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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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装-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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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了点边;但还差了不少。”那老者笑道:“是押宝。”

“押宝?”苏唐一愣;他能感觉到;那老者似乎在说他苏唐。

“今日晨睡方起;突然感到一缕悸动;老夫立即以神数推演;便看到了你。”那老者缓缓说道:“老夫苦研神数百余年;可这一生……从没像今日这般顺畅过;万千因果;俱在推演之中;呵呵……魔星南归日;便是大乱方起时。

“魔星?谁是魔星?”苏唐问道。

“天机不可妄泄;日久自知。”那老者摇了摇头;随后微笑道:“东有杀星;南有魔星;这祸星么又与变星纠缠不清;唉……真想多活几年啊;看看这修行界到底能被折腾成什么样子;那天外天会不会还象以前一样;漠然视之;可惜啊……是看不到那一刻了。”

如果可以的话;苏唐很想在那老者脸上砸在几拳;要么就别说;说了就说个明白;这样半知不解的最难受了。

“莽山灵脉早已枯竭;也不再是历练之地了;小友这一次特意跑到莽山来;应该是有所图谋吧?”那老者换了个话题。

苏唐有些无可奈何;他没办法解释闻香和童飞为什么会跟来;沉吟片刻;点头道:“不瞒您老;确实……”

“你们来找什么?”那老者问道。

“我朋友想找紫雷锤;我呢……想找极冰之弓。”苏唐索性豁出去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紫雷锤和极冰之弓确实在我族中。”那老者想了想:“不过;两件灵器分别归包、白两家所有;我不能强逼他们忍痛割爱;小友;你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但有一件事你要答应老夫;不得在这里伤人”

“这……”苏唐有些不敢相信;就像他们去某个地方偷东西;被主人发现;结果主人只是告诫他们必须智取;不能强行抢劫;他怎么想怎么怪异。

“已经来了;就多住几日吧。”那老者又道:“否则;你们会有一场大灾祸;虽然最后会无碍;但也没得什么好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灾祸?”

“呵呵……日后自知。”那老者道

又是这一套;苏唐皱了皱眉。

“从这里出去往下走;有一道灵泉;本是我遗族的禁地;老夫可以做主;让你们进入灵泉。”那老者道:“在灵泉里修行;极有益处;绝对不输那蓬山、绿海和大光明湖。”

“您老刚才不是说过;莽山的灵脉已经枯竭了么?怎么还有灵泉?”苏唐猛然想起来了。

“莽山的灵脉确实已经枯竭;灵泉归我遗族所有;和莽山没什么关系。”那老者道:“何况这也是当年老夫和贺兰空相的约定;老夫不出去;他们的弟子也休想进来。”

苏唐心中大吃一惊;他本以为那老者当年是贺兰空相的手下败将;现在听口气;似乎和贺兰空相的地位是相等的

苏唐告辞离开;那老者依旧坐在蒲团上;片刻;中年人走了进来;低声道:“大长老;您真的认定是他?”

“只能是他。”那老者轻轻点了点头:“此次大乱遍及天下;我遗族恐怕也无法独善其身了;今日让他多承一点情;以后你们就能多一分保障。”

第一九三章 入魔

时间在飞快的流逝;遗族那边没有催促;苏唐他们心照不宣;绝口不提要走;原因无他;灵泉周围灵气的浓郁度;甚至可以用令人发指来形容;苏唐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什么叫真正的福地。

普通的修行是吸纳天地百川的灵气;而在灵泉周围;灵气自动融入呼吸、沁透毛孔;让身体从里到外的每一个细胞;都沉浸在一种奇妙的、令人陶醉的境界当中。

那老者说过;灵泉和蓬山、绿海和大光明湖差不多;他的话里应该有些自夸的成分;也意味着;三大天门占据的地方;都是世间绝顶的福地。

怪不得三大天门的实力越来越雄厚;和其他门派的差距越来越远;在这种地方修行;一天比得上平常的十几天、甚至是几十天。

包括童飞和宝蓝在内;都忘我的修行着;离开穹洞;就是吃饭、睡觉;进入灵泉;立即静坐调息;一分钟都不愿耽搁。

第三天;达到瓶颈期的宝蓝开始闭关;成功晋升为宗师;第五天之后;也许是吸纳灵气过多的缘故;苏唐他们都感觉不到饥饿和困倦了;这正和他们的意愿;索性不出来了。

在苏唐等人忘我修行的同时;遥远的魔神坛;一处幽静的平场上;一男一女正激烈对撞着。

男方手持一对青钢铁锏;女方手持一柄门扇般的大刀;刀刃黝黑;上面有殷红色、蛛网状的脉络时隐时现。

那女子的身形如炮弹般向前激射;横刀怒斩;男子左手锏向前卷出;试图挡住那柄巨刀;右手锏蓄势待发;锵地一声;他的左手锏竟然被巨刀拦腰截断;刀锋继续向前;斩向他的脖颈。

那男子眼中露出痛惜之色;身形倒翻而起;身形向后射往空中。

那女子也射往半空;举刀再斩;男子吓得魂飞魄散;只是一场比练;他的灵器都被毁了;还是不停手;真的想要他的命么?

那男子一边飞退一边大叫道:“师姐饶命……”

女子充耳不闻;黝黑的眼眸平静如水;刀锋却绽放出凛冽的杀意;继续向前飞射。

那男子在空中飞行的速度明显慢了几分;等他知道不妙;想再次改变方向时;已经晚了;巨刀已斩向他的额头;下一刻;他的身体必然将被这一刀劈成两半。

就在这时;一团七彩斑斓的华光从那男子身边擦过;接着一点寒芒激射而出;正迎上那柄巨刀。

轰……巨刀被震得脱手飞出几十米远;那女子的身形也斜刺里砸落在地面上;溅起漫天的草皮和泥土。

“官儿;你怎么样?”随着七彩斑斓的华光散去;落樱祖显现出身形;她先对那男子问道。

“我没事;师父……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不敢和师姐比练了;招招要我的命;这是闹哪样啊……”男子哭丧着脸说道。

落樱祖的视线又转到那女子身上;此刻;那女子已经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正是习小茹;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不停滴落在胸前;只不过她的表情依然很平静;转过身;慢慢的、摇摇晃晃的向天煞刀跌落的地方走去。

落樱祖眼神中充满了痛悔;修行最怕的就是大喜大悲;极有可能种下心魔;习小茹却在瞬间都经历到了。

前些天;几位大祖乘魔鹫返回大光明湖;还带回了习羽然残缺不全的尸体;落樱祖托付过;可当时情况有变;他们没能保护好习羽然;很是愧疚。

正巧习小茹破关而出;成功突破瓶颈;自然是大喜的;随后看到习羽然的尸体;她的心境急转直下。

对习小茹而言;习羽然虽然是个不太称职的爷爷;但总归是被她承认的、唯一的亲人了。

之后习小茹就变成了这种样子;知道吃、知道睡、知道修行;就是不会喜怒哀乐;让她做什么她就去做什么;但休想看到她的情绪变化。

看着习小茹捡起天煞刀;又慢慢往回走;落樱祖长叹一声;她的语调微微有些颤抖:“茹儿;你……你入魔了…

“师父你错了。”习小茹轻声道:“我本是魔;又哪来的出入?”

“说得好”随着一阵大笑声;一条淡灰色的人影落在场中。

落樱祖惊喜交加;随后单膝跪倒在地:“师尊;你……你……”

“是你的徒弟?”那穿着淡灰色长袍的人看起来很年轻;从相貌上说;更像是落樱祖的弟弟;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习小茹:“你这丫头别的不行;眼光倒是不错;收得好徒弟啊;起来起来……”

落樱祖一边站起身;一边拼命给习小茹使眼色;但习小茹毫无反应;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那灰衣人。

落樱祖没奈何;又跪下了:“师尊;莫要怪茹儿;她家里连遭剧变;所以……”

“怎么回事?连你也护不了她?”那灰衣人侧头问道。

落樱祖把红叶城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那灰衣人的视线重新落在了习小茹身上:“想报仇么?”

“想。”习小茹很平静的回道。

“有多想?证明给我看。”那灰衣人道。

“怎么证明?”习小茹问道。

“刚才你也听你师父说了;杀了你爷爷的人;是自然宗的大祖;等你可以靠自己报仇了;不知道会过多久;到那时候;也许有的仇人已经老死了;或者被别人所杀。”那灰衣人道:“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会把你的仇人一个个揪过来;扔在你面前;任由你处置。”

“什么事?”

“我要你一只左手。”那灰衣人微笑道。

“师尊;不要……”落樱祖急声道。

习小茹提刀便向自己的左臂斩下;人影一闪;那灰衣人瞬间跨越十几米的距离;出现在习小茹身边;用手掌托住了天煞刀;他能感觉到习小茹使出了多大力气;神情有些愣怔;叹道:“除了仇恨;你已经一无所有了;是吗?”

习小茹的眼神略微出现了一点变化;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你的心太软。”那灰衣人看向落樱祖:“本以为我的灵诀要失传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柳暗花明呢……”

第一九四章 神迹

转眼过了一个多月;苏唐感觉有些累了;身体上倒没有事;关键是心理上的疲惫;所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弦绷得太紧是会断的;他想到外面散散心;宝蓝自然是唯命是从;而闻香和童飞却拒绝了苏唐;他们认为多修行一分钟都是好的;都不愿浪费时间。

苏唐劝不动;带着宝蓝离开穹洞;到寨子里四处闲逛着;莽山土人看到苏唐;大都远远避开;但不是害怕;如果苏唐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开口询问;总会有人热情的给苏唐讲解。

逛了十几分钟;那个叫包三铜的族长从前方大步走了过来;苏唐视线一转;落在包三铜背着的那张长弓上;弓背呈水蓝色;半透明;里面有无数密密麻麻的白色丝线;随着包三铜的脚步;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那就是极冰之弓?苏唐有些惊讶;没想到极冰之弓是包三铜的灵器;想把那张弓弄过来;难度应该很大。

“苏公子;今天怎么出来了?”包三铜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有些乏了;随便走走。”苏唐回道。

“正好我要去找你呢。”包三铜道。

“包族长找我有事?”

“苏公子这次来莽山;就是为了极冰之弓吧?”包三铜把长弓摘了下来;递给苏唐:“大长老有令;这张弓算是我遗族的一点薄礼;还请苏公子不要推辞;不过……希望苏公子能善待这极冰之弓。”

苏唐接过极冰之弓;脸上充满了错愕;人性总是这样;如果对他不好;他肯定不满意;对他太好;又会疑神疑鬼;猜测对方的意图。

“唉……”包三铜叹了口气;随后转身向回走去。

苏唐愣了片刻;把极冰之弓递给宝蓝;宝蓝到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苏唐赶到莽山、处心积虑要谋夺极冰之弓;都是为了她。

宝蓝的脸上有惊讶、有狂喜、还有几分不敢置信。

“傻愣着做什么?”苏唐道:“拿着。”

“先生;我……我……”宝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唐索性把极冰之弓套在宝蓝的脖颈上;又继续慢条斯理的向前走去;只是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这莽山的遗族为什么会对他如此照顾?

宝蓝咬了咬嘴唇;把极冰之弓摘下来;轻轻的抚摸着弓背;表情慢慢变得沉醉起来;她太喜欢这张弓了;不论是散发出的气息、颜色、韧度;她都喜欢。

呆了片刻;宝蓝快步追上苏唐;低声道:“先生;他们为什么要把弓送给我们?”

“可能是看我这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想收我做上门女婿吧。”苏唐道。

“这样呀……”宝蓝忍着笑意:“先生;你刚才劝闻殿下的时候;有些不得法。”

“哦?”

“如果你说;你想去看望你的老丈人和未婚妻;闻殿下无论如何也不会继续修行了;肯定要跟出来的。”

“可不能乱开玩笑。”苏唐正色道:“那小妞有时候心眼小得象针鼻;天知道她会闹出什么祸事来。”

宝蓝还想说什么;苏唐突然转过身;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后方;一个十二、三岁稚气未脱的小女孩;一直跟在他们后面;见苏唐看向自己;她毫不相让的回视着苏唐;眼中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悲愤。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苏唐笑着问道。

没有回答;那小女孩依然用悲愤的目光瞪着他。

“你是这寨子里的人吗?”

还是没有回答。

“为什么跟着我们呀?”苏唐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变得和善些。

苏唐自我感觉;他的笑容应该象春风一般温暖;语调也极为亲切;就算是有多年从教经验的幼教老师;也绝对比不上自己;可是;那小女孩的眼眶变得湿润了;泪水慢慢盈了出来;而她继续努力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苏唐。

“呵呵……小丫头长得蛮可爱的……”苏唐于笑道。

“先生;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宝蓝低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苏唐道;那小女孩在散发着深深的怨念;就好像他对人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可是;他这些天除了修行就是睡觉;几乎没出外走动过。

苏唐转过身;继续向前走;那小女孩一边流泪一边跟在后面;莽山土人们看到这边的情景;不是在交头接耳;就是向这边指指点点着。

走了几分钟;苏唐有些受不了了;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那穿着豹皮衣的女孩;招手叫道:“包贝;这边这边……

包贝侧头看到苏唐;快步向这边走来;略有些恭谨的问道:“苏公子;您找我有事?”

“那小丫头是怎么回事?”苏唐低声问道。

包贝看到那小女孩;不由露出苦笑:“点点;你做什么呢?”

那小女孩没回答;她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苏唐。

“她有病吧?”苏唐真有点毛了。

“她……”包贝顿了顿:“她叫包点点;是族长家的女儿;她……这极冰之弓本来是她的啊……”

苏唐愕然;他一下子全明白了;极冰之弓本来是那小女孩的灵器;可因为大长老有话;族长包三铜没办法;用手段把极冰之弓拿回来;送给他苏唐;至于什么手段……反正包三铜不会让女儿认为自己是个坏父亲;肯定把一切罪过都推到苏唐身上;所以;那小女孩对他苏唐应该是恨之入骨了。

宝蓝有些不安;用手抓紧极冰之弓;身为修行者;既然已经得到了极为满意的灵器;绝无可能再把灵器让出去;那已经成了她的命

苏唐看了那女孩一眼;随后把视线移开;明白了缘由;他有些心虚了;无意中;突然看到远方有一棵于枯的老树;七、八个莽山土人跪倒在老树周围;似乎正祷告着什么。

“他们在做什么?”苏唐问道;他必须要转移话题了;否则浑身都不自在。

“那是我们遗族的灵树。”包贝长长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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