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着大槌的人状若疯虎;一槌接着一槌;而那欲窟的大君虽然想极力拉开距离;但就是没办法摆脱;他展动灵剑反攻;可剑光始终没办法伤到对方。
接连砸了十几槌;那持着大槌的人攻势陡然减慢;身形摇晃了一下;再次颓然扑倒;他的伤势过重;丹药的效力也已经过去了。
欲窟的大君被人象砸核桃一般砸了半天;境况显得非常凄惨;一条胳膊软软垂在一边;而灵剑竟然嵌入自己的发髻中;他挥动灵剑去格挡大槌;却承受不住巨力;灵剑反弹;劈入他的脑袋里;而且入骨极深;深得让他不敢胡乱拔剑。
“想不到……你居然修成了不坏金身这种大神通……”那欲窟的大君勉强提起精神;阴测测的说道:“可你破阵的时候怎么不动用呢?哦……原来你是刚刚修成啊;想留待最后一刻?不觉得太晚了么?”
那持着大槌的人已无力反驳什么;丹药的效力耗尽;伤势也愈发严重了。
苏唐抬头看看天色;他知道自己该动一动了。
对真龙一脉的修行者;除了问劫星君之外;其他人一点都不关心;因为刚刚走出星空;便参与了屠灭九太子椒图那一战;命运已让他站在了真龙一脉的对立面上。
问劫星君那时候还说过;六太子蚣蝮手里有灵炼老祖的两个弟子;他的想法很明显;准备把人要过来;再借苏唐的面子;化解这段仇怨;而六太子蚣蝮是不会拒绝的。
苏唐始终回避话题;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和六太子蚣蝮对质;六太子蚣蝮是认得他的;绝对的见光死;他的谎言都会被拆穿。
至于天道盟;苏唐还记得真妙星君对他的帮助;所以有恻隐之心;是夺宝还是救护;尚没有拿定主意。
第九三七章 合击
“阁下再不走;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挡在苏唐面前的一个修行者冷冷的说道。凶徒中的两个大君已经先后伏诛;此次行动死伤惨重;他们并不介意再除掉一个苏唐;借以发泄一口闷气;同时也能多一份收获。
“你们本来就不需要客气。”苏唐笑了笑;身形突然掠起;如一道闪电般从那两个修行者当中穿过。
那两个修行者根本来不及防备;当他们亮出灵宝;准备反击时;苏唐已经穿过了他们;并掠出百余米之外。
那欲窟的大君察觉到不对;立即转过身;盯向苏唐。
对方的造型真的很奇特;头上嵌着一柄灵剑;中间有一截剑身是看不到的;已深深陷入到脑袋中;而且他刚刚转过来时;剑柄处的花穗还有剑尖都在微微颤动;让苏唐差点笑出了声。
刚才苏唐一直在全神贯注的观战;他突然发现;往日里高不可攀的大君;似乎也没那么可怕;在脑域中把那持着大槌的人假想成敌人;他有办法击杀对手;反过来把那欲窟的大君假想成敌人;他还是有办法。
那欲窟的大君见苏唐的扑势凶猛凌厉到了极点;心中暗惊;随后抬手释放出一道火光;火光离开他的指尖后;向苏唐飞射而来。
在魔之翼面前;那种速度实在是可笑至极;苏唐甚至不需要展动魔之翼;只是微微扭动身体;便让自己的冲刺的角度发生变化;轻松自如的避到一边;甚至在擦过火光的瞬间;他还有心情侧转头;启动魔眼仔细观察那道火光。
那欲窟的大君扬起手掌;手中有多出了一柄灵剑;随后他展动剑光;一蓬蓬闪烁的光华如雨点般卷向苏唐。
虽然他的本命灵宝还嵌在自己的脑袋上;但修为并没有消失;只是剑光的威能要比刚才差了许多。
苏唐的魔之翼轻轻展动了一下;他的身形陡然向下沉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那大君身侧十余米开外的地方掠过;魔剑同时展动;一道淡淡的青影席卷而出;正卷向那大君的双腿。
青影落处;那大君的护体神念瞬间被斩开;剑光在那大君的小腿上分别留下了两道血痕;入肉并不深;只在半寸左右。
不过;苏唐尚在小罗星君境;而大君级修行者的护体神念已犹如实质;苏唐能一剑伤敌;算得上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了;至少那位大君已经错愕在那里。
事实上苏唐的魔剑只淬炼过两次;威力提升不是很大;可他的身法已到了惊世骇俗的程度;他的所有攻击;都能得到增幅。
就像一个普通人站在平地上和骑在飞驰的战马上挥刀;效果肯定截然不同。
苏唐来去如电的速度;让他的一举一动都裹挟着巨大的动能。
那大君蓦然转身;但此刻的苏唐早已掠出百米之外;因为距离地面过近;荡起汹涌的劲风;卷动无数泥土沙石;那大君也已被埋在冲天而起的烟尘中;根本看不到苏唐的身影。
苏唐却是不受任何影响的;他有魔眼。
苏唐展动魔之翼;身形又倒卷而回;向那大君掠去;那大君感应到苏唐的灵力挥动;拼力运转灵脉;一道道剑光从烟尘中窜了出来。
苏唐再次转向;在那大君身侧十余米之处掠过;接着一道青影没入烟尘中。
苏唐这一次的攻击目标不是那大君;而是那大君头上嵌着的灵剑。
……一声锐响;那大君陡然发出凄厉的嚎叫声;身形随后便从烟尘中穿了出去;飞向高空。
那大君头上嵌着的灵剑受到攻击;剑尖剑柄都在不停的颤动着;鲜血如涌泉般喷洒出来;转眼就把他整张脸染得一片通红。
不过;他掠起到空中;是大错特错的;这样只能让苏唐的攻击角度大幅增加。
苏唐展动魔之翼;身形又旋了回来;一道道青影不停的划破长空。
他全力发起一击;发现自己的攻击只是勉强切开对方的护体神念;便不再期盼着一击毙敌了;而且是把目标转移到那柄灵剑上。
……
苏唐就像身形最为灵巧的蚊子;围着一头疲弱的老牛打转;寻找机会钉上一口。
那欲窟的大君已是使劲浑身解数;他不停的更换灵宝;试图阻扰苏唐;但全无用处;剑光的速度甚至没有苏唐的身法快;其他灵宝更是差强人意。
如果还在全盛状态;他自是不怕苏唐这般骚扰;可现在已身受重创;灵力衰竭;处境极为被动。
那大君心知不妙;如此下去迟早会被苏唐耗死;他横下一条心;突然探手抓住头上那柄灵剑的剑柄;接着用力一拔;在发出惨呼声的同时;已把剑硬生生拔了下来。
伤口中有血花不停的喷溅出来;那大君一边胡乱挥动灵剑;尽力于扰苏唐的攻势;同时另一只手先后取出数个小瓷瓶;把里面的丹药全部塞到嘴里;有的时候因为苏唐发起进攻;影响到了他;便直接把小瓷瓶都塞进去;然后用牙齿咬碎瓷瓶;在、再吞服丹药。
这般拼命;就算他赢了;修为也会大损;甚至有可能跌落进境;修行者的力量虽然强横;但也有致命之处;尤其是紫府;除非是修习一些特殊灵诀的修行者;否则如果伤到了脑袋;处理的时候必须慎之又慎。
不过此刻已经到了生死攸关之际;他已顾不上许多了。
本命灵宝在手;那大君恢复了斗志;就在他仰天长啸;追索苏唐的身影时;一片阴云出现在他眼前;接着他又看到了那柄大槌。
轰……那大君哀嚎着倒飞出去;随后看到一抹青光从身边擦过;脑袋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让他痛得双眼发黑。
靠着魔眼的帮助;苏唐的剑光奇准无比的刺入那大君头部的创口内。
那大君的身形已失去了控制;颓然向地面栽落;他最后看到的;是一柄同样在向下跌落的大槌。
地面上;刚才那个不支倒地的大君正站在那里;用死鱼样的目光盯着栽落的人影;嘴角却带着笑意;随后身形慢慢向后歪倒。
第九三八章 自己人
苏唐化作的青光并没有放弃进攻;一直在围绕着跌落的人影旋转着;一剑接着一剑。
那欲窟的大君连遭重创;神智早已昏迷不醒了;缺了神念和灵力的保护;苏唐的每一剑都造成了致命伤;尚没有跌落到地面;他的身体已变得支离破碎。
苏唐展动魔之翼;又向着欲窟的修行者们掠去;事实上;虽然苏唐的速度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但他散发出的灵力波动并不是非常强大;至少和欲窟那位大君相比;还有相当一段距离;所以;那些修行者们压根没想到自己的倚靠会这么快败阵。
等发现苏唐的身形向他们掠来;因为心中的恐惧和惊骇;他们在想象中已本能的放大了苏唐的实力;甚至把苏唐妖魔化了;一个个纵起身形;拼命向明珠之城的方向掠去。
如果他们能做到同仇敌忾;与苏唐死战到底;就算没办法拖到支援赶到;也能给苏唐造成相当的困扰;因为留给他逃跑的时间太短了;现在看到欲窟的修行者们象吓坏了的兔子一般拼命逃跑;让苏唐长长松了一口气。
更滑稽的地方在于;那些修行者们居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明珠之城的方向;向别的地方逃;肯定比不过苏唐惊人的速度;明珠之城对他们而言是最安全的。
或许;他们并不希望能快过苏唐;只要能快过自己的同伴就可以了。
苏唐让自己的速度达到最大化;空气在他身后震荡;竟然形成了一条清晰可见的冲击波;形成彗尾;只是刹那间;便逼近了飞逃的人群。
落在最后面的修行者是一个壮汉;他明显不擅身法;居然被同伴们拉出百余米远;感应到后方传来的灵力波动在快速逼近;他猛咬牙关;身形陡然转了过去;接着扬起手中的战斧。
只可惜;他并没有看到苏唐;回转身形是需要时间的;就在这刹那间;苏唐已穿过几十米的距离;从他身边擦过;手中挥洒出的青色剑光;正斩击在那壮汉的胸膛上。
下一刻;那壮汉的胸膛上出现了一条血线;接着他的身体便被随后卷到的冲击波撕扯成两半;翻滚着落下尘埃。
苏唐继续追击;前方的修行者们只有到最后关头;才知道和苏唐拼命;可他们的反抗全无意义;甚至没资格和苏唐对招;有的只看到青光一闪;自己的灵机已然被切断;有的却连苏唐的影子都看不到。
别说那几个欲窟的修行者;就连苏唐本人;也为自己所展现出的杀伤力而吃惊。那些修行者与他的进境是相同的;都在小罗星君阶段;但没有一个人能挡住他一剑。
此刻的苏唐还没意识到他的际遇是多么的幸运;星域中的修行者们并不是不想淬炼自己的灵宝。有的因为自己的本命灵宝还不够好;准备等一等;有的根本拿不出神念结晶;还有的没办法承受那种损耗。
星君们的本命灵宝可以在神念长时间的淬炼中慢慢成长;找铸造大师淬炼灵宝;就是把这段时间尽可能的缩短;但会造成大量的浪费。如果通过别的办法;让自己的身体慢慢汲取那些神念结晶;再辅以长时间的修行;效果要比找铸造大师好得多。
找铸造大师太过败家;星君们并不缺少时间;只有大宗门的弟子;因为碰上了生死攸关的大事必须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修为;才会这样做。
独有苏唐败得起;也败得理直气壮;他耗光了涅檗星君储藏的矿石;可纳戒中的神念结晶依然是堆积如山。
一口气追出三十余里;欲窟的修行者们先后倒在了苏唐剑下;剩下的最后一个修行者知道绝境已至;转身疯了般向苏唐冲来;到这个时候才鼓起勇气;太晚了一些。
在狼藉的战场上;只剩下了三个修行者;居中的是个相貌娇美的女子;她的双手双脚都戴着锁灵镯;脸色僵硬;看不出喜怒;在她左侧是一个穿着黑袍的年轻人;他远远看着苏唐飞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另一侧是个戴着皮帽、身材枯瘦的中年人;他突然抬步向前走去;走到一具尸体旁;翻找着什么。
“人家救了我们;你乱翻东西;恐怕有些不好吧?”穿着黑袍的年轻人皱眉道。
“娑古大君是我宗的修士;我想把他的遗物带回去;又有什么不好?”那中年人摇头道:“何况;我们报出主君的名号;他怎么会和我们反目为仇?”
穿着黑袍的年轻人想说什么;最后叹了一口气;接着神色变得紧张了:“他回来了”
那中年人一惊;急忙起身走了回去。
苏唐追的时候用时很短;回来的时候却是要搜刮战利品的;所以稍微慢了一些。
片刻;他从空中坠下;正落在那三个人前方十余米远的地方。
“大人救命之恩;我等当铭心刻骨、绝不敢忘”那中年人走上两步;向苏唐深施一礼:“我等是七太子座下的修士;还望大人报出君号;日后必有重谢”
苏唐的视线从那三个人身上一一扫过;突然从纳戒中取出信佩;轻轻晃了晃:“你们谁认得这个?”
对面的女人和年轻人惊喜交加;这个变化太大;让他们一时说不出话来;那中年人却显得很迷惑;于咳一声:“大人能否拿近些?让我仔细看一看?”
“好。”苏唐漫应一声;随后轻轻抬腿;一步便跨到那中年人面前。
那中年人一惊;身形本能的向后让了让;可就在他稳住心神;准备观看玉佩时;一道剑光已如闪电般掠起;正刺向他的咽喉。
那中年人知道苏唐的厉害;一直没敢运转灵力;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等到看见剑光;再想做出反应已经晚了;他的脖颈如纸糊的一般被剑光斩断;一颗头颅甩动着血光;飞上半空;身形晃了晃;直挺挺向后栽倒。
那年轻人没有乱动;只是从自己的纳戒中取出很相似的一块玉佩;随后叹道:“是自己人。”
欲窟的空间已被灵阵封闭;信佩根本接收不到信息;不过;信佩有自己的记号;苏唐的信佩上有‘大荒十一;几个字;而那年轻人的信佩上写着‘无相八十八;。
“她呢?”苏唐的视线落在那女子身上。
“她也是自己人。”那年轻人急忙动手;把那女子戴着的锁灵镯一一除掉;接着又掠出百余米远;在一具尸体上翻找片刻;拿着一枚纳戒飞了回来;交给那女子。
那女子恢复了自由;苍白的脸色也随之好转了;随后她也从纳戒中取出一块信佩;亮出苏唐;上面写着:黑光十
“信佩做不得假吧?”苏唐淡淡说道。
“当然做不得假。”那年轻人回道:“除了盟里的那位真神;谁也别想做出这种东西。”
“如果盟里的人被杀;信佩落在敌手了呢?”苏唐又说道。
“信佩已滴血认主;如果生机断绝;信佩也会迸散成沙。”那年轻人说道:“何况信佩内设有灵阵;如果是别人用神念扫动信佩;信佩也会自毁;多少年了;还没听说过信佩落到敌手的事情;阁下……莫非刚刚加入我盟?”
“不错。”苏唐点了点头;随后话题一转:“不说这个了;你们还能不能走?”
“我要静修一会;才能恢复。”那女子轻声道。
“有一位大君已经回去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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