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松。”滕古言张大嘴,像是想笑的模样,面部肌肉却不怎么听话,傻傻的顿顿地来回重复道,“不要紧的小隐心,医生会来的,你再忍一忍,不会有事的。”
我的眼睛瞟向那些早该对我下手的人那处,磨磨蹭蹭做不了大事,我可不指望他们良心发现中途变了计划。
有一个挺眼熟的人影挡在他们面前,脑子转了一圈,这个人,不正是刚才偷袭我的那位么。
前面是他骂我?哼,原来是个大嗓门嘴巴恶毒又会耍帅的小屁孩。
我再看回滕古言,忆起他为了我受伤了,握紧手,问道,“你……没事?”
“没有没有没有。”滕古言忙着乱摇脑袋,总算展开了一个自然的笑容,看了眼远处,提起劲拉起了我,“走,我们先走。”
啧,好个小家伙,还未及我胸膛的小毛孩,力气够大。
“他……”我撑着小毛孩,站稳了脚跟,“怎么回事?”
“他脑子缺根筋,我也想知道理由呢,不知道耍个屁,突然冒出来往我身边一站,强迫症!”
看来滕古言和这人的关系挺好,我心中发笑,你们唐突地打断宴大佬的计划,希望他不会为难你们才好,要是我能保住小命,一定替你们求情。
只怕他见了活着的我更气,哈哈。
我自以为走了不少路,直到再也迈不开双脚,眼前的事物黑暗化,耳边滕古言不停地吵嚷也渐渐变得遥远虚渺。
太阳悄悄地一点一点往下溜去,隐在薄薄的云层中,本是刺眼的光芒已经暗淡,只留下了一圈金光,华美艷丽。
房间内流出好听的音律,吉他贝斯鼓声的完美融合,配上主唱略带沙哑磁性的嗓音,委婉道着一首伤感的曲,令听者随着旋律轻晃脑袋,不由沉入回味,无法自拔。
I'm trying to tell you。 我想要告诉你
I'm trying to know you。 我想要了解你
I'm dying to show you。 渴望让你知道
Fighting to get you。 知道我想要得到你
Soon as you got me。 你一得到我
You go and drop me。 就弃我而去
It's cruel when you burn me。 残忍地让我为你燃烧
I love how you hurt me。 我却爱上你伤害我的方式
Oh no。I'll never let you go。 Oh no。 我不会放手
Oh no。I hate that I need you so。 Oh no。 我恨自己如此需要你
姗姗这小丫头,一天到晚就喜欢听他们的歌,迷得很。我对身旁的宴禟咧开嘴笑了笑,这个妹妹希望我们都能知道她喜爱的乐队,到处宣传,这不,把音量调得这么响,还单曲循环。
宴禟偏着脑袋似是在仔细倾听,听了我的话,弯起了漂亮的眼睛,按在我腿上的手安抚一般用掌心蹭了蹭。
见他喜欢这首歌,我便不再出声,竖起耳朵和他一起听,顺便喊了房里的姗姗把音量再调响点。
I scratch your sweet name 将你甜蜜的名字
Right into my skin。 刻画在皮肤上
You left me bleeding。 你让我血流不止
But I couldn't give in。 却仍无法放弃
I swallowed all the poison to get infected。 我吞下毒药以(痛感)侵蚀(逃脱眷恋)
Give back my heart that you body rejected。 请那颗你拒绝的心还给我
Oh no。I'll never let you go。 Oh no。 我不会放手
Oh no。I hate that I need you so。 Oh no。 我恨自己如此需要你
这首歌很悲情。
我又很不道德的中途插上一句话,晃着脑袋,不过很好听,怪不得姗姗疯了似地爱。
很真实。
宴禟悠悠然补上一句,面上似笑非笑,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放心。我拍拍他的手,很郑重地道,我不会抛弃你。
宴禟缓缓点了点头,正是曲终之处,捏捏我的腿,勾出一抹迷人的笑:我亦不会放手。
同样的旋律歌声再次往复,夕阳晕染,燃烧了整个天空,我与宴禟十指紧扣,斜躺在沙发上,听这歌一遍一遍萦绕在耳边,久久挥散不去。
我是在梦中么,怎么会听到如此熟悉的旋律,方才我见到了宴禟,就在眼前,触手可及,我动了动手,很僵硬厚重,却什么都没有握住,果然,是在做梦么。
歌声依旧不断,柔柔地声线灌进耳里,温情地不禁竖起全身汗毛,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和宴禟在一起的日子。音乐的美妙之处竟是如此,不管过了多久,再次听来,当初那份情感便会原原本本地忆起,缠上心头。
这是姗姗喜欢的,姗姗?
姗姗!!!
我吧瞪睁开眼睛,大海沙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干净整洁的房间,我循着音乐之声望去,姗姗小丫头居然站在面前,拿着的手机有规律的震动,熟悉委婉的歌声从内流泻而出。
“姗姗。”我惊讶于自己干涩难听的声音,却已管不得那么多,“你怎么在这里?”
“哥?”姗姗似是刚刚回神的模样,握着震动的手机现出惊惶无措的表情,“哥,你醒了。”
“嗯,快接,被他吵醒的。”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包裹成木乃伊的身体,应该是麻醉的效用,不觉得疼痛感,血也好像止住了,但是,这里是哪里?
姗姗又怎么会在这里,小丫头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滕古言呢,怎么不见他的踪影,还有煜煜和年年,小家伙们现在都在哪里?
宴风皇的人撤走了?
对了,紧急指令,依着目前的情况,我推断出之前的自己处于昏迷状态,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我捏紧拳头,心脏突突地狂跳,升腾起一股不安。
希望,希望,还没到集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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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歌词出自Tokio Hotel的Attention,翻译出自THCN歌词组^^
第五十八章
目前急需确认,我究竟身处敌方还是……敌方。
宴风皇?
呵,事实已证明,一纸抹杀令已下,容不得我再犹豫妄想,多走一步算一步,能逃过一劫是一劫。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根本就没有我方的存在,之间的区别在于双方个中的某些人给予的关怀,不论事情的发展,永远立于中间位置,如果碰上了这些人,说不准事情会遇上一个回路。
事已至此,我丧失了判断预测的能力,全然摸不清这次事件之后的发展趋势,抑或我是被宴禟给刺激得昏了头,料想到他会来上这一招,却是万万没有料到这招会来得如此之快。
在这个游戏中本最应该保持头脑清醒思路清晰的我被玩了个晕头转向,如此结果无非传递了一个残酷的信息。
我已经被淘汰了。
被那几个疯汉子夹击流了点血,不过我还没有糊涂到自己定了什么样的房间都会搞错,这里,肯定不是我的地盘。
秦亦铭,隶属原栤墨,商曦晟商Boss麾下,而原栤墨现归于世界政府。
卫靖,自不用多说,从始至终绝无第二身份,归顺于世界政府。
这两人之间应该不存在任何矛盾,若出现问题,必定能同仇敌忾,立于统一战线,前提是必须和世界政府相关。
好歹我还顶着个金小队的身份,出了什么事,他们不会坐视不理吧。
可疑的是,我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这间房间里,只有姗姗和我。
小丫头会不会知道些什么,不然怎么会露出一副遭人怜悯又神游在外的表情,连握在手里的手机一直震动叫唤也没反应,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姗姗。”我决定先问问小丫头,舔了舔嘴唇,组织一下措词,问道,“眼睛红红的,有人欺负你了?”轻叹口气,摩擦的震动声音向来都不动听,“要是不想接的话,把他按了。”
“啊?”姗姗的木愣足以证明自己的推测,小姑娘闪了几下犹含着泪花的眼睛,我的心不禁一软,听她说道,“哥,叔叔他说,再打电话来要你接。”
“叔叔?”
脑中过滤一下名单,妈妈娘家那边的叔叔关系都很淡,平时较少联系,现下这种时刻,又晓得姗姗的电话,指明让我接,那会是哪个叔叔?
好像没有吧。
我想挠挠头,可惜绷带缠得太过厚重,只能稍稍弯曲,抬高似是不大可能,于是缓缓将手放下,主唱沙哑好听的嗓音仍旧不停歇,突地,脑中闪过一张脸盘,叔叔,啊哈,对,我怎么将这个要不得的叔叔给忘了呢。
伸出另一只手,姗姗捏了捏震得欢腾的手机,随后递了过来。
清了清嗓子,按下接听键,咧开嘴笑道,“宴老爹,你找我做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害得我险些以为认错了人,准备重新问来人是谁时,那边倒是传来了熟识的故作夸张之语调,”金小子,你怎么还活着?!”
“命大。”对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这老头子打的什么算盘,别说还挺神算准了我现在准能接电话,“您老什么事,一上来就咋咋呼呼的。”
“谁让你一上来就有气无力的,哪天把姓去了叫我更好。”这老爹和我对上一句,在那边笑了几声,蓦地停下,平缓的呼吸透过电话有了几分郑重的味道,料到下面大概要说些什么正事了。
我屏住气,他自不会是简单之人,又是宴禟的爸爸,知道些内情也不足为奇。
“金小子你伤得不重吧?”
做好准备听内幕的我得到的却是再平常不过的问候,不爽地挑起眉,等候下文,谁想这老爹铁了心要听我回答,不然两人就耗着。
“没事。”我舔了舔嘴唇说道,四处张望着有没有水喝,寻了一圈失望地垂下脑袋,什么地方这是,连杯水也没有,“您老有话快说,姗姗丫头手机钱没了准赖我。”
话一说完,唯一完好保持原有模样的头部被姗姗按了一记。
“本来我不该多罗嗦,看你们瞎忙活挺有趣,反正年纪轻玩玩也不错,但是现在事情好像不对劲了,傻儿子也不明白他怎么想的,还有那些个对头,糟糕,真是一团糟。”宴老爹连叹三叹,以示情况真的不容乐观。
“金小子,你可不能有事,爸知道你辛苦,你也比我了解宴禟,嗯……”
这话从宴老爹嘴里说出来味道怎么就那么怪呢,爸字音节吐得特别重,特别清晰,自己主动套上爸爸的头衔很愉快?而且不是我愚钝的问题,他罗嗦了一大堆好像并没有涉及到正题,我犹豫着是不是该把电话掐了。
“宴老爹你有事直说,”我磨了磨嘴皮子,真的是渴了,嗓子比起先前更为嘶哑,我咳了几声,觉得舒服了些,正经道,“等我有这命回来一定喊你声爸。”
电话那边,猛劲吸鼻子抽泣声……
尚久,哭嚎着喊出我的名字,我说了些他爱听的安慰话,再听宴老爹断续哽咽地陈述完一些事,轻晃了几下脑袋。
果然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挂电话之前不忘补充上一句,虽然十分想念那温婉动听的声音,可惜不想增添无谓的担心,要是再问上些问题,我也没有流利对答的自信,结果只能以这种形式表达我的思念。
“宴老爹,照顾好我妈。”
手机还给姗姗,仰面扑到床上,比起最后的那段话,我反而更在意老头子反复强调的爸爸,光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可是其中有什么古怪?
难道这次的事件爸爸也被牵连到其中了?
天!他们不会将爸爸带走并且加以伤害了吧,没有可能的,我保证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来逼得他们要拿亲人威胁我的地步。
可是立在身边的姗姗算是怎么一回事,独独留下她一人,除了威胁我想不出还有其他意义。
一口咬上身下的白色床单,磨着牙齿。
现在该怎么办,该死的,好歹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姗姗,”眼下能够询问交谈的小丫头偏偏此时也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不能完整地叙述情况,但是不行也得硬上,我必须弄清楚明明不该在场的家人为何会出现在身边,“你怎么会在这里,见到滕古言了吗?”
“哥。”小丫头捏了捏拳头,明显能觉出她是在努力平缓情绪,“滕滕被人带走了。”
“什么人?你认不认识?”见姗姗似是稳定了一些,音调也相对平稳,我也松了口气,小姑娘真是好样的,我抬高双手张开,示意她过来。
姗姗一下扑进我怀里,我揉着她的头发,轻轻地安抚她的背,“没事的,姗姗。”
“哥,你疼不疼?”小丫头在我怀里抬起头,稍稍和我离了些距离,温润的双眸泛着水光,极其惹人怜爱,“我看到你浑身是血,怎么叫也没反应,我我,我好害怕。”
“没事了姗姗,”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小姑娘重又埋下头去,我好笑的继续抚着她的背,轻声道,“就破了点皮而已,你把你见到的都告诉我。”
我咬紧嘴唇,皱起眉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姗姗被吓得不轻,换做是我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突然莫名其妙被一大堆不相识的人围起来不管死活地拖了就走,还被迫和滕古言他们分开,恐怕也是要惊慌上一会的,照姗姗的口述,带我来这里的极有可能,不,百分百是世界政府的人。
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全部暗下来,昏迷的时间应该不算长。
滕古言我不担心,他的小伙伴也在,嘴巴是恶毒了点,却也是能独当一面的男人,年年交给他们也绝无问题。
麻烦的是我错过了世界政府的紧急会议。
双方接头的时机太过敏感,一方追杀,另一方就已沿着无迹可寻情急之下而逃跑的路线候在一处等我们上钩。
若是说两者毫无关联,怕是被人笑掉大牙。
唯独将姗姗留下其余人赶走真的仅仅是威胁么?
我甚是参详不透,最挂念在意的无非就是这点,按理来说,秦亦铭和卫靖是世界政府的人,更是我身边的人,他们跟进是天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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