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打开,萧何穿着内裤面无表情的走出来。
我“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你怎么不穿裤子啊?”快速跑到门口锁上门,我红着脸走到萧何身边,盯着他修长笔直的大腿开始发呆。
他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下看去,黑色的四角内裤上凸起着鼓鼓囊囊的一团。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那条裤子坏了不能穿了,可……我就是移不开眼啊啊啊!
下一秒,我脸上挨了一巴掌。我错愕的看着萧何,他不满的睨着我。我蔫了,走到衣柜旁找出一条裤子递给他。
萧何瞪我几眼,转过身背对着我穿裤子。
我“噗嗤”一笑,他这是害羞了?
…………
两天后我办完出院手续,开始正式的过上了和呆萌萧何的同居生活。
萧何目前的状况还算稳定,就是不能说话并且十分自闭,经常谁也不理,一个人坐在窗边一整天。
真正过日子后,每天都要算柴米油盐,虽然萧何有不少存款,但我总觉得不能靠山吃山等弹尽粮绝的那天。
于是在我得到毕业证后,开始写剧本小说赚钱,现在萧何不能养我,我也要养他啊。
陈柏溪经常会来看萧何,拉着萧何给他讲以前的事情,说刺激刺激他好的快,我扶额,萧何是没刺激到,听了那么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倒是被刺激的够呛。
又过了几天,我去监狱探望了孙峰,我问他为什么要帮陈诗年。
孙峰平静的说:“我爱他。”
我听后怔住了,本来以为孙峰有很多迫不得已的苦衷才会帮陈诗年,可是一句我爱他,这是最合理的、为人卖命的理由了。
见完孙峰后我又去见了萧沐铖,几个月不见,萧沐铖好像老了很多,他背对着我只说了一句话:“萧何我交给你了。”
我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很重。晚上回到家,屋里没开灯。
有奇怪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推开门打开灯,萧何浑身缠着毛线像只虫子似的躺在地上扭动。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给他解毛线,“你怎么又把毛线缠身上了?你是猫么?”
萧何呆滞的看着我,一点反应也没有。我翻了个白眼,给他解开绳子就转身出去做饭了。
这几日我厨艺进步的很快,萧何虽然不说,但我可以感觉到他喜欢吃我做的饭菜。做好饭后,我走出厨房,看见萧何坐在桌子前认认真真的写着什么,我凑过去看,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我的名字。
心脏一痛,我红了眼眶,抢下桌上的纸,哽咽着:“萧何你看看我,我就是季迟啊,我就是季迟。”
他不高兴的抢下我手中的纸,狠狠踢了我一脚,转身跑回卧室。
我的眼泪汹涌而出,我知道他听的到看的见,可是他为什么不认识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不虐吧=_=
☆、尾声
深吸一口气,擦擦眼泪走进卧室。
卧室内,萧何窝在墙角,手里捧着写满我名字的纸,呆滞的盯着。
我走到他身边,他像是护着什么宝贝似得将纸藏起来。我蹲下身,轻轻抚摸他柔软的发,低声道:“我不拿,跟我吃饭去吧。”
萧何眼中渐渐少了几分警惕,突然很悲伤的望着我,动了动唇,艰难的发声:“季……迟……在……哪?”他的眼泪落下来,攥紧双拳,一遍遍的问我,“在哪……在哪?”
我低下头,颤抖的刮下他脸上的泪,伸手拥住他,“我……我在这儿。”
他摇着头推开我,站起身摸摸肚子,口中发出沙哑破碎的音节,“饿……”
我深深地呼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拉着萧何走到客厅吃饭。萧何面无表情的盯着桌上的饭菜,他看了看我,摇摇头。
“不喜欢吃?”我试探的问。
他迟疑片刻,点点头。
我瞅着桌上的饭菜发愁,这些都是萧何平日里爱吃的啊!怎么突然不喜欢了呢?
咬咬唇,“那你想吃什么?”
萧何转了转眼珠,低头盯着地板,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我坐在椅子上拄着下巴看他,等待答复。
几分钟后,萧何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找出一条冷冻带鱼递给我。
“你要吃这个?”
他点头。
我接过带鱼,冰凉的触感使我手指一抖,带鱼落地摔成了两半。我下意识的将双手合起蹭了蹭,然后走到萧何身边握住他冰凉的手,呵斥道:“你傻不傻啊?那么凉还拿在手里,你看手都冻红了。”
他不满的看着我,想要抽回手。我却抓的死死的,无论他怎么挣扎都不松开。
萧何气呼呼的瞪我,紧接着我脚上传来剧痛,松开手,低下头只见萧何的脚踩在我脚上。
我“嗷”地一声将脚抽出来,跑到沙发上检查没有受伤。当看到自己的脚趾头被踩的充血时,我抬起头愤怒的瞪着萧何,妈的,这小子下脚真够狠的。
萧何好像感受到我充满恶意的目光,他惊得后退几步,警惕的盯着我。
无奈叹气,我忍着脚趾的痛捡起地上的带鱼,问他,“还吃不吃了?”
萧何盯着我手中的带鱼,眨眨眼。
…………
吃过晚饭后,又要面临每天一次的吃药大战。
这场战斗经常是我追着萧何满屋子的跑,他被我逼的眼泪汪汪,不得不吃下药,而我脸上也多了几道指痕。
吃过药后我带他去浴室洗澡,他很喜欢洗澡,这一点无论生病前后都没变。
给萧何脱光后,他露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扑在水里,玩着我给他买的橡皮鸭。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却是崩溃的。
我好歹也是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天天盯着萧何的裸‘体只能看却不能吃,这简直就是对人身心上的巨大摧残啊!
我走到浴缸边伸手去抓萧何,他不满的推开我,并且还用力捏了捏带响的橡皮鸭。
无奈扶额,老子也不想给眼前这人洗澡啊,每次一看到他的大宝贝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就气血上涌。这几日忍下来,我感觉自己都要憋出阳‘痿了。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一个是……我瞄眼浴缸里的萧何,嘴角抽了抽。眼前,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躺在浴缸里跟条鱼似得在水里滚来滚去,并且还扑腾了我满身水。
洗完澡,我疲惫的拉着萧何去睡觉。他躺在我身边,面对着面,双眼睁的大大的。
我凑过去碰了碰他的嘴唇,“乖,睡吧。”
萧何惊讶的看着我,许久后,他似是在模仿我的动作,跟着把脸凑过来亲亲我的唇。
我揉揉他的头发,“好了,睡吧。”
他也把手伸过来摸摸我的头发,口型在说:睡吧。
…………
第二天一早,我被门铃声惊醒。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他侧着身,大长腿夹着被子,睡得香甜。
我摸摸萧何的脸,滚下床走到客厅去开门。
打开房门,凌韬抱着水果站在门口,看到我后笑了笑,“不好意思,这个时间打扰了。”
我撇撇嘴,给他让路,“我也不能把你赶出去不是?”
凌韬走进来将水果送到厨房,回来时看到正在喝水的我,凑过来伸出手掐掐我的脸蛋,“小季迟,看起来你最近的生活很不错啊,你看这小脸圆的。”
我挥开他的手,翻个白眼,“你少取笑我,谁看不出来我的脸是肿着的?”
他嘿嘿一笑,坐到沙发上,目光望向卧室,“之前我上医院瞧了一次,你们都还在昏迷中,后来我太忙就没再去过了,今天过来看看,萧何怎么样?”
我双手捧着杯子,盯着杯口叹气,“说好不好,说坏不坏。能听懂话,可就是谁也不认识,感觉智力都在退化。”
凌韬抿住双唇,微微蹙眉,“没想到陈诗年那么快就有所行动了,双重人格这病真是可怕,执念那么深。”
我低下头不说话,没打算再问凌韬他失踪这几年来所发生的事,如今一切尘埃落定,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了。
凌韬靠过来拍拍我的肩,“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担心。”
我点点沉重的头颅。
“真拿你没办法,那就送你爱的吻以做鼓励吧。”凌韬伸出手,捧着我的脸亲了个带响的,我擦擦脸上的口水,嗔道:“你可够了啊。”
凌韬满不在乎,“在国外都这样啊。”
我扶额,“我也知道中西方文化有差异,不就是再国外住了几年,装什么洋鬼子!”
凌韬故意气我,凑过来又在我脸上打啵,“我就装,你打我啊。”
“你……”不经意间,我瞥到站在卧室门口的萧何,他黑着脸,样子十分恐怖。
“你醒了?”我咽咽口水小声的问。
萧何没回答,蹙着眉头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我和凌韬中间,然后捏着我的下巴在我唇上啄了一口。这种行为像是在给自己的私有物品盖戳,他还十分挑衅的瞪着凌韬。
凌韬大笑,拍拍萧何的肩膀,“哈哈,有意思,你都这样了还会吃醋啊?”
萧何显然不清楚吃醋是什么意思,他迷茫的望着凌韬。
凌韬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个懒腰,睨着萧何,走到我身边俯下身,双手夹住我的脸蛋,他撅起嘴凑过来,“小季迟,咱俩也亲一个。”
“啪——”凌韬叫了一声,脸上突然多了一道巴掌印。他的脸瞬间就肿了,我看了眼萧何,又看看凌韬,笑道:“让你惹他,现在这招降龙打脸掌可是萧何的专属绝学,他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凌韬也没生气,郁闷的揉着自己的脸,“我不想着刺激刺激他,也许能好的快点嘛。”
我白他一眼,“你怎么和陈柏溪一个脑回路啊,我看萧何没被刺激到,我倒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凌韬嘿嘿笑着,伸手拍了拍萧何,有些感叹:“哎!我弟弟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挺怀念的,他小时候就这脾气。”
“哦?那他小时候好玩么?”
一说到萧何的小时候,凌韬就双眼发光,他滔滔不绝的把萧何小时候的糗事都说给我听,还笑的比谁都大声,导致我身边这个呆萌版萧何又伸手甩了他一巴掌。给凌韬气的挽起袖口,追着萧何满屋跑。
我看着二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厨房准备早餐。
轻叹口气,这半年多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如果是刚来北京那阵子,打死我也不相信自己能和萧何和好,然后被无辜卷入兄弟斗争,更想不到萧何会变成现在这模样。
客厅里十分吵闹,我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萧何正压在凌韬身上,面无表情的抓着沙发垫往凌韬身上甩,凌韬气的双颊绯红,眼角却带着笑。
我转过头清洗黄瓜,忍不住想:这次萧何生病也不都是坏处,他们兄弟之间的那些裂痕,好像一下子被缝合了,连伤疤都没留下。
凌韬玩到下午才走,临走前抓住萧何悄悄说了些什么,奈何萧何并不领情,伸手甩了凌韬一耳光。临出门时,凌韬的瓜子脸肿成了包子脸,我笑着跟他挥手,“看看,来我家伙食多好,你这小脸圆的,下次再来啊。”
凌韬幽怨的瞪着萧何,“下次再来我就带个头盔。”
我捂着肚子,忍俊不禁。
晚上,伺候萧何吃过晚饭,吃完药,洗澡好后,我松了口气躺在床上,这照顾萧何怎么比照顾孩子还累人呢?
萧何躺在我身边,大眼盯着我看,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怎么了?”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脸色有些红润。
我疑惑的注视着他。
萧何凑过来,低头碰了碰我的唇,然后跪坐在我身上,伸手去解我衬衫的扣子。
我愣了愣,按住他的手,“你这是要干什么?”
萧何的脸更红了,水汪汪的大眼充满渴望的看着我。
我有点懵,他都这样了,难不成还有性需求?
萧何脱掉我的衬衫、背心,又开始脱我的裤子,下身的最后一层布料被褪下后,我彻底裸了。
他低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腿间看。我脸上火烧火燎的,在萧何单纯的目光下,竖起了旗杆。他好奇的伸手碰了碰,我浑身抖个不停。
“要做么?”我的声音沙哑。
他迷茫的点点头,从我身上下来,坐到一旁。
我转头去看萧何,只见他飞快的从身后拿出一把剪刀,表情阴郁。我吓得从床上蹦起来,腿间竖起来的旗杆也倒了。
“你……你要干什么?”
萧何没理我,拿起我的衬衫,一剪子就下去了,我傻逼似得看着萧何把刚从我身上扒下来的衣服裤子剪成了碎布条,眼泪流了下来,“妈的,太祸害人了,老子今天要是让你吓出阳‘痿,我跟你没完!”
萧何看都没看我一眼,小心翼翼的将碎布条收到一个小篮子里,然后钻进被窝,闭了灯。
我欲哭无泪,颤抖着身体,在黑夜中成了晾肉。
…………
第二天我醒来,习惯的伸手去摸萧何,却扑了个空。
我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萧何不在卧室。迷迷糊糊的踩着拖鞋走到客厅,看到萧何正在阳台上忙着什么。
我推开通往阳台的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我走到萧何身边,看见他正在把昨天剪碎的布条平铺到一个小盒子里,然后将小盒子挂在阳台的栏杆上。
我对于萧何的举动感到迷茫,四处望了望,发现在墙角处,有坏掉的燕子窝,我摸摸他的头,“你是在给小燕子做窝?”
萧何点点头,我微笑,虽然知道这种窝根本不会有小燕子来,却不忍心打击他。
阳台上冷风很大,我双手扶着栏杆,望着远处金灿灿的树林,忍不住感叹道:“深秋了啊。”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一边为挣钱发愁,一边跟宋莹到处买萧何的专辑海报,然而今年……我转头看向萧何漂亮的侧脸,忍不住扬起嘴角。
…………
又过了几日,我带萧何去医院复查,大夫说萧何的嗓子恢复的很好,不愿意说话应该是心理障碍。
晚上回到家,我试着逼萧何说话,他张了张嘴,唯一能说的只有“季迟在哪”这四个字。
我不再逼他,越逼他我越难过。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面对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我站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