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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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再见-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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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立特也靠过来:“汤姆,没有完成登顶的任务,你不能死!”
  “埃立特,你知道的,这是在浪费,我反正得死。”汤姆说,“你们好好活下去,我的梦想就交给你们了。”
  “汤姆,坚持,救援队已经出发了。”埃立特虽然跟汤姆常常唱反调,但是这种危机时刻,团队精神是很重要的。
  “受重伤的不是你,我等不了那么久,况且,等过了十二个小时,药品就不够三个人用,一个人死总好过三个人都死掉的好。”
  在这种和平年代,有几人经历过这种生死离别?谢博安从小生活在优越的环境中,哪怕是最难过的生离死别也是当初他祖父的离世,况且祖父是微笑着离开的。所以,现在他的心情难以言表,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只得看向埃立特寻求答案。
  “注射吧,就算够我们两个用,也不能保证救援队可以找到我们。”埃立特不忍的转过脸。
  注射过后,汤姆的脸色渐渐有了丝血色,他看向谢博安,说道:“Dean,你的Brian来了。”
  谢博安正在把东西重新放回急救包,听到这儿吓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
  “他,他怎么会,他应该不知道啊。”从掉下来后,谢博安一直最担心的,就是如果自己死了,林劭钧该怎么办,他会不会怨自己,不原谅自己,或者妈妈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恨上他,什么可能都想过了,他就是没有想到林劭钧居然会来了!
  “这是直播的,或许他是看到了。。。。。。阿尔卑斯山脚下的小镇,常年都会有很多登山者过去,或许,或许。。。。。。”汤姆没有说完,因为谢博安已经懂了。
  “我骗了他。”谢博安接过话,“我说我是去出任务了。他现在一定很着急。”
  看着这种状况,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现在生死有命,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汤姆的情况急转直下,谢博安和埃立特两人也不好过,极度的寒冷不是睡袋可以抵御的,气也用完了不能融化冰块,对讲机也快没有了电到时候就不能再跟营地联系,唯一祈求的,只是救援队能够根据之前的情况,达到他们的附近。


☆、大结局

  林劭钧六人分成三组,从不同的路线向确定范围的目的地进发,为了心里有底,林劭钧执意要跟马利维克一路,他一分钟都不想耽搁,他想快点看到那个人,是否完好无损。
  虽然马利维克是年过50的人,可是无论体力还是速度远远高过林劭钧,当林劭钧爬到马利维克等他的地方时,听到他似乎正在跟营地联系着。
  “怎么样?”林劭钧问。
  马利维克淡淡的说:“年轻人,你这个速度可不行。”转身就要往上继续攀爬。
  林劭钧一把抓住他的手:“刚刚你们在说什么?!告诉我!”
  “这不关你的事,要是再不努把力,我就不能保证会不会真的出事了!”刚刚马利维克跟营地的通话,是营地告诉他,三个人似乎坚持不久了,尤其汤姆,随时都会出事。
  他们完全是沿着垂直的千年冰冻的雪山向上爬,林劭钧只是看了周围一眼,巍峨的雪域之巅屹立在绚烂的光芒之下,白茫茫一片的世界似乎纤尘不染,难怪谢博安喜欢,只要是男人,都会有征服欲,踏上这片迤逦的山巅,俯瞰整个大地,那不仅是一种征服世界的骄傲更是一种可以证明自己的自豪。
  当然,现在不是细细体会这些的时候,只是林劭钧心里会想,如果以后,小无赖还想来,无论是这座K2还是那边的珠峰,他都会陪他一起,看遍世界每个角落,让纯洁的阳光一直照耀着他们以后的道路,不要再跟他分开,不要再让他感受独自面对死亡时候的恐惧。
  “年轻人,跟上,还有十四个小时,你的爱人,就会没命了。”马利维克见林劭钧久久没有跟上来,提醒道。
  趁再一次等待的间隙,马利维克拿出对讲机呼叫断层中的人:“我是马利维克。”
  “我是埃立特,马利维克,来了几个人?”埃立特看了看身后还在想办法爬上去的人,在半个小时前,谢博安也开始有了肺积水的迹象,“你们现在在哪儿?”
  “我们六人,分三组,我们跟Brian一组,现在在西山脊,两万三千英尺。”
  “得再快一点儿,告诉Brian,Dean患水肿了,这样他能快一点儿。”在酒馆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他俩的关系,只是他没有想到,他俩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可以让一个看起来毫无经验的人跑来K2救人,简直是胡闹!
  谢博安听到林劭钧的名字,抢过对讲机想问那边什么,却已经被挂断。
  “你是说,Brian跟着救援队来了?!”谢博安再一次觉得,林劭钧简直比自己还不让人省心。
  埃立特不想汤姆浪费精力,很肯定的对他说:“嗯,他跟着救援队,来了。”
  谢博安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他不能,他根本是送死!”
  “这个时候,就算是送死,也不会把自己的爱人丢弃在冰冷的深渊之下。”埃立特望着黑漆漆的头顶,苦笑着。
  谢博安像被抽空了般,坐在汤姆旁边。
  再一次的沉寂,没有光,没有火,也没有可以喝的热水,间隔几分钟就听见谢博安咳嗽声,而汤姆却是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僵硬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惨白的脸色看起来像是已经死去,只有从他蠕动的嘴角边漏出的些许声音可以知道他其实还活着。
  “你需要注射。”他对谢博安说。
  谢博安摇着头:“现在不行,得再等等。”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谁都不会碰那玩儿,只有生死一线,才能用。
  夜幕降临,一丝光线也没法达到这种深度,在极度黑暗中,大家的意志力是最薄弱的时候。谢博安看到埃立特疲倦的靠着墙养精蓄锐,汤姆实在受不了时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再想到现在还不知道走到哪儿的救援队和毫无经验的林劭钧,心里就更是恐慌。
  他拿出只剩微弱电量的对讲机,呼叫林劭钧:“Brian,Brian你在吗?”
  林劭钧正在帐篷中默默祷告,听到动静一个翻身就过来拿起对讲机回话:“是我,我在。还能坚持多久?”
  “你听我说,我要你现在回营地,不管你到哪儿,你必须回营地!”谢博安困难的喘息着,“对不起,我们,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那是多久?!”林劭钧听到那样的回答,抓狂的吼道。
  “一小时,最多两小时。”谢博安眼睛湿润了,他心里很愧疚,无比愧疚。
  “我来救你,以后,我俩再来,就我跟你。”林劭钧握着对讲机,忍不住的落下了滚烫的泪,直面最爱的人死亡倒计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承受的。
  “不准!不要来,不要让我伤心好吗?”听出那边极力忍耐的哭声,谢博安也忍不住的哭泣道,“求你了,求你别来。”
  “再见,我爱你。”说完这句,谢博安就关掉了对讲机。
  天正微微亮,雪地里似乎也泛着白光,林劭钧再也顾不得安不安全,拿着背包就自行出了帐篷,不理会身后的阻拦。
  马利维克没办法,只有跟着来。
  谢博安也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的躺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看到埃立特跪在汤姆身边,表情充满了痛苦,他一下明白了过来,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汤姆已经死去多时。
  “他走的时候,很痛苦。”埃立特说,“如果不是我执意要继续登山,就不会这样了。”
  谢博安看着面部有点扭曲的汤姆,也深知他死前经历了多大的折磨,而此时他只能安慰埃立特:“这不是你的错,对于每个深爱登山的人来说,哪怕只有1%的机会,也会想要登顶。”
  埃立特摇摇头:“你不用劝我,我都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他走到背包前,慢慢的翻出所有的装备,“我现在,只想带着他的遗体,走出这里。”
  谢博安看着他拿出来的炸药,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有没有什么液体,有颜色的,我们可以把它装在袋子里再利用这些炸药,在上面把液体炸开。”他指了指头顶封住出路的雪层。
  埃立特也恍然大悟:“这样,他们只要在附近,都会找到我们了。”
  但是两人翻遍了所有的东西,都没能找到大量的,有颜色的液体。
  “或许,还有个办法。”在两人再一次绝望的时候,埃立特看着远处汤姆的尸体说。
  谢博安很想摇头否决,但是,他也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原来我也是个残忍的,自私的人啊。他悲怆的想着,可是他更想要或者去见那个在等他的人,他真的不想再让他难过。
  两人拿过注射用的针筒,再拿出防水袋,从汤姆的尸体中抽出大量的血注入防水袋,完成之后再把炸药绑在血袋下方,用拼凑起来的登山杖和其他一些杆儿绑成一个长条杆儿,谢博安把这样的一个装置慢慢向上方伸出去,然后一拉引线,血袋被炸开,鲜血四溅在雪白的的地上,染红了一大片雪地,足够刺目。
  现在就等,救援队能够到达这儿附近并且看到这片血。
  林劭钧和马利维克达到之前所知道的那块地方后,发现另外两组人员也刚好到,这时候又刮起了风,风雪弥漫,但是林劭钧顾不得这些了,他们都看见了那片鲜红,他们不知道是谁的血,林劭钧疯狂的跑过去,用手想扒开厚重的雪。
  “这样不行的,不然我们带硝化甘油来做什么。”司盖普走过去,“我吹一声哨,我们再给他们递张纸条,让他们找个掩护的地方,我们把这儿炸开。”
  林劭钧赶紧拿出笔和纸,颤颤巍巍的写了个“BANG”,然后用绳子递下去。感觉到那边被扯动后,他们转开硝化甘油,开始往地上倒。
  “BANG!”一声巨响后,林劭钧第一个从石头后面跑出来奔过去,就看到倒在雪中的谢博安,不知生死。
  这时候他们都不敢大声说话,刚刚的爆炸声如果还没有引来雪崩算是他们的运气,或许雪崩正在等待最后的一次声击。
  埃立特爬到谢博安身边,把他翻过来,看到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嘴角还有点血,不禁皱起了眉头,在上头看着这一切的林劭钧同样也紧张起来,但是直觉告诉他,谢博安还活着。
  “咳咳,咳咳。。。。。。”谢博安突然咳嗽起来,大家顿时松了一口气。
  接着林劭钧开始和司盖普等人开始了营救。
  林劭钧走进帐篷,一个医生正在给刚刚转醒的谢博安做各项检查。
  “他怎么样?”林劭钧问。
  医生拿着各种数据翻看着说:“真神了,他求生欲望很强,好好养一下,就没什么大碍了。”说完医生就出去了。
  林劭钧走进床边,谢博安刚刚转醒,带着氧气罩,也看的出他在微笑。
  他取下氧气罩,对林劭钧说:“要是别人,早放弃了。”
  林劭钧知道他指的是救援的事情,他已经不生气了,只要人好好的回来他就不生气了,真的。
  他俯下身,在谢博安额头吻了一下:“要是别人,我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你不生气?不气我骗了你?”谢博安问。
  林劭钧轻轻的笑道:“你回来了,就足够了。”他轻柔的抚摸着爱人的头,“以后,不要跟我说再见了,我们要一直在一块儿,不要再这样分开了。”
  “对不起。。。。。。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想到在那个深不见底,被黑暗笼罩的地方,他真的很想很想林劭钧,很想有他在身边的日子,似乎只要有他在,就可以无所畏惧的大步向前走。
  “嗯。”林劭钧喜欢看他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忍不住的低下头吻在了唇上。
  其实,他心里正在盘算,怎么收拾萧徵。。。。。。
  等他吻够了,才发现小无赖脸色不太对劲,正要找医生,却听到一阵咆哮。。。。。。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多危险!要是我回来了,你却不在了,我要怎么办?!”谢博安这一吼,可是积了很久的,“你跟我不一样!至少我户外生存能力比你强!至少我在这之前两个月都高强度的在训练!你那么懒,稍微运动一下就要死要活的人,你怎么可以随便的来爬K2?!”
  被吼的一愣一愣的林劭钧还未反应过来,又听小无赖中气十足的说:“要是以后你也不听话,我可没这么容易原谅你!”
  这一下,林劭钧是真的相信,他的小无赖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回到他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了。
  门外出现了骚动,林劭钧拧着眉毛,正想发火,结果一看来人,就愣住了。
  “阿姨。。。。。。老板。。。。。。”进来的,是谢母和谢博宁。
  谢妈赶紧奔到小儿子身边,抱着谢博安的头,低低的哭了。
  “妈,我没事儿,我挺好的。”谢博安抓着母亲的手臂安慰道。
  谢母跟所有母亲的反应一样,紧紧的抱着小儿子教训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平时胡来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把你的命当儿戏!你知不知道我接到消息的时候,我心脏病都吓出来了啊!”
  “妈。。。。。。”谢博安想抬手擦擦滴在脸上的泪水,手却无法抬起来,他很想说,妈,你的眼泪滴我脸上,很痒。。。。。。
  谢博宁也走过去,对林劭钧说:“谢谢。”
  “你这是,当我外人呢。”林劭钧笑着,他知道谢博宁一直都站在他们这边的。
  谢母抬头,站起身,在林劭钧已经准备好接受各种训斥后,却听谢母轻声的,带着哭腔的说:“小林,谢谢你。”
  他们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候就赶来,本来谢博宁坚决不让他母亲跟来,但是谢母还是来了,一路上他们就听着大本营的人在说林劭钧是如何勇敢的背着那么危险的化学物品去两万多英尺的随时都可能会雪崩的山上救人的,不禁两人心里都震了很久。
  “阿姨,是我不好,没有把他保护好。”林劭钧这不是谦虚也不是做作,他真是这么想的,从事情发生后,他一直这么自责。
  “不,不。”谢母拉过林劭钧的手,像这些年很多时候一样,亲切的握住他,“我倒是觉得,小安交给你,我是真的,真的放心了。”
  “阿姨。。。。。。”
  “回去吧,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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