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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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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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要去找之简,我不能让他等得太久了,要不然……他会寂寞,会绝望的,所以我要去找他,我要陪着他,永永远远的陪着他。”

女孩的笑,在街旁路灯的辉映下,是那么美,丝丝拂动的长发,飘逸灵动中藏有一抹浓烈的却
怎么也无法说不出口的悲伤。

凌少桀说,“看到没有,不久以后,那就是你的下场。”

同样的话,前后的差别对于史航来说犹如天壤。

史航不懂,黯低下头,回想起那满墙照片里的情景,曾经,女孩和之简是那么亲昵,而如今,

女孩的这番话,硬生生的证实了他们之间确实有某种关系存在。

“她……她……”吞吐了很久,却没出息的不知道想问什么?然后就只听见那个女孩的声音渐变的兴奋,坐在天台边沿上跃跃欲坠。

“哥哥,之简他真的没骗我,这次,我终于找到他了,我终于找到了。”

“以前之简总说,要是哪次找不到他了,就去最高的地方,在最高的地方,就一定可以看到他。”

“我现在找到了,之简,之简你等我,我来了,我来了……”

随着史航的瞳孔急剧扩张,那抹坐在天台边沿单薄的影子,像一页摇曳的纸张那般在空中跃身
而下,好似在那一刻,呼吸停止,心跳停止,就连城市里绚亮的霓虹彩灯也都在这一刻黯然失色。

史航疯了一般往天台边沿奔去,楼下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女孩却安好无恙的落在下方大片大片不明物上,虚汗层层冒出,浑身瘫软在地……

回想起之前凌少桀司空见惯的口吻和那个人的话里面有个“又”字,这样的情况好像不止发生一两次,所以他们时时刻刻都有所准备吗?

等等……

史航的脸色瞬间僵凝,刚才,刚才……

蓦地,史航忍着膝上的疼痛,蹒跚的站了起来,望向楼下的时候,那辆墨黑加长的轿车在夜色光映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车前单廖的只伫立了几个人,之简坐在轮椅上。虽然距离太高太远,夜色太黑,可史航还是认出了他,之简,方之简,一个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不管是在什么场合,存在感都强烈的让人尊畏的男人。

可是同时,他又是低调的,有些时候,他整个人稀薄的只剩下呼吸,一缕谁也察觉不到却又存在的呼吸。

抓在坚硬边沿上的五指收紧……

不远处,凌少桀轻蔑的声音狂妄袭来,“想不到,你的能耐还挺大的,我倒要看看,方之简还可以为你做到什么程度。”

史航看着楼下的那个人,深深的笑了,眼里有过释然。

不知道为什么,浮躁不安的心,在看到那个身影后,就意外的平静了下来,也不再在害怕了。
再相见,是在楼下他们面对面的时候,史航被人双手扣在后面,筱爱当时也在,只不过她也被人死死的扣住。

她在挣扎,在反抗,嘴里念着之简的名字,一遍,一遍,近乎疯狂。

“方之简,好久不见……”

凌少桀邪佞的向前跨出一步,下颌高昂,不可一世。

轮椅上的人,面色如水,无波无澜。

“好久不见……”

之简的背后有个清瘦的男子,架着黑框眼镜,提着黑箱子,向前跨出了几步,熟练的操作,黑箱子的锁便被打开,里面,是火红一片的人民币。

“这是两百万……”然后,他看向狼狈不堪,浑身都是伤的史航,意思不用明说,各方都应心知肚明。

“之简,之简……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

“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之简,之简……”

另一旁,似是闹累了,凌筱爱奔溃的哭了出来,是那样的绝望。
史航望向轮椅上的男子,细细打量他的神情,却找不到蛛丝马迹,好像筱爱嘶哑的叫喊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存在那般。

史航突然很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过什么?发生了什么?

“凌少,这样嘈杂的场面,你不觉得会影响到我们的谈判吗?”说话的人是那个清瘦的男子,他的话里有话,史航知道他,他叫陈彦,但她也就只知道,他叫陈彦,一个很精明能干的人。

他的笑,往往礼貌而绅士。

可凌少桀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长腿跨出几步,拿出其中一扎在空中纷扬,张张划出,当他嘴角的邪笑肆意放大时,那一扎的百元红钞,在鬼魅的夜空中,似是下起了红色花瓣雨,一箱的钱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谈判?你觉得你们现在还有和我谈判的资格吗?”

不用他明说,扣住史航的人就把她推到了凌少桀的身边……

“你们一定很想我放了她吧?”

史航别开凌少桀即将要轻薄上来的手,愤恨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卑鄙。”

但被约束行动的史航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凌少桀的魔掌,他桀骜的掐着史航的颧骨,抬起她的视线,逼她直视,那邪魅的眸子里,密集出的笑意灼焰的宛若不断蔓延开来的曼珠沙华。

“怎么?在你未婚夫面前装的跟个贞洁烈女似的,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刚才是怎么取悦我的吗?嗯?”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凌少桀的鼻翼间发出。

史航的脸色顿时差到了极点,捏紧的拳头在颤。

这个疯子,疯子……

“凌少,开个条件吧,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了史航小姐。”陈彦的处变不惊异于常人,好像

他……从不会为了什么慌乱手脚。

方之简一直很欣赏他这一点。

凌少桀把史航整个人都圈在臂弯里,带恨的目光直接越过陈彦落在轮椅上的男子身上,他就不信,方之简能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

“哥,哥,我要之简,我要之简……”

“不知道为什么,之简他好像看不到我了,他看不到我了。”

“哥,我的心好痛,好痛……”

“你让他们放开我好不好?我保证我会乖乖的,我只想……只想看看之简,摸摸他,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好不容易停下来,又闹了起来,静如处子的女孩,在此时却疯狂的像着魔了那般,时而无声啜泣,时而尖锐哭闹。

史航只感觉凌少桀捏着她胳膊的力度,随着筱爱的情绪起伏,刹那倍增到似乎是要把这只胳膊捏碎。

“方之简,你毁了我妹妹,该是时候,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种痛,是什么滋味。”



、第五章

凌少桀吩咐人把筱爱带下去,所有的景物就好像在此一瞬定格了那般,各方站在对角的位置,吹扬起的风,更加张狂了起来。

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飘过来的白色樱花,落在他们之间,落在他们的黑色西装上,点缀出一副别样的图案。

然而,只有之简的身上依旧片瓣未沾,被风吹乱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眉眼。

史航紧咬下唇……

之简,是我让你为难了吗?还是说,你真的信了这个疯子的疯话?

“凌少,你的情绪是不是过激了一点,令妹的事,怎么能怪责到少爷的头上?”陈彦的眉轻蹙起来。

凌少桀冷笑了一声,目光定格在之简的身上。

“怎么?现在连话都不敢和我说,心虚了?”

“一直让你的下属在这呱噪,这还真是你方之简的作风,不过,我听着好烦……”

“今天你既然来了,想必是想带这个女人回去的吧。”

“那让我想想,你到底是有多爱她呢?把她当做稀世珍宝一样珍藏了那么多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我染指吧,这算不算是以牙还牙呢?”

他的轻言细语,絮落在静谧的彼方倘佯,带着邪恶的攻击力。

史航恶狠狠的瞪着她,张嘴一口就近的地方咬了下去,咬的时候太狠,就算是隔着衣襟,口腔里也很快就蔓延了一股血腥味。

中途,史航只感觉圈住身体的臂膀力劲突兀加大之后,就再无异样。

他竟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以居高临下的目光睨着,笑的极其邪魅……

“亲爱的,我心口的味道怎么样?”

渐变的暧昧的气息,灼热的让人心窒,那带着情、色挑逗的双眸蓦地靠近,他没有给她留一丝余地,以吻封唇,把她张嘴欲说的话全堵在喉咙,化为一声呜咽。

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辗转厮磨寻找出口,不断地索取,不断地用力,轻微透出些空隙时,耳畔邪恶的声音低喃,“不要怕,你未婚夫是个瞎子,他永远都看不到你欢娱我时,那诱人的摸样,所以你不用害怕。”

不停的挣扎,勒紧在手臂上的绳子摩擦出一条一条刺目的血痕,所有的思绪都从脑海里飞走,扩张的瞳孔里,最后清晰了一个人的脸,还有那双眼。

之简,之简……

顿时,史航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量挣脱了这个恶魔的禁锢,一个趔趄,狼狈的跌倒在地。

陈彦握紧的拳骤然松散,神情掠过震惊,望向史航的目光里便也多了一份疑惑。那么顽强的信念,到底是来自哪里?

樱花摇曳的夜色彼方,史航望向轮椅上的那抹清幽冷色,笑开了,嗓子口干燥的说不出话来。
之简,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没有……

可是她碰不到他的目光,月色冉冉升起时,拉了一抹在他脸上,莹光素流,却映不出深浅。

“原来,你是在记恨那件事。”

全然的事不关己,没有人捉摸得透这个慎密的心思,方之简就是那样的人,他不会让任何人听出他的情绪和情感。

一个稀薄的犹如一缕呼吸的人,是你怎么看,也看不到,怎么抓,也抓不住的。
凌少桀看着被人扶起的史航,身的一侧,雪白胳膊上赫目的勒痕,让他眼底深处翻涌出不知名的情愫……

脾气还真是倔。

须臾,敛起这股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情绪,凌少桀也挑明了话题。

“对,就是因为那件事,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轻巧。”听似不在意的语气,却威慑出了强大的怒意。

“那你想怎么做才肯放了她。”推动轮椅,此间的距离更近了些。

凌少桀盯着方之简看,好似在怀疑什么,思忖了半天,看向被胶带封住嘴的史航时,似乎明白了过来。

差点忘了,今天他是为了他的未婚妻来的,一个,让他似乎很在意的女人。

“跪下……”凌少桀狂傲的丢出两个字。

站在之简身后的陈彦一怔,不敢相信的望着凌少桀。

“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凌少桀的话,猖獗气嚣,充斥在每一个人的听觉里,像是爆开的炸弹那般。

陈彦觉得荒唐至极,刚想出去驳论,但被方之简制止了。

“少爷……”这欺人太甚了。

方之简使了脸色,陈彦不甘的退下。

“只要我做了,是不是就会放了她?”方之简问。

“你会做吗?”凌少桀反问。

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像这样的屈辱,那么高傲的方之简怎么可能……

思绪未完,那欣长的腿双膝弯起,磕跪于地,凌少桀眼里的玩味尽散,那一瞬,被震惊覆满。

“少爷……”陈彦嘶喊。

方之简扬起手,陈彦的声音嘎然而止。

史航的视线被泪水湿润,拼命的挣扎,封住嘴的胶带,呜呜的发出模糊的声音,她要阻止之简,要阻止……

可就那么一下,二下,三下,看在史航的眼里,是何其沉重。

挣扎停止,好听的声音篱落在樱花间。

“现在可以放了她了吧。”

那温柔的沉磁,无声击打着史航的内脏,在这之前,在看到那个女孩和满墙的照片时,她还曾怀疑过他,还曾……怀疑过他。

但是他却为了她,为了她……

再也想不下去,泪水奔溃在泪腺边缘。凌少桀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墨黑的瞳仁急遽收缩,他本想好好侮辱方之简一番,可是按照现在看来,却成全了他们两个。

不知名的情愫开始作怪。

“哼……”凌少桀讥笑,“我好像并没有说,你下跪我就放了她吧。”

“你……”陈彦忍无可忍了。

方之简侧过脸,陈彦见他蹙起了眉,袖口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却不得不忍下来。

在面向他们时,方之简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既没有愤怒,也看不出丝毫起伏,就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那般。

只是坐回轮椅上的时候,苍白修长的五指,在渐渐收紧。

“不过你们也不用太心急,三天,我再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在海上天邮轮里的赌场,准备好你的全部身家,来做这个赌注吧。”

“若是来了,新仇旧账一起算,若是没来,你的宝贝未婚妻,我会把她卖到越柬去,我想你应该知道越柬是个什么地方。”

“方之简,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转过身回屋时,凌少桀幽幽的声音从远扬起,“还有,在这三天之内,不要妄想浑水摸鱼从这个地方救走你的未婚妻,要不然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可不敢保证。”

他,不仅要他倾家荡产,而且还要他身败名裂,他一定要让他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诡秘的夜,苍白的月色,拥有短暂美丽过后脱离枝桠飘落于泥的樱花,这些种种似是都在寓意着,一切,都已无法估量。

其实凌少桀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三天后,如其说是拖延了三天,还不如说是他想在这几天里,平生第一次是那么强烈的想要去做些什么。

但同时他也“收获”了一个铁铮铮的事实,她、恨、他。

当天晚上,一撕开史航嘴上的胶带,那双恼红的双眼狠狠的瞪着他说,“总有一天,我会把你

今天付诸在之简身上的羞辱加倍的还回来。”

她说他是一个疯子,一个不懂感情,没心没肺的疯子。

对于这些怒骂,他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看着她身上的伤口,莫名的有些心疼。

但史航的性子太烈了,管束不住,凌少桀就只好用他的方式让她平静下来。

他请来了一筑,给史航强制注射了安眠剂,并且还安排了人照顾她,后来考虑到就她这种烈性子,肯定不会接受,凌少桀立即就想到了周婉娥。

母亲照顾自己的孩子,这种温情,应该是她这个时候最迫切需求的吧。

看着躺在床上终于安静下来的人,凌少桀墨黑的瞳仁,弥漫出了醉人的深雾色。

一筑微蹙起眉,神色复杂的看着身边的凌少桀,那时周婉娥还有其他人都在,所以有些话,一直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一筑才说,“你知道你刚才看那个小犟豆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吗?”

凌少桀一脸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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