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朕不会放手。睦和,你明明知道的,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天下美人,后宫佳丽,都及不上你的一颦一笑,我们这样有如何,朕是皇帝,天下之主!”
“可惜,陛下想要做汉哀帝,微臣不想做那媚主误国,遭万世诟骂的董贤!”
“你……”李璟气极,眼前一张绯润的小口开开合合。这张销魂的小口怎么会说出如此决绝无情的话语。
“唔……”苏慕雁的嘴被李璟堵住,铁臂钳制住柔韧修立的身体,揽抱着踉踉跄跄的走向一旁的御榻,到达后将苏慕雁强硬的压制在榻上,禁锢住他的挣扎,嘴上用力的噬咬这张恨极的小口,手下也是用力的撕开衣襟,探进狠狠的摩擦掌下细滑温凉的肌肤,粗糙的厚茧划过一阵火燎的疼痛,小口被狠狠的顶开,猛烈的翻搅噬咬,双方都尝到血腥的味道,也阻断不了李璟疯狂的占有,这是个惩罚的吻,或许不能称得上是吻,苏慕雁感觉不到一丝往日李璟对自己的在意,只有冷酷的噬咬。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的疯狂后 就是枯竭的凄凉
☆、为君请马戍边戎
要窒息的前一秒,李璟才放开虚弱无力,差点昏厥的苏慕雁,苏慕雁无力的摊在御榻上,急促的喘息,真的以为自己会在刚刚的一瞬间死去。其实死亡很美妙,也好过活着时候挣扎的痛苦。
看着榻上苏慕雁无力的样子,李璟唇角微微泛起冷笑,“我绝对不会放手!苏慕雁,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不在乎我,不在乎自己,难道不在乎你那刚刚封王进爵的父亲哥哥们?你们苏府现在可是盛容致至,朝中大臣无人可出其右啊。”
李璟的唇一点点滑过苏慕雁玉颊脖颈,李璟的话一字一字的传入苏慕雁的耳中,心中。
苏慕雁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直直的看向镂花雕龙的殿顶,忽然死命的挣扎起来,决裂的念头下的力气竟然猛的推开了李璟,苏慕雁冲下榻,却脚下一绊,狠狠的摔在青石地板上,‘扑通’一声重响让李璟回复了理智,急忙心疼的要抱起苏慕雁,却被苏慕雁狠狠的推卸,“你拿苏府的性命来威胁我,你用荣华富贵来换我苏慕雁的身子吗?”
呵呵呵……苏慕雁悲苦而笑。
“睦和,睦和,”李璟慌了神,一双手臂想环又不敢抱,怕引来苏慕雁更剧烈的情绪。
“不是的,不是的,我李璟却没有这种意思,绝对没有看轻你,睦和,我……我是一下子气极了,失去理智,才做出这事,是我错了,睦和原谅我好不好?”
堂堂的皇四子,靖安亲王,现今的李唐主宰李璟,何时这么低声下气过,可是……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苏慕雁,玉颜苍白,半阖的眼眸噙一行清泪,红肿的嘴唇看得见的血丝,发出悲苦的笑声,单薄的身子停不住的颤抖,衣衫凌乱,白玉般的脖颈噬咬的青痕,牙印,蔓延到被撕开的衣襟遮挡不住的精致锁骨,圆润的肩头。
凄怜惹人心疼,却又有另外一种禁忌的美感,下腹涌上一股火热,李璟慌忙压抑住,暗骂自己混账。冷静下来,李璟开始思索,睦和怎么会突然提出放手,是他口中的那些理由?
不,不是,李璟心中否决,自己坐上这个位子并不意味着对他的心意会改变,那些所谓的‘离经叛道,罔逆人伦’,李璟更是不信,有大哥和暮合这两人带头呢。
那是什么原因呢?睦和的情绪是什么时候不对劲的,对,是李珣叛乱时,睦和在殿中就不对劲了,想到那时在进来的睦和身上看到的可疑印记。李璟恍然大悟,心生恨意,只是,现在李珣不知去向,李珣,若是你真的做出欺辱睦和的事情,别怪朕不念兄弟之情。
对苏慕雁更是心生怜意,不顾苏慕雁的反抗,一把紧紧抱住苏慕雁,低首抵在他单薄的肩上,愧疚的说,“睦和,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不要在意,我不在乎的,只要你人还在,我不在乎的……”
“你在说些什么?”
“放心,等国事安定,我命人去抓住李珣,朕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昭帝狠狠的道。
“李璟!”苏慕雁气极,一把推开李璟。
“圣人,宗正寺正卿求见。”外面传来小顺子的禀告声。
李璟看着苏慕雁,苏慕雁狠狠地别过头,
听不到殿内回应,小顺子又禀告了一声。苏慕雁见李璟还是没有理会放手的意思,不得不开口,“还不应许!”宗正寺掌管宗祖之事,路正卿会有什么事情呢?可是父皇的葬制?
李璟见苏慕雁开了口,心中透出一丝丝喜悦一把抱起苏慕雁,怀中人不断挣扎。“嘘,睦和可是想让路老头儿看到,朕不介意明日册封一位惊才绝艳又贤良慧极的皇后。”
一句话,苏慕雁又气又恼的停住了挣扎,李璟将苏慕雁放在屏风后的软椅上,吻了一下苏慕雁光洁的额头,“睦和且暂在这儿坐会儿。”
苏慕雁开口,“你对他也要温和有礼,路正卿虽然是固执守礼,却也是一心为国的老臣了。”
虽是气他恼他,但是毕竟关系国家政事,还是国事为重。
“知道了。”李璟答道,“朕听睦和的,睦和不气了好不好?”
苏慕雁不理,李璟只好讪讪转身越过屏风,端坐在御案后,“宣!”
“宗正寺正卿路正参见陛下。”
“路公免礼。”李璟伸手虚抬,“来人,赐座。”
待路正卿撑着年迈的身体安座后,李璟才询问,“不知路正卿有何要事禀奏,可是我父皇的葬制……”
“陛下多虑了,先帝的葬制极为符合祖宗礼法,并无不妥之处。老臣今时前来,是受朝中几位大臣和几位宗亲所托。”
听到这里,李璟心中已经明白几分,不禁有些担虑的看了屏风后一眼。心中也有一阵气恼,这朝堂上自己已经驳回几位老家伙的奏请,谁知他们竟然让宗正寺正卿来这宣政殿提这事,而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睦和在的时候求见!
路正卿昏花的眼睛可是没看到当朝的圣人已经黑了脸,仍然不紧不慢的说,“陛下原来王府中是有几个侍妾,可是入府几年,至今一无所出。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身为帝王,子嗣更为重要,老臣已经侍奉了三代帝王,先帝如陛下这般年纪时已经有子嗣绵延了,还望陛下以天下为重,广施恩泽,尽快有所继。”
“这……路公啊,这子嗣一事,也是急不来不是。”
李璟尽力打着哈哈希望偏转话题,可是路正卿的固执可是名满朝堂的。于是路正卿继续说道,
“所以,老臣和几位大臣都希望陛下尽快大婚,后宫有主,也能为陛下分忧解难。管理后宫,使陛下一无后顾之忧,二则尽快有所绵延,这选妃呀……”
“路公,”李璟打断路正卿的话,心中虽是不愿却只得无奈开口,“这件事情朕会考虑的,立后一事,关乎国本,事关重大,急促不得,朕会好好考虑的。” 作为帝王,立后,延绵子嗣,这是必须的,就好比这皇位,坐了上去,掌握天下至高的权力,就要承担最重责任。刚刚即位,李璟却隐隐感到一丝疲惫。是不是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便会更多,更珍贵。
路正卿得到理想的答案,心满意足的施礼退下。身后年轻的帝王俊颜上却露出无奈之色,斜飞入鬓的剑眉深蹙。
殿内一片安静,屏风后的苏慕雁知道路正卿走了,将衣物尽力的整理的看不出破损,而后走出屏风,缓步走到李璟龙案前,
极其恭敬,却又是极其冷漠的施礼叩拜,“臣,苏慕雁,恳请陛下,应许臣驻守武安,兴复西北战后重郡,以尽快设都护府管辖,安定北地。”
“睦和你!”李璟的怒气涌上却看到苏慕雁淡漠的脸色后颓然坐在龙座上,“睦和,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朕,我原以为我成为了皇帝,这世上在没有能阻挡我们的东西,可是现在却是你在退却,你在把我推开,睦和,我说过我不在乎你是否被李珣侵占过……”
“够了!李璟,你休要再辱及我!”苏慕雁猛然抬头直直盯住李璟,双眸被怒火燃烧的灼热逼人,“莫说李珣并没有辱我,就算事情发生了,我苏慕雁是一男子,难道会如女子般寻死觅活吗?”
听到这,不可否认,李璟心中暗涌欣喜,可是苏慕雁气极的样子,急忙慌慌张张的走下来,“睦和……”
“苏慕雁,愿为君请马戍边戎,臣恳请陛下应许!”苏慕雁打断李璟的话,拒绝倾听。
李璟黯然的看着苏慕雁低垂的螓首,“你当真……”
“臣恳请陛下!”苏慕雁不敢抬头,怕看到那双总是神采飞扬的眼眸中碎裂的东西,怕,看到后的自己会听见胸腔内破碎的声音。
“朕,准奏……”
“谢陛下……”
☆、大漠风沙江南影
长安城内没有了‘第一公子’风雅清贵的身影,西北黄沙飞舞的武安郡多了一位才情绝艳的玉颜军师,他是这里突兀的风景,因为他的一挥袖,一含笑,便会让这大漠孤烟染上那江南细雨的温润柔情。
他本应该伫立在西子湖畔的烟笼翠柳中,一个不经意的回首含笑,便会失落整个江南婉约女儿的绣帕。或者执酒在长安城外湖上的画舫中,让春意染上他的嘴角,或者是他含笑了春情的娇俏,玉手无心的一划,酒液倾落湖中,让一湖春水来来回回,不停的荡漾。
可是他却来到了这里,西北粗砺的风包裹着沙石飞舞,枯黄的衰草蔓延至广袤的沙漠,肃穆的城墙巍峨,被风沙洗礼百年的岁月沧桑,孤城暮深,残阳如血。
李璟答应苏慕雁驻守西北,却是不愿他长时间呆在这里和过多劳累。就让他做了徐怀诚身边一位军师,暗地里下了旨意让徐怀诚照顾他,千万不能让他劳累。
原意是好的,可是苏公子可不领情,武安郡因为战乱,新任郡守还没有到任,所以军中、郡中,甚至是相邻重郡的事情,全是亲自处理,安排妥善。
可是……唉,徐怀诚看着书房内幽幽闪动的灯焰,叹了口气,黝黑正直的脸上面露难色,粗直刚毅的长眉蹙成一团。
年初,自己奉命驻守武安郡,离开长安时队伍中却多了一位尊贵的俊雅公子,苏家小公子,与苏家孔武有力的大公子和英武善战的二公子可真是大不同,身形瘦弱娇小,就像个女娃子,自己也听说过他的才名,可是看到他那精致的自己都不敢望上一眼,怕自己这武夫看一眼就碎了的小脸,自己还真是不敢相信。
想到离别时陛下千叮万嘱,郑重的好像送别自己的爱妃一样的表情,徐怀诚不禁好笑,又紧忙打住。
开始自己的心底的确存在看轻之意,只是到了武安没多少时日,苏家小公子便让自己刮目相看,这惊世绝艳的才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对待战后的百姓也是安抚有道,这样的人真的是只应该是天上才有的,只是……
徐怀诚再次不符合自己性子的叹了口气,忽然发现,自己这一年来,为了这个苏小公子,苏大军师,真是不知道叹了多少回气,头发都愁白几十根了。
“咳咳咳,”房内响起几声压抑的咳嗽,来这没多久,因为恶劣的气候环境,苏慕雁引起了咳嗽,并且至今不见好转,徐怀诚劝过好几次,甚至牛脾气一上来,都忘了眼前的人是谁,强制苏慕雁休息吃药,可是,还是不见好。
唉……今天叹了多少次气了,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年少白头啊,徐怀诚想象一下自己不久白发三千的样子,悲伤的望了一眼天上冲自己眨眼的星星,推开了书房的房门。
“是徐大哥,”苏慕雁抬头看到进来的一身戎甲的英武将军,淡淡的含笑开口。
“嗯,”徐怀诚满意的点点头,这个称呼是自己前段时间硬磨磨出来的。来这里他天天‘将军,将军’的,那声音可和自己手下那些粗鲁汉子咋咋呼呼的不同,天天把自己的心喊得一颤一颤的,像是得了毛病。又看到书案上的药碗,更是满意,不错,药也是吃了。
“这都半年多了,你这咳嗽老不好,”徐怀诚皱起眉,“还是找个有名的大夫看看吧。”
“不用的,徐大哥,我会些医术,没有大碍的,”苏慕雁含笑拒绝。
“这要近冬了,这地方可比长安冷,这刚开的水放在外面,不用一盏茶的功夫就成冰疙瘩了,你身子虚,可要好好养着。”
“嗯,”苏慕雁继续微笑的一一应下,晃动的灯焰映照着苏慕雁精致的容颜,不同于白天的清贵,现在的他,言笑晏晏,流目顾盼,半明半暗间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徐怀诚猛地咽了一大口口水。急忙回过神,这军队中,征战在外,生死无计的。两个男子相伴也是常有的,只是自己从没有兴起过这种念头,现在却是……打住,打住,徐怀诚,你只是大哥,更何况,他,怎么会是自己这一莽汉高攀的起的。
“我在东山打了几个雪狐皮,让人做了一件披风,这暖和,你看合不合适。”
徐怀诚将手中的雪狐裘递上去,苏慕雁笑着接过来,“多谢徐大哥了。”
只是到手的触感却是让苏慕雁一愣,脸上笑意一顿,这狐裘……
‘那怎么能行,如今天气渐凉,你可要多加注意才是,等回府后我让人把我那件御赐的雪狐裘袍送到你府上去。’这是多久前听到的话了,却为何记忆如昨,那人关切的眼眸清晰恍如眼前。
“雪狐裘,是难得之物。”手下抚摸着顺滑的触感,苏慕雁笑着看向徐怀诚,“只是不知道,军务忙碌的徐将军什么时候有空闲去打猎了?还这么巧,在山中猎到的都是品色上乘的天山雪狐?”
“这……这”徐怀诚吱吱呜呜的,不敢看苏慕雁已然洞察的笑眸。陛下哎,我的好将军哎,你给下的这什么命令吗?想到刚才收到的密旨,切不可让苏慕雁知道,自己绞尽脑汁的编造出这么一个谎言,果然,在他面前,怎么可能收的住吗?
眼看着徐将军黝深肤色也掩不住的暗红,苏慕雁决定不再难为这个大大咧咧的忠将,一直想尽力照顾自己的大哥。开口转移话题道,“好了,别编了。来看看地图。”
苏慕雁剔亮灯焰,披上雪狐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