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白泽只是晃了一下,马上就收了起来,叫她一只手落在了空处。
“哦!我明白了……你肯定是走后门了,刚才我可是看到有人开车送你过来的,八成不是什么官二代,就是富二代……另外你不是今天刚来报到吧?你肯定连军训都是故意不参加的。”
女孩儿的眼神瞬间变得极不友好,两只手叉腰,冲着白泽就是一阵大叫。
“香香,别闹事,叫人看了多笑话。”
打扮的比较成熟的女人伸手拉了一下女孩儿的隔壁,然后朝着白泽歉意的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全是无奈。显然也是对这个女孩儿的脾气,大感挠头。
白泽不明所以,只觉得这事情委实太过莫名其妙,当下也不愿和这么个女孩儿计较,眼睛眯了下,便不再理会,拎着东西直接就绕了过去。
“天姿姐,你看他,还这么拽!一个大一的新生,没有按时报到就算了,连军训都不参加,然后连研究生宿舍都给他了。这宿舍你当初还是申请了好久,才腾出一间来呢,他一个小屁孩儿凭什么给他呀?我也想住单间,哇,这太不公平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个叫香香的女孩儿,看到白泽理都不理她,就往宿舍楼走,不由的一阵发急,站在原地冲着他的背影就是一阵“张牙舞爪”,嘴里连珠炮似的蹦出一番话来,末了却原来是看到白泽能住进研究生宿舍楼,心里感到不平衡了。
而且居然就用这个逻辑,直接给白泽贴了一个“不是什么好人”的标签在脑袋上面。
白泽听了,也是一阵好笑,心中的一点不快反倒是放下了: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傻妞,和她生气都不值得。
随即照着门牌一口气上了五楼,找到自己的房间,一开门,屋子里面居然十分整洁,三十多平米大小,还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能洗澡,能做饭,看起来就像是个一室一厅的家居小户型。
面积虽然不大,但白泽的东西不多,一口剑一个包,只要再把屋子里一些没用的东西挪走,平常的时候就足够他练拳站桩用了。
拳法中一直就有“拳打卧牛之地”的说法,讲的就是高手练拳,能在一头老牛卧倒那么大的地方,就可以随心而动,打拳踢腿于四面八方,对于环境的要求并不是越大越好。
屋子里也没什么灰,显见前任的住客卫生习惯保持的很好,白泽只是简单的擦了一下,就把背包里的衣服挂到了壁橱里,再趁着雨过天晴,阳光不错,把领到的被褥拿到外面的晾衣场上,拍了拍灰,好好晒晒。
学校的库房都是不见阳光的,天知道这被褥在里面放了多长时间,既然现在只能用这个,那就最好还是见见阳光的好。
这时候学校新生的军训已经结束了两三天,所有大一的学生白天都在上课,而且研究生宿舍楼还在校区的后面,所以能看到的人也不多。等白泽再次下楼收了被褥回去铺好,时间就已经到了到了晚上七八点钟了。
好在夏天天长,太阳落山后很长一段时间,天都还是蒙蒙亮的,白泽对学校校区的印象还只停留在录取通知书背面的那一张地图地图上,明天就要正式上课了,正好借着晚上的时间,熟悉一下环境,出去走走,顺便也把晚饭给解决了。
另外,最好也能在外面找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做为自己平常练剑的时候用。
他的剑长四尺,手臂一伸,最远处能达到七尺开外,而且又是初学乍练,不比拳法站桩,如果地方太小,也施展不开。
晚上道路两旁的路灯都开了,灯火通明,晒了一天的柏油路地面上开始往外散发热量,叫本就十分闷热的天气,变得更加“热烈”。白泽一个人慢慢悠悠的沿着一条小路,信马由缰的走着。
冀北大学的校区很大,占地几千亩,各个学校绿化的也都不错,要不是远处高楼林立的教学楼还在时刻提醒人们这里是读书育人的地方,置身其中,感觉似乎更像是一个硕大的公园。
环境相当的宜人。
转了几条路,周围的灯光越显清幽,但白泽空着肚子转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他练剑的地方。
倒不是说学校里没有僻静的地方,而是所有僻静的地方这时候都被一对对的“有情人”给占据了,往往越是偏僻的地方,晚上的时候人就越多,显然这都是他们长期盘踞的根据地,就算白天时候人少一些,但只要一想到那些地方满地的卫生纸,白泽心里就不太舒服。
最后,索性就不找了,直接翻栏杆进了操场,没想到这时候操场上进行锻炼的人还很多,路边也有几处练武术健身的,白泽停下来看看,发现基本都是练个套路,打太极,练木兰扇的学校老师和教授。看了几眼,就也没了兴趣,继续往前走。
“嘶……”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声长嘶,就仿佛是一条大蛇在吐着信子,但这声音落在白泽耳朵里却叫他心里砰然一动,这明显就是拳法中震荡内息,内炼养气的一种发声方式。
“想不到在这大学里,还有练内家功夫的!”
白泽忍不住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就看到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正有一个年轻人正带着十几个学生,站在地上,双手环抱,好像是手脚抱树一样的站桩。一动不动。
“这是形意拳入门的无极桩,是拳法中立定,定心,调息的法门,看起来这几个人都是练了很长时间了,架子虽然都不错,不过也只有那前面带功的那个,是得了几分松静自然的精要。其他的都是瞎练。”
白泽的眼睛只是一扫,立刻就定在了那最前面的年轻人身上。
要是不懂行的人来看,只以为这人是在傻乎乎的抱着空气站着。但要是落在真正的行家眼里,尤其是白泽这样的拳法宗师眼里,这为首的一个年轻人浑身放松,眼神似看非看,实在是已经站出了这桩功的一点精妙所在。
尤其是他的脊椎,从头往下,一节节的垂直放松下来,整个人随着自然的呼吸频率,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件被挂钩挂在了半空中的湿衣服似的。身体顺着自身的重心垂直向下一路放松,松到小腹,小腹沉实,松到双脚,脚底踏实,一直松下来,松到地下。
无极桩又叫自然桩,最大的特点就是“什么都没有”,是形意桩功中最简单,同时也是最难的一种,松静自然四个字贯穿始终,这和内家拳中要求松软的道理一脉相通。
白泽看到,这些人站桩的时候旁若无人,而且周围也有不少出来纳凉的学生在围观,就随便找了个地方,静静的看着。
这些人看起来也全都是学生,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就应该是同一个武术社团的,但按道理讲,以冀北大学的条件,学校的社团似乎是都有自己固定的活动场所的,练拳站桩也不用到室外来呀。
“这个人的功夫已经有了点火候了,可惜还是有些太过拘泥于形式了。练拳是要让拳法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不是要自己去迁就拳法。前辈站桩时候的体会,未必就适合后来的人。这一点他要改正不了,估计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成就。”
第九十七章 操场风波
白泽虽然没有系统的练过形意拳,但从前却是了解过的,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和木道人练习内家拳剑,正所谓是“一法明,百法通”,看到这些人站桩的架子,他心里很快就给出了一个判断。
最后,又看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摇摇头,刚开始时候的一点兴奋便也很快的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你摇头是觉得他们站的不对么?”
这时,突然白泽身边有人说话,白泽眼睛一眯,心里不由的有些不太“高兴”。场上路灯很亮,围观的人也不少,他刚才只是随便找了个就近的地方来看,也没有注意身边都是些什么人。现在听到有人居然来问,脚下自然就是一转,顿时不着痕迹的向后退出了一步,这才不慌不忙的回头瞪了一眼。
不过令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这说话的人居然还都是他的“熟人”。
白泽下午的时候,才刚刚在宿舍楼前面见过,脾气好的一个似乎叫什么天姿,性格泼辣的那个叫香香。
而这两个人显然也是刚刚锻炼过,身上都穿着短袖的运动T恤,一头长发也全扎在了脑后,刚一靠近身旁,立刻就有一股青春逼人的气息扑面而来。美好的身材令人沉醉。
与此同时,说话的那个女人目光刚和白泽对视在一起,立刻心里就是忍不住一惊,夜色下白泽的眼中精光一放,神气十足,居然恍如在黑暗中打了一道亮闪一般,夺人二目。
顿时间她两眼一阵酸痛,就仿佛被一根无形的钢针狠狠的扎了一下,眼泪马上就流了出来。当下连忙本能的一闭眼睛,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又重新睁了开来。
“咦……你这是在和我说话么?”
一眼见到身后的这两个女人,白泽嘴里顿时轻咦了一声,暗叫晦气。连忙把目光一敛,眼中便立刻散了气血。那女人当即便觉得浑身一阵说不出来的轻松,不由长出了一口气,再看向白泽的时候,脸色的神色就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啊!天姿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这个臭小子欺负你了?”一旁的香香,看到同伴脸上的泪水,就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儿,顿时炸了锅,一双眼睛鼓鼓的,狠狠瞪向,面前的白泽。
“别闹,香香。不关人家的事,是刚才有风,眯眼睛了。”一把拽住,张牙舞爪就要往白泽身上扑的香香,那叫天姿的年轻女人,朝着白泽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你一定是练过武术的,不然不可能看的这么入迷。另外,刚才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香香就是个小孩脾气,有口无心,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哦,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卫天姿,算是你的学姐,不过今年毕业就留校任教了。你也是新生,搞不好我可就是你的导员呀!”
卫天姿用手轻轻抹去脸上的眼泪,虽然脸色显得有些发红,不过却落落大方的伸手和白泽握了一下手,说话的时候声音十分的软糯轻柔,听在耳朵里像是喝了一大杯的糯米甜酒。
白泽看了卫天姿一眼,用手轻握,也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只说了自己的名字叫白泽,然后便不再多说了。
他原本性情内向,把全部精神都放在练拳习武上,但现在白泽的功夫越来越高,炼精化气之后更是步入化神之境,连带的把自身的精神气质,举止言谈,都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所以上大学,待人接物,都能表现的无拘无束,有礼有节。
内家拳练气养神,火候到了一定地步之后,由内而外,性情亦趋近于拳法,一举一动,莫不受其影响,功夫越高,心性越纯,直至与先天,返本归元,遂生赤子真性。是以旧时的许多武术家,都是人到中年之后,才欲显老辣,往往收心改性,在练拳之余,尤当博阅天文、地理、人事、驳杂于中,在一番体认知改择中,卑以身处之心。
很多人就是这么一来,从少年时目不识丁,好勇斗狠,到了晚年却能提笔写文,妙笔生花,文武双全。
这也是老道和他说过的,“故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功用到此,谓文兼武全将相身……”的道理所在。
白泽虽然刚刚练剑不久,远未能达到老道所说的这种境界,但是性情也逐渐的在拳法剑术的磨练中不知不觉的产生着变化。
“还有,我看到你今天进宿舍的时候,手里拎着剑匣,就猜到你肯定是练过武术的。”卫天姿扬着脸,笑得忽然有些得意。
“你认得剑匣?”白泽闻言一愣。
剑匣这一类的东西,在过去的时候都还非常少见,一般人盛剑,不是用剑鞘,就是合着剑一并用一方长条布囊装了,也就是剑囊。而剑匣之类的多用于收藏。
过时至今日,和谐社会连管制刀具都禁止携带私藏,更何况是他这么一口四尺多长开了锋的宝剑。
白泽敢这么堂而皇之的拿出来,还多亏了木道人当初就想的周全,这剑虽然年头已经不短了,算是件老物件,但显然也不是他的东西,一把剑居然还随身附带了全套的收藏证明。就像是人的身份证一样,加盖公章,要是没有这个,别说是坐飞机,就是火车站的安检他也是寸步难行。
“嘁!这算什么,一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没什么眼光……”被卫天姿拉住,不能冲过去把白泽教训一顿,香香似乎觉得有些不太甘心,听到白泽稍显差异的这么一问,顿时眼珠一转,表现出一副状似不屑的模样:“我天姿姐的爷爷,可是国内古董界有数的收藏大家,天姿姐家里收藏的古剑多了,可不是你那种破铜烂铁能比的了的,上至商周的青铜剑,下至少数民族的传统刀剑,我们哪样没见过。你还以为你一个小小的剑匣,就能瞒过我们的眼睛?哼,真是好笑……”
“原来是这样!”
白泽看也不看这女孩儿一眼,只朝卫天姿点了一下头。
“哎呀,天姿姐,你看这臭小子拽的,太不尊重我这个做学姐的了。居然敢无视我的存在,真是气死我了!!”
香香见状,顿时气急,捏着白生生的小拳头,就朝白泽一个劲儿的比划。
“香香,别这样,这里可有很多新生看着呢!”
脸上笑意隐隐,卫天姿显然是对这个香香了解的极深,知道怎么对付她,当下只把一双明眸往左右轻轻扫了一扫,香香闻言马上就是一愣,随即便看到周围许多男生怪异的眼神,顿时反应过来,然后就一阵干笑:“哈哈哈哈,我刚才只是和他开个玩笑,我是当学姐的,当然要心胸宽广,心胸宽广……”
只是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极不自在,肌肉一跳一跳的,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这种神情落在白泽眼里,倒是叫他觉得越发的有趣起来。只觉得这个香香实在是个活宝,言语中分明没有恶意,却总喜欢做人学姐。
典型的小孩儿脾气么。
而操场上许多围观的学生,有和她认识的,大多都在憋着暗笑,不认识的也多是今年的新生,只多在心里暗暗咋舌,觉得这女孩儿实在是有些泼辣的厉害,也不知谁能有这么大的福分可以当她的男朋友,那滋味肯定是痛并快乐着……
“哎呀,都怪你香香,总是在一边打岔……”卫天姿居高临下,笑着在香香的脑袋上亲昵的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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