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厨师一声尖叫。
丰泽年手中的刀不偏不倚扎在自己的左小腿上,浅色的西裤顿时染红,他像个没人似的不急不慢拔出尖刀,红色的液体顷刻将他站着的地面染红。
“一点儿也不疼,要不你试试?”丰泽年将那沾着红色液体的刀子在吓得魂不附体的厨师面前晃了晃后,再一次狠狠扎在自己的左腿上,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还面带笑容。
他当然不疼了,因为那寒气逼人的尖刀扎得是他的假肢,也不知秦邵璿为什么忽然用这个奇思妙想来震慑厨师,还弄来两袋血浆,太逼真了。
果然,那厨师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脸色惨白的他摸摸额头上的冷汗,使劲咽了咽口水,“我、我开小饭馆时,因为卫生问题,让几个顾客食物中毒,当时挺严重的,不仅要赔一大笔医疗费,还被他们告上法庭,我那时就找人,送了些钱,后来终于将这事摆平了……餐馆是没法开了,我只能凭借自己的一技之长到餐馆里打工……”
“是么?”丰泽年冷笑,目光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满眼惊恐的男人,“这次栽赃‘三姐餐馆’,得了多少好处?”
第八十三章 讨好丈母娘
厨师一愣,敢拿刀子扎自己腿的人,肯定不是善类,他想这些人可能是想从他这里捞一笔,不禁吐了口气,又狠了狠心,募地缓缓站起身,一脸狗腿的笑了笑,“那个……这位先生,你是想从我这里捞一点?”
丰泽年挑眉不语,冷笑的睨着他眼里的精光。
“这个……”厨师在心里减少了一半的数额,勉强的伸出一根手指,“别人给了我一百万,我分一半给你,怎么样?五十万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丰泽年冷笑,“确实不小,仅仅只是神不知鬼不觉往厨房拧了三壶地沟油,就弄了一百万,你果然是个人才。”
“过奖,过奖……”厨师搓手笑笑,却在心里心疼极了那要割让出去的五十万,可现在他也只能消钱免灾。
“是谁指使你干得?”募地,丰泽年笑眯眯的问他,笑的十分和善,仿佛与他的生意就此达成。
“呃……这个……”厨师脸色寒了寒,并不说话。
丰泽年斜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是希望我重新送你到公安局,然后将你的这段录音交给警方?由新任的秦局长来调查这其中的前因后果?还是你说出真相后,然后我们合计合计,嗯?你说呢?”
厨师顿时打了个寒颤,有些畏惧的抬眸看了看眼前斯文但绝对是个狠角的男人,天啊,看着那刀还扎在他的左腿上,厨师向后退了一步,打着退堂鼓,“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他说给我一笔钱,让我拧三壶油,我当时觉得很划算,就……”
丰泽年笑,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藏着捏着。
殷苍当即上前掏出一把银灰色闪着寒光的枪,对上厨师的太阳穴,“说实话!不说实话我现在就崩了你!”
“不要!”厨师立时惊叫,腿软的小心避着脑袋旁边的枪口,知道他们是玩真的,赫然跪在地上,满眼惊恐的大叫,“我说,我说实话!别杀我!别杀我!我说实话!”他可不想因为三壶地沟油,把命玩完了。
“说!”殷苍闲他啰嗦。
“我说!我说!”
厨师吓的抖如筛糠,“我开小饭馆出事的时候,是我一个远房亲戚找腾副局长帮的忙,后来,我便和这位副局长一来二去就熟识了,去‘三姐餐馆’对面的酒楼也是他帮忙给介绍的,但只干了一个星期,他就让我去‘三姐餐馆’应聘,当时我并不知道原因,后来渐渐有些明白了,他们是眼红‘三姐餐馆’的客源多,生意好,想让我去搞破坏……对了,我听说,腾局长有一个相好的在那酒楼里有股份……”
丰泽年垂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又碍于杨三姐女儿与秦家的关系,一直没下手……这次,是他们让我弄三壶地沟油放在‘三姐餐馆’的厨房里……”
“所以你就照办了?”殷苍咬牙切齿。
厨师顿时怯怯的缩了缩肩膀,不敢回话,生怕惹到这个拿抢的人,然后一命呜呼。
“反正地沟油吃不死人,再说人家是公安局的副局长,我能不听吗?”他低声懦懦道。
丰泽年哼笑,“真是精彩。”
厨师猛地抬起眼看向他,见刀还扎在他腿上咕咕冒血,可他却在笑,忙讨好道,“大哥,你们是黑道的人?求求你们,别拿枪对着我了,这玩笑可开不起啊!让……让他把这枪拿、拿开……要不,你们收了我吧!我一定全心全意为你们做事!不要杀我!不要把我送去公安局!”
之前在公安局什么也没交代,如果再被送进去,他们不打击报复才怪,而且他揭露了腾副局长,那他和他的手下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送不送你去公安局,那要看你的表现!”丰泽年话落,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
来到门外,看着身材高大气势凌人的秦老大,微微勾唇,“邵璿,你都听见了,下面该怎么做?”
“当然是还原事情的真相!”只有这样,杨夕的餐馆才可以重整旗鼓,至于幕后的黑手自然有法律的制裁,说完,秦邵璿不冷不热的瞥了他的左腿一眼,“没事吧?”
“浪费了一条假肢而已!”丰泽年收起刀,仿佛不经意道,“你怎么忽然想到这招?”
秦邵璿一笑,没吭声,这招杀鸡骇猴的灵感来自于臭丫头自编自导的假轮jian,没想到借鉴了一下,还起了作用。
或许是多年的默契,或许是自己的全部心思都在用在了某人身上,丰泽年从秦老大抿唇一笑中得知,他在想夏天,忍不住嘴角抽抽,“真看不出来,堂堂秦大局长为了讨好女人,什么损招都想得出。”
可想而知,秦邵璿冷睨了他一眼,未语,旋身离去,可没走几步,转身来,低声问道,“最近天籁是不是有一个新品发布会?”
“下个星期三!”
“改在明天举行!”
“什么?”丰泽年顿时一脸的惊愕状,他一向都是风轻云淡温文尔雅,此刻,忽然一副要崩溃了的模样,足以可见,秦老大的想法就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秦邵璿嘴角踌躇,新品发布会需要准备的工作太多,现在忽然提前,而且就明天,想想不现实。
“明天是太急了点,那就后天下午,对,就后天下午。”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丰泽年一阵恶寒,瞥着秦邵璿斩钉截铁的双眼,嘴角抽搐,“后天下午也不可能!”
“泽年,我们每次做得都是可能的事,这次,让我们做做不可能的事,怎么样?”秦邵璿面无表情的看着某人几乎抓狂的表情。
丰泽年抬手抚额,几近崩溃,他终于明白古代为什么会有“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说法。
虽然不知道秦老大为什么要把新品发布会提前,但绝对相信此事与杨夕餐馆有关。
“邵璿,你为了讨好你的女人,讨好你的丈母娘,不仅折磨我,就连天籁的员工也受到牵连。”
秦邵璿不以为然看着丰泽年眼里的哭笑不得,似笑非笑,“反正都是举行,提前到后天,员工们还可以多挣一些加班费,何乐而不为!我相信员工们可以接受。”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丰泽年黑着脸,横眉冷竖,“老白的事你就多费点心,我要去公司了。”知道秦老大决定的事再难更改,为了后天的新品发布会能顺利召开,还是抓紧时间吧。
“记得去医院……”秦邵璿清了清嗓子,一脸好笑的看着无可奈何的背影。
丰泽年头也没回,算他还有良心,还惦记要他去医院换假肢。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秦邵璿收回目光,转而望向那间地下室,慢慢走过去。
*
每一年,一些具有影响力的公司都会召开新品发布会,天籁忽然召开如此隆重的发布会,足以让T市的新闻媒体摩拳擦掌准备捞到第一手资料。
当王大山将邀请函拿给杨夕时,她有些错愕。
“天籁升级版金融计算系统发布会,与我这个开餐馆的简直是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他们怎么给我邀请函,是不是搞错了。”杨夕看了一眼,便将邀请函放在茶几上。
王大山拿起来,翻开,“没错呀,上面写得正是王大山和杨夕的名字。”餐馆的事到今天还没有眉目,但这并不影响王大山一颗知足常乐的心情。
杨夕冷扫了一眼他的憨厚老实,她当然知道邀请函没有弄错,只是难以置信而已。
结果被杨夕这一瞪,王大山不禁摸了摸鼻子,无奈道,“既然天籁瞧得起我们,我们就去走一遭,怕什么,管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道怕他们把我们吃了不成?”
“何况,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是谁跟我们餐馆过不去吗?说不定到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杨夕又将那封邀请函拿过来看了几眼,陷入沉思。
邀请函是以天籁集团副总裁丰泽年的名义发出的,其实像他们这种小人物就算不去的话,也没什么关系,但王大山说的没错,到时候,去参加发布会的都是T市有头有脸的,在家里只能是坐井观天,或许在这发布会上会有意外的收获。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天籁为什么要邀请他们?
但想想天籁在T市也是属于大企业,主办方邀请他们,肯定自有他们的理由和道理。
杨夕握在邀请函上的手指募地收紧。
直到她离开,王大山看着她拿走的邀请函,不由的笑了笑,其实这邀请函是秦邵璿塞给他的。
既然是未来姑爷给的,那自然有他的目的,王大山非常确定秦邵璿对他们是真心实意的。
*
因为秦邵璿的一个霸道决定,天籁那些负责新品发布会的员工忙的是鸡飞狗跳,已经争分夺秒工作了一天,这不,晚上八点了,还在加班,丰泽年注定今晚要在办公室过夜了。
殷苍也在为某事做准备,自然,去医院探望白一腾的任务落在了秦邵璿肩上。
一开门,躺在床上的白一腾便迎上了秦老大的生冷面容,一眨眼,紧紧闭上。
秦邵璿微微扬起的唇角,隐过一丝玄寒清冷的笑意,“白鳍豚,不想见我,是不是?那好,老子今晚在这里呆一宿,憋死你!”
说着,便步伐有力走到床边,坐下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的白鳍豚。
接下来,便是沉默,如死一般的沉默。
秦邵璿不言,白一腾不睁眼,亦不语。
不得不说,两人的定力,是超乎常人的,足足半个小时过去了,两人都像石化了。
白一腾躺在床上,可以闭着眼睛睡觉,倒也轻松一些,可秦邵璿坐在这里,就像跟没坐人一样。
房间里万籁俱寂。
直到秦邵璿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以为是臭丫头,飞快的拿出来一看,失望顿时明显写在脸上,走出病房,接电话时,声音寡淡,“有事?”
“怎么,我跟我儿子打电话,非得要有事?”秦老爷子的语气里有些恨恨的味道,当然是对儿子态度的不满,不给他打电话也就罢了,每次打给他,总是千遍一律的开口就问‘有事’?
其实,他们父子之间没有冲突和矛盾,就是长时间缺乏交流,两个人都不拘言笑,久而久之,便成了这种格局。
“过几天,回来吗?”秦老爷子所说的过几天,就是指他的生日,倔小子十年没和他一起过生日了,这次难得回T市工作,所以,老爷子期盼他能回去,当然,有比生日更重要的事。
“嗯,会的!”修长的手指捏着机身,眼底里的情绪,有些复杂,给了老爷子一个承诺,就把电话挂了,再回到病房时,发现白鳍豚为了躲避他,还在装睡。
秦邵璿淡淡睨了一眼静躺着的白鳍豚,轻扬眉宇,唇角勾起一弯邪佞的弧度。
随后,便缓步走进洗手间,从里面取出温水盆和毛巾,返回病房时,白鳍豚依旧不动声色的静躺着。
秦邵璿将温水盆在病床的边沿下放好,带着轻轻温水的荡晃声,和淅淅沥沥的捞洗水中毛巾的滴答声。
“白鳍豚,我发现你小子越来越像个大爷了!故意折腾我是不是?我明白,你在生我的气,怪我没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你邓莹莹的真相……其实我是见你陷得太深,陡然说出来,怕你一时接受不了,结果……你tm的还是崩溃了……”
提上一口气,秦邵璿自嘲道,“白鳍豚,我也曾经这样崩溃过,两个月前的八号,我喝酒喝的胃出血,当时还是你送我去的医院……记得吗?你挖空心思询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我没说,但你还是隐隐约约猜出我是因为一个女人才那样的,当时你还劈头盖脸骂我命贱……”
微顿,冷峻的脸上阴霾乍显,犀利着言语厉声吼叫道,“妈的,说老子命贱,你tm的才命贱,我只不过多喝了一些酒而已,可你呢……觉得去鬼门关晃了一下不过瘾是不是?还躺在病床上挺尸,算个熊啊?怂不怂呢你!丰泽年说你具备忍者神龟的潜质,我看他是大错特错,既然能忍,当我们撕开邓莹莹脸上那层假面具时,你怎么不忍着,依我看你就是孬种、软蛋……”
秦邵璿的口不择言,并没有得到白鳍豚的任何回应,白一腾依旧闭着眼睛不动声色的静躺着。
“不理我,是不是?!行……”
秦邵璿将毛巾拧干,并摊开在手掌中,很自然的掀开覆盖在白鳍豚身上的薄被,“白爷,丰泽年昨天给你擦了上身,今天秦大爷给你擦拭下身……”
黑眸的余光睨了一眼白一腾,那刚毅的俊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漠然。
话都刺激到这份儿上了,白鳍豚竟然还能如此的平如静水,不禁让秦邵璿再次气恼起来,“既然能忍,早干嘛去了,还飙车拿生命开玩笑?真是!”
微微吁出一口浊气,俯身,扯下白鳍豚的病号睡裤,将右手掌上温热的毛巾覆盖在了他的下身上……
这一回,没有让秦邵璿失望,他欣喜的看到,白鳍豚双手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捕捉到他反馈给自己的强烈信息后,秦邵璿选择了不去为难他,下一秒,将薄被重新覆盖在了白鳍豚的身体上,只是把自己的右手探进被子里,开始给他接着擦拭大腿……
温热的毛巾,并没有在白鳍豚的男性上逗留,只是风轻云淡的一扫而过后,便挪到了他的大腿上,开始往下擦洗……不得不说,这回秦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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