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去问问,他送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转念一想,问清楚了意思,万一人家没意思呢?那多丢人?万一有意思,她又该如何?
如意觉得自己快要愁死了,如果师父在就好了,能让师父帮着问一问。凡事,得求个清楚明白,不然搁在心里就跟个蚂蚱似的,上下蹦跳,实在让人受不住。
在恭亲王府外头转了一圈,如意还是没进去,想了想,干脆回红坊算了。可她转了一圈。却忘了恭亲王府乃是高手围绕,早就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汇报了上头。
明恒紧赶慢赶的出了恭亲王府,心想着她绕了一圈约莫是有急事,或者遇见了什么难处。侧妃不在府中,她必定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如意!”明恒喊了一声。
如意正好走到巷子口,听得喊声,突然跟着了魔似的撒腿就跑。
“你跑什么,我不吃人!”明恒脚下飞速,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就往身上拽。
如意吓了一跳,心道:对啊,我跑什么?他又不是毒蛇猛兽!
不由的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
这一拽,如意直接撞进了明恒的怀里,等回过神来,如意急忙推开他,站在距离他两步的位置。“你吓着我了,还问我跑什么。”
明恒左顾右盼,“有人跟踪你?”
“没有!”如意撇撇嘴,“说你呢!你怎么出来了?”
明恒点了头,“你在恭亲王府外头转悠,我怕你有事。侧妃不在府中,你大概连个帮手都没有,我就出来了!你怎么了?”
如意眨着眼睛,“你是来帮我的,还是、还是、还是——”她不觉得自己是个结巴,可到了关键点上怎么就大舌头了?
“还是什么?”明恒不解。
如意一跺脚,“还是关心我?”
“有区别吗?”明恒一头雾水,今儿个如意怎么怪怪的?
“当然有!”如意梗着脖子,“帮忙有时候是出于朋友之谊,但是关、关心嘛——”这话让她怎么说出口?难道要她问:你是不是真的在乎我?喜欢我?
明恒还是不明白如意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了!”如意有些懊恼。俄而道,“明大人,恭喜你!”
啥?恭喜?
明恒觉得自己被一棍子打懵了一般,愣在当场,半晌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他突然欣喜的抱住如意,“你是不是有了?”
这下,如意懵了?
有什么?
如意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傻乎乎笑得极是高兴的明恒,也不知哪来的一个激灵,突然腾出手来,一巴掌就呼在了明恒的脸上。
这下,明恒又懵了:说好了,会负责啊!怎么又挨打了?
“你都要娶亲了,还抱着我干嘛?”如意推开他。
明恒眨着眼睛,“娶、娶亲?娶谁啊?”
“我哪知道你娶谁。还三妻四妾的娶。找你的妻妾去,别来折腾我,戏耍我就这么好玩吗?”如意面色骤变,愤愤转身。
明恒哪肯松手,“我除了娶你,没想着要娶任何女子。”
如意身子一哆嗦,“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闻言,明恒站在那里,不由的挺直了脊背,像她的护卫军一般,随时候命,“好,你说!”
如意问,“不是说,世子爷要给你指婚吗?”
“没有。”明恒摇头。“世子爷没提过,而且我也跟世子说过了,除了你谁都不要。”
如意面上热了热,有些不敢直视他灼热的双眸,声音便渐渐的弱了下去,“这话是真的?”
“千真万确。”明恒毫不犹豫。
她想:暂且信你一回。
又道,“那你送我簪子到底什么意思?”
明恒身子俯下来,仔仔细细的瞧着如意越发低垂的脸,“难道我说的话,你一句都没信?还是说,你压根没听进去?”下一刻,他捧起她滚烫的脸,“我明恒对天发誓,想娶如意姑娘为妻,此生唯一之妻。此刻,听清楚了吗?”
如意觉得自己一颗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不敢置信的瞪大眸子。
瞧着她僵在当场,明恒蹙眉:难不成还真的照着世子爷说的那样,要有所表示,才能征服女人?
想了想,明恒深吸一口气,反正都上了床,也就不差这个了!
下一刻,如意只看见视线里的明恒,那张脸逐渐放大,最后唇上一暖。所有的记忆都在倒灌,顷刻间回到了那个醉酒的夜晚。也是这样的吻,不过这一次比那一次来得更猛烈。那一次是醉酒,明恒也只是轻轻的碰触了她。
可这一次,明恒是认真的,使劲浑身解数,只为让眼前这个笨蛋知道。他是认真的。无比认真,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认真!
如意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双手死死揪着他的胸口衣衫,好像要撕出一个洞来。
明恒不依不饶,紧拥着怀中的女子,拼命掠夺着属于她的美好。
直到最后,如意瘫软在明恒怀里,明恒才餍足的罢休,将她柔柔软软的抱在怀中,“如意,别胡思乱想,我不会娶别人我只娶你。还有,那根簪子是祖传的没错,我母亲临终前说过,这根簪子只传给我们明家的未来媳妇。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如意没有吭声。
明恒继续道,“你把簪子摔碎了。所以这明家媳妇你不当也得当。没办法,哪怕你拿来一模一样的簪子,也替代不了最初的那枚。是故——你没有退路,除了我怀里。”
她突然笑了,“这话,是世子爷教的?”
明恒面上一紧,而后赔笑道,“不管是谁教的,横竖只对你一人说。”
“师父说你油腔滑调,我原先还不信,原来是真的!果然是师父,看人一眼就准。”她深吸一口气,“好了,便宜都占够了,是不是该松开我了?”
明恒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那我以后能不能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还想占便宜?”如意撇撇嘴,“我问你一件事,你得如实回答,否则我可就生气了。”
明恒连连点头,“你说你说。”
如意深吸一口气,“我问你,那簪子的事情,是不是你故意的?”
明恒嘿嘿一笑,没敢吭声。
如意心中有了答案,又问,“那簪子少了一块,是不是你藏起来了?”既然是祖传的簪子,明恒怎么敢少一块呢?
见明恒仍是没有吭声,如意手一摊,“拿来吧!”
明恒轻咳两声,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向怀里,慢慢吞吞的掏出一小节簪子碎条。
“还真没看出来,你竟然也动这脑筋。”如意一把接过,“这样,我就能把簪子重新镶好,到时候就可以还给你了!”
明恒着了急,“如意?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他难道还没说清楚?上都上了,亲都亲了,该说的话不都说完了吗?
哎呦,世子爷的法子一点都不好用!
哪知如意红了红脸,握着那截碎簪低低道,“笨死了,不修好簪子,怎么戴头上?难不成以后就拿一包碎簪传给儿女?”
明恒一愣,望着如意那娇俏的模样,痴痴的傻笑着。
☆、第151章 好像是滑脉
如意死活不肯让明恒跟着自己,毕竟现在她要在外头独立处理事情,最好别跟恭亲王府的人走得太近,免得教人看出来。在京城里,如意算是生面孔,但如果遇见暗香,那就不是生面孔了。
抬步走进红坊,直接进了红坊后院,不少女子在这里劳作,帮忙清理红蓝花。如意细细的教她们如何淘澄,如何制作胭脂。
那些配方,唯有如意知情,平素的劳作也没什么秘密,都是制作胭脂的必备过程。而最后的步骤,是如意亲自完成的。
“东家,外头有个女子,说是黑狐姑娘让她来的。”底下人来汇报。
如意正在房间里嗅着案上制作完毕的一系列胭脂,听得这话,便抬了头,“让她进来吧!”
进来的是个女子,瘦瘦高高的,见着如意便行了礼,“见过如意姑娘。属下叶子,奉黑狐统领的命令前来,随时听候如意姑娘差遣。”
“不必如此客气!”如意笑了笑,“来到红坊,就是自己人。”
叶子颔首,话不多,看得出来是个谨慎的。
这头叶子刚来报道,底下就有骚动,好像是谁家的丈夫找上门来了。如意是带着面纱下去的,出门在外,还是仔细点为好,免得给师父惹麻烦。
那男人扯着红坊里的一名女子就想走,可那女子死活不愿。
“住手!”如意上前,“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男子嚷道,“你们敢收留她,她是我的女人,我想怎样就怎样?”
女子发了狠,“跟你回去,你会打死我。今日我就算死在这里,我也不愿意跟你回去。”
“你叫什么名字?”如意问。
那女子流泪道。“民妇邢娟,他虽然是我的丈夫,可他嗜赌如命,三番四次把我押在赌场。他不但打我还想把我卖给青楼妓馆,我好不容易逃出来,遇见了红坊中人。这一次,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回去了。”
“那也简单!”如意道,“那纸笔来,让他写封休书就是。”
“我不写!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鬼,我凭什么写?”男人吼着,“这个女人不守妇道,我把她卖了。是我的自由。你们是谁?有什么权利——”
“权利吗?”如意一笑。
叶子冷剑出鞘,剑尖直指男子的脖颈。
“怎么,我还真不信,你们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男人冷笑着,死活要拽着邢娟离开,“臭,婊,子,这一次你再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不回去!我不会回去的!你打死我吧!”邢娟哭着喊着。
如意笑了,“进了这红坊的,就有活下去的权利。不过对于男人,红坊恕不欢迎!叶子——你们家统领应该告诉过你,对于这种事该如何处置吧!”
叶子颔首,突然脚下移动。
不可否认,叶子的武功果真极好。只是用剑柄戳了男子一下,男子便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邢娟一屁股跌坐,如释重负的望着如意。
如意道,“回去干活吧!以后这个男人,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邢娟跪在地上朝着如意拼命磕头。
叶子手一挥,很快就有人上来将男人带了下去,至于后事如何,邢娟不知道。只知道后来自己的手上,多了一封休书,真的再也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如意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情以后还会有,但既然答应师父接手了红坊,自然不能让师父失望。当年红坊是怎么逼良为娼的,她今日就如何逼娼为良。横竖道理是一样的,但如意知道,一个是为恶,一个是行善。
在这些女子当中,也不乏一些能人异士。
女人的力量是不可小觑的,因为很多时候,女人本身就是最好的武器!
比如,乌素公主。
林慕白刚进得府门,便听得奴才们在私下议论,说是公主到了。蔷薇微微蹙眉,不觉询问,“哪位公主?”却得知竟然是月氏国的乌素公主,当下愣住。
“乌素?”林慕白想了想,这个名字倒是有几分耳熟。早年还经常听过。不过后来大殷覆灭,自己失去了记忆,即便现在想起了不少,但是仍有些许空缺。
“这公主无端端的来咱们这儿作甚?”蔷薇不解,“难不成外头的传言,是真的?”
外头现在闹得沸沸扬扬,说是乌素公主看准了恭亲王,想要跟恭亲王结为连理。这话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似乎正在逐渐走向现实。
林慕白面色不改,“回去!”
蔷薇颔首,慢慢推着林慕白往前走。
可有些人不是你不想见,就不会见着的。偏偏,她还是出现了。就站在回廊尽处,上下仔细的打量着端坐在木轮车上的林慕白,“你是谁?”
萧如和杨寒烟在旁作陪,瞧着林慕白,萧如便笑得凉凉的,“公主有所不知,这位就是咱们恭亲王殿下最钟爱的林侧妃——林慕白!”
乌素眸色陡沉,用一种略显生硬的话语低吟着她的名字,“林慕白?”
“既然有二位陪着公主,慕白告辞!”林慕白微微点头示意。
“站住!”萧如冷笑两声,“皇上下令,公主入府赏玩,让恭亲王府一干人等作陪。怎么,你林侧妃不是恭亲王府的一干人等吗?”
林慕白眸色微抬,蔷薇略显担忧。
“有二位陪着,难道还不够吗?”林慕白面不改色,“我这厢怕是无法作陪!蔷薇,走!”
不容分说,也不想多做解释,蔷薇推着林慕白就想离开。
哪知乌素却好像对林慕白起了兴趣,面上轻纱,一双狐媚的眸子别有深意的望着林慕白,“你是——林慕白?”月氏国毕竟是番邦,对于大祁的言语不是很精通,是故乌素说话有些生硬,无法做到字正腔圆。
林慕白没说话,萧如继续道,“可不就是她嘛!”
蔷薇上前一步行了礼,“启禀各位主子,启禀公主,林侧妃并非有意怠慢公主,而是侧妃身怀有孕实在不能太过劳累,还望诸位海涵。请公主,恕罪!”
乌素眸色微恙的盯着林慕白,“有孕?”
萧如冷笑两声,“是呢,咱们府里就有两位有孕的侧妃,林侧妃就是其中一个。说什么不能太劳累,每日都往外跑,谁知道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杨寒烟蹙眉,转头望着萧如压低了声音,“这话似乎有些过了。”俄而望着林慕白笑道,“妹妹不必介意,萧侧妃不过问你开个玩笑。你莫往心里去。”
林慕白一笑,“那是自然。”
“不就是怀个身孕吗?有什么了不得,这恭亲王府又不是没有孩子!”萧如冷蔑。
“胡说八道什么?”弦月从后头过来,方才的争执,她早就看见了,只不过没上前而已。如今——她是忍不住了,上前便冷飕飕的剜了林慕白一眼,“只要有你的地方,果真事特多,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萧如冷笑,“就是!”
话音刚落,弦月扭头瞧着萧如,眸色微沉,“皇后娘娘说了,恭亲王府的孩子,自然是越多越好。谁说不嫌孩子多的,只管去跟皇后娘娘说。或者,我可以一字不漏的转达!”
萧如闭了嘴,没敢吭声。
这弦月是什么人,萧如自然是清楚的。虽然萧如的母家是国公府,可到底也只是个虚,如今的国公府没有实权在手。说到底皇后到底是皇后,皇帝与皇后对恭亲王府的子嗣有多重视,萧如不是不知道。所以弦月敢这么说,萧如却不敢硬着头皮去回。
要知道弦月一番话送到皇后娘娘那里,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乌素挑了眼角眉梢,一副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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