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赶紧架着塞缪尔的身体到一边靠树坐下,拉开塞缪尔的衣服检查伤口。流血的窟窿就在背上。德拉科心里更为激动。怪不得塞缪尔要特意提醒自己坐在他身前,原谅他是为了保护自己,他为自己中了攻击。可是眼下的环境他什么也不能为塞缪尔做,即使是稍微处理一下伤口,这里四面无遮掩,太危险了。
德拉科再度架起塞缪尔往东走,这一次他的体能出奇的好,不再像刚才一样疲劳无力。也许是塞缪尔的行为鼓励了他,他现在肩负着一个责任。
二十来分钟的路程,就在德拉科把撑起的气都要再度用完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大树洞。赶紧把塞缪尔搬进去,德拉科在四周找着能用的草药,顺便回头处理他们留下的血迹。
幸好草药的原理是差不多的,即使巫师植物和麻瓜植物有所区别,德拉科仍能靠扎实的知识基础分辨他周围哪些草药有用。他把捣好的草药敷在塞缪尔的伤口处止血,这种环境不能取弹,况且他不会取弹!
药草粘到伤口的疼痛感惊扰了塞缪尔,昏倒的他眉头紧凑,往抱着他的德拉科的怀中拱了拱。德拉科的眉眼融化了,曾经,哈利也这么依赖着他,那真是美好的时光。他替他处理伤口,黑魔法造成的伤口没法直接用咒语治愈,他就自己调配魔药给哈利治疗。伤口很疼,哈利抱着他对抗疼痛感,他就轻轻地拍着哈利的身体安慰他。流淌在他们之间是全然的信赖。
没有猜忌,没有金妮,没有背叛。
时间才过不久,暮色便已降临,寒气亦在加重。
德拉科和塞缪尔都只穿着骑马装,没有御寒的衣物。更加糟糕的是,他们不能点火,亮光和烟气会曝露他们的位置。紧紧搂着塞缪尔保持两人体温,德拉科不断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和警惕。夜里的森里危机四伏,搜索他们的未知的敌人,活动在树林里的狼群。这些都不是好相与的。
手里握着塞缪尔的手枪,德拉科警惕地注意周围的动静。他没有用过手枪,但他祈祷这玩意就跟它在塞缪尔手中一样听话,不然没有任何武力的他们在这种环境里就是等着被宰的羔羊。
“咔。”有动静!在四点钟方向。德拉科紧张地举着手枪那里瞄准那里。黑夜里一道白色身影从那边窜出来,还是那只小雪貂。德拉科瞬间松开紧绷的神经。
这一松,紧张地逃了差不多一天的德拉科坚持不住了,寒冷、疲惫和饥饿一起席卷了他。他无法抑制地慢慢阖上了眼皮。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片树林。
他穿着能罩住全身的黑袍子在森林里行走,担心而充满欢喜地向一个地方走去。
一个保护咒防卫着的地方前,他说出暗语,然后通过了那层魔法。然后,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帐篷,里面传来收音机的声音。走到帐篷前,他轻唤:“哈利。”
帐篷里应声钻出一个人,胡子拉渣,黑发凌乱。他把德拉科拉近了帐篷里。
罗恩喊了一声梅林然后识趣地转过身继续做俯卧撑,,赫敏朝他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他回礼一笑,然后那位女巫低头继续看书,而他则和哈利在一旁悄悄地说话。这种情况大家已经熟悉了,能够和谐处理。
“马尔福庄园的情况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伏地魔一如既往地残暴,我和母亲也一直被他忽视。”
“忽视就是最好的处境。不要太吸引他的注意力,德拉科,我当心你的安全。”哈利深情地说,逃亡里磨出了新茧的手中摩擦着他男朋友保养良好的光滑手背。
德拉科靠近哈利的胸膛,呼吸着哈利的气息。“不用太担心,疤头。我知道要怎么做。收集情报时我会一如既往地小心。”还有,他还会一如既往地守住哈利行踪的秘密。
哈利哭笑不得地敲了一下德拉科脑袋,他还是一个骄傲的雪貂,疤头、救世主之类的称呼从不消失在他嘴里。
“这是你们要的情报和物资,”德拉科递给哈利一个空间压缩袋,“里面还有一些做好的魔药。你们小心使用。”
哈利吻了德拉科的鬓发,疲惫的面容带着怜惜与感激。
“谢谢你。”这么糟糕的处境下不离不弃。
德拉科摇摇头。
暧昧的气氛在他们间萦绕不去。
“罗恩,我们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说。”万事通小姐又一次万事通地处理了眼下的情况,他带着准男朋友离开给哈利他们留下私人的空间。
德拉科会心一笑。“活下来的英雄,你总要做点什么才对得起格兰杰的苦心。”他说。
“那你希望我做什么?”哈利看着他的男友欢快一笑,逃亡里的沮丧感瞬时一空。
“做你想做的。”德拉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亲吻哈利的唇。
哈利立刻就势攫住了那水润的唇瓣,他们的舌头交缠,忘情地交换唾沫。
吻从唇角蔓延下去,脖子、胸膛……每一处的接触都让德拉科心痒难耐,他呻吟出声。细细的、断续的呻吟。
哈利的手也在德拉科身上游走,丝绸般光滑细腻的触感让他迷恋不已。
他们无可抑制地想念着对方,无可抑制地想要对方。
他们在一起。黑夜里,森林里,尽情缠绵。
这是一段记忆。
德拉科珍藏的记忆。
当他从回放着记忆的梦里醒过来时,他发现塞缪尔已经醒了。天,还是黑的。塞缪尔在他耳边低声赞扬:“德拉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德拉科还没有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一道灯光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出来吧。肖老大。我们找到你了。”
树洞外的人这么说。
在魔法界的另一边,哈利从睡眠中忽然醒来。身体的燥热让他有点烦躁,胡乱抓了把头发,骂了一声梅林的袜子。他想不起来梦见了什么,但他对这种欲求不满的情况非常厌恶,这提醒着他花了多长时间在工作上以致找个人解决私人问题的时间都没哟。真希望这个艰难的时期能够快点过去。他这样告诉自己。然后,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入睡的他起身到书房继续看文件。
走出被窝的那一刹那,早春的寒风冷却了他的躁动。哈利看着深邃的夜空,心里莫名地一阵心悸,就好像有重要的人遇到了危险的预感。但,管它的,赫敏他们都处于安全中,不要太多虑了。
书房的桌面上放着一份摊开的文件。
高尔家族成员失踪。
这是哈利最新得到的魔法部文件。
他签了一个“消息封锁”。
第11章 Chapter。10 脱险
塞缪尔和德拉科站出来,出现在了拿灯对着他们的敌人面前。
“是谁派你来的?“塞缪尔问。子弹仍然留在他体内,他活动得有点勉强。
“你不必关心是谁派我来的,肖老大。你只需要知道今晚这里就是你长眠的地方!”来人举起了手枪瞄准了塞缪尔。
塞缪尔不再说话,他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于是坦然地接受了枪口指着自己的事实,静静地看着那个正为找到猎物高兴非常的敌人。
敌人只有一人。德拉科在心里悄悄盘算,偷偷地移动手腕打算来个出奇不意的一击。但是他还有亮出背后的手枪,就有人从树林里出现拿枪指着他。
“肖老大,叫你的小美人乖顺点。我说了,是“我们”找到你了。出来吧。伙计们。我们来结束今天辛苦了一天的狩猎行动。“他的话音落下,几个人陆陆续续从暗处出来走到他的身旁,黑漆漆枪口都瞄着塞缪尔他们。
杀了塞缪尔和他身边的任何人。这是他们今天的任务。
他们弯曲手指,缓缓地扳动了手枪。
“砰!砰!砰!”
枪声响起。
德拉科张大嘴惊呼。
然而,倒下的不是塞缪尔,而是拿枪围着的敌人。
“你们来晚了。”塞缪尔对着倒下那人的背后的一群人说道。
“不,老大。我们来得及时。”刚开完一枪的西蒙地痞一笑。
看来接应的人找了过来,他们暂时安全了。
让手下扶过塞缪尔,西蒙转身对德拉科惨然一笑。
“走吧。马尔福少爷。我们要进城了。”
然而,说是进城,其实他们还没有那么快离开。塞缪尔的伤口急需处理。德拉科跟着西蒙和塞缪尔上了一辆改装过的车,里面有简便的医疗处理设备。他坐在一旁,静静地看换上了白褂的西蒙给塞缪尔处理子弹。血肉模糊的,看着都让人感受到疼痛,德拉科难受地转过了头,不忍再看。
德拉科的内心很愧疚,自己根本就是一个累赘吧。他想。没有了魔杖他就失去了防卫和攻击能力,离开了魔法世界,他擅长的魔药也成了没有意义的存在。救世主说的对,曾经的他离开了父亲就什么都不是,后来的他失去了魔法就更什么都不是了。
“别沮丧,德拉科。”接受完手术的塞缪尔皱着眉头这么对拉耸着脑袋的德拉科说,尽管打了局部麻醉,他还是感到不适。
“这世界总有我们不能预料的事情。”就像这次袭击。“我们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无能为力伤感,面对它,然后变强。要知道,马尔福从不低头。你父亲曾这么对我说过。”
是的,马尔福从不低头。德拉科能想到父亲说这句话时的神情。他扬起头,微抬起下巴,露出贵族特有的高傲神情,就像卢修斯一样。然后,他张嘴做着无声的口型。
【马尔福从不低头。】
西蒙被他逗乐了;忍不出笑出声来。司机也笑,虽然他不知道西蒙在乐呵什么,但他为老大的脱险而高兴。
“来吧。伙计。我们放首歌轻松一下。”西蒙朝司机说。
然后乐声响起,在空旷的夜里回荡。
“Mama take this badge from me。I can't use it anymore。It's getting dark too dark 2 see。Feels like I'm knockin' on heaven's door。Knock…knock…knockin' on heaven's door ……”
“guns n roses的《knocking on heaven s door》。”西蒙点头跟着节奏轻哼。
司机则大声地唱,声音嘹亮非常。
“Mama put my guns in the ground。 I can't shoot them anymore。 That cold black cloud is in' down。 Feels like I'm knockin' on heaven's door……”
这一晚,这一路,汽车在奔驰,时间在流逝,快乐,在蔓延。
前后四辆车,渐渐地都响起了唱歌的声音。他们是一群共患难的兄弟,他们是一群共哼唱的歌者。
“U just better start sniffin' Ur own rank subjugation jack。'Cause it's just U against Ur tattered libido。The bank & the mortician forever man。And it wouldn't be luck if U could get out of life alive。”
最后,这首歌结束在司机对窗外的大吼中。他喊:“Knock…knock…knockin' on heaven's door !”接着,子弹从车外穿来镶进了他的头。Knock on heaven’s door,他的吼叫敲开了天堂的大门……
没了司机的车子在路上无头疯跑打转,然后撞上前面的车。但撞车不是最后的危险,在那一发爆了司机头颅的子弹发射过后,密集的枪林弹雨从路的两旁扫射而来。它们打在车身上,叮当叮当地响。
“肖!你没事吧!”西蒙在翻倒的黑暗车厢内喊,子弹陆续打在经过改装的车甲上,没有贯穿他们的危险,但是威力也不容忽视。回答西蒙的是塞缪尔的痛苦声,他好像是被东西压住了,只能忍痛回答同伴的话。“西蒙,医疗架下。过来帮忙把德拉科拉出去。”他被我护在了身下。最后一句塞缪尔没说。
被塞缪尔的德拉科咬住唇,在黑暗的环境里强忍着不让眼眶的湿热蔓延,他能感受到那位及时压倒他的老大有多难受,因为,他的手又一次触到了塞缪尔的血。温热的鲜血。
车外,激烈的反击战在冷夜里血腥上演。袭击者倒下,被袭击者也倒下。刚才那些还快乐地唱着歌的人现在都像那首歌一样,敲开了天堂的大门。但是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打向车身的子弹慢慢减少,直到现在已剩下零星半点。
而德拉科,一直沉默着任由西蒙把他从塞缪尔身下拉出来,即使难过、疼痛,他也没有底下他的头。马尔福从不低头。他践行它。
当德拉科完全离开塞缪尔身下的那一霎那,他扯过西蒙身上佩戴的枪冲出了车外,车内的两人谁也没能即使捉住他敏捷的身躯。
“砰!”手枪强大的后挫力让德拉科的手腕疼痛非常,但他不管,接着又朝敌人发出一枪。“砰!”
这是它第一次开枪,也是他第一次杀人,即使被黑魔印记标记了那么久,他也没收割过任何一条生命。但现在,他杀了。
这里,有森林的气息,有血的腥味。就像圣神加上了罪孽。但为了活着,为了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我们从不迟疑。
短暂却又漫长的一段时间过去了,西蒙搀着塞缪尔蹒跚地从车里爬出来。枪战已经停止,只有射杀后留下的凄壮画面。
冒烟的车子拥着破碎的玻璃在残喘,同伴的尸体压着敌人的尸体,受伤的人躺在地上捂着伤口呻吟……而德拉科,他靠着一辆被他当作遮蔽物的车仰头沉默,脸上是说不出的狰狞、和难受……
还是这一晚,还是这条路,活下来的人挤在一辆还能开动的车里朝城里继续前进,只是这一次行驶再也没有了歌声。
车内,德拉科的头靠在塞缪尔的大腿上。他的情绪还么有完全稳定下来,眼睛睁大,眼孔收缩,完全对不上焦。西蒙默默地给塞缪尔处理新的伤口,其他的人都随便坐着相互靠在一起,胜利了的他们看起来就像一群战败了的兵。
但在牺牲了这么多同伴后,谁能说他们赢了呢?
“我不会放过发动这次袭击的人。我发誓。”车厢内塞缪尔用低沉的声音坚决说道。听着的人都默默紧握了拳头。
其实战斗就是这样的东西,有为利益发起攻击的一方,也有为防卫组织攻击的一方,在最后,被逼着反击的人也会不知不觉成为主动攻击别人的一方。
就像麻瓜们这一战,就像巫师们那一战。
而哈利,他就是带领巫师们战斗的人。
“哈利,我们该停下了。伏地魔已经被你杀死了。”这是赫敏费力地劝着哈利的声音。但是哈利不听,他现在依然满腔怒火。放过那些食死徒?不可能!他对他们仁慈了,谁来对卢平、对弗雷德、对穆迪、对战争中死去的凤凰社成员仁慈?如果还是天真单纯地在霍格沃茨里读书的话,他会选择把一切交给法律制裁,但是现在,在看到了那么多金钱和权力压倒法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