻身坐了起来。
“你现在是大首领,手底下没仆人?没侍卫?何苦要自己抱着人去送!”
这应该是拉克申第一次朝着基塔发火,昏暗的灯光下基塔看到了拉克申皱起来的眉头,心里却说不上来的释然,他跟拉克申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总觉得这个人无欲无求的,有时候越是这样越让人心里发慌,今天他朝他发火,在他面前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獠牙,让基塔知道了原来这样一个人也是有脾气的,这个人就算是发脾气也是可爱的。
基塔这样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这样子挺可爱的。”心里想着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基塔,你!”这句话完全触到了拉克申的底线,那人直接从卧榻上翻身下去,穿好衣服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看这样子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哄回来的,基塔再一次的咒骂着自己,这张嘴怎么就是管不好了呢?今天这一个赛着一个的难伺候,一个赛着一个的能折腾,都是不开战闹得,看来是过惯了兵荒马乱的日子乍一平静下来还不适应了!那天,基塔特别想一冲动,召集全军一口气把火域给灭了,让他们再闹!
作者有话要说:
59
59、不该爱的人 。。。
天微微亮起来的时候,阿穆尔醒了过来,宿醉之后是头痛欲裂,连翻个身都觉得骨头酥软,浑身上下就跟挨了一顿暴打一样难受。
他睁开眼发现原来这是自己家,可是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明明之前还在达兹那里喝酒。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却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了,实在是喝了太多,记忆也开始断篇了。
印象里好像是有个女人,似乎还有基塔。
阿穆尔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果然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他看到镜中的自己时登时愣住了,镜子里的那个人眼睛红肿着,脸颊上似乎还挂着些水流的痕迹。这,这明显是昨天晚上哭过了?阿穆尔有些惊骇,整个脸害羞到通红,为什么会哭?还是想不起来。
阿穆尔心底暗暗叫着,怎么办?看来这副样子是被基塔、达兹他们给看光了,这下丢人都丢到乌盖族里面去了,以后可怎么见那些人!
于是当他下午见到达兹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可对方看着似乎也很不快,一脸的凝重,甚至看向阿穆尔的眼神里都带着说不上来的压抑,又有些疑惑,昨天的达兹喝了那么多竟然岿然不动,实在是令人敬佩,但是这人的半张脸怎么会如此的红肿不堪,像是被人揍了一样。
阿穆尔讪讪的笑着,走向前跟达兹打招呼:“半天不见,这脸怎么了?”
这句话不说还好,说出来之后达兹直接飞来一记凛冽的眼神,像是闪着寒光的匕首,让阿穆尔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出什么事了?
“你小子竟然问我怎么了?我倒是想问问你!”达兹揪着阿穆尔的衣领拖到一个旮旯里。
阿穆尔慌忙摆了摆手:“不,不是,达兹老大,我昨天喝多了,昏头昏脑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还真是会找借口!昨天你砸我的这下可怎么办?今天顶着这一脸伤手底下的人都问我怎么回事,我要是跟他们说是你打的,我看你小子今天如果不脱一层皮就别想完好无损的回去。”
达兹的一番话让阿穆尔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昨天竟然跟达兹动手了?这是从何说起啊?
看着一脸茫然的阿穆尔,达兹终于明白了,这小子是真不记得了,算了,就算他倒霉认栽,于是松开了阿穆尔的衣领子,心想,昨天这家伙也算是丢人丢大了。
“这是我打的?”
“你以为呢?”达兹气呼呼的横了他一眼。
“为什么啊?”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没头没脑的就朝我一拳招呼了过来,还哭的跟个鬼似的。昨天晚上你抽的什么疯啊?”
果然,哭过了。
“那姑娘伤的还不轻呢!你说你一堂堂‘荒原第一勇士’,怎么能跟娇滴滴的女人动手呢?现在那姑娘还躺着起不来呢!”
这话说的阿穆尔一愣一愣的,索性拖起达兹说:“带我去看看那姑娘。”
可当他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本来就不轻松的心情瞬间像是沉到了湖底,以至于那女人看到阿穆尔的时候,立马尖叫着匍匐在地上,哭喊着:“阿穆尔大人饶了我吧!求求你放过我……”
阿穆尔就呆呆傻傻的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女人痛苦万分的样子。
要不是达兹狠狠的戳了他两下,恐怕他会一直傻站在那里。
“我,我是来给你道歉的。昨天,昨天我喝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才伤了你。我……”阿穆尔朝前走了两步,却不知道是不是该去将那个女人扶起来,他不敢去触碰那个人。
地上的人顿时停止了哭泣,怔愣着看着阿穆尔,梨花带雨的脸让人看着很是心疼。
过了好大一会儿,阿穆尔终于走上前,将那女人扶到卧榻上,轻轻的将人放平,伸手捋了捋那女人的柔软的长发,触感好像,好像那个人。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昨天是我喝太多了。”忍不住再一次抚上女人的长发,微凉的感觉从指间到心底。
“阿穆尔大人。”女人躺在卧榻上嗫喏着。
阿穆尔伸手抻了抻盖在女人身上的被子说:“别怕,睡吧!”
手底下的女人真的很是乖巧的闭上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归于平静。
阿穆尔和达兹离开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睡着了。阿穆尔冷不丁的瞧见了女人手腕上的淤青才知道昨天自己确实很过分了,竟然拿一个女人撒气,还把人伤成这样,越想心里越觉得愧疚。
“这姑娘可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啊!还是含苞待放呢!昨天你就干了这么件事,枉费你们基塔大首领的一片好意了。昨天让你这么一闹,你让那姑娘以后脸面往哪里搁?现在我想没几个人不知道你这‘荒原第一勇士’把人家一姑娘给欺负了。你,哎……”
还没等达兹说完,阿穆尔就抬脚冲了出去,昨天那一切竟然是基塔安排的,基塔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原本就带着火气的阿穆尔见到基塔也没好好说话,直接劈头盖脸的上来就问:“昨天什么意思!”
因为拉克申闹别扭的原因一夜没睡好的基塔听见阿穆尔竟然用这种语气的时候心里也很是窝火:“阿穆尔,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
此时的阿穆尔才反应过来,心里一惊。在他的眼里基塔是他的兄弟,他的朋友,更是他的主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他也不敢用这种质询的口气跟基塔说话,他觉得他从来都没有像那天那样失礼过。
阿穆尔垂着头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基塔将其他的侍从们屏退下去。
“对不起,基塔。”
基塔只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阿穆尔就算你想瞒我也没用了,我直到昨天才弄明白你最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爱上了一个你不该爱的人!”
就像是一阵寒风,那句话直直的钻进阿穆尔的耳朵里,扎进他的心底,基塔的指向再明确不过了,那个不该爱的人就是鄂金。如果原本他不确定对鄂金的态度的话,当他在动手杀了鄂金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感情竟然一直以来寄托在了一个敌人的身上,纵然那个人强大而美丽,纵然那个人对他很好,起码在他看来鄂金对他不是虚假的,但是到头来他知道这场感情还是虚妄的,毕竟彼此的立场不同,身后所要承担的责任不同。
所以他们,终究,还是不会,在一起的。
“阿穆尔,清醒清醒吧!我不想看你这样下去了!”
确实,这段时间不够清醒,不论是醒着还是睡着,总能想起鄂金满身是血倒下的情形。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那个人已经死了,想到这,阿穆尔的心脏剧烈的抽痛起来。
“伤口愈合总要花些时间吧!”阿穆尔喃喃道。
基塔听了也沉默下来。
“基塔,给我点时间。有些事我要好好想想。”其实没什么好想的,阿穆尔苦笑。
“别让我等太久。”
“嗯。”
阿穆尔一边嗯着一边往外走去,直到回到自己家之后强装的笑脸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那张愁云密布的脸几乎能够吓死人,不禁又嘲讽起自己,什么“荒原第一勇士”,什么“强大”,说起来都是个屁,全都是装出来的,自己,真的实在是,太弱了。
阿穆尔想,幸好你死了,幸好你也是死在我手里了。不然,以后我们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每次像是仇敌一样的见面还不如不见,或许死亡才是彼此最好的归宿,你死我活的斗得太久了,早晚都会是这种结果。只是,鄂金,你真狠,你以为你死了,这样我就能记你一辈子了吗?
不会,不会的,我会忘记你,然后高高兴兴的活下去,起码连带着你那份,阿穆尔心里在自言自语。
虽然现在这么想,但是后来阿穆尔知道鄂金没死的时候,高兴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此时的火域表面上风平浪静的,但是私下里却涌动的不安分的因素,鄂金收到反叛组织的回复也没有等太久的时间,毕竟这件事拖得越久,增加的危险也就越大。
火舞还是像往常一样,鄂金也像往常一样每天去炎魔殿陪着火舞,火舞给鄂金关于伊利斯的毒液也是只增不减,但是鄂金对于毒液的排异反应却越来越轻,这让火舞很是满意。
“陛下,我一直有个疑问。”鄂金那天偎在火舞的脚边,因为刚用了药的原因,瘫软在地上。
“问吧!”
“陛下为什么选了我?为什么要给我吃这种东西?”
“不为什么。只因为是你。”火舞的回答让人摸不着头脑,鄂金没有得到让自己满意的答案于是继续问着。
“陛下就不怕万一哪天我做出什么对陛下不利的事情吗?”
火舞愣了下,眼神落在鄂金滚烫发红的脸上:“你做什么是你的事情。”
那天从炎魔殿出来之后,鄂金心里说不上来的不痛快,他似乎总是看不透一个人,他跟了火舞这么久,到现在还是不清楚火舞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明明说爱着阿穆尔,可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对阿穆尔的了解也很少,这样的自己简直太可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家里网断了,写好的没及时更,sorry。。。
60
60、密谋 。。。
夜幕降临的时候,鄂金再一次的攀上那遥遥晃晃的扶梯,跟在戈林的身后。他自始至终都是信心十足的,起码对于反叛组织他觉得自己拿捏得当。
所以,这次那些人对他的态度明显和缓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谄媚。
“鄂金大人,我们仔细思考过了你之前的话,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我们愿意跟你合作。”有人开口说道,鄂金仔细瞧了瞧,那人竟然是巴雷特的旧部,心里扬起一丝嘲讽,竟然在称呼上加了“大人”两个字。
“谁说要跟你们合作了?”鄂金冷冷的说道:“如果想要依靠我的力量,那你们必须要听我的指挥。”
屋子里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继而爆发出一声呵斥:“鄂金,你别趁火打劫!简直是得寸进尺,以为没有你我们就办不成事儿吗?”
“卡洛斯,你住嘴!”戈林的父亲随即怒道,原本怒气冲天的那个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戈林的父亲转头看着站的笔挺的鄂金,嘴角抽了两下,眼前的这个人确实有些让人火大。
“鄂金大人这样要求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啊!”
“看来我们的谈判只能到此为止了,其实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接下来如何做你们必须听我的。”
“你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凑在一起有多么难,你这样的要求就跟将我们打散重组无异啊。”
“既然这样,那我只能告辞了。”
说着鄂金转身朝门口走去,伸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等等。”
鄂金停在门口,嘴角浮出一丝笑容,然后慢悠悠的转过身去。
“大家彼此都退一步,你的这个要求我们接受,但是你我都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为了防止一人独大,所以在这个组织里你也要接受我们的约束。不然,别说我们这些领头的人,就是手底下的人也会不服气的,怎么样?”
真不愧是萨丰,他是戈林的父亲,在火域一向以巧舌如簧著称,对于谈判这样的事情几乎是手到擒来,既然遇见了这样的人,就不得不另眼相看,就算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于是,鄂金很是爽朗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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