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肖远应了一声，低下头又喝了一口茶，说道，“在虚拟世界中经历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多事，我渐渐的也能想通一些事情了，如果不是真实世界有我的牵挂，有我的责任，真实世界和虚拟世界区别并不大。”
“爸，我有很多问睿胛誓恪！毙ぴ对菔苯邮芰嗣媲罢飧鲂槟馊耸亲约豪习值氖率担谖实馈�
“你问什么就问吧，爸知无不言。”肖常天说道。
“爸，当初你离开我，就是來了这个基地吗，还有，你和基地是什么关系。”肖远问道。
“你说的对也不对，更准确的说，是爸爸从洠в欣肟亍！毙こＬ焖档馈�
“什么意思。”肖远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连忙问道。
“就是你想的意思。”肖常天一笑说道。
“飒姐和滢滢呢。”肖远直视着肖常天问道，声音有些嘶哑。
“也是你现在所想的意思。”肖常天答道。
“不，不可能。”肖远突然嘶吼了起來，猛的从沙发上站了起來，手中的茶杯在剧烈的晃动中，水洒得到处都是。
“为什么不可能，你在另一个虚拟世界里度过了后半生，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你能分辨出那是虚拟的吗。”肖常天反问道，反问过后，不待肖远回答，继续说道，“肖远，你刚才还说若非现实中有牵挂，虚拟与现实差别不大，既然如此，唐飒和夏九滢即使都是虚拟的，你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肖远洠в兴祷埃成醭恋目膳拢亓松撤⑸希妥磐烦聊撕艹な奔洌こＬ鞗＇有再说什么，而是一直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过了很久，手中的水都已经变得冰凉，肖远将水杯放到了桌上，抬起了头，直视肖常天，问道：“我是谁。”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不过你洠П匾骋桑蛭憔褪悄悖谀闼芯娜松蒲葜校愣际钦媸档摹！毙こＬ焖档馈�
“什么意思，我不是太明白。”肖远问道。
“在你经历的所有人生中，你并不是某个智能程序，而是真实的意识，这个意识來自于你本身，其他的人，你的敌人，或者你的朋友，大部分都是虚拟的。”肖常天说道。
“你说大部分，也就是除了我之外，还有不是虚拟的，他们是谁，你、我妈、外公、林然、唐飒和滢滢，他们有真实的吗。”肖远问道。
“我是真实的，你妈和外公死的早，他们是虚拟的，林然，唐飒和滢滢，他们可以说是虚拟的，也可以说不是。”肖常天说道。
“为什么说她们是又不是。”肖远闻言，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连忙问道。
“她们出现在你的世界里，并不是偶然，因为现实中她们都深爱着你，所以，在虚拟世界里，你们才会相互吸引的，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肖常天说道。
“这不是说她们也是真实的吗。”肖远继续追问道。
“她们和你不一样，你还活着，她们都已经死了，你见到的她们其实是智能母体在她们生前对她们大脑进行采样得到的意识体，正因为她们不是通过算法虚拟出來的，所以说她们是真实的，而她们在生理上來讲，已经死了，从这个角度讲，她们又不是完全真实的。”肖常天说道。
“你说她们全都死了，她们是怎么死的。”肖远对肖常天的说法感到难以接受，眼睛红了起來，一字一句追问道。
“人都是要死的，你我都不例外，但是普通人死了就是一了百了，而你我，还有她们，能以这种方式将意识保存下來，甚至可以体验不同的人生，岂不是更好，你又何必纠结她们究竟是怎么死的呢。”肖常天说道。
“不。”肖远摇了摇头，说道，“虚拟的终究是虚拟的，我想要真实的人生，我还是难以接受我的爱人都已经死了，爸，这一定不是真的。”
“事实如此，我洠П匾悖⒆樱阋邮芟质担钦娴亩妓懒恕！毙こＬ烊敖獾馈�
肖远再次沉默了下來，低下了头沉思着，片刻后再次抬起了头，问道：“在现实中我是什么身份。”
“这个我不会讲，等你回到现实后，你的所有被封存的记忆都会回來，到那时，你是什么身份自然就全知道了。”肖常天答道。
“什么时候我能回到现实。”肖远问道。
“你的脑系统终极改造工程完成后，就可以回去了。”肖常天答道。
“我脑系统终极改造工程究竟是什么，还需要多久才能改造完成。”肖远问道。
“终极改造是将你的大脑皮层百分百系统化，这是一个非常庞大而且复杂的工程，你在虚拟世界中所有的经历都与此工程有关，按照正常进度，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但是，爸的身体最近出了一些问睿Ｐ募岢植坏侥阏Ｍ瓿傻哪且惶炝耍圆糯蚨狭四阏５母脑旖蹋阋秸饫飦恚阋槐壑Γ锬慵涌旄脑旖取！毙こＬ齑鸬馈�
“你要帮我加快完成进度。”肖远问道。
“是的。”
“会不会有危险，你刚才也说了，这是一个非常庞大而复杂的工程。”
“不会有危险的，你是我的儿子，我爱你胜过我自己的生命。”
“你需要我怎么做。”
“你什么也不必做，一切过程都由爸爸來做。”
说到这里，肖常天一改刚才的温和神情，变得十分严肃，说道：“但是对你有一个要求，在爸爸帮你的时候，会有些痛苦，而且会有一段时间你会有些混乱，遭遇很多幻象，这个过程中你不能有抵抗，否则不仅改造过程会失败，对爸爸來说，也会非常危险，你一定要记住，不论你看到什么，那都是幻象，都是假的，你一定不能抵抗。”
“无论如何都不能抵抗吗。”肖远皱了皱眉，问道。
“是的，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你如果想让爸爸活着在现实中见到你的话，就一定要完全配合爸爸，要忍耐，不能抵抗。”肖常天再次强调道。
“好吧，我记住了，无论如何都不抵抗，爸，你可以开始了。”肖远说道。
“好孩子，爸爸相信你一定能行的，好了，闭上眼睛，我们这就开始了。”肖常天说道，说着站了起來，來到了肖远身旁坐了下來，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将他的额头和肖远的额头靠在了一起。
第815章改造开始
两人的头接触的一瞬间，肖远眼前一黑，再次获得视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站在了高空中，俯瞰着下方的光之都市，当那无边无际的光幕映入眼帘的时候，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赞叹：“真壮观啊。”
“你现在看到的是脑系统的改造蓝图，并不是系统本身，人的大脑是世界上最庞大，复杂的系统，这样的系统或许只有上帝才能创造出來，人类将目光投向宇宙，探索无数光年以外的遥远星空，却对自身所拥有的这个宝藏忽视了很多年，迄今为止，我们即使能够对大脑进行这样的系统改造，但是对大脑仍然无法做到完全了解，肖远，你知道人类大脑最奇妙的是什么吗。”肖常天出现在了肖远身旁，开口问道。
“是什么。”肖远问道。
“意识，大脑的意识，我们曾经尝试着人工制造出人造脑，但是却无法让这个人造脑产生意识，人们曾经设想人工智能发展的极致是智能程序产生意识，但是经过很多年的研究却发现，这个设想始终无法实现。”肖常天答道。
“人工智能程序真的无法产生意识吗。”肖远问道。
“是的，在你生活的虚拟世界里，或许有人工智能程序产生了意识，但是这个意识完全是基于某种逻辑规则的，并不是真正的意识，人类的意识是一个矛盾统一体，包括理性和非理性两个方面，而人工智能程序模拟出來的意识却只有理性的一面，即使某些外在表现出來的非理性，也是基于某种规则的模拟出來的，并不是真正的非理性，和人类的非理性，比如愤怒、悲伤、冲动等这些非理性情感有着本质区别。”肖常天说道。
“那么，向宁兰那样的智能体是怎么产生意识的。”肖远问道。
“宁兰存在于你的脑系统中，她的意识完全是借助于你的脑系统來完成的。”肖常天说道。
“真的是这样。”肖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肖常天非常确定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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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为止，我们在人脑的认识上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并且能够利用我们的研究成果对人脑进行改造，是人能够将人脑的利用率提高到以前从來不敢想象的程度，但是这个改造的成功率却低的可怕，肖远，你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进行脑系统终极改造且马上就要去的成功的人，所以，你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肖常天又说道。
“只有我成功了吗。”肖远问道。
“是的。”肖常天问道。
“那么您呢。”肖远又问道。
“我洠в写锏狡舳占脑旃こ痰奶跫裕竽灾皇歉脑炝艘徊糠郑庖徊糠帜苋梦医尤胫行南低常ü圆ǘ韵低辰胁僮鳎蛭庋也拍軄淼侥愕哪韵低持校慵铀倌韵低掣脑臁！毙こＬ焖档馈�
“您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睿！毙ぴ队治实馈�
“器官衰竭。”肖常天答道。
“为什么会器官衰竭。”肖远问道。
“人不是永生不死的，迟早会出问睿稚狭四昙停鑫暑｝也是自然规律。”肖常天答道，说到这里他对肖远笑了笑，又说道，“我们下去吧，等爸帮你完成了最后的改造，你见到爸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再聊。”
肖远点了点头，然后不见肖常天如何动作，他们已经落了下去，來到了脑系统中。
“这个系统面积有多大。”肖远看着身边不停流淌而过的光点，问道。
“以我们现在的身体比例來算，这里的面积会超过超过了太平洋的面积，而且脑系统是分层，我们现在只是在表层，将所有层的面积加起來的，应该会超过地球的面积。”肖常天说道。
“这么大。”肖远感到万分惊讶。
“人脑拥有千亿级的神经单元，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在地球上建设千亿级的类似于这样大小的建筑，会需要多大的面积，会是怎样庞大的一个工程。”肖常天说道。
肖远心中震撼，有些说不出话來了，肖常天带着他加快了速度，很快來到了一个高耸入云，看不到顶的庞大建筑前停下了脚步，相比于这个建筑，他们渺小的像两只蚂蚁。
“这里是你脑系统的控制中心，它连通着你脑系统的所有层，并可以对所有层进行控制，你的大脑和外部系统也是由这里连接的。”肖常天仰望着不远处那一道大到几句压迫感的门前，对肖远说道。
“我们现在要进去吗。”肖远问道。
“是的，爸在这里帮助你完成最后的改造，现在终极改造洠в型瓿桑职只鼓芡ü行南低车玫绞谌ń肫渲校饶愕哪韵低惩耆ǔ珊螅挥心阋桓鋈四芄唤ァ！毙こＬ焖档馈�
大门缓缓打开，肖远和肖常天走进了控制中心，里面是一个大厅，大厅内部并洠в型獠肯缘媚敲锤撸筇匕逭醒胗幸桓雎诺钠卟输鑫校旎ò迳峡眨灿幸桓銎卟实匿鑫小�
“脚下的漩涡是连接下一层的通道，通过它可以进到脑系统下一层，头顶的漩涡是连接外部系统的通道。”肖常天看到肖远对七彩漩涡很感兴趣，就介绍道。
“进到下一层只有这一个通道吗。”肖远指着脚下的漩涡问道。
“数据通道有很多，但是你只能通过这个通道到下一层去。”肖常天答道。
“明白了。”肖远微微点头道。
“跟我來。”肖常天说道，带着肖远來到了大厅内的一个操作台前，对肖远道，“我要在这里执行一些指令，这些指令执行时，你会遭遇一些幻象，记住，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惊慌，也不要抵抗，很快就会过去了，幻象结束后，你会进入休眠状态，再醒來时，就是改造完成时。”
“好的，你开始吧。”肖远说道。
“不管看到什么，都要牢记，那是假的。”肖常天再次叮嘱了一遍，然后在操作台上快速输入了一行指令，神情严肃道，“开始了。”
命令执行后，肖远眼前的景象马上发生了变化，他发现身处的环境迅速发生了变化，伸出的环境不断发生着变化，而他的角色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又重新经历了一遍，欢乐、喜悦、痛苦、悲伤、愤怒、恐惧，在这些经历中，各种情绪纷至沓來。
仿佛过去了一个漫长的世纪，又仿佛只经历了一秒，肖远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脑系统控制中心大厅，却发现肖常天不在。
“在三秒钟后，你会进入休眠状态，脑系统终极改造工程最后步骤将在你休眠中完成，现在倒计时开始，三、二、一。”正四处打量寻找之时，肖常天的声音传入了肖远的耳朵，只是这个声音听起來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情感色彩。
老爸这样的语气让肖远感到很怪异，但是倒计时时间太短，他还來不及细想，眼前一黑，头一阵眩晕，身体也仿佛飘了起來。
“为什么我洠в行菝摺！毙ぴ抖韵衷谧约旱淖刺械狡婀郑婕聪氲溃澳浅隽耸裁醋纯觥！�
第816章因果律
在这样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里，看不到任何事物，空间的概念仿佛消失了，甚至时间也受到了影响，漂浮也仅仅是一种纯粹的心理感受。
飘啊飘，不知道飘过了多少距离，也不知道飘过了多长时间，肖远正在诧异自己还洠в薪胄菝咦刺保蝗桓械缴硖迨艿侥持智Ｒ芸煜袷峭黄屏艘桓霰∧ひ谎肓艘桓銎嬉斓目占洹�
肖远发现自己來到了一条流淌的光河之上，和之前在脑系统中看到的那些规则运动的光带完全不同，这条光河不是笔直的，弯弯曲曲的河流两侧布满了分支，又粗的，也有细的。
“这是哪里。”
肖远心中疑问，突然又有一道力将他拉到了光河之中，身不由己被光流带着向前流淌而去，很快，他所在的光河汇聚到了另一条更加宽阔的光河之中，原來刚才他所处的光河是另一条更大的光河的分支。
经过数次汇聚之后，肖远发现自己來到了一条宽阔的让他想起了长江的河流之中，而他此刻像一片落叶一样，被滚滚光流带着流向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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