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我已经订好了,就在商场的三楼,孝哥哥,意式料理你能接受吧?”陆文玲其实不怎么高兴,干什么带上陆海军啊?心里不乐意,不过脸上表现得挺高兴的。
“嗯。”庄孝淡淡的应了句,若不是考虑到不方便,让他再和陆海军共餐?
到了餐厅后陆文玲领着人往订的包间走,庄孝却坚持坐大堂,他不想节外生枝让夕夏不高兴。虽然这次带了陆海军,可难保有心人不会抓别的话来粉饰事实,上次酒吧的事儿已经让夕夏不高兴了,即使她始终没问,他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猜疑和伤心,难得关系再缓和一点,他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不开心。
餐桌上陆文玲频频给陆海军使眼色,让他赶紧走,别在这儿碍事儿,可陆海军是知道庄孝的用意,就这么走庄孝会怎么想?
也是坐下之后陆海军才发现陆文玲用他手机给云夕夏发了短信的事儿,拧着眉看她,他这时候不走,陆文玲要的效果就达不到。可他即使要离开,也得想个妥善的理由,不然他可不确定庄孝会不会事后找他算账。
陆海军电话响了,是野战,陆海军有些慌的看着庄孝,然后小声请示,“总裁,我去,接个电话。”
野战的来电庄孝扫眼过去是看到的,心底冷笑,野战还真还给他身边安插了个内线啊。挥挥手让陆海军去,有些不赖烦。
陆文玲撇撇嘴,陆海军一走,就坐庄孝身边去了,伸手抱住庄孝臂膀,头紧跟着就依了过去。
庄孝眉头都拧成了川字,伸手拔都拔不开,陆文玲说话了,让庄孝不要急着推开她,她就想这时候借靠一下肩膀,说自己的小儿女心思,说家里父亲、兄长不能体谅她,纯粹就是千金小姐的小脾气。庄孝也知道,可庄孝能说什么?
哄女人他会,可对象换了那嘴就不肯动了。既然陆文玲说借靠一下,那就勉强,借一下吧。
陆文玲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一个劲儿的往庄孝身上贴。
庄孝就不明白了,女人哭点这么低?他家云夕夏怎么就从来没抱着他手臂哭过?
庄孝有些不耐烦了,可女人那眼泪不是说收就能收的,还得有个缓冲期,身边人就不能给话,话一出,女人那气势就更甚了,眼泪别想再收住。庄孝不是知道这个理儿,他是不赖烦了,所以一句话也没搭。
野战也在这边,打电话是让陆海军过去‘候驾’的,陆海军说这边在陪庄孝,就不能过去了,那边野战一听,‘啪’一声儿断了电话。
陆海军转回餐厅的时候从右侧面看见陆文玲和庄孝已经贴在一起了,站住,知道这时候不能进去,愣了下才意识到应该转身离开。可这一转身吧,云夕夏搁他后边站着。
陆海军吓了一大跳,立马再转身看大厅里的两人,再看着云夕夏欲言又止。
说实话夕夏脸子这时候真是很不好,非常不好,可转身的时候却在橱窗外面看见野战了。很明显,这一切也尽收他眼里。
夕夏心里一动,这时候她就是不伤心也要装得伤心,捂着脸跑了出去,出商场时候拦了辆车从车窗看到后面,果然野战跟了出来。
夕夏只看到野战跟了出来,并不知道陆海军也在后面跟着,当然,陆海军跟的人不是她,是野战。
夕夏让车去了酒吧,她要买醉去。野战都跟出来了,她不担心不会再跟过来。夕夏想得挺简单的,她只是要趁机试探野战的底。庄孝说野战不见得是干净的,她就先探一探,即使野战这人心机很深,防人防得紧,对一个喝醉酒的女人,应该不会那么紧吧。
要了各种酒,堆在面前,装醉、也要醉,完全装野战那人就骗不过。不过看她面前摆的那一堆,喝下去不醉是不可能的。
野战果然出现了,在夕夏喝了一大半后出现了。
“夕夏……”野战坐在她身边,手臂半环着她,将她拉进怀里。夕夏泪眼朦胧的抬眼,想看清是谁,然后推开他,咕哝说:
“走开……走开,抱你的千金小姐去,走开……”
她此时那点儿小力气对野战来说算什么?野战看她这样儿,果然醉了,索性把人抱个满怀。
105,
这是吧台,野战是想把夕夏横抱在腿上,可座儿不允许,只能把人上半身勾怀里。夕夏又抓一杯酒要灌下去,野战下一刻就给夺过去搁台上,“不能喝了,伤胃的。”
“要你管!”夕夏忽然抬眼瞪他恶狠狠的吼,脸上是咬牙切齿的恼怒,可眼里却模糊一片。
“好好,我不管,我陪你喝?”野战侧身打了个响指让调酒师全换果汁。
那调酒师年纪挺轻的,脸很帅气,那边围了一圈漂亮姑娘。这边野战召唤过来,那边一排姑娘顺眼就看过来,见那边竟然坐了个绝佳男人,慵懒的姿态立马斗志昂扬,相互间递着眼神儿,那意思是谁先上去搭讪。
调酒师愣了下,果汁?来酒吧喝果汁,当这儿奶茶店呐。
有些为难,左右踌躇着,酒吧有酒吧的规矩,可规矩对某些特权来说那就等于虚设。
看调酒师犹豫,野战瞬间来火,眸中寒气迸发,“让你们经理出来!”
那小伙儿目光闪了下,进场就让经理出来的人怎么都有些身份的,赶紧撇开那边的姑娘过来陪不是,然后再让别的侍者拿果汁来。
夕夏抓着野战的衣襟,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狠狠的勒着,外人一看,这姑娘是要杀人呢。
“我还要…喝,喝酒……”夕夏不安的吼着,中间还打了个酒嗝。
“好好,马上给你喝,乖,再等等……”野战拉下她的手握在手里,再把人扯进怀里抱着,在她耳边低低的说。
那边姑娘陆续有往这边来的,停在野战身边使出浑身解数一展风姿,“能请我喝杯酒吗帅哥?”
另一穿着清凉得过分的姑娘索性贴上野战身了,软泥的音儿说,“一起喝一杯怎么样?”电眼不断,就盼着回头目光相对。
野战那浑身冷气突然爆发,夕夏先一步推开他伸手‘啪’一声儿狠狠给他一耳光,下多大力气打的旁边人不知道,不过听那声响儿,过瘾!
野战愣住,他并没想酒醉的女人也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是在诧异她甩他巴掌时候的眼神,他,似乎分明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恨。很快,快得令他都产生了怀疑。
夕夏心里愤懑难挡:混蛋,甩你一巴掌真是太便宜你了!
盛夏的事儿是过了,可要她释怀,一辈子都难!
夕夏下一刻双手大力往野战身前推去,怒喝,“混蛋,混蛋……让你抱别人,王八蛋……让你抱……”
野战眉头皱了下,立马释然了,她在吃醋?为他吃醋?他不管她是把他当成谁了,他就是自我的把这一切都当成是为他而做的。
穿得极清凉的那姑娘扫了眼夕夏,凉悠悠的说,“哟,醉了?都醉了还玩什么呀,让她先走吧。”
最讨厌装醉还死缠着男人的女人,因为对象是云夕夏,所以野战会进套,就算看出什么端倪来,他也会自欺欺人不相信。可这点伎俩在老道的女人面前,那就完全曝露了,说实话云夕夏那样儿,也就能骗过在意她的人,眼前这些女人谁看不出她那是装?
不过想来大家的目的都一样,这样的欢场,装醉也是一种手段,谁先傍上那就谁的本事。
那姑娘想拉开夕夏来着,可夕夏转头抬眼冷眼横瞪,瞬间霸气外露,那姑娘手刚碰到她,看她的目光时顿了下,手慢慢的缩回去。已经心知肚明,这肯定也是个强悍的主儿。
这样的欢场,就跟乞丐的地盘儿一样,每一个地儿都被划分了的,同行的要在这块地上讨东西,那就得争取这块地权人的同意。这些姑娘虽出入在这家酒吧,可耍横的并不是她们,那姑娘看夕夏那身段和模样,心里揣度着该是从别家过来的,看样子是深谙此道。
如果换别的时候夕夏会来这一出?
可今天她是有目的在身,一定要从野战口里探出东西来,这时候怎么允许别人来搅局?
夕夏上半身倾过去,双手抱住野战的腰躯,脸往他胸膛贴,低吼,“不准……”
野战顿时那是心花怒放,手臂圈着她,抬眼冷戾的扫着身边围过来的女人们。
这眼神警告意味甚浓,这些女人好在都识趣,兴许是认识的,或者人家那是一对儿,那男的不是特别在乎那女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陆陆续续的走了。
“好了她们已经走了,乖,别生气了,乖,小乖……”野战低低的念着,为他专有的称呼心悸。
夕夏再次忽然推开他,力气是不小,野战那椅子都给她推移开了。
野战脚踩地,拉回距离,更近了。
夕夏抓着他的脸恶声恶气的问,“酒呢?”
野战垂眼看她,她脸色红润,酒后的样子娇憨可爱,眼里雾蒙蒙一片,睫毛开合的速度缓了很多,没眨一下,都感觉她下一刻马上就睡着。嘴唇娇艳欲滴,即使咬牙切齿来狠劲儿时也是那么的深入他心。
夕夏的在惋惜昨晚上被自己辛苦休掉的指甲,她的指甲从来都不会留太长,一直都是很干净的,齐肉而剪,昨晚才休掉。她多想有猫爪的尖利,此刻能在他脸上留下五指血印,扯下这张伪善的脸皮来。
野战俯下唇去,想吻她,夕夏迎上去,张口先一步咬上他下巴。听了他一声闷哼,她不敢太过分,这时候后把事儿做过了后面怎么打听她想知道的?
所以很快松口了,推开他,“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竟然在下一刻趴在桌上大哭起来,这给野战紧张得不行,抬眼给那边候着的酒保瞪过去,那意思是质问怎么还不送来?看那边候着的人数,就知道这里的管事儿人已经明白来人的身份。
这酒吧的二楼是会所式,上下是同一家,这时候正好有酒保端着果汁急急忙忙送过来。
里面调酒师赶紧接着,把果汁换了杯子,做了不同花式再给野战那边呈过去。
“请用!”小伙儿眼都不敢抬,完了后立马退得远远的。
野战这时候才把夕夏强抱起来,垂眼一看,她哪在哭?一滴眼泪都没有,看来她这是在虚张声势呢,野战禁不住好笑,酒后的她比平时可爱多了。
“来了,要喝吗?”野战用下巴蹭蹭她额头说。
夕夏压根儿就不准备搭理她,抓着就喝,她其实是渴了,也需要果汁把胃里的液体稀释一下。入口时皱了下眉,味道有些怪。不是说没酒味儿,是觉得这果汁跟平常的味儿,不大一样。
夕夏推开,玉白的手摆来摆去,睫毛搭啊搭的,趴在吧台上上,脑袋搁手背上,闷闷不乐。
野战扫了眼果汁,凑近她问,“怎么了,又不想喝了?”
野战就看到她的睫毛要闪不闪的,约莫着她想睡觉了,所以伸手去抱她。夕夏忽然转头看他,说,“嘘--不要动,我跟你说哦…我要买很多很多枪,然后去杀人…杀了庄孝那个讨厌鬼…我要杀了他然后我在自杀……”
野战目光暗下去,“他就那么好吗?”
“不好--”夕夏忽然一声大喊,然后气势又弱下来,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然后摇头,“一点都不好……”
忽然抱住野战脖子大哭,“他不要我了……庄孝不要我了,他跟别的女人好上了……我一定会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野战那心都给揪起来了,“别哭,夕夏别哭,你看看我,你看我好看吗?他不要你我要,我发誓我一辈子都会对你不离不弃,小乖,放下他,看看我好吗?”
夕夏垂着他肩膀闷吼,“我要……杀了他……”
“好好,我会帮你杀了他!”野战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轻轻的哄。
夕夏推开他,“你有枪吗?”夕夏比了三根指头,拇指、食指和中指说,“看到没?两颗子弹,我就能杀了他……又杀了我自己……”
野战伸手捂住她咬字不轻的嘴,然后再握上她比划的手,紧紧握着,“以后不准有这样的想法,连想也不准想!”
野战声音很冷,表情很严肃,她可能是怕了,呆呆的望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野战松开捂住她嘴的手然后拧了下她秀挺的鼻尖,然后说:
“以后你有我,无论你想做什么,就算杀人只要你一句话,我都能给你解决。”
“你不怕吗?”这话是无意识问的,可这时候再收就来不及了。
野战看着她,看着她那似合非合的眼睛,娇艳欲滴的脸,受蛊惑似地摇头。夕夏索性扔出去不管了,再低低的说:
“你有枪吗?”
野战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执着这个问题,只觉得这丫头傻,解决一个人他有成百上千的法子,枪或许是最快捷的,却不见得是最明智的。
他也知道跟这酒后的人解释没用,她不懂啊,只能顺着她的话点头,然后说,“有,各种各样儿的,不相信吗?你要真见了一定会吓到,现在放心了?”
夕夏摇头,伸手比八,食指指上野战的头,神秘兮兮的凑近他说,“嘣--”
野战愣了下,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夕夏不乐意他没有任何反应,然后推他,说,“你要死啊,我都开枪了……”
野战有些头大,原来是这个意思,抱着她,抓着她的手握住,不让再动了,再问,“还要不要喝?不喝我们就该回家了。”
夕夏心里突地一跳,横竖挣扎开,然后抱着果汁一口一口的吸,这味儿怪就怪吧,先拖下时间……她在想该怎么离开,难道真的要借口上洗手间?
再过一会儿不想上也得上了,憋着了。
夕夏滑下椅子,有些摇晃,感觉不对,头晕,身体无力,醉了?她反问自己,不会吧,可自己的思维很清晰啊。野战在她身边伸手扶她,夕夏反手推开,怒吼,“别碰我!”
野战愣了下,跟在她身后走,摊开两手护着她前行,看她走的放向,然后问,“要去洗手间吗?”
夕夏不理他,往前走,到走廊时把他推后,说,“你走,走开!”
野战没办法,只能站外头等,“那你小心点,有事叫我,我就在这里,嗯?”
夕夏抚着墙壁进了洗手间,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她相信酒没问题,难道是后来的果汁?
她本想和别的女人对换衣服然后蒙混出去,可现在她人已经开始发软,没办法而且眼前开始一阵清晰一阵模糊,脸烫得厉害。
“我怎么了?”
夕夏已经不能自救,赶紧打庄孝电话,呼吸都急了,刚接通就急急的喊:
“庄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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