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轩温和的笑笑,“如果你愿意,我马上就可以让她出来把契约书完成,不然你拿着你手中的那份契约书,和我手中这份契约书,哪怕找了官府也无法从我的手中的拿到银子。”
莫少恭状似思考了一下疑惑道:“那个什么刘诗覃的,她是谁?”
“世子妃的亲生母亲。”
莫少恭咦了一声,犹疑了一会,“她有银子吗?”
沈金轩笑而不语。这态度还引人深思。
“她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莫少恭继续道,“你找一个没钱的顶罪羔羊出来算怎么回事?还讲不讲理了?”
沈金轩示意下人去请刘诗覃过来,道:“这些店铺本来就是她的,不信你可以去查查。”
莫少恭看向刘大辺,等着他的反应,果然刘大辺不赞同道:“就算如此,她也是你们沈府的人,她没用银子还是不是由你们沈家给补上?”
沈金轩已经吩咐身边的小厮去请已经在候着的刘诗覃出来,吩咐完才跟刘大辺道:“冤有头债有主,她已经同意接下这些烂摊子,你们又何必追着我不放。”
一旁的莫少恭如果不是刘大辺死死的拦着,估计早就冲上去把沈金轩这个家伙摁倒在地揍。他稍微冷静下来问道:“你,你的意思是,如果刘老板还不出那三万两,你们也不会管她的死活了?”
四周都安静下来,哪怕是热爱热闹的人群,也处于本能的保持沉默,等着沈家的回答。毕竟那是刘诗覃,是沈银秋的亲娘,也同样是一个极其抢占话题的女人。
沈金轩就在他们的步步紧逼下,说了句是。
刘大辺的心里窃喜,面上都滴水不漏道,“沈公子,你可是明晃晃的耍赖啊,在紧要关头上你怎么能擅自又更换了店铺的主人呢?”
沈金轩扫了一眼,脸上有些苍白,脸山还带着面纱的刘诗覃。虽然他对慢慢折磨她死去的感觉很美好,但,如此关头,她能拿来阻挡一下即将到来的麻烦,那就不要浪费存在了。
刘诗覃站在沈金轩的侧后边,此时更加的接近沈银秋的位置。但沈银秋不敢轻举妄动,让沈府的人知道她此行的目的。
刘诗覃没有出声,她从头到尾都站在那里,直到沈金轩和刘大辺他们说完,才哑着嗓子问道:“刘老板,一共需要还多少两银子,契约书拿来吧。”
刘大辺看了沈金轩一眼,最终还是尊重刘诗覃的选择道;“三万两,刘老板,看在过去两家生意的来往稳定上,你若是有难处宽限几天,我们也是可以接受的。”
沈金轩听着心情就很差,这债务到了刘诗覃头上,立秒就改变态度了。
哪知刘诗覃听完,垂下目光道:“谢谢,但我此刻没银子,如果你非要银子的话,给我一点时间,我会重新置办产业,赚取利润还钱。”
刘大辺很是为难道:“刘老板手中只掌握这么多加的店铺,行业涉及到饮食衣铺,并且经营的声声有色,给时间让刘老板再次壮大起来和我等竞争,岂不是很不明智?”
“谢谢夸奖,”刘诗覃落落大方应下,“但除此之外,很抱歉,我暂时无法凑齐那三万两。”
莫少恭瞧了一眼刘大辺,拦着他的肩膀走到一旁说悄悄话,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事。
沈金轩还没有离开,就退后几步,摆明了不插手。
和刘大辺商量好莫少恭道:“那什么,伯母,虽然你欠我们银子,但你女儿对我有恩,你又那么会经商,还有个折中的方法,我们用这三万两换下你的自由,你就来我们店铺帮忙赚银子,直到赚到三万两为止,如何?”
刘诗覃面纱下的嘴角微勾,她终于盼到了这个节点上。便越发的显得自身冷冽,她转身问沈金轩道:“你真的连三万两都拿不出来了吗?你觉得你有权利这样越过你爹来处置我的去留?”
沈金轩本来就想看到她被刘大辺他们逼。款的感觉,没想到落到她身上,这些人的态度就这么的不一致,他作为他爹的儿子还真的没有办法处置他爹的小妾,这叫越矩。
但帮他的人的可不少,沈家老太太和张氏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出现。
“他没有权利,我这个当家老太婆有权利了吧?”一道苍老又带着些许凌厉的年迈声响起。
刘诗覃看向她的目光没有畏惧。
沈家老太的出现,给这件事的热度又上升了一把,毕竟这些大户人家处理私事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围观得到的。
她用拐杖指着刘诗覃厉声道:“你看看你,这干的都是什么事,当初嫁进来就没有安分过,一个妇道人家,弄这个弄那个,现在好了,出大事了就说把店铺让给老身的大孙子经营,本以为你开窍了,不曾想是故意害人!真是最毒妇人心,自己想死还想拖累沈家。”
“原来是这样吗??”围观路过吃惊道。
“我我知道她打理的那几家酒楼,以前味道十分的不错价格也公道,后来味道变了。”
“可是女人啊还是老实呆在后院生孩子养孩子的好,这捣鼓来捣鼓去算什么啊,弄这些。”
“就是就是,再有本事,还是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才是正事。”
沈银秋听着周围的呼声,拳头攥紧,差点就揍了那几个人,大概是因为身边的人都太暴力的缘故,她看多了打斗的手法,心里憋屈的时候也不想关注理智,只想冲动的拳头来发泄。
万俟晏想带她离开这个人群,沈银秋却固执的留在这里,她怎么能错过她娘的反
☆、第三百五十五章 得偿所愿
出乎意料的,刘诗覃没有怎么反驳沈老太,而是给足了她面子,让她得意的说。
“整天穿的花枝招展,狐媚男人,让你不要随意出府,你还三天两头的出去,还要不要脸?”
听到围观的人都觉得这刘诗覃都做的太过分了,休掉绝对不可惜,就是白瞎了那张脸长得好。
刘诗覃只是冷漠的扫了她一眼:“我三天两头的出去怎么就不要脸了?你是不是忘了身上穿的布是谁送来的,每个月的吃穿用度又是谁赚来的?”
沈老太倒也人老脸皮厚,问道:“我是你长辈,你孝敬我怎么了?”
这话乍一听啊,还真的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孝敬婆婆怎么了,应该的。
但一边拿着别人的银子花,一边毫不留情面的指责,也是让人倒胃口。
沈银秋气的牙痒痒。
刘诗覃道:“没怎么,沈老太的意思是让我去独自解决这三万两?我想问问,如果解决也不了,你怎么待我。”
“还能怎么待你,沈家高攀不起你这个大老板!”沈老太的情绪还是很激动。
“呵,如果当初不是沈大少爷,跟我耍手段拿走那些店铺,岂会发生这样的事。”刘诗覃说着,看向沈金轩道:“我的银子早就被你们搜刮的差不多,虽然知道你们穷,这三万两你们也拿不出来,我可不想因为这个被报官坐牢,刘老板的建议,我没有意见、”
被当众戳穿说穷是一种什么感觉,羞辱?
反正沈老太是觉得刘诗覃必须不能呆在沈府,哪怕她娘家的势利很强,现在他儿子都已经站稳了跟脚,断了断了!
再换个角度来说,刘诗覃的名声搞的那么臭,除了沈家还有谁愿意收她,说不定最后还是会求着他们让她回来。
沈老太心里啪啪的打着小算盘,仿佛已经看到刘诗覃凄惨的跪地求饶。让她进门的画面。
刘诗覃说没有意见,最高兴的就是刘大辺,他道:“没有意见?刘老板月底真的愿意为我们赚赚够三万两,一个月内!”
沈金轩还有些动摇的心,再听到一个月三万两的时候,立马就坚定不移了,刘诗覃再厉害也不能在一个月内赚到三万两。最后她还是会输的。
刘诗覃点头,跟刘大辺道:“只是这样,还请沈家老太说句话,从此以后我不再是刘家的人。”
她是妾不是正妻,抬进来的时候除了热闹一些都没有摆酒,更不可能在族谱上提名。
所以沈老太一句话就可以让她解脱,然而这句话是不可能在沈蔺如的口中得到。
刘大辺看向沈老太道:“那还请老夫人说句话,不然她顶着丞相府姨娘的身份,怎么为我的店铺做事?”
沈老太巴不得,张氏看见她离开更多的是暗喜。多少年了,终于能实现了!
但沈老太到了关键的时刻还是有些迟疑,“算了,你自己没钱,何不跟你娘家或者你那世子妃的女儿要?只不过是三万两而已,”
刘诗覃笑道:“当初我自己眼瞎要嫁入你们沈家,已经让我母亲兄长失望,现在出了事就回去求助?再说我女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她不亲昵,连我嫁了十几年的沈府都无法为这区区的三万两买单,我还有什么脸开口?”
话里话外的讽刺,沈老太看向自己气宇轩昂的大孙子,再看看病殃殃的刘诗覃,一咬牙道:“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从此刘诗覃跟我沈府各不相干!你被踢出府了、”
刘诗覃拉下面纱,跟沈老太说声谢谢。沈老太有些懵,沈金轩也才感觉哪里不对劲。
可转而想到这么久了,都不见有就刘家有人出现。沈银秋也不可能不知道,想再说刘家的老太不在。想着到底是人老了,她想护住女儿还要看儿子愿不愿意。
刘诗覃是个美人毋庸置疑,眉不修而致,双眼通彻一眼望进人心,除了此时面色有些苍白,增添了几分柔弱,更让人心疼外,也没有别的多余表情。
她红裙翩翩,透着骨子里的张扬,衣裳虽然不贴身,一阵吹过也隐约透露着那美妙的身材。
沈银秋不由的想起沙焉,她也张扬,但那是嗜血的,如果沙焉是危险的彼岸花,那么她娘就是带刺的红玫瑰。
刘诗覃也不再踏入沈府中,在沈府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回去拿,再说西院的丫鬟都安排妥了。
她带着千枣和清流清宝下了沈府门前的台阶。
扫了一眼人群,淡声道:“大家也都听到了,我已不是沈府的人,以后若是他们又粘上来纠缠闹到衙门,还请各位大哥大姐做个证。”
周围的男子大声应道,让她放心。
“我不是听说,那边那个站着的小子,前天才被官差带走?那架势我还以为他出不来了呢。”路人跟身边的人道。
他们真可谓是火眼晶晶:“看来他的上头也有人人罩着,不然就冲他前天动手打那些官差,哪能现在就放出来。”
“嚯,原来都是有靠山的,我们还是别说了!看戏看戏!”
“我就说嘛,他们的胆子怎么大。”
在观众自以为知道真相的时候,刘诗覃回头看了眼沈府,竟然没有按照她所想发展的那样,反而有种太轻松,不靠谱的感觉。
“刘老板走吧,为你卖命,总有个落脚的地方吧?”
沈银秋见沈家已经关上了大门,似乎不想再看他们一眼。可觊觎刘诗覃容貌的老百姓还在。
沈银秋才不管他们,拉着万俟晏走上前,也不说话,就这么站了好一会,她才摸出一份刚才打包好的糕点道:“给你的。”
她没有喊娘,还不知道能不能暴露身份。
刘诗覃一听就听出了是自己女儿的声音,她接过笑道:“谢谢。”
沈银秋装模作样的跟刘大辺道:“她欠你的三万两我还了,看来你也是她朋友,以后请不要再找她麻烦了。”
刘诗覃杨眉道:“刘老板,可否?”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还有那么多人在,是要好好接着演接着演。
刘大辺为难,莫少恭爽快道:“爹,看在她女儿对我有恩的份上,就不要太计较了!”
刘大辺这才松口点头,“这样吧,大家一起去吃个饭,再详谈一会。”
没有人有异议。而周围老百姓看完了这场热闹都开始走人。
沈银秋一行人来到酒馆,进了包厢才彻底的放松下来。
刘大辺道:“从来没有处理过这么的复杂的事,演来演去,绕来绕去。幸好圆满解决!不负恩人所托!”
沈银秋迷茫,又是哪里来的恩人?关于刘大辺,也许她娘帮助过他?真难想象她娘救人的样子,多半是一时兴起。
刘诗覃也有些高兴,“客气,应该是我谢谢你们才对,想不到你们父子俩配合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刘大辺听见有人夸莫少恭还挺高兴的,“只是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光明正大的做生意。”刘诗覃还是喜欢赚很多很多的钱,这样才会感觉有安全感。
沈银秋问她:“娘,还在京城吗?”她记得她说过想去外面走走。
“在,过段时间,店铺重新休整好就开业。张氏的那七八家铺子,也是可以勉强裹腹的。”
沈银秋默默的看了万俟晏一眼,好像再说又不用你动手了。
万俟晏一直注意着沈银秋,见她眼中还有自己,心情才开朗些。
他靠近沈银秋身边,刚想要说点什么,就被刘诗覃夹菜给沈银秋的行为给拦截住。
“你怎么穿成这样子出来了,听说将军府的人还在找你的麻烦?”
沈银秋咦了一声,“娘,你怎么知道?”
她不是一直都忙着和沈金轩斗智斗勇?
刘诗覃说:“就是知道了,她要还敢来找你,你就同意去,见到沈金秋跟她说几句话。”
沈银秋:“……什么话?”
“问她还记不记得浮六,记不记得跟我说过的话,告诉她,那个人在我手上,她听了应该不敢找你麻烦。”
沈银秋点了点头,可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
刘诗覃看出她的疑惑,笑道:“她会明白什么意思的,你不必多想。”
沈银秋哦了一声,“那娘住在哪里?他在京中还有几个住处,娘来这里吧?”
刘诗覃看了一眼万俟晏,她可不能被这小子看低。
“不了,我在京城也还有其他院子可居住。”
沈银秋:“……”他们都非要那么有钱嘛?狡兔三窟,他们都不止了三处了!
刘大辺呵呵笑道:“离你东山再起的日子不远了,幸好我的主心不在京城,不然还得跟你争抢一番。”
他在京城这里买下地方是为了出租赚银子,这里达官贵族多,出手阔绰,租价也高。但他生意的重心不在这,也转移不过来了,大概是达到饱和的程度了。
地契拿着也发挥不了多少,索性就卖给一直指点他做生意的刘诗覃,只是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刘诗覃提出这么奇怪的条件,现在知道了。
刘诗覃又恢复有些慵懒的模样,她主要是在看沈银秋,看着她腮帮子吃食物一动一动的,心里觉得好笑,浑身一身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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