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说不出话，索性也学他直接去咬肩膀。
常年锻炼的季念肌肉蓬勃硬实，秦菁的牙龈都酸了人家还是半点事情都没有。
于是她只能悻悻地退而求其次，一把扯上季念的手，狠狠地咬上他手背最后到手指。
这回倒没有被甩开。
洗完澡之后那圈印子还在，季念挑了挑眉问：“想当成戒指套牢我？”
秦菁简直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她浑身都疼，想起来洗澡都没力气。
当然无情恶劣如季念，他绝对是不可能抱秦菁去的，于是她认命地在床上缩着。
“呵。”
季念倒也不生气，冷笑了一声解开浴袍自顾地换上刚送来的衣服。
剪裁精致完美的衬衣，熨烫整齐的西裤，薄款西装，最后是高级定制的手工皮鞋。
镜子面前又是那个冰冷高贵强大的念爷，仿佛刚才那个被麻袋装的那人不是他一样。
而反观秦菁，汗水打湿了头发紧紧粘在脸上，发尾凌乱，眼睛通红，怎么看怎么狼狈。
这样的反差实在让人愤愤，秦菁双眼狠狠瞪他，恨不得在季念的背上挖出一个洞。
“不要多想。”
男人细心地在镜子面前打领带，语气冷漠，“今天是我马虎大意中了人的陷阱，而你也算是得偿所愿，我们两人心甘情愿互不亏欠，没有下次。”
互不亏欠，没有下次。
秦菁觉得这话真是好笑，然后她真的笑了出来：“呵呵。”
刚才流不出的眼泪到现在却是流了下来。
镜子里刚好照出她的样子，男人系领带的动作一顿，皱了皱眉回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我季念欺负你了似的？”
秦菁拽起被子擦眼泪，鼻尖有淡淡的血腥味。
她也不看季念一眼，低着头闷声回答：“不是，你没有欺负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自愿的。
因为她爱他，就赋予了他可以肆意伤害自己的权利，秦菁没有撒谎，她心底对季念没有半点怨气。
她只是觉得有些累了。
季念居高临下的站在，在雪白床单映出一个清晰的影子。
他眉眼鼻梁唇角的轮廓刚好就在秦菁的眼前，她的手无意识地一遍一遍重复勾勒。
双眼沉沉地看她一阵，季念心中有一股无名火升起来。
可秦菁这样子却是让他发不出，定定看她一会，火气更旺了，狠狠踹翻桌子摔门而出。
秦菁被门重重关上的影子吓得肩膀一抖。
抱着被子发了会呆，然后抖着双腿缓缓下床去拿手机。
缓慢而坚定地在微信上面打：谢谢大家的帮忙，我尽力了！
她勇敢而努力地，将自己和季念之间的路，走了99。9步，面对着那人铁石一般的心，她实在没力气走最后的0。1了。
第480章 这么饥渴
扔开手机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接到室友的电话，问她在哪怎么还没回去。
秦菁眼角一酸，僵持着情绪谎称她不小心掉进湖里，被好心人救起她在酒店短暂休息。
室友吓了一大跳，忙带着她的衣服打车来接她。
好在天黑加上工科女生心思大条，室友倒也没有发现秦菁的不对劲。
在宿舍的小床上一夜未眠。
第二天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坐了十站公交去很远的药店买事后药。
之所以走这么远，就是害怕被学校的熟人看见，秦菁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一件非常不光彩的事情。
白色小小的药片，秦菁吃之前心还是酸涩的左右为难，吃下去之后却觉得天空都澄澈了一些。
反正那个人对自己是没有半点仁慈怜惜的，秦菁觉得应该要对自己更好一些才是。
将药的包装盒连同水杯那天的衣服，通通扔进垃圾桶，秦菁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太阳情不自禁地微笑。
“秦，秦同学？”
背后传来一句不确定的声音。
心下微憷，秦菁皱眉转头看去。
背后站着一个穿白色t恤的男生，双眼黑亮干净，面庞精致细腻，摸着后脑脸带羞涩的样子让人心生好感。
秦菁瞟了瞟垃圾桶，确定看不见刚才扔的东西之后才定了心，眉眼柔软微笑：“你是？”
其实秦菁有颇为怪异严重的脸盲症，尤其在对待异性上面。
可以非常肯定地说，除了之前跟她一同长大的冉烨之外，其能够让她记住样子的人，恐怕也只有…季念。
就连高中时期的同学，秦菁都记不分明。
而面前这个干干净净的男孩子，应该…是同学？
秦菁很不确定。
她的回答让男孩子的眼神明显有了些受伤的心情，他的脸红了红开口：“我是陆子杉，就是去年全校英语演讲比赛…”
男孩子提起两人相识的场景缘由，试图让秦菁想起自己来。
可他又失望了，秦菁的表情依旧满是茫然。
陆子杉有些悻悻的，继续说下去：“你拿亚军，我拿冠军…”
“噢…”
听到他说英语演讲比赛冠军，秦菁眼睛一亮，瞬间感慨出声：“我知道了，原来是你呀。”
陆子杉使劲点头，脸都快红的滴出血来。
于是就这样，在大一的下学期，秦菁有了第一个追求她的男孩子。
曾经沧海难为水，在经历过季念这样强势到极致的男人之后，秦菁怎么会看得上陆子杉这样干净纯洁的小白杨呢。
所以在收到他送的第一顿爱心早餐的时候，秦菁的内心是拒绝的。
然而室友眼尖手快，一把将那字迹清秀潇洒的卡片抢过去，表情夸张地喊：“陆子杉！外语学院的大才子，文科状元！秦菁你简直太让人羡慕又嫉妒了！”
让人羡慕又嫉妒…
秦菁不知道应该怎么理解这个定位和评论，总之她又想起了季念那张冰寒刻骨的脸。
那人说过那么多伤害她的话，他从来都没有尊重过过，或者认真看过自己，好像她秦菁就没人要，非得赖着他季念似的。
于是拒绝的念头便生生压了下来。
按照室友的话来说，秦菁的生活总算是迈上了正轨。
她开始尝试着接受陆子杉的邀请，两人一起去自习室，图书馆，偶尔还会课后一起去食堂。
陆子杉大概也是真的喜欢她。
人前风光高傲的大才子，对着秦菁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青涩。
甚至于从自习室回宿舍的路上，他连拉秦菁的手都要再三犹豫鼓足勇气。
秦菁有些难过。
她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冷血无情了，明明已经看出了陆子杉的爱意和尊重，可她的内心却毫无波澜。
像是一颗珍贵纯粹的钻石，却被扔进一潭深幽至黑的水里，起不了丝毫波澜和回应。
暴殄天物。
秦菁的心中只有这样一个想法。
随着时间的拉长，陆子杉对她的态度热情丝毫不减，秦菁心里已经开始在打退堂鼓。
在某天自习回宿舍的路上，喉咙里拒绝道歉的话就要出口，结果被远远扫过来的刺眼车灯打断。
逆光中秦菁也看不清楚那车，可却有一种寒气从脚底瞬间传递到头顶。
她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陆子杉家境优越，虽然一眼就看出这辆车价值不菲，倒也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上前一步靠近秦菁：“走吧。”
心底一跳，秦菁下意识地想要赶陆子杉走。
可是因为太着急，她也说不出个理由来，陆子杉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秦菁急了，跺跺脚正想努力解释强调，那边车门打开，浑身冒着寒气的男人从逆光之中走近。
明明他没有说任何话，甚至没有半点动作，但却能让人非常明确地感受到他身上发出来的强势气息。
轰…
秦菁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神经断裂的声音。
她知道自己完蛋了。
“呵呵。”
季念的动作神态却是从未有过的轻和柔软，他甚至笑出了声。
他自顾亲昵地揽上秦菁的腰，冰寒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出口的声音像情人之间的爱语：“我不过才出差一个月，这就找了新欢了？”
话里的深意和暧昧不言而喻。
陆子杉的脸色刹那就白了，看着秦菁的眼神也变得怪异起来。
秦菁的肩膀抖了抖，闻着季念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味道，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解释的，辩解的，道歉的。
她不知道怎么说，也没有力气说。
季念这明显是要抹黑她，碾压她的势头，秦菁没有半点还手的力气，其实就算是解释也没有用。
涉世未深的陆子杉，怎么可能比得上心思深沉的季念。
只刚才一句话就能让大才子丢盔弃甲狼狈逃跑，季念面色无波拎着秦菁往车上走。
今天是他自己开车来的。
秦菁被毫不留情地甩进车后座，头撞在门上瞬间天旋地转，然后男人健硕的身体便随之压了上去。
他的呼吸带了丝丝寒气，偏偏出口的话又带了浓浓的嘲讽和嫌弃：“你就这么饥渴，一瞬间都离不了男人是吗？”
第481章 小树林
天突然就黑了下去。
阴影之中豪华轿车暧昧地摇晃，秦菁连呼吸都是压抑的。
她觉得自己像是在暴风雨之中的小船，在无边黑暗的海面上颠簸摇晃，就快要折断散开。
甚至连对岸和方向都不知道。
有那么一些瞬间，秦菁还想着陆子杉会不会转头再来寻她。
不管会不会，秦菁都管不了了。
她已经支撑和压抑得很难受，况且自己和陆子杉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或许外表还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秦菁心里非常明白，她已经沉沦和堕落了。可能和之前的邱亚比起来，她稍稍多了一点点尊严和面子，但实际上也差不了多少。
只要一沾上季念，秦菁什么都顾不及。
晕晕沉沉中，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紧紧地贴在脸庞。
季念暧昧阴寒的声音响在耳边：“你谈恋爱了？”
秦菁的身体一震，满含水光的双眼紧紧地盯住他。
念爷说话做事向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他脸上的冰寒戾气异常蓬勃，刻意折磨地加重了力气：“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你…”
秦菁的脸一红，被质疑的屈辱和委屈陡然升起来。
她咬牙扬手想要朝着季念打过去，被那人冷笑捉住：“亲过了？”
季念一根手指头就让秦菁丢盔弃甲，手上攻击不得，她只能加大了眼中的愤怒和不满。
车内空间闭塞。
就算是开了充足的冷气，两人依旧是热。
季念的汗水沿着脸颊滴落在秦菁的眼下，借着灯光倒像是她哭了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子让季念心软了些，他脸上的戾气稍稍消减变成冷笑，指尖在秦菁的脸上流连片刻，语气平淡：“没有？”
秦菁咬牙，屈辱地点头。
皱皱眉声音沙哑地骂他：“季念你觉不觉得自己像条疯狗？”
疯狗…
这大概是季念这一生听过最特别的骂他的话了。
他的来路本来都不光明，不管是女人，还是同学朋友，在他眼中几乎都跟利益化成了等号。
以前的秦菁也不例外，她是一颗很好用的棋子。
可是现在这棋子居然会骂他了…
季念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升腾起来，他居然不生气，低头去吻她的下巴：“没有就好。”
秦菁身上的味道是和现在女人不一样的，非常少见的清新纯洁的气息。
他像是受到蛊惑一般，在爆发那一刻居然鬼使神差地吻上了她的唇。
呼吸交融，唇齿相接。
像是有一股强烈的电流和唇瓣蔓延到全身，两人的身体都有剧烈的颤抖和空白。
半晌。
季念点燃一根烟将衬衣扔给身旁的人：“穿上。”
因为秦菁的裙子已经被撕得不能看了。
似乎两人每次发生点什么，结局总是这样惨烈。
秦菁在座椅上艰难地动了动，也不矫情地接过来慢慢扣上。
零星的红光在黑暗之中明明灭灭，伴随着季念深沉又质感的声音：“不要谈恋爱，不要和别的男人睡。”
不要谈恋爱？
秦菁觉得这个他语气有点好笑，明明是祈使的内容，却是用命令的态度说出来。
哼了两声没回答。
清清嗓子伸出手去：“还有烟吗？”
光影之中那人的手一顿，却是直接将手中吸到一半的烟递了过来。
秦菁接过重重地吸了一口。
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不能接受，或许她的本质都不算是规规矩矩的乖女孩。
一人一口，烟很快就燃完了。
于是季念再点了一根。
香烟和干渴让秦菁的声音很是沙哑，在黑暗中居然莫名生出些魅惑的味道：“我和那小男生没什么，手都没好好拉过。”
“噢？”
低低的一声，季念的长臂伸过来，揽着秦菁靠进他怀里。
秦菁叹气，继续道：“我没有谈恋爱，我没有跟别的男人睡，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什么怎么样？”季念问得很自然。
“你是我的谁，你凭什么这样要求我，我们算什么关系？”
这一连串的几个问题…
季念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在他现在的观念中，女人和感情向来是件麻烦的存在。
他皱着眉头认真地思考一阵，然后开口道：“打个比方，我有一套寄放在俱乐部的高尔夫球具，我一年没去过两次，但是我依旧不会允许别人使用，甚至是摸一下都不行。”
高尔夫球具…
秦菁被这个贴切的比喻彻底折服，她无声地笑两下，偏头反问：“我爱你，那你爱我吗？”
“我不爱，你爱不爱不关我的事。”
季念回答得非常肯定。
这个人就是这样，总能把无情又荒谬的话说的理直气壮。
秦菁觉得自己已经练成了钢铁心，那人说再狠的话，她好像都已经麻木了。
于是不再追究。
有些事情弄清楚了，反而更是自取其辱。
因为她的衣服实在是破得不能穿了，于是季念便送她去酒店。
也不上楼进房间，安排人送一套当季新款服装过来，然后他眼睛不眨地直接开车走。
哦，他还给秦菁安排了一个专属司机。
知道现在的秦菁不缺钱，他也没有提钱的事情。
秦菁在酒店睡了一晚上，第二天穿着新款连衣裙去上自习。
一路上明显地感觉到有异样的目光在身上，秦菁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到了教室门口，她还没进去就被室友一把拉开：“你去哪里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秦菁只要一沾上季念，整个人彻底失明失聪，这才想起来看手机，耸耸肩膀说：“没电了。”
“哎呀！”
室友恨铁不成钢地跺脚。
这时候已经有教室里的人发现她们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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