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跳起来:“哪能这样啊…”
入夜,康熙听着侍卫的汇报,心想,看来老十还得多关他几天,一点坐牢的觉悟都没有!
四阿哥虚脱的坐在椅子上,似乎一直都没缓过劲儿来。
邬思道分析道:“四爷,这其实是好事,若真有十阿哥相助…”
四阿哥摇摇头,道:“他和九弟好的同穿一条裤子,与八弟的交情也不浅,没由来的会来帮我。再说了,弘暄昨儿还气呼呼的冲出乾清宫,今儿就知道贪官了,他哪有时间去听十弟教诲。”
邬思道则不赞同,道:“即使是十福晋的意思,对四爷也是利大于弊。”
四阿哥冷冷道:“朝中大事,十弟又怎会听妇人之言,再说了,一个妇道人家,胡乱干政,不是什么好事。“
邬思道笑道:“四爷莫非还是担心十福晋为何会对四爷示好.既然咱们查了这么些年.也没查出什么异样,又何必介意呢,机缘的事情说不清的。”
四阿哥不满道:“没查出来,不表示没有,那批金子不也没查出来吗?”
邬思道也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便笑道:“不管怎样,弘暄今儿的这番话,必热会叫八阿哥心生芥蒂,对四爷也算是好事一件…”
八阿哥听着九阿哥絮絮叨叨的话,没有表态。
九阿哥急道:“我送弘暄会上书房的时候,问过弘暄了,他说是他额娘说的,十弟妹也只是说,贪官不是好人,很多人都在查贪官,除了十弟,四哥也在办。小孩子就凭着自己的好恶,将十弟和四哥分到一伙了。”
八哥终于缓缓出声道:“你说十弟妹…”
九阿哥忙说:不可能,八哥,你别多想,今儿十弟妹不也请八嫂和栋鄂氏陪她去佟府吗,再说了,她也没理由去帮四哥啊,她就是个不着调的人。”
九阿哥本来是想劝八阿哥明儿一起去给佟国维做做思强工作的,可瞧八阿哥情绪不高,便压下没提…
佟国维瑞详着其木格送的礼物,一尊弥勒佛,瞧着倒像是上好的和田玉做的,看来价值不菲,没一丝表情,半响才道:“给宫里娘娘送个信,叫她不要为杂事操心。”
何奢礼氏有些想不过,道:“阿林宝就白死了不成?”
佟国维道:“那你还想怎么着?叫十阿哥以命赔命?”
何奢礼氏道:“可听说十阿号今儿庭审时,又大放厥词…”
佟国维道:“你也说是大放厥词了。再说,就算他真的那么做了.你也休想叫十阿哥搭上他的那条命,皇上可在上头护着呢。既然如此,还不如显示出肚量来.叫皇上心里过意不去,至于十阿哥,来日方
长…”
第一百六十八章 “蠢”
其木格第二天就带着安安进宫见了太后,太后责怪了其木格,说不该压着孩子天性,害她没第一时间见识到安安的真实面目。
安安自从见了康熙,觉得康熙并不是老十和其木格说得那么严厉.加之这次其木格也没特别叮咛,所以没一会儿就和太后打成一片.叽叽喳喳的话多起来。
虽然安安的蒙古话里总是会夹杂着汉语,半并不影响交流。
其实太后比康熙幸运,因五阿哥自幼在太后宫中教养,与太后的感情非同一般,五阿哥的几个小孩也时常带进宫在太后膝下承欢,与太后是分外亲近,因此太后并不缺乏天伦之乐。
只是因喜欢其木格,爱屋及乌,对安安也另眼相看起来,自然是越看越喜欢,很好的一十良性循环。
其木格见一老一小在那说个不停,担心这么下去自己没时间求太后,便叫安安出去玩,太后却不经意的说道:“宫里就是得有孩子才热闹,好容易安安来了,你别在这碍眼,去给宫里几位娘娘请请安吧。”说完不待其木格出声,就叫身进的嬷嬷其木格挨着去给康熙的众多小老婆磕头。
其木格本想好好请教太后的,没想到太后居然这么不负责任.什么都不提点一下.而且.郁闷的是.本来只准备给佟妃一个人磕头的,这下可好.还不知道得磕多少头呢。
第一个磕头的对象自然是佟贵妃。
昨天身边还有八福晋和九福晋帮着打圆场.今儿独自上阵,其木格有些心慌.红着脸忐忑的给佟妃请了安。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佟妃也是淡淡的,带着一份疏离。
其木格硬着头皮照自己打好的腹稿说道:“娘娘.我们爷行事莽撞.有口无心的,冒犯之处.还望娘娘海涵。
佟妃淡淡的笑道:“十阿哥打小就这性子,本宫自是知晓。 ”
其木格猜不透这模棱两可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继续低头说道:“十爷在西山处置阿林宝…”
不等其木格把话说完,佟妃就打断道:“朝堂上的是自有皇上圣裁,轮不到咱们背后议论。”
其木格忙解释道:“是,娘娘教训的是,我只是想说我们爷他是对事不对人,真没别的意思,若有得罪之处,请娘娘别介怀。我这先代我们爷给娘娘赔罪了。”
说着,其木格又跪下磕了个头。
佟妃不带感情的命人将其木格扶起,道:“本宫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然后不待其木格再多说,便发出了送客令。
其木格有些懊恼,上辈子就没这么求过人,这辈子更是高高在上.没想到说个软话这么难,憋足劲儿还表现不佳,连个准信都没得到。
看来求人还真是一门艺术。
其木格准备带回去咨询一下九阿哥,看看佟妃这番表态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接下来,其木格有比较顺利的给其他主位磕完了头,说是比较顺利,那是因为在宜妃处有点不大顺畅。
宜妃寒暄两句后,就告诫其木格,身为大妇,得有容纳百川的胸怀,要切记自己肩负的责任,得为老十的子孙繁茂作出应有的贡献,最后强调皇家最忌专宠。
其木格只得老实的低头受教,做出一副小媳妇模样。
出来后.其木格恨恨的想,老十还在大牢里,难道将嫣红给老十送到刑部大牢,叫他们表演真人秀?真把我惹急了,当心我将嫣红买到蒙古去!
回到慈宁宫,太后头也没抬的问道:“佟妃怎么说?”
其木格立马一扫颓废,忙将佟妃的话复述一遍,“太后,都怪我嘴笨。”
太后拍了拍其木格的手,说:“你就安下心来吧,瞧着佟家的样子,怕是不想再追究了,你给十阿哥说说,叫他以后不要再口没遮拦的,若哀家再听到什么诛杀佟国维这样的混账话,哀家头一个就不饶他。”
其木格总算松了口气,只要没树敌就好,自己和老十应该能过上安心的日子。
回府后,老十的庭审还没结束,想来也没人敢对老十行刑逼供,其木格倒也不怎么担心,去厨房看了看进宫前炖上的羊肉,尝了味道很是满意。
其木格慢慢看着瓦罐里的牛肉汤,怔了半响…
三更时分,老十在牢中捂着肚子满地打滚,吓得牢头连滚带爬的赶去报信,睡梦中的康熙也被惊醒,震怒之下,立即下旨太医前去诊治.并吩时加强监牢的安保工作。
其木格赶到时,已经快到四更时分了,刑部尚书梁可托和九阿哥正在大牢中质问面露难色的太医。
其木格顾不上和九阿哥打招呼,当即在老十身上,拿着沾了生姜汁的帕子抹了抹眼角,眼泪汪汪的哭号起来,“爷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九阿哥喝问着太医:“十弟到底怎么了啊!”
太医苦着脸道:“0在下学艺不精…”
九阿哥飞身就是一脚,踢得太医四脚朝天,然后才对其木格道:“十弟球,你别着急,我这就去找一个医术好的来,十弟,你先撑住了。”
其木格忙哭道:“九哥,我们爷眼下都这样了,能不能请皇阿玛恩典,容许我们爷回府诊治啊,这牢里就是好人也得病了。”
九阿哥慌乱的点点头?满头大汗的跑了出去。
刑部尚书巢可托也忙跟了出去。
其木格又冲著太医哭道:“你先给开个方子吧?只要能止痛就行。”
太医哭丧着说:“在下不知病因,不敢乱开方子。”
勒孟一把拎起太医,骂道:“说了是止痛的,你还啰嗦什么!”
半个时辰不到,九阿哥和巢可托就带了两名太医前来会诊,见其木格眼巴巴的望着,九阿哥郁郁道: “皇阿玛说十弟身子结实?不必迂回府邸。”
其木格大张嘴巴,连哭都忘记了。
老十瞬间没了声音,翻身时狠掐了其木格一把,其木格顿时哭声大作,老十爷配合的呻吟起来。
九阿哥则张罗着太医赶紧诊断,老十一点也不配合,弄得九阿哥不迭声的说:“十弟,你忍忍。”说完又叫了他的贴身小厮与他一起将老十拼命按住,让太医把脉。
其木格总算明白,为什么牵头的太医能给老十把到脉了,当下顾不得了多想,冲过去推开九阿哥,哭道:“不许这样对爷,爷正难受呢…”
九阿哥急道:“十弟妹,你先让开,叫太医来瞧瞧。”
一个太医见诊不到脉,便问先前的太医,“十阿哥脉象如何?”
先前的太医支吾道:“一时慌乱,没诊仔细。”
正在这时,乌雅端着药走了进来,“主子,药熬好了。”
其木格忙接过来,扶起老十,一碗灌了下去,呛得老十不停咳嗽。
九阿哥心急道:“十弟妹,你慢点。”
老十喝了药后,立马不叫了,缩着手侧身躺着。
九阿哥又叫太医赶紧把脉,老十虚弱的摇摇头,道:“不用折腾了。我歇会儿就好。”
九阿哥哪里肯依.其木格无奈,只好坐在牢房的床边.不停的用帕子擦眼晴,“九哥,你去求求皇阿玛啊.爷这样,怎么放心叫他呆在这大牢里…”
眼见就要五更天,快上朝了!九阿哥一跺脚,道:“我上朝时一定好好求求皇阿玛。”
九阿哥和巢可托赶去上朝.乌雅将三位太医请了出去,说是等老十醒了后再诊治。勒孟也将牢头赶走,自己守在监牢门口。
牢房里只省下了老十和其木格两人。
老斗翻了个身,瞪了其木格一眼.其木格委屈的拉了拉老十的衣袖…
散朝后,康熙终于下旨,同意老十保外就医。
其木格顿时喜笑颜开,赶紧命勒孟将老十扶了出去.还不忘对巢可托保证到.老十一定顺传顺道.绝不浪费纳税人的钱。
老十的兄弟却一个爷没来,连九阿哥爷没见人影。
回府后!其木格命人带太医去偏院歇息,说是等老十沐浴梳洗、去了晦气后再请太医过来诊治,最早来的太医默不作声的认同了其木格的安排,后来的两个还傻呼呼的叫其木格劝老十不要讳疾忌医。
安顿好太医,其木格忙赶回院子,还没进屋就听到海棠的哭声,其木格火冒三丈的呵斥道:“都退下,让爷好生清静清静。”
见嫣红和海棠还想表达自己对老十的牵挂,其木格板着脸道:“吵了爷休息.我饶不了你们!乌雅,送客!”
听着院子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躺在床上装病的老十爬起来道:“你说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差点犯就露了馅,你怎么比九哥来得还晚啊?”
其木格为了力求真实,故意拖慢了行程,哪知道九阿哥跑得比兔子还快!
其木格小声道:“早知道就该让你吃点巴豆…。”
其木格本想让老十多跑几趟茅房的,但又担心歹人趁虚而人,便教唆老十拒不就医!老十原本还不愿意,扬言不还他名声、誓把牢底坐穿。
其木格好说歹说,大打悲情牌,说自己晚上是如何的睡不着,说一闭眼就瞧着歹人来害老十,若这么下去,没等老干出来,自己首定就先去见了阎王,见老十意志有所动摇,便又说安安和弘暄天天以泪洗面。半夜总被重梦吓醒…
老十翻翻白眼终于缴械投降。
康熙原本也非常担心,听说老十犯病,派遣太医的同时,也将牢房的暗桩召了回来,斥责他办事不力,暗桩也很委屈,说是老十入口的东西全是十福晋亲自送的?而且也没任何闲着人等到老十的监牢附近转
悠。
康熙又询问老十两口子聊了些什么,暗桩将老十和具木格的寻常对话汇报完后,又道:“后来十阿哥和十福晋就咬着耳朵说话?奴才实在听不真切。”
康熙闻及此,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刚躺下,九阿哥又来敲门了,康熙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扣好,就急忙将九阿哥召了进来。
听九阿哥说明了情况,康熙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一口回绝了将老十抬回府的建议,因刑部尚书也在,康熙不好显得目己太过绝情,咬牙增派了两太医过去。
早朝上,在九阿哥的鼓动下,十四也跟着起哄,在父于三人争得不可开交时,佟国维出面,请康熙开恩,苦主都说话了,刑部尚书巢可托也怕老十在牢里出事,于是也请康熙法外开恩,如此一来,八阿哥和
老十的其他兄弟都纷纷开始给老十说情,康熙想了想,便顺应了民情.命将老十转移道自己府里关柙,不许任何人前去探望,但脑子里已经在盘算着,就冲老十搅得自己大半夜没睡,决不能让老十好过,哪能让他白占了便宜
退潮时,康熙狠狠地罚了九阿哥5000两银子,犹不解气,又命九阿哥到乾清宫外罚跪,好好反省反省,见就阿哥一脸的不服气,康熙只觉得丢人,看着一副精明样,却被两粗人耍得团团转…
阿灵阿下得朝来,不由赞叹佟国维不愧是个老狐狸,看来自己的道行还差了些。
四阿哥一方面为自己今天不用审问飞扬跋扈的老十松了口气,一方面也在想老十到底得了什么急症。
弘暄放学后,见九阿哥跪在外面,有些诧异,道:“九伯,你怎么跪在这儿啊?”
九阿哥有些尴尬,但一想道自己是为了老十才受的委屈,顿时觉得自己形象高大起来,于是和蔼的对弘暄笑了笑,没有做声,心想,等弘暄知道后,一定会对自己仰慕无比。
弘暄随行的小太监怕弘暄惹事,忙将弘暄劝进了屋子。
屋子里,八阿哥和十四正缠着康熙为九阿哥求情,十四还危言耸听的说九阿哥跪了一天,双腿肯定给废了,但康熙就是不松口。
见弘暄进来,八阿哥和十四都不约而同的闭上嘴巴,他们担心当着子侄的面说这些.会让九阿哥没脸。
弘暄行完礼后,问道:“皇玛法,九伯为什么在外面跪着啊?”
康熙很慈祥笑道:“因为他蠢…”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发堵
因康熙下了严令,九阿哥哥没能如愿叫老十瞧见目己红彤彤的膝盖。只得透过弘暄传话,叫老十放宽心的好好养病,若太医不中用,千万别忍着,就算是将太医院掀哥底朝天,他也一定会给老十寻哥高明的大夫。
老十本来已经对九阿哥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