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也看到了,下了大雨,道路泥泞湿滑,我已经派人催了好几次了,大人,您再等等,等车队到由卝炫卝书卝网卝整卝理了,我们整装完毕就发兵!”乌伦信誓旦旦道。
楼兰冷冷看着二人:“我看你们是怕了吧?”
索格斯苦笑道:“大人,您是不知道科尔沁人的厉害,咱们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否则一旦失利,将会动摇军心啊。”
楼兰鄙夷看着两人:“我就不相信,凭借那些乌合之众,就能敌得过帝国精锐的骑兵?既然你们不敢出兵,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你们应该怕谁!”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索格斯和乌伦面面相觑,旋即露出得意的微笑。
翌日清晨,楼兰上校在军营集结部队,整装待发。乌伦和所格斯假意阻挠了一番,最终象征性地派出十几位草原骑兵当做向导,随同楼兰上校一同出发。
科尔沁领地的西面是延绵不绝的柯尔特山脉,北面是荒漠,所以大军进发的路线只有两条,一是从从南面穿过坎多镇,直插科尔沁领地,二是从东面的平原迂回。最终楼兰还是选择了直插,两千大军浩浩荡荡北上,好像利剑一般向着科尔沁的胸膛刺去。
这日黄昏,两千大军进入科尔沁领地,在柯尔特河边进行最后的整顿。
几十位军官穿着皮甲,头发梳理成草原人的样式,肃立在楼兰面前,忽然同时大声行礼。
十几位向导正在打水给坐骑洗刷,听到声音不禁吓了一跳,纷纷停下动作向众军官望去。
楼兰赤裸上身,满身的伤疤在余辉下闪闪发光,他冷冷环视众人,用草原语大声道:“从现在起,播种计划正式实施,明白吗?!”
“明白!”
播种计划,难道他们来科尔沁种地?十几位向导不禁荒唐想道。
不知为何,他们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些青秀军人,或许并没有他们首领说得那么傻。
“草原人经常说,让男人流血,让男人的女人流泪,我们的任务是,不但要让男人流血,也要让女人流血,绝不给他们流泪的机会,明白吗?!”
“明白!”
“你们可以变成魔鬼,可以变成强盗,可以变成野兽,可以变成你们想象中的任何人,”楼兰环视众人,声音低沉下来,“毕竟,我们都将埋葬在这片土地上,权当是你们生命中最后的放纵吧。”
几十位军官眼中的黯然一闪而过,接着他们挺起胸膛,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
草原向导们彻底懵了,这是怎么回事,仗还没打,怎么就想着死?
疑惑之际,一片刀光闪过,十几位向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楼兰的士兵斩掉了首级,血溅三尺。
随着楼兰大手一挥,两千士兵化作十道铁流分散开来,最后消失在苍茫的草原上。
这个夜晚,注定是科尔沁人梦魇,就是在这个夜里,两千个魔鬼从地狱中爬出来,以最为残暴的方式开始亵渎这片土地。
柯尔特河中游,一支由数百牧民组成的车队正连夜向着下游迁移。他们早上得到外敌入侵的消息后便从定居点撤了出来,如今已经赶了一天的路了。
负责护送的骑兵队长,科尔沁武士萨诺见众人困乏不已,便下令让众人停下,休息片刻。
安置好警戒,萨诺从马上跳下来,揉揉酸痛的腰肢,摇晃着走到河边,双膝跪下,将头扎进冰冷的河水中,片刻才将头拔出来,爽快无比地甩动着头发。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入他的鼻孔,萨诺警觉睁开双眼,站起身,四处向寻找气味的来源。
远方的河道上,一具无头的尸体漂浮在河面上,好像一只小船,缓慢向着他驶来。
越来越多的无头尸体顺流而下,进入萨诺的视线中。
萨诺浑身冰冷,猛然大喝一声,向众人发出警报。
夜色中,密集的马蹄声骤然响起,一支百人组成的骑兵队,好像是黑夜中的潜流,迅猛向着草原居民们冲来。
萨诺刚翻身上马,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形猛地从夜色中凸显出来,他还来不及抽出腰刀,就被一道幽蓝的光芒割破喉咙,从马上跌落下来。
“男人全部杀光!”楼兰的坐骑跨过萨诺的尸体,举起淌血的马刀,陡然大喝一声。
一百士兵纷纷抽出腰刀,大声呼喊着,好像一片黑色的波浪,向着前方蔓延,最后冲入数百名手无寸铁的牧民中。
第557章 人神共愤
哭声,喊声,惨叫声,响成一片,血花四溅,每一次刀光闪过的瞬间,映照出一张恶魔的面孔。
一百士兵杀死最后一个男人后,将所有的女人和牲畜驱赶着,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清晨时分,一支骑兵队在几只银狼的带领下,循着血腥味来到这片被蹂躏过的土地前。
众人翻身下马,看着遍地的尸体,纷纷跪倒在地上,将手插入被染黑的泥土中,眼中,蓄满了泪水。
与其流泪,莫如握拳。悲凉的草原灵歌中,科尔沁骑兵再次翻身上马,向着敌人行进的方向追去。
一路之上,不时能看到衣衫不整的妇女的尸体被丢弃在草地上,科尔沁骑兵的心在流血,这些人,都是他们的同胞,这些尸体中,很可能就有他们的亲人。
他们匆匆掩埋尸体,继续向前追踪,只有尽快找到这群恶魔,才能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然而茫茫草原,两千人的部队融入其中也不过是一道细流,即便科尔沁人有狼群的帮助,要想准确掌握这支部队的动向也不容易。
短短数日,科尔沁外围的三个定居点遭到清洗,两支迁徙的牧民队伍被追杀,所有男女老少无一幸免,全部惨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
科尔沁人被彻底激怒了,无数支骑兵队在广阔的草原上开始追剿这些邪恶的敌人。然而狡猾的敌人却从来不与他们作战,一旦发现科尔沁骑兵的踪影他们就四处逃窜,让科尔沁人有劲使不出。
各地的情报好像雪花一般传递到博斯腾族长的牙帐内,这位坚强的老人得知敌人的重重暴行后,也不禁黯然落泪,随即是滔天的恨意。
霍桑大人脸色铁青,就连他也被对方如此残暴的手段给激怒了。
“族长大人,北疆军部派出的两千人,穿着草原人的服饰,在外人看来他们只能是凯尔特人或是呼伦人。您也看到了,他们根本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杀人的。他们这么做,是要让三大部落变成世代的死敌!”
博斯腾浑身一震,眼中闪烁着泪光,仰天悲叹:“我明白了,他们是在播散仇恨的种子。否则,即便是草原的死敌,也不会屠杀妇女的。”
霍桑默然,妇女是族群繁衍的关键,所以一向是部落之间被掠夺的对象,是最有价值的战利品。即便战争再惨烈,妇女也不会被杀,不会被肆意凌辱。
博斯腾的两位夫人都是他抢来的,在十几年前也先后被三个部落掠夺过,生了一大堆孩子,但最终还是被博斯腾抢了回来。
可以想象,科尔沁人愤怒之中,也将用同样的方式去报复凯尔特人和呼伦人。到那个时候,整个草原将在彼此的仇恨中变成一个人间炼狱,而这种仇恨,将永世遗传下去,让所有生活在这里的人片刻不得安宁。
埋下仇恨的种子,这难道就是北疆军部想要的吗?
两人沉默之时,一位武士大步走进牙帐,脸上写满诧异,将一个鸽哨的信筒递给博斯腾。
博斯腾缓缓打开,看过信中内容,不禁面色震惊。片刻他收起信,缓缓道:“乌伦被人刺杀了!”
“乌伦被刺?!”
博斯腾哈哈大笑,露出荒唐的表情:“信中说,他被一支金色的箭矢射中胸膛,当场毙命。”
“天行者?!”霍桑心中一震,第一时间想到了鲁莽的。
博斯腾点点头:“可笑至极,天行者此刻还在我的部落里,他又怎么可能在千里之外刺杀乌伦?如果真是天行者所为,我倒希望他能杀了狡诈阴险的索格斯!”
说话间,鲁莽走进牙帐,一头雾水看着两位大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鲁莽静静听霍桑说完,却是出奇地平静,淡淡道:“族长大人,常规方法是无法对付潜入者的,他们就交给我吧。”
“天行者,你不能再出手了,否则只会让事情更复杂。”霍桑虽然很想让鲁莽放开手脚杀光那些混蛋,但还是冷静劝道。
鲁莽笑道:“前辈,我马上就要离开了,就当是为了朋友做一点事吧。”
博斯腾见霍桑默认了,拍案而起,朗声道:“天行者,我将手下最精锐的五百血狼武士调拨给你!”
鲁莽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回到毡房,鲁莽换上皮甲,戴上青铜面具,背着长弓,出了毡房后,却发现瞬早就被配上鞍子,正在门口等着自己。
艾玛穿着红色战甲,头戴狼盔,骑在银狼背上,她的身后,则是五百位穿着红甲的骑兵,纷纷肃立在坐骑旁,等着鲁莽的命令。
“出发!”鲁莽向着艾玛点点头,大喝一声,翻身上马,向着部落外冲去。
五百骑兵整齐划一跨上马背,紧随鲁莽艾玛之后,好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剑锋直指苍茫的草原。
这是一场追逐战,科尔沁人有狼群报讯,还有小红在空中巡逻,能够快速锁定敌人的踪迹。
然而敌人也绝非善辈,他们每人都配备了两匹马,从不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停留,而是充分利用草原的广阔,四处移动。
二千人,十个小队,显然事先经过严格的训练,彼此之间配合默契,时而合纵,时而化整为零,每次都以最小的代价躲过科尔沁人的围追堵截。
对付这样的敌人,常规的方法是行不通的,鲁莽此刻有点嫉妒金雕武士了。
如果他有一只大金雕,那么就能如影附随地追着敌人,人在空中,凭借长弓逐个击杀敌人。
大半天下来,他们虽然堵截了几次敌人,也杀了对方数十人,但这点战果不足以削弱敌人的破坏力。
清晨时分,草原笼罩在晨曦中,天空湛蓝如洗,几朵浮云在风中飘过,将巨大的阴影投射在地面上。
一支百人的骑兵队正悄无声息向前移动着,每个坐骑的脚下都缠着粗麻布,将马蹄声降到最低。
就在一片云的阴影笼罩在他们身上的时候,突然一道金光从暗处闪过,闪电般射入突前一人的胸膛。
马上的士兵的尸体向后飞起,撞翻了两三人,才重重摔落在草地上。
“杀!”鲁莽从隐蔽的草沟里站起来,站在原地,嘴中冷冷吐出一个字。
五百血狼武士早就埋伏已久,听到鲁莽的口令,纷纷拔出复仇之刀,如狼似虎向着被包围的骑兵队冲去。
“我们中埋伏了,快走!”陷入混乱的骑兵队中,一人猛然高喊一声,百人队立刻变形,形成三角形的穿刺阵型,策马向前冲去。
在这瞬息之间,艾玛和五百血狼武士已然硬生生挡在众人马前,封死敌人逃走的路线。
第558章 除恶务尽
雪狼武士们瞪着血红的双眼,纷纷从地面上跳起,手中腰刀闪电般刺向马上的敌人。
陷入重围的骑兵根本无法发挥出冲刺的威力,一时间簇拥在一起,好像稻草一般被血狼武士收割着生命。
一声凄厉的狼嚎从远方传来,几只银狼巨大的身形出现了,它们身后,则是数百只野狼,纷纷发出狼嚎之声,转眼之间在众人外形成一个更大的包围圈。
鲁莽悬浮在空中,手执长弓,引而不发,冷冷注视着这场一边倒的杀戮。
喊杀声逐渐变得稀稀落落,当白云的阴影从众人身上掠过的时候,最后一个骑兵惨叫着从马上摔下来,他的双臂,已经被艾玛的狼爪撕碎了。
鲁莽从空中落下来,收起双翅,走到骑兵面前,看着骑兵身上缓缓退去的鳞片,眼中惊讶一闪而过,接着冷冷问道:“你们是怎么相互联系的?”
骑兵痛得额头布满冷汗,狞笑看着鲁莽:“想知道吗,把科尔沁之花孝敬给我,我就告诉你。”
噗的一声,艾玛踢碎了骑兵的脑袋,脸上却依旧被气得通红。
鲁莽无奈看了艾玛一眼,传令众人打扫战场,而后向着另外一个伏击点赶去。
一日之间,鲁莽率领五百血狼武士先后伏击三拨敌人,三百敌军无一幸免,全部毙命。
夜凉如水,草原陷入沉睡之中,空中偶尔传来几声狼嚎,越发显得天地空旷。
柯尔特河静静流淌着,下游的河岸旁,鲁莽和修马潜伏在芦苇荡里,静静等候即将到来的敌人。他们身后,两百武士口衔腰刀,虎视眈眈。
时间在众人的等待中流逝着,终于,夜色中,三五个骑兵的身影出现了,他们端坐在马上,忽然发出低喝声,取出弓箭,向着河畔的芦苇丛接连射了几箭。
鲁莽众人知道这是敌人在试探,隐蔽好身形,一动不动监视着前方。
骑兵又站立了一会,确定没有埋伏,其中一人轻轻吟唱起来,转眼变成一只蝙蝠的模样,悬浮在马上,面对后方,不断挥舞着翅膀。
修马心里恨得牙痒痒,暗道这些魔鬼实在太狡猾了!
他已经听鲁莽说了,这些人敢闯入狼的领地,而且来去无踪,者绝非普通的士兵。
胡思乱想之际,修马的大腿痛了一下,他急忙收敛心神,向着前方望去。
低缓而有节奏的马蹄声响起,一支千人组成的骑兵队缓缓从夜色中走,最后形成防御阵型,在河畔的空地上停下。
部队的军官用草原语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鲁莽没有听懂,却见修马一脸怒色,不禁低声询问。
“那个混蛋说,柯尔特河里已经下毒了,让休整的士兵不要喝河里的水!”修马胸膛起伏着,想起这帮魔鬼对科尔沁的亵渎,不禁心如刀绞。
“杀!”修马热血沸腾,猛然怒吼一声,从芦苇荡里站了起来。
瞬间,他的骨头噼啪作响,身形足足增高到两米多高,岩石般的肌肉隆起,撑破了皮甲,一身黑茸茸的长毛覆盖全身,指尖弹出利爪,咆哮着向敌人冲去。
“撤!”千人骑兵队陷入短暂的混乱之后,最终在一位军官的喝令下重新组织起防御阵型,士兵们纷纷翻身上马,化作三五道锋利的三角锐刺,向着河畔外侧突围。
呼的一声,修马长满黑毛的双臂好像铁棍一般向着敌人扫去,骨裂之声接连响起,马上骑兵连同坐骑顿时被变成一团软泥,瘫倒在地。
主将威武,两百衔刀武士也不示弱,兔起鹘落之间,至少有百余名敌人被他们从马上砍翻。
凌厉的狼嚎声响彻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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