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哪页看哪页- 第5部分

昨天下午，麦冬给我打来电话，问我过得好不好，问你对我好不好，是不是还象以前一样凶我？

我征在电话里足足有30秒，麦冬急了：“不好吗？那家伙的脾气还是那么坏？”

我在电话里笑说：“是呀，那家伙的脾气依然那么坏，估计这辈子是改不了了。”可是，可是你们这群人，为什么个个都对我那么好？麦冬、苏敏、小白，个个都对我那么好，还有麦冬爸爸，前几天还打电话来说要给我些零用钱。

我上辈子是不是个大好人，才修来这样的福气呀？！

麦冬在电话里说我是个“小傻冒”，还说我傻人有傻福。

我是个小傻子吗？如果是，该有多好。放下电话，眼泪就不争气地来了。

对麦冬，我永远都是报喜不报忧，我只告诉他，你对我好，没告诉她你欺负我的事。

我知道你看到这里，一定会暴跳如雷，指天喊地，骂我良心被狗吃了，不知好歹的东西！

即便如此，我还是会实事求是。

你没欺负我吗？你有！

开始我一直不明白，苏敏那么爱干净的人，洁癖那么严重的人，怎么会带自己不喜欢的人回家过夜？开始是因为太伤心了，整个人象是死掉了一样，所以大脑也不大会运转了。后来冷静下来，才想明白，你这个家伙，分明就是故意摆给我看的。你以为这样我就会退缩，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我只能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我非但没有回头，反而走得更坚定了。

种子一旦发了芽，还能重新按回到土里不成，你只有静观其变，看着她一天天茁壮成长吧。

所以苏敏，不要再枉费心机了，乖乖等我，等着我长大，长大到有一天，我能同你并肩站在风雨里，迎接明早初升的朝阳，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到那时，再回头看那些昔日的阴霾，不过就是些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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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究竟谁有病　第21页＇　TOP　＇
＇更新时间＇　20110430　20：31：36　＇字数＇　1199

作者的话：写文如恋爱一样，根本是无法坚持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麦冬进京去读书，苏敏只好暂时收留下了方否。

苏敏安慰自己说等麦冬大学一毕业，她就把这个烂皮球给他踢回去。

可后面的事实是：麦冬大学毕业了，为了方否还特意放弃了留在京城发展的机会，回到家乡这座二线城市的一所音乐院校当起了老师，在声乐系教视唱练耳。

一切似乎都稳定下来了，麦冬也去找了苏敏兑现承诺。

然而，方否似乎并未打算跟麦冬走，苏敏也依然把这个烂皮球抱在怀里，始终没有下决心把球开出去。

当风吹到第（五）页时，作者不是介绍苏敏是什么样的人物了嘛，按理儿苏敏是肯定不会做这笔赔本儿的买卖的！

可是为什么这一步她就没想明白呢，作者没能了解，苏敏自己好象也有点儿犯糊涂了。

当然上面说的都是些后话了。

话说这一年麦冬上了大学，苏敏只好无奈地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那么，方否的精神状态就直接决定着自己的精神状态，就是说如果方否要是天天抑郁发神经，那她自己也早晚得跟着发疯！

她天天看着方否这张苦大愁深憋屈的脸心里就难受，思来想去，她终于决定要带着方否去看病。

那个年代心理学在国内刚刚起步，苏敏算是比较前卫的人，她带着方否去看了本市最权威医院的心理医生，光挂了个专家号就花了180大元。

有个中年男医生笑眯眯地接待了她们，问了几句自然情况，方否都一一答了。他又拿出了一套测试题，要方否做。

医生看了方否答过的卷子，对苏敏说方否没有病，心理非常健康，根本不用治疗。因为测试的分数超出平均水平一大截儿，而且处理突发事件和危机的能力还是超一流。结论是：她比普通人的心理还要健康。

苏敏心疼她那180元的挂号费，根据方否平时的一惯表现，怎么看也不象个没问题的人啊，她觉得该心理医生纯粹是一派胡言。

她忍着怒气，挤出一丝笑说，医生，这孩子平时真的挺抑郁的，您再给看看，是不是需要调整一下呀？

医生瞪了她一眼，“没病怎么看，你是她什么人呀，怎么非得盼着她生病呢？”苏敏气疯了，拿出撒泼的本性，冲着医生嚷嚷，“我看你就是一江湖游医，我知道心理学在国内开展得不怎么样，没想到这么烂！烂也没关系，居然还收这么贵的挂号费，真是不要脸！”

心理医生果然是练过的，心理素质超好，很有涵养，听了这话面不改色，冲着苏敏微笑说：“这位小姐，您不要激动，我建议您也挂个号，做个心理测试，因为从您目前的状态看，我怀疑您有严重偏执狂的症状！”

苏敏真想当场一掌PIA飞了他，想想还是算了，如果那样，必被当作暴力狂揶揄一番。

经过这一次，苏敏从此彻底断了带方否看医生的念头。

心里暗想，她自己爱长成啥样就长成啥样吧，顺其自然，主要是自己实在是操不起这份儿心。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方否突然开口对苏敏说：“我真没病，以前就是心情不太好，但现在挺好的了。”

苏敏仰头远望那蓝蓝的天空，朵朵的白云，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早就知道，您老人家根本就没病，其实是我自己有病！您老是装傻，我才是真傻呢！您老是装疯，而我就要变成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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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就那么想留下来吗　第22页＇　TOP　＇
＇更新时间＇　20110501　09：48：59　＇字数＇　1421

这天两人一起在家里吃晚饭，吃着吃着方否突然发现苏敏皱着个眉头，面色苍白。

刚吃了几口，苏敏就有气无力地说：“不吃了，我回房间了。”

方否跟在她屁股后面，关切地问：“阿姨，你哪里不舒服？看你脸色很难看。”苏敏听她一口一个阿姨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心想自己才不过二十岁就成了“阿姨”了，听她这么一叫，足足老了好几十岁，年纪青青就有个这么大的外甥女还真是丢人！但若从麦冬那里论，方否这么叫也没错，她还真说不出什么来。

可是这会儿，她正难受得紧，也没功夫理这个。她不耐烦地对方否摆手说：“你不用上来，我没事儿。”

方否只好坐回去，一个人重吃，吃了几口，到底还是担心苏敏，又匆匆地跑上楼去看她。敲了门，不应。门没锁，她悄悄推门进去，吓了一跳。她看到苏敏满头大汗，正蜷着腿在床上翻滚。

方否顿时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

慌张地问苏敏：“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是肚子还是胃？用不用叫120？送你去医院吧，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苏敏嫌她哆嗦，而且这会儿只顾自己痛苦，完全无法理会她。

方否心里揪得紧紧的，她觉得苏敏看起来病得不轻。

“那我去找小白？让他送你去医院，我抱不动你！”

苏敏觉得这丫头真是幼稚得可以，很明显的痛经也看不出来，还要叫什么小白，要是果真把那孩子也叫来，自己这人可就丢大了。想直接跟她说吧，又想她毕竟才十二岁，似懂非懂的年纪，说深了也不好。索性闭着嘴，一声不吭，只顾自己难过。

方否以为她是难受得没法儿说话了，心里更是急坏了，当机立断地往楼下跑打算去喊小白送苏敏去医院，苏敏一把拉住打算向外冲的方否。

咬着牙：“不要叫小白，你这个傻瓜，是痛经！懂不懂，你是不是还没来过呀？”

方否没听明白，张着茫然的眼睛。

苏敏这会儿有点儿缓过来了：“月经，来事儿，大姨妈，懂不懂，女人一个月一次的那个，祖宗，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呀？”苏敏觉得真是倒霉，自己难受成这样，还得为这个小屁孩儿普及青春期常识！

其实方否是真不懂，在家里时，她和母亲关系恶劣，从没人给她讲过这个。倒是班里有个女同学，说是自己的那个已经来了，神秘兮兮地给她说过两句。

当时方否也听得似懂非懂，倒是那位同学诡秘又有些得意的表情让她印象深刻。

“很疼的，你自己来了就知道了。”

“怎么个疼法？”

“就是拧着劲儿地疼。”

方否听了一脸的恐惧。

那女生看着她的表情，冲她眨眨眼睛，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

方否其实只是听了个云里雾里，倒是被吓得够呛，她在班里算是内向的人，也再没有人给她仔细讲过这个。

如今看到苏敏这般痛苦，她感到不知所措，又不由自主地惊恐地担心着自己的未来。

苏敏浑身冒着虚汗，看到方否一脸的茫然，又不知神游到何处了，怕是自己没讲明白，害这孩子再胡思乱想。

“一个月一次，下面出血，明白了吧？”

苏敏用了最简单直白的方式。

“这么痛吗？”

方否觉得心里难受，替苏敏难受，某种程度上也是为自己。

有的人是这样，很倒霉的，你阿姨我就是。你今年也十二岁了吧，按说也快来了。

方否突然觉得做女人真可怕！

苏敏看着她那空洞的眼神，心里暗叫：“我可真成她老妈了！”

“记得，等到你来了这个，就说明你的身体已经发育成熟了，就是从一个女孩儿变成个女人了。”

她看了一眼方否，脸一会红一会白。

“不，还不能这么说，成熟也是个过程，来了这个，你就是个小女人了，就可以……就可能怀孕了。懂吧？所以……”。

苏敏想说，不要随随便便跟男人媾和，但看到方否那张清汤挂面清纯得一塌糊涂的小脸儿，想她还是个含苞待放的雏儿呢，也不好跟她讲这么劲爆的话题，倒底还是把这句给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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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就那么想留下来吗　第23页　＇　TOP　＇
＇更新时间＇　20110501　20：40：34　＇字数＇　1034

按说方否这一代人，平日里接触到的信息还是很宽泛的，中国社会已经开放到相当程度了。可方否算是个异类，生活中不大爱接触人，别人也就不大接触她，所以这种有些隐秘的知识，她自然懂的少。

但方否很爱看书，内向到极致的人，多半是喜欢看点儿书的。

第二天方否到图书馆里把关于“月经”、“痛经”的问题查了个遍，这个倒是看得她脸红心跳，原来，女人的身体竟是如此神奇！

当天晚上苏敏看完电视，打着哈欠回到卧房，一眼瞟到房间的床边放了盆热水。方否进来坐在床边说：“书上说稍微有些不适是可能的，可是你这种症状太严重了，好象是种病呢，有空儿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有的书说，用热水泡脚可能会缓解下症状，阿姨你可以试试看。”

苏敏爱干净，因为每天都会洗澡，所以晚上从来没有泡脚的习惯。

苏敏看着眼前的这盆热水在心里暗暗思忖：这个小妖精，是不是给我来情感攻势啊，你以为这样讨好我，就可以留下来吗？真是白日做梦！现在是看着麦冬的面子，不好赶你走，等麦冬一毕业，非把你踢出去不可！

不过看着眼前这盆热水，把脚放在里面一定很舒服。不泡白不泡，她就势把脚伸了进去，不太烫，温温的，真是舒服！

方否不说话，坐在她旁边，盯着苏敏的脚发呆。

这双脚瘦瘦白白的，可能是很少暴露的缘故，比苏敏的脸还要白。

苏敏看方否盯住自己的脚，得意的说：“好看吧，看咱这脚长的多么周正！”

方否冲她笑了一下，目光还是盯住不放，苏敏有些窘：“别看了，它们都害羞了，你看都变粉了！”方否被她逗得笑了。那不过是热水泡得白里透红了而已。

泡了一会儿，苏敏说：“我洗完了，可没有擦脚的东西呀？”

方否慌忙跑出去，取来毛巾。苏敏伸手去接，方否没递给她，而是屈膝蹲下来，抱着苏敏的一只脚帮她擦起来。

苏敏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把脚向后一缩，方否抓住往自己怀里拉：“别动呀！”

在苏敏面前；这孩子显得很卑微；卑微到尘土里了。苏敏知道，这不是做出来的姿态，而是心甘情愿的示弱，表达的是一种特殊的尊重。

苏敏想到现世里的人们，都喜欢整日站在山顶，一览众山小，得到那种俯视别人的快感。可孰不知山顶通常风大，风太大，有时也可能会皴了脸，皴了舌头。而同情弱者也是人类的本性，所以有时适时的示弱也是生存下来的手段之一。

苏敏心里暗叹：这孩子小小年纪却如此聪明，可是方否呀方否，你就那么想留下来吗？我这里哪儿好呀，我对你有那么好吗？

有一段时间，苏敏甚至都没把她当做活物看待，连小猫小狗都不是，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喘气儿的，任她自生自灭，根本就没想理她。可是你不理她，她反过来理你，让人根本无法无视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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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就那么想留下来吗　第24页＇　TOP　＇
＇更新时间＇　20110502　14：47：55　＇字数＇　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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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得时间长了，方否发现苏敏的房间永远是乱乱的。

每次方否帮苏敏把房间收拾好，苏敏回到家不到五分钟，就又恢复了原样。

房间乱，桌子也是一样，上面总乱乱地摆着一百样东西，但是她要是想找什么东西，却能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中一下找到她想要的。

用苏敏的话说：“她这个叫做乱而有序！”

苏敏这种十分不淑女的行为，连小白都看不下去了。他望着苏敏那惨不忍睹的闺房，对着方否抱怨：“就是有人故意摆都摆不了这么乱！”

苏敏还经常把衣橱里翻个底儿朝天，把所有衣服翻了个遍，每天捡出几件自己中意的，打扮光鲜地去上班。

她爱干净，又有些洁癖，衣服都是一天一换，可是自己从来不洗。她有个专门装脏衣服的大筐，不管什么好衣服，穿脏了，揉巴一下往里一扔，落个清静，等到周末休息，捧到洗衣店里了事。

可自从方否来了，每每等不到周末，方否就把她的那些衣服一件件处理妥当。分门别类，能水洗的，就帮她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